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色的百褶裙散开成一朵漂亮荷花,像盛放在她月退上。

  她穿着修剪贴身的西裤,得体的黑衬衫,冷静的表情,一切都是那么体面。

  四周静谧,远处还有保安在巡夜,手电筒在四处扫射后慢慢去了远处。

  邓离垂眸,裙摆之下那一对漂亮如脆藕的腿,它门垂在椅子两边,小腿的线条紧绷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来。

  四周很快安静下来,仅剩下池塘游鱼摆尾的声音。

  宋迟穗一对如玉的胳膊挂在她脖子上,小脸贴得近近的。

  “我想问你一个事。”

  她说话吞吞吐吐,磕磕绊绊还是把话说全:“你之前说,对我好,是因为任务。”

  她因缺氧,整个脸几乎埋在她颈脖里,咬着她的耳朵说话一般,颤音,委屈:“只是因为任务吗?”

  邓离十分确定那些是因为任务,但从内心深处来讲,又夹杂了许多的情愫在其中,尤其当下绕指柔。

  她无法说出什么狠心的话,只顺从心意。

  “不全是。”

  宋迟穗往她怀里去了几分:“那有感情吗?”

  她顿了顿,将她捏紧:“你从前不搭理我。”她像是报复一般,不正面回答,但又像小情侣确定关系前那样,就是不说,只拿捏。

  宋迟穗蹙了三分眉,一口咬她肩上,不偏不倚啃在她凸起的锁骨处,她像受到巨大的苦一般,撕着她锁骨。

  邓离半勾着唇,继续逼问她:“为什么从前不搭理我,我死了才理我。”压到她窒息,她才罢休:“好好回答。”

  “从前,是我的错。”

  宋迟穗张口回答,调动全身的力量去回忆她曾经干的好事:“一开始,我挺讨厌你的。”

  “嗯?”

  宋迟穗咬着牙:“我错了,你听我说完。”

  “后面我发现你是真的对我好,也没那么讨厌你了,我后面对你不也挺好的。”

  “还狡辩?你没给我好脸色。”继续折磨。

  “我不会表达,但是我心里是……。是……。。”

  “是什么?”邓离欣赏她的表情,就像再看战利品。

  宋迟穗眼眶委屈得发红,可怜兮兮又不得不百般求救:“你知道的。”

  “你从未说过,我知道什么?”

  “是什么?你心里。”

  手臂上浅青色血管扩起,像是随时都要爆裂般。

  她低头,轻轻吻着她耳坠上的珠花:“逃避不能解决问题。”

  宋迟穗埋在她颈窝里,压抑着哭腔:“求你。”

  她自然不会放过她,吊着她一口气逼问她:“说句喜欢会死?”

  宋迟穗:“喜欢。”

  邓离:“好敷衍,喜欢谁啊。”

  月亮下小情愫蔓延开来,宋迟穗有些害羞:“喜欢你。”

  邓离眼眶发了红,她一时顿住,静静注视着她的小脸。

  月色下她脸颊红红,隐忍而又克制着自己的表情,可爱疯了。

  她不想她继续克制,她要看她不受控制。

  “说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

  “我是谁?”

  “姐姐。”

  “姐?”

  “阿离姐。”

  “穗穗喜欢阿离姐。”

  邓离深吸一口气,心里处似一处泉水涌出,无法用言语形容喜悦。

  她只尽全力让她开心。

  宋迟穗却哭了,小拳头捶在她背上狠狠地哭泣,骂她是大猪蹄子。

  “你哄骗我说喜欢你,你却不说喜欢我。”

  她软软绵绵靠在她怀里,调整着呼吸,身体也因费了些力气变得疲惫不堪。

  到底是年轻了些,没些控制。

  邓离抽手压了压她的百褶裙,一面替她整理小吊带,夏天的她穿得清凉些,胸口出了一圈汗,微风一吹,她舒服地颤抖起来。

  “明天给你带清凉油。”邓离忽然给她说。

  她有些不好意思,以为邓离是求不满,一天天都来找她。

  没有人告诉过她,大闸的阀门一旦打开,洪水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很多。

  要么没有,要么无数。

  这还只是边缘性的浅尝则止,她几乎受不了了。要是以后真的在一起怎么办。

  她力气弱小,会不会扫了对方的兴致。

  但她又是开心的,直点头:“嗯。”

  *

  幼稚园放学后,青水则会守着学生家长,待所有学生安全被节奏后,她才会收拾东西回家。作为一名幼师,这是要比其他老师要多几分责任感,孩子小,安全则在第一。

  回去的时候七八点了,夏天到我天气却还未黑,天边还有一摸落日的晚霞。

  青水的心提着,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最近发生的事太多,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也就在这混乱间,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接到电话时,她吃了一惊,眼珠子快要掉出来似的。

  确认了周围没有人后,她才走到角落接通电话:“老师……。”

  简秋雨犯事被通缉,已经好些天了无音信了。

  “青水同学。”

  “老师你现在在哪儿啊,警察都在抓你。”

  “青水同学,你不会告发我的,对吗?”

