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宦官而已[重生]>第25章 七月半 为何不留在离桧宫?

  祝卿梧闻言浑身一僵, 他知道此时自己再走肯定更加明显,只能停下脚步,硬着头皮转过身来。

  刚准备行礼, 却听一旁的五皇子笑着说了句, “三哥, 父皇马上就来了,一个小太监罢了。”

  三皇子听到这句话也知道现在不是整人的好时机, 于是冷笑一声,转过了身去。

  祝卿梧连忙行了个礼准备退下。

  一抬头,就见五皇子不甚在意地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赶快出去。

  祝卿梧冲他感激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一直出了和宁殿,祝卿梧这才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在心里骂了三皇子无数遍“神经病”。

  堂堂一个皇子, 居然因为一只鸟而一直和他过不去。

  正骂着, 一个转弯却见不远处一队车马正向和宁殿的方向过来。

  身后有宫人随行, 肯定是不是皇子也是皇亲国戚。

  于是他连忙按照宫规站到墙角,低头行礼。

  那一队人陆陆续续从他身旁过了很久。

  直到脚步声已经远去,祝卿梧这才准备直起身来。

  然而就在这时, 一双黄缎银纹的青底靴却映入了他的眼底。

  祝卿梧的目光又向上了一点, 看见了金线绣以云纹的石青色衣摆。

  这是……

  “起来吧。”头顶传来一道刻意压低的声音。

  祝卿梧闻言抬起头来,面前站着的人竟是堂溪涧。

  他今日一身石青色吉服褂,比从前华贵了许多, 身侧还跟着一个小太监, 应该是敬事房新拨过来的。

  看来这次救三皇子, 皇帝和颖妃确实对他感念良多。

  但这都和他没有关系, 上一世的种种至今依旧让他心有余悸。

  但如今的堂溪涧不过十二岁,尚且没有做过上一世的那些事。

  这让祝卿梧连恨也不知道怎么恨,只能尽量远离,这一世不要再和他扯上任何关系。

  于是祝卿梧找了个万能的理由想要退下。

  “六殿下。”祝卿梧对他行了个礼,“花房还有事,奴才就先告退了。”

  祝卿梧说完便想离开,却被堂溪涧拦住,“等一下。”

  祝卿梧闻言只好停下,继续问道:“六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然后就见堂溪涧对他身侧的小太监挥了挥手。

  那个小太监立刻很有眼色地退到了一边去。

  堂溪涧这才看向他,眼中的神色有些复杂。

  “六殿下?”祝卿梧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堂溪涧听见他的声音,神色瞬间又恢复了从前的自持冷静,淡淡地问道:“为何不留在离桧宫?”

  祝卿梧闻言一窒,虽然知道堂溪涧可能会疑惑,但他确实没想到堂溪涧真的会开口问他。

  毕竟祝卿梧了解他的性子,有事从来都是埋在心里,苦死也不会说。

  更何况还是这种掉面子的事。

  可是他该怎么回答呢?总不能说不想和你再产生什么交集吧?

  上一世祝卿梧还会傻到相信一个太监能和皇子有点情分。

  这一世他可什么都不敢赌了。

  因此只能编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奴才身体不好,怕伺候不好六殿下。”

  祝卿梧没有抬头看堂溪涧的表情,毕竟如果自己是他肯定也不会信这话。

  然而堂溪涧却只是回道:“我知道了。”

  他这样说,反而让祝卿梧愣了一下。

  但也没有多想,只是继续说道:“那奴才先告退了。”

  堂溪涧没有答,只是冲着他点了点头。

  祝卿梧见状自然赶快离开,然而等他走了许久再转过头时,却发现堂溪涧依旧站在原地,静静地望着他。

  -

  堂溪涧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一旁的小太监上前提醒道:“殿下,时候不早了,该进去了。”

  眼前的御道空空荡荡,祝卿梧的身影早已不见了。

  “嗯。”堂溪涧说着这才收回目光,淡淡地回道,“进去吧。”

  不远处的宫殿庄严巍峨,静静地立在阳光下,里面乐声婉转,宫人来往。

  一切恍惚地像是一场梦。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

  有时候他也确实有些分不清。

  他还记得大婚那日观星台上的场景,阿梧当着他的面从观星台上一跃而下。

  而他拼命伸出手,却只抓住了一场空。

  就像他的一生。

  兜兜转转一场,终究还是还是一场空。

  他一生想要的东西很少,在知道真相之前,他想要的只是像其他皇子一样,可以吃到母亲做的糕点,在母亲的怀里睡一觉,想父皇来看他一眼,像夸赞别的兄长一样夸一夸他的字很好看。

  后来得知真相,失去了柳姑姑,他想要的变成了让那些人付出代价,想要为水家翻案,想要光帝亲口承认他的错,他也一一做到了。

  他登上了皇位,亲手了结了所有仇人,除了光帝。

  他确实没想杀光帝,倒不是心软,只是觉得仅仅一死实在太过容易。

  堂溪涧本想要他像当年的母亲一样亲上观星台日日祈祷,看看究竟能不能长生?

