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宦官而已[重生]>第65章 番外二 堂溪涧x小豆子(三)

  堂溪靖名校毕业后留在了大厂, 后来实在受够了996,于是带着自己这些年的积蓄回到了从小生活的小城市,在老房子的楼下开了一家花店, 过起了混吃等死的日子。

  比起从前在大城市的卷生卷死, 现在的生活堪称安逸又舒适。

  再也不用早起熬夜, 什么时候开门都随自己的心意。

  小城市对鲜花的需求不大,因此并不忙。

  但好在他的积蓄足够丰厚, 并不靠这个吃饭,因此也不在意生意的好坏,只是单纯想给自己找点事儿做。

  只是每日过得太过清闲,所以有时候无聊了便会偶尔观察一下来往的行人。

  猜测他们从哪里来,又会去哪儿?做什么工作?

  这日他刚侍弄完花草,独自泡了一壶茶坐在店内静静向外看。

  最近刚入了秋, 枯叶轻飘飘地往下落,满目都是惨然的金黄色。

  因为是工作日, 路上的行人并不多, 因此堂溪靖静静地欣赏着窗外的景。

  然而就在这时, 视野里突然闯进了一个少年的身影。

  少年穿着一身校服,肤色极白,像是冬日里的一捧雪, 怀里紧紧抱着什么东西, 正低头向前走着。

  因为距离隔的远,堂溪靖看不清他的脸,但不知为何, 却莫名感觉到他似乎难过。

  少年身上的校服宽宽大大, 将他整个裹着, 不知是不是身量太过单薄的缘故, 堂溪靖总觉得似乎只要一阵风吹过,那小孩儿便会就这么跟着倒了。

  大概是太过无聊的缘故,今日的堂溪靖一反常态,不由向外多看了几眼。

  正在思考今日又不是周末,他怎么不去上学时?却见那少年不知怎么突然捂着胸口蹲下身来,一副正在遭受极大痛苦的样子。

  堂溪靖虽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对这种事儿还是做不到彻底袖手旁观。

  因此立刻放下手中的茶杯走了出去,问道:“你没事吧?”

  然而那少年许久都没有应声,依旧蹲在那里,一手捂着心口,另一只手紧紧抱着怀里的盒子。

  “你要不要进来休息一下?”堂溪靖继续问道。

  听到这儿面前的少年终于有了些反应,他用手撑着腿似乎想要站起来。

  然而还没起身,便见他身体一晃,竟就这么直直倒了下去。

  “诶!”

  堂溪靖连忙去扶,却还是晚了一步。

  少年怀中一直紧紧抱着的那个东西就这么落在了地上。

  堂溪靖定睛看去,这才发现竟是一个骨灰盒。

  堂溪靖开车将少年送到了医院。

  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后,医生说是心脏的问题,少年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本就有室间隔缺损的病,大概是最近大悲大喜,引起了轻微的心衰,所以才会突然晕厥,因此医生建议尽快手术。

  堂溪靖虽然刚才第一眼就觉得少年的身体看起来并不怎么好,却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医生见他还在发愣,神情严肃地又说了一遍,“不要再继续耽误了,尽快手术为好。”

  堂溪靖点了点头。

  医生看他似乎并不是特别上心,不由多问了一句,“你是他什么人?哥哥吗?”

  “不是。”堂溪靖摇了摇头,“我是路人,他今天晕倒在我门口,我就顺手把他送到医院了。”

  “这样啊。”医生闻言态度和缓了些,“见义勇为,真不错,那你最好还是联系一下他的家人,然后把我刚才说的话转告给他们。”

  “好,我明白了。”

  堂溪靖说着离开了医生的办公室回到了病房,小孩儿已经醒了,正望着窗外出神,手里依旧紧紧抱着那个骨灰盒。

  听见门口处的动静,少年立刻转过身来,有些怯怯地望着他,似乎在心虚什么。

  堂溪靖这才看清了他的长相。

  那是一张颇为俊俏的脸。

  细碎的刘海下是一双圆圆的眼,雾盈盈的,像是含着水汽,不知是不是哭过的缘故,鼻头还是红的,薄薄的唇紧紧抿着,像是压抑着什么。

  不知为何,只是看着他,堂溪靖的眼前却好像突然出现了一张极为模糊的脸,但他看不清那是谁的脸,只是那张脸和眼前的少年给他的感觉一样。

  都很像一只小鹿。

  “谢谢。”少年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堂溪靖摇了摇头,这才回过神来,道:“没事。”

  刚说完他突然想起医生的医嘱,于是连忙掏出手机问道:“你家人的电话给我一下。”

  然而不知为何,久久都没有得到回答。

  堂溪靖抬起头来,然后就见少年定定地望着怀里的骨灰盒。

  堂溪靖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声音瞬间低了下去,“不好意思,我不是找你要医药费,只是刚才医生有些话需要转达给你的父母。”

