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但不全面。爱情是不管发生什么,都坚定的站在她的背后;爱一个人会在任何情况之下不问对错、不管她是人是鬼,永远选择她;爱会让人再也无法接受其他异性的接近和触碰,因为你时刻想着你是有主的,是她的。爱情是给她安全感,让她明白,你和她可以走到最后。”

  这一切,你都不曾给过我。

  周时予像是想起什么,脸色一点点的变得惨白。

  眼中的星星颗颗坠落,薄雾渐渐遮盖了他的眼睛。

  此时此刻,他大概是后悔的。

  “苏苏我明白,你一直介意我和夏夏的事。是,我爱过她,可那都过去了,现在我爱的人是你,我和她不会也不可能有什么的。请相信我一次,我真的只把她当作妹妹。我爱你,真的。”

  他尽力的想要把事情说清楚,得到我的信任。

  可种种迹象表明,他的解释很无力。

  而前生的那些事,每一件都历历在目,不是他一两句状似真诚的解释就可以当作没有发生。

  今生的我无权代替前生的我去原谅他。

  因为,曾经的伤太深了,痛也太深。

  还有我的女儿,小九月,被她的亲生父亲忽略那么久,想起她含着泪却忍住不哭的样子,我对他的恨无法用语言形容。

  我淡淡的笑了。

  “你还是不明白,也从不觉得自己有错。我不想多说了,时予,离婚的事不可能再有回旋的余地。你带着叔叔阿姨回去吧,不要再为了离婚的事情过来了。夫妻一场,你应该了解,我不会轻易下决定,一旦决定,就不会再回头。”

  “我怎么做,才能得到你的信任?你说,我就做。别给我判死刑,最起码给我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周时予的痛苦在唇齿之间辗转。

  “我就说你不明白,我和你之间不只是信任的问题,而是我不爱了,爱不动了,放弃爱了,不想和一个没有爱的人在一起后半生。面对一个没有爱意的人,你怎么做,因为我不需要。”

  他的固执让我很无力,说话的声音也更加的低了。

  周时予眸底闪着水光,不再说话,而是捏紧我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亲吻,温柔而珍惜,仿佛我是他用心爱着的宝。

  只是,这份珍惜来得太晚。

  不论你再做什么,都无法化解我心中的恨。

  “苏苏不生气,你今天不想回去就在爸妈这边多住些日子,改日我再来看你。今天我就回去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和宝宝,我爱你们,最爱。”

  以为还要和他磨叽一会儿,没想到他离开的还挺痛快,我不由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离婚我会全权委托法务去处理,最好以后我都不用再和周时予见面。

  他走了,书房里变得很安静。

  夕阳彻底退出天际,黑暗铺天盖地。

  直到有人啪的一声按开电灯,我才从发呆中回过神,对着推门进入的扶澜公子笑笑。

  “今天做的不错,表扬。”他掀起唇角,把手上的蓝莓放在我面前,“下午新摘的,味道很好,尝尝。”

  我拈起一颗送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腔里化开,确实好吃,“这个时候找我有事?”

  “明天有个很重要的聚会,我想要你也过去。你的身体状况,可以容许吗?”

  “可以,爸妈都批准我复工。”

  “嗯,明天晚上七点,我带你过去。”

  送走哥哥,我爬上床睡了。

  一夜无梦。

  连续多日没有去公司,积累了好多的工作。

  忙了快到下班,才发现造型师没有定,礼服也还没有选,就是搭配的首饰也没有着落,吩咐南风赶紧给我联系造型工作室。

  “就知道你不靠谱儿。”我哥挥挥手,一队人马从他身后鱼贯而入。

  这不是我惯常合作的服务团队。

  等我换好礼服出来,我那眼高于顶的亲哥赞赏一笑,还吹了个不太正经的口哨,“不愧是我叶扶澜的妹妹!”

  我照着穿衣镜仔细看了看,还没有显怀的小腹平坦结实,腰肢纤细,银灰色亮面礼服贴合着我身体的每条曲线,浑然天成。

  优雅的天鹅颈线条柔美,精致的五官薄施粉黛。眼妆略显凌厉,微笑时露出的两颗小虎牙,非常完美的增添一丝俏皮可爱。

  一切都美得恰到好处。

  找回自我的叶扶苏,确实亮眼。

  上辈子的叶扶苏是有病吗,这么好的自己不做,偏要给别人做舔狗?

  到了聚会地点才知道,居然是暮家长房长孙回归家族企业做接班人,暮家老爷子欣喜若狂,立马昭告天下,退位让贤。

  暮家长房长孙,那不就是暮江寒?

  可是他不是从政的吗,什么时候回归的暮家,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七年前,暮江寒一心从事自己喜欢的事业,坚决拒绝接手家族企业,气得暮爷爷差点打断他的腿,还单方面宣布暮家没有他这样的不肖子孙。

  七年后,暮江寒高调回归,在锦城投下一枚重磅炸弹,乐得暮爷爷脸上的皱纹都变成一朵花。

  我跟着哥哥去给暮家长辈见过礼,暮江寒这位主角才姗姗来迟。

  他说事情定的匆忙,自己多年没有在锦城行走,好多人都不熟,没有女伴,问我能不能帮他一下。

  忙不大,帮是可以帮。

  可我一个怀着孕的他人之妇,还正在闹着打离婚,真的适合这么重要的场合吗?

  我同意,他同意,暮爷爷都不会同意啊!

  谁又知道,这不是暮爷爷给他愁娶的大孙子准备的别样的选妃大会呢?

  我再耽误了人家的桃花运,罪过可大了。

  暮江寒一定是脑子有病。

  我说了我的顾虑,意欲推辞,他却不要脸的说,“我知道你配不上,事发突然,配不上也只能将就了。”

  我:......

  这家伙嘴贱,人更贱。

  我甩手就想走,被他拖住手腕,服软的道歉,要我别和他一般见识,然后不由分说的往一位刚进门的贵宾那边去了。

  今天来的非富即贵,还有很多政界以及其他行业的重要人物,其中不乏我听说过名头却没见过真人的,索性没有再挣扎,而是跟在暮江寒的身边,一一的寒暄,笑得脸上的肌肉都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