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现代言情>软欲【完结】>第200章 我们结婚好不好?

  翌日也确实不算天晴,是阴天,风还特别大,宴景禹便pass掉今天要出门的计划,而是在家里陪十一和南焉。

  看电影。

  是一部有些年代的电影,男女主最终以遗憾收场,挺让人意难平的。

  南焉的心情更压抑了,可能自己本身就是女人的缘故,所以这部电影里,她自然就偏向女主一些。

  觉得他们俩的遗憾,是源自男主的嘴硬,即便他付出了很多,可都没有让女主知道,还让女主误会他不爱她。

  但可能是男人比较了解男人,觉得他们做这些事情并不是为了博得女人好感,只是单纯相对她好,如果刻意让她知道,这段感情就好像变得不纯粹了似的。

  然后,两人在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莫名其妙的发生了分歧。

  最后,吵起来了。

  十一在旁边眨着眼睛,有些不明所以。

  对于他们突如其来的争吵,他感到非常不理解。

  南焉觉得男人都是一根筋的生物,不会转动脑子。

  女人想要的爱,无非是看得见摸得着的,而不是两眼一抹黑,等到去世时都不知道自己那个深爱的男孩子其实也同样深爱着自己。

  所以,男主在得知女主癌症去世后,那痛哭流涕,伤心欲绝的样子,南焉是真的看不上。

  毕竟女主死时,是带着莫大的遗憾离开的。

  她躺在病床上,静静看着窗外的秋叶落下,手里攥着两人的定情信物,眼角淌下泪水,缓缓闭上了眼睛,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都没来得及和这个世界以及最爱的人道别。

  这算是南焉醒来后,她和宴景禹发生的第一次争吵。

  规模不大,但真的有把南焉气到。

  干脆就不理他,陪十一玩了会,就直接回房了。

  他俩现在的相处其实更像恋人,比起刚醒来时的生疏和淡漠,以及不自觉得想要离宴景禹远一点。

  现在的发展倒是慢慢往宴景禹所预想的方向发展。

  是他所期盼的。

  所以在她回房间十几分钟后,宴景禹坐在客厅陪十一玩,眼睛却往楼上的方向看了不下二十回时,十一终于忍不住了。

  “爸爸,你不去哄妈咪吗?”他那双眼睛亮晶晶的,表情有些不高兴,撅着小嘴,“你刚刚惹妈咪生气了。”

  被一个五岁多的孩子呛了,宴景禹面子有点挂不太住。

  却也没说什么。

  “我刚刚好像看到妈咪走的时候,都快哭了。”

  话音刚落,宴景禹攸地起身,将手里的玩具丢到沙发上,径直往楼上去,“你自己玩会,马上要吃饭了,我去叫你妈咪下来吃饭。”

  “哦,好,那你记得哄哄妈咪,别让她生气了。”十一扬声嘱咐。

  奶声奶气的,倒显几分滑稽。

  他一个三十几岁的人了,还要儿子要求去哄自己老婆。

  思及此,他回头幽幽看了眼小团子,然后收回,上了电梯。

  南焉气归气到了,但哭肯定是不至于的,就是靠在床上抱着手机和宋允儿以及言轻分享刚刚看电影的观后感,顺便安利了一波。

  言轻在外面旅游,开心得找不到北,一时之间没那么快回复她的消息。

  宋允儿在剧组,正好在休息刷手机。

  两人聊了会,她还不忘提醒了一句宋允儿:自己去看,或者和朋友去看就好了,别和男朋友。

  宋允儿满脸问号:为什么?这不是爱情片吗?和男朋友看不正好吗?

  南焉:容易被气死。

  宋允儿更好奇了:什么意思?你和宴景禹一块看的?

  南焉:嗯。

  宋允儿:然后呢?他怎么气你了?