  “……我没有父母。”少年终于回答了他。

  堂溪靖闻言看向他怀里的骨灰盒,他不知道里面装的是谁的骨灰,但也不敢问,因此只能说了句,“抱歉。”

  “那你家还有人吗?”堂溪靖想着转告给其他监护人也是一样的,但一开口却发现自己这话怎么问的这么怪异。

  因此连忙想要道歉。

  然而还没开口,就见少年的眼泪一滴滴砸在了怀里的骨灰盒上。

  他看起来那么难过,然而却也只是死死咬住嘴唇,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对不起。”

  堂溪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但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面前的少年。

  少年摇了摇头,似乎想要克制,然而眼泪却流得更加汹涌,肩膀不受控制地微微耸动。

  堂溪靖原本站在门口,见状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去,安慰似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少年察觉到他的动作,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即便像是一株即将倒下的枯木终于找到了支点。

  头一点点垂下下去,抵在他的胳膊上。

  很快,堂溪靖的衣袖便湿了一半。

  堂溪靖有点洁癖,平日里跟别人挨得近些都觉得难以忍受。

  然而今日少年哭湿了他的半个胳膊,竟没有生出半分的不适感。

  大概是因为……他哭得实在可怜。

  堂溪靖开车将他送回了家,不知是不是今日情绪波动太大,少年竟就这么在他车上睡着了。

  堂溪靖看着他的睡颜愣了片刻,终究还是叫醒了他,“醒醒,你到家了。”

  少年闻言立刻睁开眼睛,因为困倦眼神有些迷茫,愣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连忙冲他道了声谢。

  “你心真大,也不怕我就这么把你卖了。”

  堂溪靖本想逗逗他,然而少年却一本正经地回道,“你不会的。”

  “为什么?”堂溪靖觉得有些好笑,“你又不认识我,怎么知道我不会呢?”

  “你是好人。”少年望着他道,“我直觉很准的。”

  堂溪靖虽然觉得这只是漂亮话,但听着确实让人舒心,也不由笑了一下,“快回去吧。”

  “谢谢你。”少年又说了一句,然后下了车,抱着怀里的骨灰盒向远处走去。

  堂溪靖本想离开,然而不知为何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却突然感觉到有些伤心。

  那是一种他从未有过的情绪,像是心上被人不小心划开一道小口,明明伤口不深,却怎么也无法愈合,每日空荡荡地透着风。

  然后突然有一日,那条口子被人补上了。

  虽然不再透风,却让他有些不适应。

  “胡思乱想什么呢?”堂溪靖一边问自己一边摸出一根烟在车里点上。

  “那小孩儿看起来还是个高中生,你tm是变态吧。”

  只是今天偶尔当了一天活雷锋而已。

  应当不会再见了。

  堂溪靖在那个巷子口停了许久才开车回去。

  他住在父母以前的房子里,和小孩儿住的地方并不远。

  但他刚才并没有刻意问小孩儿的具体地址。

  老城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若非刻意,找一个也没那么容易。

  这件事儿不过是个小插曲,堂溪靖本打算睡一觉就抛到脑后去。

  谁知第二日等他睡到中午去开门,却发现花店门口站了一个人。

  正是昨天的少年。

  他怀里倒是没再抱着那个骨灰盒,而是背了个书包,穿的还是那身校服,也不知是放学了还是正要去上学。

  堂溪靖脚步停了一瞬,但很快便神色如常地走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堂溪靖一边开门一边问道。

  少年没说话,只是跟着他一起走进了店里。

  “我是来还钱的。”

  “还钱?”

  “昨天的医药费。”

  少年说着,把书包打开,从里面掏出掏出一把零钱。

  看样子都是他的零花钱。

  堂溪靖被他逗乐,不由笑了一下,然后把钱推了回去,“不用,没多少钱。”

  “不行的,你昨天把我送到医院,耽误了你那么久,还帮我垫付了医药费,我会过意不去。”

  堂溪靖没接话,只是反问道:“还在上学吗?”

  “嗯。”少年点了点头。

  “高中?”

  “嗯,高三。”

  “那就好好考个大学,就当还我钱了。”

  少年闻言愣了一下,还想再坚持。

  但堂溪靖已经先一步把桌上的钱全部塞了回去,然后把书包递给他道:“快回去上学吧。”

  少年抱着书包看了他许久,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听话地转身离开。

  然而堂溪靖却突然想起了昨天医生的话,于是又连忙叫住了他,“等一下。”

  少年闻言立刻回过头来。

  堂溪靖对上他的眼睛,不知为何哑了一瞬,这才继续说道:“昨天医生说了你心脏的事,不能一直拖着,要尽快手术,你家里真的没有别的人了吗?亲戚之类的也可以。”

  少年闻言眼神瞬间暗淡了下来,然后摇了摇头。

  “我是……孤儿。”少年有些艰涩道,“只有一个哥哥,但哥哥也死了。”

  堂溪靖有些恨自己这张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但想起昨天的事,堂溪靖怕他不及时手术,会再像昨天一样晕倒在路边。

  万一到时候没自己这样的好心人救他,难保不会真出什么事。

  不过看小孩儿的情况,现在让他自己拿出一笔钱治病也不太现实。

  因此堂溪靖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问道:“你现在一个人住吗?”

