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古代言情>败将成妃【完结】>第九十六章 沦为金丝雀

  一夜风靡后。

  凚安迷迷糊糊醒来,只觉得动弹不得,他动动身体,就发现自己被人紧紧禁锢在怀中。

  他猛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则是拓拔彦健硕的胸膛。

  “睡醒了?”

  凚安抬起头,就看到拓拔彦饶有趣味的盯着他,似乎这般看了许久。

  凚安刚睡醒,脑袋还是困困的,他眨眨眼,盯着拓拔彦看的出了神。

  陛下的声音,倒也真是好听。

  温柔的很,似关切枕边人一般。

  凚安:“!”

  “陛下恕罪!”

  他回过神来,猛然想起自己的种种莽撞,包括昨夜的……

  撑着胳膊忙要起身。

  可是手刚碰到床,就软的跌回了被里。

  连声音都是沙哑的,昨夜该是哭喊了多久。

  拓拔彦拍拍他的背,见他这恐慌的样子倒是忍不住发笑,宠溺的很。

  轻声哄道:“何罪之有?身体不痛了吗?乖乖歇着罢,孤叫人伺候洗漱。”

  这话竟这般亲切,似二人本就是同床共枕多年的夫妻一般。

  可这亲切,凚安又怎受得起?

  他现下身上不着寸缕。

  “进来伺候!”

  屏风外进来好些宫人,手中都端着伺候主子梳洗的用具。

  拓拔彦起身洗漱,下人伺候洗漱完毕后,他换上了身正经衣着。

  “将东西放下,出去候着。”

  宫人听命,尽数退下。

  拓拔彦回到床边,亲自伺候凚安梳洗。

  凚安自是不敢劳烦九五之尊,可是腰酸痛不已,连坐起身都难。

  拓拔彦轻轻将他从床上抱起,用沾湿的巾帕为凚安净面。

  拓拔彦又捏开他的嘴为他清洁,洗漱过程中,凚安在他怀中一直惶恐不安。

  结束后,拓拔彦为他倒上一杯茶水,“喊了一个晚上,嗓子该难受了,喝些润润喉咙。”

  凚安也是渴了,见到水,喝的也是急。

  拓拔彦格外的喜欢给凚安喂食,看着凚安像只小猫似的,乖的很。

  凚安身上遍布吻痕和斑驳的牙印,足矣看出昨夜战况有多激烈。

  他看向凚安脖子上的那一圈淡粉的疤痕,放下空杯盏后忍不住关切道:“这是怎么弄得?”拓拔彦手指抚摸着他白嫩的肌肤。

  凚安呆了呆,没有答复。

  拓拔彦略有些急躁,“问你话呢,回答孤。”

  凚安唇已经抿成了一条线,绞尽脑汁也编不出一句像回事的瞎话。

  “之前被匪徒绑了去,他们用细线割的。”

  凚安不知道,这般可不可以瞒过拓拔彦。

  拓拔彦眼底霎时间布满阴鸷,凚安也有些心虚。

  拓拔彦没在继续逼问,凚安也松了一口气。

  今日休沐,拓拔彦无需上朝。

  他把凚安放回被子里,仔仔细细掖好被子。

  凚安犹豫许久,还是忍不住拉住拓拔彦的手。

  “陛下,我……”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去说。

  “真的对您没有一点用处了吗?”

  拓拔彦听这话也明白,他这是还在寻思官复原职的事情。

  “怎么会,不是还有这副身体吗?”

  拓拔彦俯下身,亲吻他的额头。

  凚安紧紧抓着拓拔彦的手,似是救命的稻草。

  “陛下这是还在生我的气吗?不……不!凚安不是那个意思!凚安是说不配让陛下动气!”凚安看着拓拔彦的脸色,心中是直打鼓。

  好在拓拔彦没有和他计较这些小事。

  凚安见拓拔彦对他还有耐心,于是又一次大着胆子试探:“陛下,究竟如何才能消气呢?”