  但他自己怕是已经料到,竟先一步自裁了事。

  还和刘太傅合力给他压了一个弑君弑父的罪名。

  也是在那一刻,堂溪涧第一次觉得他们不愧是亲生父子。

  一样的卑劣恶心又算计。

  他知道会留下怎样的骂名,但那又如何?

  那日从乾明殿出来时,堂溪涧随手扯了一块龙榻上的帐幔缓缓擦干净他手中的剑。

  心想,总不会再更糟了。

  直到……他看见阿梧从观星台坠下的那一刻。

  他拥有的从来不多。

  哪怕如今坐拥天下,却依旧觉得身后空空荡荡。

  从始至终也只有一个小太监是完完整整属于他的。

  可如今,阿梧也没了。

  这么多年他一层层堆在脸上的面具骤然落下,露出的竟还是他十二岁那年的样子。

  他浑身是伤,于混沌中睁开眼睛,一丝光亮涌入眼底,穿着深蓝色宫服的小太监站在他身旁,笑意盈盈。

  哪怕他后来戴上面具逼着自己不停长大,但他好像永远停在了那一刻。

  堂溪涧没想到自己还能重生一次。

  他睁眼时发现自己怀里抱着柳姑姑,两旁的侍卫轮到将板子打在他的身上,他还以为是看到了走马灯。

  但身上的痛意来的却又实在,堂溪涧还没来得及辨明眼前的场景便又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趴在一个太监的背上,眼前朦朦胧胧,他竟然看见了离桧宫。

  头脑昏沉,堂溪涧依旧想不明白眼前的场景。

  然而进到离桧宫那一刻,他还是下意识看向了偏殿,那是阿梧的房间。

  “去那儿。”堂溪涧有气无力地说着。

  那太监倒也听话,真的将他送了进去,还替他铺好了床,把他放了上去。

  后背的伤口很疼,他只能蜷缩起身体。

  但依旧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现在的一切是那么熟悉。

  转念一想或许这里是地府也不一定。

  他的灵魂被困在离阿梧最近的地方,却再也见不到他了。

  堂溪涧昏昏沉沉地躺了许久,身上的伤似乎很严重,但对于边关呆了多年的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但是不知为何,他却虚弱得睁不开眼睛。

  窗外的颜色暗了又明,时间似乎在流逝,有时也会让他分不清眼前究竟是现实还是幻境。

  直到那日,迷迷糊糊中他似乎看见了祝卿梧的背影。

  堂溪涧只觉得沉寂许久的心好像突然重新跳了起来。

  果然是梦,但他还是努力睁开眼睛贪婪地看了一刻又一刻。

  直到再不见踪影。

  堂溪涧想,如果这里就是地府,那似乎也很不错。

  只是这次的清醒依旧没撑多久,他便又昏了过去。

  在昏昏沉沉的沉睡中,耳边不知为何总传来一个小女孩儿的哭声。

  小女孩儿也不知是怕是急,坐在他旁边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还吃了好几个苹果。

  堂溪涧觉得这声音耳熟,听起来像玉珠。

  他还记得玉珠,很可爱的小姑娘,只是看起来总是笨笨的。

  他想问问玉珠是不是来找他报仇了?

  但不知为何,眼皮沉得厉害,怎么也睁不开。

  他像是一抹幽魂暂时居住着这具躯壳,直到那天他又听见了阿梧的声音。

  堂溪涧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一样痛恨过自己软弱无力的身体。

  他睁不开眼睛,只能拼命挪动着手臂向声音地来源处握去。

  只碰到了一下,便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身侧安静了许久,久到堂溪涧还以为他已经离去。

  然而很快他又听见了阿梧的声音。

  他教玉珠怎么给他上药。

  不多时,竟然还有小豆子的声音。

  这一刻堂溪涧更加确定这里是地府,他们都在这里。

  堂溪涧拼命逼着自己睁开眼,然而等他睁开眼睛时,看到的依旧是祝卿梧离开的背影。

  直到很多日后他能起身,看着眼前八岁的玉珠和自己少年人的身量,他才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现在是哪一年?”堂溪涧问道。

  “建昌二十七年。”玉珠说着,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生怕他是不是脑子坏了。

  “二十七年……”堂溪涧缓缓念着这个数字,随即意识到了什么,跌跌撞撞下了床向外走去。

  “六殿下,您要去哪儿?”玉珠追在后面问道。

  “阿梧呢?”