  “嗯。”少年点了点头。

  有点麻烦,堂溪靖烦躁的时候会想抽烟,但他自然不可能当着高中生的面抽烟。

  “有收入来源吗?”堂溪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多事?

  他一个学生能有什么收入来源,明知故问的问题。

  但堂溪靖还是调研一般问了下去。

  果然,少年摇了摇头。

  “在哪儿上学?”

  “一中。”

  “倒也不远。”堂溪靖说着手指点了点桌面,作出一派漫不经心的样子,“有空可以来我这儿帮忙,我管你学费和三餐。”

  少年闻言愣了一下,眼巴巴地望着他,“真的吗?”

  “骗你干什么。”堂溪靖说着看向他,“干得好还有奖金,怎么样?”

  堂溪靖的提议对于此时的少年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

  因此他立刻点了点头,回道:“好的,老板。”

  堂溪靖因这个称呼笑了一下,回道:“别这么喊,叫我……靖哥就好,你叫什么名字?”

  “沈菽。”

  “哪个shu?”

  “上面草字头,下面是叔叔的叔,菽指豆类,所以以前他们也叫我小豆子。”

  “小豆子?”堂溪靖也不知为何,听到这个名字时竟觉得心中一颤。

  心中酸涩不已,就像是……听到了一个故人的名字。

  “老……靖哥,你怎么了?”小豆子看他面色有些不对,连忙问道。

  “没什么。”堂溪靖故作轻松道,“怎么这么像小太监的名字。”

  “才不是小太监的名字。”小豆子立刻反驳道。

  “好。”堂溪靖回道,“当然不是。”

  -

  堂溪靖本以为的空闲时间是周末或者节假日。

  然而小豆子却几乎日日都来,有时是中午,有时是晚上。

  堂溪靖一开始还奇怪,后来才知道他因为心脏问题所以在学校的时间很自由,可以不上晚自习,觉得不舒服就可以回去。

  也正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小豆子的学上的断断续续。

  虽然才上高三,但其实今年已经十九岁了。

  因为比周围的人大一些,他也不怎么喜欢呆在学校,有空就跑到花店学习。

  堂溪靖本以为的包三餐和学费是每个月初给他打一笔钱当工资。

  但小豆子天天都来,并且以还没干活为由不肯收他的钱。

  堂溪靖也没坚持,只是开始先管着饭。

  从前他一个人每天都是外卖解决三餐,但他自然不可能让一个高中生跟着自己吃外卖,毕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于是开始逼着自己早起,每天跟着一堆大爷大妈去菜市场买最新鲜的蔬菜和肉,回来给他做饭。

  小豆子对此觉得很不好意思,好几次都想自己做。

  但都被堂溪靖堵了回去,“你看着店就行,剩下时间好好学习。”

  他的花店每天没什么生意,因此小豆子大部分时间都是窝在那里学习。

  堂溪靖一直以为他这种天天不去学校,高中读几年的学生成绩应该并不好。

  谁知那日意外看见他的月考卷子,上面的分竟然意外得高。

  这倒让他有些惊奇。

  虽然小豆子也没来几天,但堂溪靖却似乎已经慢慢习惯了天天能看见他的日子。

  其实他俩交流也不多,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沙发上看书,小豆子在一旁学习。

  互不打扰,却莫名安心。

  然而这日小豆子却没有来。

  堂溪靖本来以为他学校有事儿,但直到放学也没看见他的身影,这才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

  本来想要联系他,然而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他的电话。

  堂溪靖这才想起这些天根本没见过小豆子拿手机,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手机?

  本来觉得可能有什么事儿在路上耽搁了,但一直到晚上,外面陆陆续续开始经过下晚自习的高中生,他还是没看见小豆子的身影。

  这就有些不对了,毕竟小豆子不需要上晚自习。

  堂溪靖看着桌上凉了的饭菜,再也等不下去,于是关了店门,开车来到上次送小豆子回家的那条巷子。

  巷子里全是老式居民楼,少说也有五六排,他上次也没仔细看他到底进的哪栋楼,这样找也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

  但一想起上次小豆子捂着心口倒在他门口的模样,终究还是担心更胜一筹,于是他下了车,用最笨的方法,挨家挨户敲门找了起来。

  这个点有些人家已经睡了,突然被他的敲门声惊醒,心里压着火,打开门便是一顿臭骂。

  堂溪靖从小心高气傲,但此时担心压过了脾气,因此只是陪着笑问道:“您好,请问这儿有没有住着一个叫沈菽的小孩儿?”