  消气?

  本就从未生过你的气。

  除了你和那些小倌卿卿我我之时。

  拓拔彦捻起凚安的发丝,想起那些事拓拔彦心中就不痛快,故意刁难道:“想要孤原谅你可以,你昨夜吃了药,清醒着将昨夜之事再做一遍,孤便原谅你,如何?”

  本以为凚安会万分抗拒,可没想到,他只是思索片刻,便艰难的想要爬起来。

  凚安支起身,不顾已经撕裂的位置和酸痛的腰部,就伸出手想要,遵,圣,命。

  他手刚抓住拓拔彦的腰带,就被拓拔彦一把按回了床上。

  拓拔彦又不知何处来的火气,居高临下的看着凚安,似要将他吃了。

  可是也不难发现,拓拔彦在努力克制。

  拓拔彦看着身下的人,心里乱的不得了,“你身体现在经不起折腾,别逼孤对你发火!老老实实躺着别乱动,等孤回来。”

  说完他就松开凚安,头也不回的出了寝宫。

  凚安的心跌落谷底,望着拓拔彦的背影,这又是无比的心酸和委屈。

  陛下真的生他的气了。

  凚安腰痛的难受,抱着被子心中更加忧郁。

  恍惚间他才发觉,身上竟然这般干爽。

  是拓拔彦给他做了清理。

  而且,那里好像……还上了药。

  这般细心吗。

  陛下和那人是不一样的。

  一定不一样的。

  刚这样想着,凚安就觉得自己脚上好像有东西。

  他把脚伸出被子,一看脚腕上被上了脚铐和锁链。

  是金子的,而且比锁犯人的铁链细的多。

  雪白的肌肤,同这链子配着,到像是饰品一般。

  拓拔彦把他锁在了床上。

  就像一只金丝雀。

  凚安心里嘀咕:金子很软的,还弄得这般,他是知道,自己不敢跑的。

  陛下和那人一样,把自己锁起来了呢。

  可是又不一样,脚腕被锦帕仔细包上了,不会被磨破皮。

  拓拔彦一路来到了刑场。

  刑场上,三皇子拓拔冥,和四皇子拓拔翊,已不知侯了多久。

  此次大战,三皇子进攻槐南东城,四皇子和凚安进攻北城。

  矜国是主动撤兵,兵权在自己的两个弟弟手上。

  问罪,无论如何都怪不到凚安头上。

  “参见陛下!”

  众人见到拓拔彦齐行跪拜大礼。

  拓拔彦身边翻腾着杀气,身边人皆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何况他心中,本就被今早的凚安气的不轻。

  自己的身体都那样了,竟然还那般惦记一个蛊师的位子!?

  宁可放弃自己的尊严和身体,也不愿乖乖的在床上呆着。

  为何就那么急着想回到战场?

  就一点也不想做自己的枕边人吗。

  拓拔彦脸色阴沉的要死。

  刑场上弥漫着血腥味,本是难闻,可是对于拓拔彦这种从死人堆里长大的人来说,根本放不到眼里。

  今日来,不是为了处置拓拔冥和拓拔翊,而是那些在背后嚼凚安舌根子人。

  “带上来!”公,中,好,四

  四个五花大绑的赤膊大汉被压上了刑场。

  他们虽体格强悍,可面对拓拔彦,也得乖乖的闭嘴。

  “凚安受槐南人贿赂,故意放过庆王爷晏韶澜,蛊人军是他过家家,用来唬骗人的幌子?这些话,你们可认?”