  南焉本来还想简单说一下她和宴景禹分歧的观念来着,但想着宋允儿还没看这部影片,先说了,会降低她的期待值,影响观看时的感觉。

  索性就没说了。

  只是道:等你有时间去看了再说吧,我都把观后感和你说了,你再去看好像就没什么意义了。

  宋允儿:不,你说完我只会更好奇,我是个看任何电视,都喜欢先把剧情介绍看了的人,好奇心太大了,现在的我急切需要得到满足,快说说。

  南焉沉默了片刻,在决定要打字和宋允儿好好唠唠时,房间门被推开。

  宴景禹走了进来。

  四目相视的那刻,南焉冷淡的眼又收了回来,给宋允儿打字:不,你先看。

  宋允儿发了个炸毛的表情包过来:我今天晚上高低熬夜都得把这部电影看一遍,看完我就给你打电话,反正我睡不着,你也别想睡了。

  南焉挑了挑眉,显然对宋允儿这番威胁没太放在心上。

  宴景禹也已经走到她身边了。

  南焉没看他,一直盯着手机,却也没再和宋允儿继续聊天了,只是随便点了个软件进去,无所事事的刷着。

  宴景禹睨着她那张不施粉黛的脸,以及平静无波的眼神。

  似是要端倪出有没有哭过的痕迹。

  只不过,她眼眶连红都没红,一点也不像哭的样子。

  他缓缓坐在床沿边,伸手去拉她的手。

  但被她躲开了。

  “别生气了,我错了。”宴景禹授在空中顿了两秒,也没有收回,继续伸过去牵她的手。

  这回态度要稍微强势一些。

  死死抓住她的手后,就黏糊糊的贴过去了,轻声道,“你说的都对,我不该和你争,不该和你吵,对不起,别生气了,好不好?”

  南焉皱眉,丢开手机就想把他推开,“让开。”

  宴景禹不撒手,脸还使劲往她脖颈处挤,手搂着她的腰肢,像是耍赖似的,“我真的错了,嗯?以后再也不和你争了。”

  南焉推不动他,心里又窝着火,就狠狠在他腰上掐了下。

  男人闷哼了声,然后埋在她脖颈处的脸发出轻轻的低笑声,搂着她更紧了,“没解气的话,你再多掐几下。”

  “男女之间想的思维本身就有差异,我知道你的意思。”静默了十多秒后,屋内再次响起他轻沉好听的嗓音,“你说得对,既然喜欢,在乎,就是要说出来,就应该让对方知道,让对方感觉到这种真切的情感和爱意,才不会患得患失。”

  这种心情就像他自己一样。

  尤其是重逢后,他对南焉一直都是处在患得患失的状态。

  他很理解这种感觉。

  带着轻薄茧的手指在她后脖颈处细细研磨着,带着几分痒意。

  南焉本能的想去避开,但刚挪动一分,那只手忽然用力,扣住她的后脖颈,下瞬,唇贴上一片凉意。

  并不是个虚浮表面的吻,他用舌关撬开了她的贝齿。

  吻得认真,深情,且冗长。

  南焉起初想把他推开,但腰被男人死死扣住,脖子也被他摁着,根本动弹不得半分。

  最后被他压在了床上。

  好一会,男人低喘着离开了她的唇,沙哑的说,“所以,我现在也想让你明白我的心意,我不想留下遗憾。你出车祸那年,对于我来说,也是一个特别沉痛的打击。”

  他的状态和电影里那个男主知道女主去世时一模一样。

  只不过,他比那个男主幸运。

  她没有完全离开他,成了植物人,如今还成功醒来了。

  所以,既然上天给了他这个机会,他就不应该浪费,应该告诉她,他的心意,他的在乎,他的那炙热的爱意。

  南焉呆呆的看着他,没有出声。

  “我们的过往可能对于你来说,算不上多美好多甜蜜,或许……你更不愿意回想起来,我给你造成的伤害我都承认,也不想去刻意隐瞒你。”

  “我现在想对你好,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并不完全是因为愧疚想弥补,也是我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从前,我总以为是你离不开我,但后来发现你真的走了后,在一个个没有你的夜晚我才发现,其实那个真正舍不得又离不开还放不下的人是我。”

  自始至终,是他离不开她,是他早就习惯了她的存在,以至于在她打算离开时,会发了疯似的去把她留在身边,去找她,去想她。

  更是不惜用尽了一切卑劣的手段。

  南焉静静听着,目光散散的望着他,心里被掀起一层层浪潮。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只觉得有些复杂。