  “阿梧?祝哥哥吗?”

  堂溪涧听到这个称呼,连忙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她,“是,阿梧呢?”

  “祝哥哥调去花房了。”

  玉珠似乎怕他动怒,连忙说道:“但是这些日子您身上的伤都是祝哥哥照顾的,也是他给钱买的药,祝哥哥只是喜欢花草,他……”

  “我知道了。”堂溪涧面色苍白地打断了她的话。

  然后转头向花房的方向看去。

  事情没有按照上一世的轨迹发展,阿梧刻意避开了他。

  所以阿梧应该也是重生了。

  在得知这个消息的前一刻,堂溪涧想的还是赶快去见他,这一世自己什么都不会再逼迫他,只想好好对他。

  无论他要什么堂溪涧都会答应。

  但他没想到阿梧也重生了。

  阿梧什么也不会要了,更不会要他。

  后来的日子堂溪涧每日拖着尚未痊愈的身体悄悄去看他。

  他在花房过得很好,每日送花喂鱼,脸上的笑容都多了起来。

  没有了自己,他过得果然更好了。

  在离桧宫养伤的日子里堂溪涧曾涌出过无数次冲动想要去找他。

  但他知道如今不是时候,就算强硬地把祝卿梧从花房要回来又能如何呢?

  陪他再吃一遍上一世的苦吗?

  他舍不得,所以这一世就自己来吧。

  于是他伤刚好便设计了上驷院的事,他没耐心等到十六岁,他要父皇现在就看见他。

  但他没想到那日阿梧也会在。

  好在他及时救下了阿梧。

  当他听见阿梧喊自己六殿下时,堂溪涧差一点就想将一切和盘托出。

  但他终究不敢。

  阿梧一定会远离他,厌弃他。

  原来喜欢一个人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怕。

  他怕阿梧心里真的已经没他,他怕上一世的种种永远横亘在他面前。

  所以他想……如果重新开始会好一些吗?

  今日和宁殿盛宴,花房自然要来送花,因此堂溪涧早早就来了,果然在御道上看见了正准备离开的祝卿梧。

  看到他站在御道上规规矩矩行礼的那一刻,堂溪涧不知为何,却突然有些不适应,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上一世他在离桧宫时鲜活的样子。

  心里的话差点就问出了口,“还要回离桧宫吗?”

  但他们都知道答案,因此堂溪涧终究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

  宫里的日子过得飞快,端午好像刚过,便已经到了七月。

  七月小秋作物成熟,又是鬼节,因此宫中提前几天便已经早早祭祀起来。

  一方面祭祀祖先,另一方面也宰鸡杀鹅,焚香烧衣,拜祭由地府出来的饿鬼,以化解其怨。①

  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这几日宫里总是显得阴恻恻的。

  毕竟皇宫中死过的人太多,加上巫风盛行,流行鬼神之说。

  因此一到晚上各宫几乎都闭门不出,连御道上都冷清了许多。

  祝卿梧虽然不信世上有鬼,但也入乡随俗,每日一入夜便安安稳稳地呆在花房。

  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雨,天气不像往日那般闷热。

  祝卿梧难得睡了个好觉,然而早上一醒来却听宫里出了大事。

  昨日七月半,阖宫祭祀。

  颖妃娘娘祭祀完去了景妃宫中闲聊,回去时在突然阴风阵阵,接着飘起了微雨,颖妃直骂晦气,让抬轿的太监快些,赶紧回去。

  然而还没走多久,就见两侧的宫墙里突然涌出一滩又一滩的鲜血。

  随侍的宫人吓得四散奔逃,颖妃也吓得腿软,瘫在轿子上怎么也爬不起来。

  后来不知看见了什么,竟跪在地上哀求起来,嘴里一直说道:“不是我,别来找我!”

