柏非瑾在学校有课,沈潜习惯早起,伺候爱人起床收拾好去学校之后,自己晃晃悠悠去了局里。
“老大,你这来的越来越早了,我们压力很大的咧。”欧阳翎打着哈欠道。
“一大清早就没精打采的,怎么撑得起我们队的门面?”沈潜嫌弃地看着自家徒弟。
“我们队的门面不是陈队和您吗?”欧阳翎笑嘻嘻地道,“我们还小呢,不敢跟二位抢!”
“老大不小了还一天天地装嫩!”
“再老也没您老吖!”
……
陈容一进队里就听到这师徒俩的日常互怼,不由失笑摇头。
“我待会儿去反黑组,你呢?”陈容问道。
“我先找找邹懿从哪把药运进来的。”沈潜道。
“行,那有消息再联系。”
拖着欧阳翎、何昌成等人在办公室查了一上午资料,终于锁定了一名可疑人员——夏邦。他是一艘国际货运船只的船长……更准确地说,他曾是一名船长。
邹懿还在做自己老本行的时候就是和他合作,长期跑这种货运的老船长大多有自己的方法夹带一些东西免检入关,虽说邹懿放弃自己的公司改做慈善贩药之后明面上与夏邦断了联系,但夏邦正是在上个月中旬正式退休了,与邹懿断货的时间基本符合。
“就这人了?”欧阳翎拎着手上的资料道。
“八成吧。”沈潜挑眉,“走吧,先嗦碗粉下午再去找他。”
“柏老师今天不来啊?”欧阳翎往门外望了第一百零八眼。
“你是想非瑾,还是想他带的饭呢?”
“……都想都想,嘿嘿。”欧阳翎笑的心虚。
“出息。”沈潜没好气地道,“他今天有课,下午还要去公司,来不了。”
欧阳翎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就说您今天怎么这么暴躁。老大,您也不小了,不能事事都靠着柏老师呀!”
沈潜一文件夹拍她脑袋上去了:“就!你!话!多!”
下午辗转了两个地方才找到夏邦退休后居住的地址,沈潜看着眼前的小洋房啧了一声,抬手摁了门铃。
等了半分钟,一名看起来大约五十多岁的黑瘦男人打开门,疑惑地看着他们。
“您好,请问您是夏邦吗?”沈潜道。
“……我是,你们是?”夏邦也在打量着来人。
“我们是市刑警队的,今天找您是想了解一些情况。”沈潜亮出警员证。
夏邦愣了一秒,反应过来什么,略微垂眸让开了身子:“请进。”
沈潜和身旁的欧阳翎对视一眼,都明白眼前这人跟范安岩可不是一个水平的,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怕是不会简单。
夏邦家里有些中规中矩了,一楼客厅比较大,但装潢并不奢侈。夏邦请沈潜三人坐在沙发上,自己到旁边的开放式厨房泡茶。
“夏先生是独居吗?”沈潜道。
“不,我和我太太两个人住,她今天碰巧跟朋友出去了。”夏邦道。
“这样啊,”沈潜笑笑,“怎么样?退休的日子舒服吗?跟您说实话,我是可羡慕您现在的生活了。”
“有什么好羡慕的?”夏邦也轻笑一声。
“退休了,不用东奔西走地忙于生计,也不用承担什么额外责任,更不用担惊受怕地做些事情……这么想想我就觉得很美好啊。”沈潜一脸向往。
夏邦倒水的动作微微一顿,口中却若无其事地接道:“沈队长还年轻,大好前途等着呢,怎么能跟我这种老人比。”
“这不是想以夏先生作榜样吗!”沈潜笑道。
“沈队长这话就折煞我了。”夏邦摇头。
“怎么会呢?”沈潜起身走到夏邦身边帮他拿了一半茶具,偏头勾唇,“夏先生有手段、明事理、不畏事儿,还有颗菩萨心肠,这不正是我们应该学习的榜样?”
夏邦没回话,也侧首看着身边满目坦然的后辈。
欧阳翎和何昌成缩在沙发上仰望两只狐狸噼里啪啦暗潮汹涌的对视。
然后沈潜的手机突然响了。
沈潜忍不住微一皱眉,看都没看伸手进口袋里将电话挂断了。
“夏先生,我很欣赏您,我们之间好像也没有绕圈子的必要了,索性畅快点。”沈潜道,“您知道我们今天来是为什么。”
“嗯。”夏邦淡淡应道。
沈潜摊手:“只是‘嗯’吗?”
夏邦刚准备开口,沈潜的电话又响了,夏邦笑了笑道:“沈队长不如还是接一下?可能真有事呢?”
沈潜暗里咬了下后槽牙:“抱歉,失陪一下。”
夏邦打个手势:“您自便。”
沈潜走到了室外才掏出手机,上面是来自陈容的两个未接来电,刚准备回拨,陈容就打来了第三个电话。
“陈队,你这着急忙慌的怎么了?”沈潜无奈地接通道。
“你在哪?”
“我在夏邦这儿,就是帮邹懿走私的那个船长。”沈潜道,“你这电话打的不是时候啊,我刚和他把架势摆好准备过招了,你突然插进来喊了停。”
“你现在马上回局里。”陈容话语间没有丝毫笑意。
“啊?出什么事了?”沈潜察觉不对了。
“回来再说。”
“现在回去?那夏邦这儿?”
“欧阳跟你一起吧?给她负责,你马上回来。”陈容道。
“……好,四十分钟。”沈潜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