  他说的那些,她一概不知,脑海里梭巡不到半点记忆。

  这大概就是她现在最苦恼的一件事。

  可他们好多人都说,或许没有记忆,对于她来说是一件好事,过去的三十二年里,她过得太苦了。

  而现在,于她而言,是新生。

  “你以前对我做什么了?”南焉很好奇地问。

  声音淡淡的,眸色不再涣散,反而变得很清凉沉静,面上没有过多的神色变化。

  原本很淡的唇色许是被他亲过的原因,这会是嫣红色。

  还泛着浅浅的光泽。

  添了几分诱惑度。

  宴景禹没忍住亲了几下,思忖了片刻,侧过身子,将她搂在怀里,“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在娇奢会所,你被人下了药,求救我,后来我把你带回了家,问你要不要跟我,就这样,我们在一起了。”

  南焉挑了下眉,来了听故事的兴趣,但还是没忍住问道,“你不会趁着我不记得这些事情的由头,然后故意瞎编给我听吧。”

  “我是那样的人?”宴景禹好笑的看着她。

  “那说不准。”

  “我说过,不骗你。”

  南焉不依不饶,“我又没法求证,你说再多,我也不知道真假,万一,你以前对我很恶劣,然后在和我说的过程时又美化了呢?”

  他眼神里是温柔和无奈,却又很黯淡,“嗯,确实恶劣。”

  音落,怀里的女人明显愣了下,随后抬眸看着他,眸光里有着难以消融的复杂情绪,“怎么个恶劣法?”

  “那时候,你想结婚,我没同意,你就想方设法的要离开我,后来因为一次争执,你不小心流产了,可其实根本没有流,你骗我,说流掉了。”

  “我用尽了一切办法逼你留在我身边,但你不愿意,后来,在我和爷爷回去祭祖时,你养母去世了,你没和我说,葬礼结束后,你就消失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失眠了整整两个月,后来把身体搞垮了,在医院住了半个月。”

  “因为这事,我和爷爷的关系也彻底僵住了。”

  “因为是爷爷让你离开我,帮你隐藏了所有的踪迹,让我找不到你。再后来,就是四年后,我去罗马尼亚出差谈公事,然后在一个酒会上看见你和明廷在跳舞。”

  “我很震惊,生怕和以前一样是梦,是幻觉,心脏在那刻都差点停止了跳动。再再再后来,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你骗我说结婚了,孩子是和别的男人生的,最后到十一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

  南焉拧眉听他说这些过往,光从文字上就不难听出,他们之间的过往很富有故事感。

  或许还是个她不太愿意回想的故事。

  想到这里,南焉就想从他怀里退出来,眉宇间染上几分嫌弃之意。

  “怎么了?”宴景禹察觉到她的动作,以为她是觉得自己骗她了,认真解释,“我真没骗你,更没有添加一下乱七八糟的东西进去,更没有洗白的意思。”

  他以前的恶劣和卑鄙,他全都不否认。

  他知道,他在她心里烙下了很深刻的伤害。

  去年听明廷说起过,十一是个早产儿,八个多月的时候就生了,南焉整个孕期也不容易,六个多月的时候还保胎过一次。

  生产过后,母子俩的身体都很弱,尤其是十一,要不是生命力顽强,恐怕都长不大。

  洗白这样的词都说出来了,南焉觑了他一眼。

  “你那时候为什么不愿意结婚?是感觉还没到结婚的时候,还是我不是你想要的结婚对象?还是……”

  不喜欢她?

  她其实有点匪夷所思。

  如果不喜欢的话,那他后面说的什么要把她留下,找她什么的,还失眠之类的,都是鬼话了。

  瞎编出来的。

  宴景禹抿唇,经过这么多年,其实他也忘了自己当初听到南焉说要结婚时自己是什么样的心境了。

  又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去拒绝她的。

  他只知道,那时候的自己是矛盾的。

  对于婚姻,他以前就没过多的想法和渴望。

  可能是因为被自己父母婚姻的影响,他有些抗拒。

  就连和沈织星的那段婚约,每每提起,他都是皱着眉头。

  于他而言,沈织星是个温暖的存在,但只是妹妹。

  见他不说话,南焉戳了下他的胸膛,“干嘛不说话,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也不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现在我是很想结婚。”

  宴景禹紧了紧搂着她的手臂,垂眸轻啄了下她的唇,声音略哑,“焉焉,我们结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