  电话那端的人丝毫没有一丝焦虑,她语气平和,平和到像是意识不到自己所犯过的错还有正在被通缉的命运。

  “老师,你自首吧,那个药物,本不是什么大问题,你这一跑,就没有回头路了。”

  是人都会犯错,但青水觉得她可以改过自新。

  她学历高、家世好、长相好、性格好,只是一时迷了心窍……。

  简秋雨沉默了一会儿:“早就不能回头了。”

  从这个世界残忍对待她开始,她又犯了多少次错。

  “青水同学,我马上就要离开。”

  电话那边传来轮渡的声音,她应该在某一个港口。

  青水所知道的,距离港口近的有许多偷渡的船只,一旦上了船,漂洋过海换个身份,或许人就再也找不到了。

  渡口每年都会抓住许多的罪犯,可依旧有人冒险做那一行当,只因为来钱快,东家给的,他出一次海,回来能休息好几年。

  青水无法阻拦一个即将离开的人,她心揪着:“老师,你真的要走。”

  简秋雨沉默了几分:“要走,但走之前想见见你。”

  简秋雨摁掉电话后,回头看了一眼天边的夕阳,落日日辉撒在江面上,眼前的一切都被染成了橘色,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可她无心欣赏风景,只想尽快达成自己的目的。

  虽然活了多年,她依旧不太明白这个世界的逻辑究竟是怎样的,为什么一切会走到眼前的地步,如果非要给自己找一个理由,那便是她拥有一对不那么负责的父母还有一段不快乐的童年。

  良心,她曾经或许有吧,但是在她倾注给另一个人后,另一个人毫不领情的过程中,渐渐消失殆尽。

  江上的轮船一艘又一艘远行离开,一旁的简秋雪踩着夕阳走向她:“姐,还不走吗?”

  简秋雨摇头:“走不了,我还有一个事,要亲自问她。”

  简秋雪摇头:“你既然不走,我也不走。”

  她没阻拦他,只在江边静静地守着。

  港口的对岸有许多多废弃的旧楼,楼里面用来装运各种燃油。

  周围也贴满禁止吸烟的标识。

  青水来到这里天色已黑,四周都是令人作呕的油味,她不免捂着口鼻往里走。

  再往前走,巷道里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她靠在一边,眼神冷淡地朝她盯来。

  青水不禁感觉到一丝害怕,她忽然觉得简秋雨眼神十分陌生,陌生到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

  “老师。”

  她的脚犹豫地往前迈了一步,只忽然觉得眼前一黑,后颈窝传来一猛烈敲击,便晕了过去。

  *

  夜幕再一次笼罩庄园,宋迟穗像是期待昨日那样期待着今晚。

  她换了件单薄的吊带连衣裙,整条光洁的小手臂露在外面。特意喷了淡淡的山茶花香在手腕间,颈脖动脉处,又不敢盛装打扮,只浅浅涂抹了和唇色一般的唇蜜,看上去干干净净。

  准备好后她就坐在床边等着,嘴角也不自觉抿起。

  也知道她们现在是个什么意思,有点像父母不同意婚事偷偷跑出去偷吃果子的小情侣,但又……哎,害羞死了。

  但她又期待着,今天晚上邓离会那样对她吗,还是在椅子上,或者另一个地方。

  她的脸不禁红了起来,想到对方一本正经的表情和不正经的行为,还有逼迫的语气,忽然觉得自己很弱小。

  她在对方面前其实一直都是弱小的那一个,只是邓离一直让着她罢了。但是一到关键时刻,邓离便会毫不掩饰自己的气场,直接碾压和凌驾在她之上。

  除了颤抖,她什么也做不了。

  窗边的玻璃又被砸出声响来,偷偷摸摸的,她跑到窗户边,一手撑起一扇窗,女人站在楼下,举着白皙漂亮的手掌冲她摇了摇。

  她看着她粉嫩的指头发怵,心一下紧张起来,只紧张兮兮:“我马上下来。”

  从三楼跑到后院她就用了一分钟的时间,出了房门,邓离已经在后院等着了,她穿着修身的黑裙子,一条漂亮的长腿露出,腿部肌肉线条微微凸起,颇显力量感。

  怪不得昨天坐在她月退上,她也不喊麻软,练过的就是不一样。

  面对那双美月退她又生出无限遐想,不知道呈剪刀会是什么样。

  她摇摇头,震惊于自己满脑子的的污浊。

  邓离已经走上前,像是迫不及待一般,把清凉油递给她:“你的清凉油。”

  宋迟穗脸红红的:“你倒是挺着急的。”

  邓离点头:“我怕你等久了难受。”

  宋迟穗羞涩抬不起头来:“你……也没有多久。”

  邓离并不知道她在害羞什么,只尴尬站了一会儿:“那我先回家了。”

  宋迟穗心口一凉,抬头看她:“什么?”

  这就要回家了?不帮她抹药了?

  她含着贝齿,脸儿红红的,连忙抓着她的右手,数着她指头上红色螺纹:“你的螺纹挺多呢。”

  每一颗指头都有圆圆的螺纹。

  邓离凑上去看了眼:“这就是简单的指纹。”

  宋迟穗尴尬:“你这指纹触感也很好,容易融化药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