  提刑官高声呵道。

  那些人皆是不服,“我们为陛下,为江山社稷而优思。恐他人对陛下不利,恐有心人对我大矜虎视眈眈,蓄谋已久。如若这般将忠臣捆绑压上刑架,守法度的大臣含冤而死,日后,陛下身侧,如若出现小人,又有几人敢言?陛下!臣冤!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余人皆是附和,此话一出,旁人到也开始动摇。

  可拓拔彦却一言不发,没有被触动丝毫。

  他接过手下递来的铁鞭,一步步逼近跪在地上的人。

  拓拔彦抬手,面对刚才喊冤的人就是狠狠一鞭。

  铁鞭撕裂空气,鞭就着内力,在那人身上时已经见了骨头。

  巨响之中,长长的一道血痕在他胸前浮现,如同被刀剖开了胸膛。

  那人内脏亦有所受损,呕出一口鲜血。

  拓拔彦凌厉的目光扫视着余下三人。

  拓拔冥和拓拔翊在远处看着,半句话都不敢言。

  拓拔彦最擅用鞭,素日三鞭必出人命,靠着一银龙铁鞭打下半壁江山。

  现下也真是气很了,连打天下的家伙都使了出来。

  “几位都觉自己冤枉,几次三番问审始终咬定这个说辞,孤给过你们活命的机会,是你们自己不珍惜。”

  言毕,又是一鞭。

  这次还是拿喊冤的那人开刀。

  那人眼白已经布满血丝,虽体格强悍,可是却也挨不住拓拔彦的鞭子。

  最后一鞭,拓拔彦只道一句,“既你喊冤,孤便亲自告诉你,你所犯何罪。”

  鞭子落下,血珠滴落在地上,那人皮肉外翻着,被束缚的双臂绷起了青筋。

  汗珠蜿蜒流进伤口,二次酷刑。

  拓拔彦敛了力道,那人仅剩一口气苟活。

  “拔了他的舌头,其余人每人在受足五十鞭前不得毙命,即刻行刑!”

  下人接过血腥的铁鞭,拓拔彦走回观刑台,冷漠的看着着血腥的屠宰场。

  二十鞭落下,刽子手停了动作,自动退后一步。

  拓拔彦双腿交叠,看着奄奄一息的四人没有一丝仁慈。

  “凚安是孤身边长大的,是孤的人,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肆意揣测他,诬告他引起朝堂动乱,岂是在打孤的脸。单这一事,足够孤砍了你。”

  “其二,征战之事,他不过就是一个蛊师,上得战场斩杀数十余人,亲手擒拿晏韶澜,本是功绩,却因援兵先一步到来被你们污蔑行贿。说说,就这桩事,孤该如何处置?”

  拓拔翊双唇抿成一条线,他同凚安进攻皖城,是他下令撤兵,如今拓拔彦提起来。可似乎,他却一点都不慌乱。

  另一旁,拓拔冥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大哥,似乎是看到了别的什么,暗暗勾起了唇角。

  拓拔彦仔细琢磨他们的话:“为孤,为江山设计而优思,恐小人觊觎,呵。”

  “各位大人说的倒是不错,可不要忘了,孤是帝王。”

  “作为孤的臣子,首先要明白自己的身份,如此有野心,竟想着先一步清君侧?如此越界,孤以后还如何降服得了天下悠悠众口!”

  “太过招摇,自作聪明以为可以把他踢出孤的身边,你们好进一步往孤面前露脸,当孤是傻的吗?猜不出你们这拙劣的心思。”

  地上的人面露惊恐,不用多说,自然是事情败露而心虚。

  “孤给过你们机会的,只有你们安分守己,孤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你们偏不,那孤可就留不得你们性命了。”

  话音刚落,刽子手的皮鞭再一次高高抬起,这一次,是要将叛徒活活打死。

  拓拔彦不愿意在这里多待,这里味道太刺鼻,虽自己不在乎,但满身的血味,可不适合凚安。

  这一次完全是杀鸡儆猴,好让朝廷中的那些人低着头子,踏踏实实做好自己该做的。

  由于折腾的太晚,凚安只睡了不足两个时辰,在床上昏昏欲睡,可是又疼的合不上眼睛。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见不了周公,他也下不了床,心里就不住的想事情。

  他是被拓拔彦从玉华楼救下的,但在那之前,他并不是小倌。

  而是槐南国皇帝——晏渊的药引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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