  “没有。”

  “没有。”

  “没有。”

  “……”

  堂溪靖也不知道自己找了多久,只是很快嗓子便变得又干又疼,一开口就能尝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脸上的笑像是一层面具,扯的脸皮几乎僵硬。

  他从没这么低三下四过,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在支撑着他继续。

  就在也忘了自己到底找了多久的时候,终于问到了一个认识小豆子的人。

  “沈菽?六楼那个小孩儿吗?你找他干嘛?”

  “没什么。”堂溪靖勾了勾唇角,终于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我只是……担心他而已。”

  堂溪靖大步上到六楼,按照刚才那人的指示来到最里面的房间。

  他走到放门口,下意识抬起手准备敲门,却发现大门竟然没有关。

  所有的疲累都在这一刻转为担忧,堂溪靖连忙推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很简陋的屋子,但收拾得很干净,桌上摆着几道菜,看起来很是诱人,只是夜深人静,早已经凉透。

  面前的一切实在太过诡异,因此堂溪靖试探性地喊了一句,“小豆子?”

  话音刚落,便听见不远处的房间里似乎传来极轻微的动静。

  堂溪靖连忙走了过去,然后就见床上坐着一个人,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

  哪怕根本看不见里面的人是谁,但堂溪涧却还是瞬间便确定,这是小豆子。

  毯子下的身体微微耸动,应该又是在无声地哭泣。

  刚才的所有担忧焦急和生气都在看到他的这一刻平息了下去。

  心里唯一的念头竟是,“小孩儿到底受过什么委屈,怎么连哭都不敢发出声音?”

  堂溪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静静地在他旁边坐下喘气。

  他几乎跑了一晚上,现在才终于感觉到几分累意。

  小豆子也没说话。

  两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并排坐了一晚上,直到清晨的阳光照了进来,小豆子才终于掀开了身上的毯子。

  “靖哥。”小豆子看着他,有些心虚地叫道。

  “昨天是哥哥的‘头七’,看见我,他便没办法安心投胎了。”

  小豆子继续解释道。

  “这样啊。”堂溪靖淡淡道。

  “靖哥,你怎么找过来的?”小豆子这时才终于反应过来了这个问题。

  “随便找了找就找到了。”堂溪靖说着站起身来。

  坐了一晚上,关节有些僵硬。

  “走,吃早饭去。”堂溪靖对他说道。

  小豆子有些发愣。

  “怎么了?”

  “你不生气吗?不觉得我迷信吗?”小豆子也跟着下了床,有些好奇地跟在他身后问道。

  小豆子一晚上没睡,面色更加苍白,但眼眶和鼻头却是红的,头发乱蓬蓬的,终于有了几分孩子气。

  堂溪靖摇了摇头,抬手帮他理了理头发,“我只是觉得你需要一个手机。”

  -

  堂溪靖当天就给他买个一个手机,然后把自己的号码存了进去。

  “有事及时通知我。”堂溪靖说着把手机递给他。

  然而小豆子却坚决不要,“我不能要。”

  “不是白给你的。”堂溪靖猜到他不会收,于是继续说道:“当提前预支了你寒暑假的工资,放假也得来给我干活。”

  “可是……”小豆子还想再说些什么。

  然而却被堂溪靖打断,“哪儿那么多可是,昨晚的事别再发生了,不来要提前告诉我。”

  “对不起。”小豆子知道自己让他担心了。

  “不是。”堂溪靖看不得他充满愧疚的表情,“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昨晚多做了你的饭没吃完……我不想浪费粮食而已。”

  小豆子闻言也跟着想起了他昨天做的那一桌子饭,也不知道哥哥有没有尝一口再走。

  “靖哥。”小豆子突然说道。

  “怎么了?”

  “我哥昨晚回来了。”

  堂溪靖:“……”

  “我知道这有些不可思议,但我能感觉到他回来了,原来‘头七夜’真的会回魂啊。”

  “不会。”堂溪靖突然斩钉截铁地说道。

  “什么?”小豆子抬眸看向他。

  堂溪靖这才回过神来,他也不知道刚才为什么会突然不受控制地这样回他一句。

  就好像他真的在谁的头七夜等过一样。

  只是和小豆子不同的是,他没有等到那个人回来。

  作者有话说:

  ORZ本来以为一章可以写完小豆子的现代篇,没想到越写越长,估计还要一章。小豆子的番外写完会继续写阿梧和阿涧,一个古穿今,还有一个现代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