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叶家重量级人物,怎么可能不去?”扶澜公子疑惑道。

  “拍卖会我不是见过那人嘛,长的还行,就是性子看着冷,瞧着不像什么善茬儿。我总觉得他那副儒雅是故作的,其实骨子里全是坏水儿。”

  “说说,为什么会有这种感受?”我爸认真的问我。

  我哥也是一脸的兴致盎然,似乎我对于钱贵其人的评价,打破他印象中我的固有样子。

  这次,连暮江寒都收起先前对我的纵容和调侃,作出洗耳恭听状。

  我想了想,“要真正的说出个原因,我还真说不出来。怎么说呢,直觉,就是一种直觉。那天我看到他和吕叔叔聊天来着,就是他落在我身上的视线,给我一种他来锦城的目标其实是我的错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想,但事实如此。”

  “直觉挺厉害,那你看看爹,爹给你的直觉是什么样的?”

  我侧脸瞧着我爸那一脸的促狭,就知道他老人家又逗我玩儿呢。

  “我爹嘛,有爹样儿,英俊帅气、宝刀未老、老持成重、精明睿智、一向心善,是个大好人。”

  “嗯嗯,还得是我女儿目光犀利,一下子就把她爹看透了。看看你妈,你好好看看。”我爸乐的呲着牙儿,得意的用力拍拍胸脯。

  “妈妈呢,妈妈给你什么样的直觉?”我妈也来凑热闹。

  “我妈,还用说吗,谁看那都是风韵万千、端庄优雅、巾帼须眉、温柔善良、美丽大方,世上最好的老婆和妈妈。培养出我和扶澜公子这么好的后代,堪称一代女子楷模。”

  几句嗑儿把我妈哄得眼睛眯成两条小月牙儿,“哪里,女儿你这有点过了,虽说都是事实,还是低调点更好。”

  “苏苏你再看看你哥。”我哥端正坐姿,大手用力的把胸膛拍的嘭嘭作响。

  冷面先生也相信直觉,真有意思可。

  我咬咬下唇,在脑子里搜索了一遍,“扶澜公子一看就是少年英豪、雄才伟略、一身正气、两袖清风、视金钱为粪土,一根脊梁堪比钢铁,宁拆不弯。”

  “对,我妹说的对,这是你哥,来,走一个。”说完,他端起手边的水杯一饮而尽。

  叶家人都拥有良好的家风和家教,工作日,只要不是应酬,绝不饮酒,说是给员工做个好榜样,也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一举多得。

  “老板你说说暮总,暮总在您心里是什么样儿?”南风朝着我狂眨眼睛。

  这家伙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

  “南风你眼睛抽风吗?”死丫头没事找事,看你老板怎么收拾你。

  “不啊。”南风揉揉眼睛,又眨了眨,逗笑了一桌子的人,“眼睛不难受啊。”

  “不难受你挤估什么,一会儿买瓶眼药水儿,可能是眼睛操心太过,太累了。”

  南风鬼精的,哪能不明白我的意思,垮着肩膀坐回去。

  暮江寒抿唇一笑,星光点点的眸子看向我,“我也好奇,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儿,说来我听听。”

  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软,听在我的耳中,就觉得他是在诱惑我夸他。

  暮大公子嘛,从小一起长大,算得上青梅竹马,为人正直坦率,个人能力和素质超强,拥有一颗爱憎分明的心,人不错。

  小时候他就对我好,偷着打只鸟烤熟了,都把胸脯上的肉块儿分给我,自己啃没什么肉的鸟骨头,是个合格的好哥哥。

  哪怕七年分别,重逢后,对我的上心劲儿那是一点儿没减,快赶上我亲哥了都。

  可是,说不清为什么,就不想用这些词儿形容他。

  主要是怕他骄傲。

  “江寒哥嘛”,我拉长声音,转着眼珠儿想了想,“以后,一定会是个好老公,全世界最好。”

  说完,包厢里有瞬间的静谧。

  等到所有人都哈哈大笑时,我方才反应过来,脸有点热。

  脑抽了,说的什么这是!

  西风人美心善又机灵,见我难得窘迫,赶紧对我施予援手,“老板我们呢,我们四个都什么样儿。快说,轮也轮到我们了吧,我们都要急死了。”

  对吼,这儿还有四位呢。

  北方有句话,叫做宁落一旬,不落一人。(四风出处相同,权且算一人)

  “南我,活泼开朗;西风,稳重安静;东风,温柔沉稳;北风,热情外向。另外,四位还拥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忠诚。虽然,你们忠诚的不是我,但我也认可。”

  我略带遗憾的点点头,又夹起块海带根儿用力的咬,“认可,真认可。”

  “我们忠诚你的老板,我们是你的人。”

  “就是,我们这辈子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

  午餐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结束。

  我吃了好多东西,撑的走不动,靠在椅子上哼哼。

  南风去结账,剩下一包厢的人欣赏我被撑坏的丑态。

  我不想让他们看,但没有办法。

  看就看吧,我全当不知道。

  南风还没有回来,暮江寒的电话先响了。

  “好,我们马上过去。”暮江寒接起电话听了一会儿,眉头肉眼可见的舒展了,唇角浮起笑容。

  我不由想起七年前的他,那时候他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少年郎,却整天不苟言笑、拉着脸,一副生人勿扰的臭德性。

  就是重逢后,我去他公司几次,也曾在饭店这类的公众场合和他偶遇过,不管多少人在,仍然是那张冰块脸。

  今天他笑的有点多,要不是知道他从小就和我们家亲近,我都要以为他是为我离婚才笑了这么多次的。

  暮江寒的电话刚挂断,我的电话也响了,是周时予。

  “苏苏,网络恢复了,可以正常办公。你在哪里,要我过去接你吗?”

  我愕然的盯着话筒。

  难道他真的在民政局一直等到现在?

  “苏苏,你听到吗?要不要我过去接你?”周时予见我没有说话,追问了一句。

  我回过神。

  他爱等就等,又不是我要他等的。

  需要你等的时候你不在,用不着了你才来献殷勤,马后炮。

  “不必,江寒哥会送我过去。”

  那边沉默几秒,“知道了,我已经重新取号,预计一小时后轮到我们。天冷路滑,你小心点,我在早上的位置等你。”

  “行,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