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现代言情>重生后,渣前夫追妻火葬场【完结】>第114章 用鲜血和生命祭奠

  盖好被子,灭掉床头灯,手机上又收到一条新的消息。

  是极端天气预警。

  “未来五小时内,有大到暴雪,北风七级转八级。此为锦城五年来最大的一场雪,请出行人员做好安全防护,如无必要不出门。”

  不知是不是天注定,两辈子离婚,都遇上大雪。

  前生是十五年来最大的一场雪,这辈子是五年来最大的一场雪。

  看来我的婚姻和大雪,命中注定要结下不解之缘。

  雪本是最最洁白和纯净的,因为和我失败的婚姻有所关联,变得有几分犀利。

  好在只有五小时,明天早上就会停止,不会耽误明天的民政局之行。

  “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前,不见不散。请带好证件,谢谢。”

  临睡前,没能控制住,我还是给周时予又发了一个提醒信息。

  直到睡着,手机都是安静的,没有来电,也没有消息。

  可以睡个好觉了,我想。

  我做了一个梦。

  梦中人是周时予,他开车冒着暴风雪,高速疾驶在空旷的马路上。

  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他发直的眼睛布满血丝,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带着一股狠劲儿。

  车速越来越快,两边的路灯和干枯的树木飞速向后倒退,快到我觉得自己的睫毛都被惯性带的向上折起。

  黑色轿车像一根离弦的箭,冲上一座血红色的高架桥。

  或许是桥身的颜色太过艳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浮出脑海。

  周时予,快停下,别再向前了,很危险!

  我知道我在梦境之中,却还是急的想要阻止他。

  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前方的桥身突然出现断裂,桥下黑乎乎的,仿佛无底的深渊,能将世上的一切全部吸入,然后在黑暗中消失不见。

  可是,周时予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像没有看到那齐刷刷的断茬一样,他的车半点速度也没有减的冲了过去。

  黑暗像只吞噬世间万物的怪兽,人和车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周时予!

  猛然睁眼,头顶是熟悉的吸顶灯,手边是经常抱在怀里的小玩偶,黑暗的夜里,只有我的喘息声。

  还好,只是梦。

  我把右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拍了拍胸口,安抚一下狂跳的心脏。

  却发现,胸口的肌肤一片湿凉,全是冷汗。

  看了眼时间,零点一十四分。

  真是个不吉利的梦!

  可能是怀孕的原因,也可能是梦境太过吓人,夜里被惊醒,一时没有了困意。

  只好躺在床上数雪花。

  不知过了多久,又睡着了。

  这次,我是被突然出现的电话铃声惊醒的。

  天还没有亮,雪停了。

  电话铃声在黑暗中异常刺耳,听得我又一次后背发凉,心脏无法抑制的狂跳,不好的预感再次出现。

  来电的人是张家荷。

  九点钟就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拿到离婚证之后,我和周家就完全没有关系了。而且离婚并不需要她的亲自参与,这个时候她打给我,会是为了什么事?

  再想办法留我一次,还是再设计个场景,让我同情心泛滥?

  我并不想接听,只是电话响个不停,这次自动挂断,下一通马上响起。

  最后一次了,有什么话或事一次性说清楚也好。

  划开接听键,没等我说话,张家荷的哭声直接扑满我的耳朵,听的我心口一震。

  “苏苏,苏苏你能不能来一下医院。时予出车祸了,好多血,医生说很严重,有可能,有可能...呜呜呜。”

  有可能后边是什么,很容易猜得到。

  我突然想起夜里的那个梦,只觉头皮一紧,浑身发冷。

  上辈子离婚路上发生车祸的一幕再次重演。

  漫天大雪、呼啸不止的风、到处都是的汽车残骸、红蓝闪烁的车顶灯、来来往往的人,还有被放在担架上,血肉模糊的死伤者。

  前生是我,这辈子是他。

  难道我和周时予的婚姻,一定要用鲜血和生命祭奠吗?

  一晚上发了三次极端天气的预警,这么大的风雪,周时予他要去哪里,为什么会发生车祸...

  脑子里开始嗡嗡的响,乱成一窝粥,一个个恐怖的场景像从天而落的雪花,朝着我,纷至沓来。

  张家荷的哭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刺耳,她一直在和我说话,要我去一次医院,因为周时予在被人从支离破碎的车里拖出来时,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这么狗血的桥断,我以为只会发生在无聊的电视剧中,却不想现实真的如此。

  “苏苏,妈求求你,来看看他,万一...你们也能告个别。妈知道他不是东西,伤了你的心,你要离婚妈不怪你。可是,他可能快要死了,妈真的不想他到死都合不上眼睛。好不好苏苏?妈求你了。”

  我围着被子僵硬的坐着,生平第一次,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愣愣的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跳跃的通话时长。

  张家荷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越来越远,仿佛来自天际。

  身上的睡衣被冷汗湿透了,小腹隐约的不适。

  我用手按住小腹,心乱如麻。

  难道亲情竟如此的玄妙,连肚子里的九月都感受得到她亲生父亲生命垂危?

  周时予会死吗?

  哪怕我再恨她,为了九月,我都不会真的希望他死。

  张家荷的声音不断的钻入耳朵里,我的心仿佛长满荒草一样,凌乱不堪。

  我妈敲了两下门,不待我出声,就推门进来了。见我正对着电话发呆,眼圈儿一红,冲过来就把我抱在怀里。

  “苏苏不怕,你想怎么办,爸妈全力配合你。这是性命攸关的大事,我们得听你的意见。”

  显然,家里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去不去呢?从内心来讲,我不想去。

  上辈子我死了以后,并没有立刻消失,而是一直跟我的身体在一起。

  从发生车祸到出殡,周时予一次也没有来看过我。

  就连我的丧事,都是暮江寒听到我死去的消息,从未知的外地千里迢迢赶回来给我办的。

  我还记得他风尘仆仆的站在我身边,握着我冰冷僵硬的手,哭红双眼。

  他骂我眼瞎,骂我是个傻瓜,骂我不负责任,怎么可以把九月一个人扔下。

  他骂了足有半小时,也痛哭半小时,然后开始拨打电话,为我准备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