  等其他宫人叫来人的时候,雨已经下得大了。

  颖妃昏迷在雨中,两侧的红水已经被雨水冲刷得差不多。

  有侍卫上前查看,却发现并没有什么血,只是红色的墙皮被雨水冲褪了些颜色。

  然而颖妃醒来后却坚持她看见了血。

  光帝说他病了,派了好几拨太医来看,又封了未华宫。

  景妃娘娘似乎也不太好,今日封了景阳宫的大门,也没有再出来过。

  小豆子在景阳宫当差,估计有一段时间见不到他了。

  祝卿梧虽也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但也只当八卦,听完就散了。

  上午照常去给各宫送花,下午抱了鱼食去喂鱼。

  谁知刚走到御花园,就见池边站着许久未见的三皇子,两个月未见,他的腿好了大半,已经不需要再住着拐杖,手里拿着精挑细选的鹅卵石正在打池子里的锦鲤。

  他身后还跟了一群小太监,正四处捡着石头供他玩乐。

  祝卿梧一看,池子里的锦鲤有几条已经翻了肚皮。

  祝卿梧只觉得眼前一黑,御花园花池里的锦鲤不仅是外面进贡的珍品,而且有定数,共九九八十一条,取个吉利。

  因此刚开始照管这池锦鲤的时候小五就叮嘱过他,千万注意不能随便养死。

  否则不仅会被扣月例还会被罚。

  而现在水池上已经浮起来了好几条锦鲤的尸体,先不说扣多少月钱,光板子都能给他打个半死。

  但砸锦鲤的又是那个神经病三皇子,祝卿梧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阻不阻止都会死。

  妈的,他好想回二十一世纪。

  正踟蹰间,旁边的三皇子已经瞧见了他,转头看了过来。

  祝卿梧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行了个礼。

  三皇子一边把玩着手里光滑的鹅卵石,一边看着他,眼睛微微眯起,“干什么的?”

  祝卿梧一听,便知道他这是把自己忘了,但又怕他想起来。

  于是犹豫着回道:“奴才来这里喂锦鲤。”

  三皇子闻言“哦”了一声,随即拖长了音调,“花房的。”

  “是。”

  话音刚落就听“扑通”一声,三皇子把手里的鹅卵石重重丢进了湖里,刚好砸在一丹顶锦鲤的头上。

  那只丹顶锦鲤很快就翻了肚皮。

  “是你啊,我就说这么眼熟。”三皇子说着,脸上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来,“这池锦鲤归你管?”

  祝卿梧觉得他肯定又憋了一肚子坏水,但也只能说,“是”。

  “那敢情好,谙达说我准头不好,我今天便用这池锦鲤练练准头,你就在这儿看着吧,说不定本皇子今天练完你就不用再喂了。”

  祝卿梧听到这话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这是要把这池锦鲤都砸死。

  那他确实不用再喂了,也不必再活了。

  “三皇子……”

  祝卿梧正想跪下认错,却听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三哥。”

  祝卿梧抬头看去,然后就见一身浅蓝色蟒袍的五皇子从远处走了过来。

  “怎么了?”三皇子问道。

  “我刚和母亲去看望颖妃娘娘,娘娘醒了,想见你。”

  “母妃醒了。”三皇子的神色这才好了些,将手中的鹅卵石一把扔进了池里,“我这就去。”

  一旁的太监见状连忙抬过来了软轿,三皇子一瘸一拐地坐了上去。

  五皇子本欲跟着走,一转头却看见了池子里死了的锦鲤,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五殿下。”祝卿梧见状,连忙叫住了他。

  五皇子这才好似看见了他,望着他沉吟片刻,这才说道:“你是上次那个小太监吧。”

  “是。”祝卿梧连忙说道。

  上次五皇子帮了他一把,他一直都想找机会亲自谢谢他。

  “上次多谢五殿下相救。”

  五殿下闻言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举手之劳罢了。”

  祝卿梧看着面前温文尔雅的人,不禁想到了他将来的下场,瞬间有些唏嘘。

  然而想要提醒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缄默了下去。

  “锦鲤死了你是要受罚的吧。”五皇子问道。

  祝卿梧点了点头,“会扣些月钱。”

  当然还会挨打,只希望能看在不是他养死的份上,能手下留情一些。

  “三哥这两日心情不好。”五皇子给出了一句解释。

  祝卿梧点了点头,早上刚听说了颖妃的事。

  但想起三皇子接二连三想弄死他,祝卿梧可对他们母子同情不起来,甚至觉得属实是活该了。

  五皇子不知想到了什么,伸手在袖子里摸了摸,然而什么也没摸出来,最后看了一眼手中的扇子,将上面的玉坠取了下来。

  “应该还值些银子,当是抵你扣的月钱了。”

  “五殿下……”

  祝卿梧刚想推辞,五皇子已经把玉坠塞到了他的手里。

  “我还要去未华宫一趟,就别和我推辞了。”

  祝卿梧闻言只好接下,五皇子这才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祝卿梧看着怀中的玉坠,似乎明白了上一世小豆子为什么甘愿放弃出宫,而是和五皇子死在一起。

  这样的人,平日里对宫人也一定很好吧。

  祝卿梧想着,最终还是把玉坠收了起来,打算下次小豆子来时送给他。

  收好玉坠后,祝卿梧这才转过身来,准备数一下到底死了多少条锦鲤。

  然而刚一转过身,却发现花池对面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正静静地望着他。

  祝卿梧抬眸看去,竟是许久未见的堂溪涧。

  作者有话说:

  ①资料来源于浏览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