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什么我,以为谁都是你呢,不知道什么叫脸,更不知道什么叫不要脸。

  “孟小姐这是生气了吗?大可不必。我叶扶苏呢,从小到大,学什么都快,什么都是一看就会。偏偏这不要脸三个字,由孟小姐亲自教了那么多次,居然一点也没有理解。确实是我太笨,怪不得孟小姐看不上我,这可不怪孟小姐,错在我呀。”

  孟夏咬牙的声音很低,可架不住我耳朵灵啊,听的清清楚楚。

  这就受不了了?

  还有更厉害的呢。

  这可怪不得我,谁叫你没事闲的惹我呢?

  敢做,就要敢于承担后果。

  “哼,叶扶苏,说这么多有什么用,还不是被周家扫地出门了?我和时予哥哥很快就要订婚了,看到电子请柬了吧。我特地和干爹提了给叶小姐单独送一张请柬,叶小姐,对于你的到来,我可是万分期待的,别让我失望哦?”

  孟夏在电话的那一头,得意而放肆的尖声笑着。

  当然不会让你失望。

  不然,岂不是太便宜你。

  “感谢孟小姐晓情理明大义,愿意接收周时予这块我扔掉的烂肉,他也算物尽其用。听闻二位能够喜结连理,我真是欣慰之至。放心,订婚我不仅会到,还会亲自送上一份超级大礼。”

  “大礼?什么大礼?叶扶苏你可别玩花样。”

  玩花样是要费脑力的,孟夏你可不要以不要这么自恋,你周身上下哪里值得我为你费脑子。

  “自然是你想不到的大礼,叶家人出手,一定会晃瞎你的眼。”

  也不知她听没听出来我的弦外音儿,颇为得意的笑出声音,“最好是,不然我干爹不会饶了你的。”

  孟夏啊孟夏,能不能不要老是提你干爹。

  这两个字儿其实挺惊世骇俗的,在中层以上的阶层之中,是妥妥的贬义词,和说不清道不明是近亲。

  “看我这记性,差点又忘了。听说孟小姐现在是钱贵先生的女儿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改姓呢?不然听着特别扭,就像明不正言不顺似的。等哪天你真的改姓钱,也是真正的上流名媛了,只要一想都觉得替你开心。”

  磨牙的声音更重了。

  好担心会不会把牙磨光,听说没有牙齿的人吃饭是不香的。

  “叶扶苏,你别得意。就你是名媛,可那又如何,还不是连男人都留不住,还要说这些七七八八,真是有够丢脸。我要是你啊,订婚那天根本都不会出门,免得让整个锦城的人看笑话。对了,爸妈也不想看到你。他们说了,要不是看在你怀着周家孩子的份儿上,早就制裁你了。”

  我呸。

  还想制裁我?

  在锦城,除了我爸妈和哥哥,谁敢制裁我?不想活了不成。

  我犯愁的想,孟夏虽说攀上钱贵这样有钱的大佬,吃香喝辣是不成问题,但脑子却是更加的不如从前了。

  真的特别怀疑,他父母制造她的时候,是不是大脑刚被穿过刺。

  这智商和情商都堪忧。

  “孟小姐何必生那么大的气,不过几句实话而已,这承受能力也太差了。我想有必要和孟小姐澄清几点,第一,孩子是我自己的,和周家无关。这一点,离婚协议上写的明明白白。如果孟小姐坚持造谣生事,我只能请你去警察局喝茶;按理说去警局喝茶对钱先生来说不算什么,你前脚进去,钱先生就有本事后脚把你捞出来。只不过若是有人多行不义,坏事做尽,捞不出来,那可就遭了。

  第二,周时予对于我来说,就是一坨必扔的垃圾。孟小姐如此珍视,一定要好好的看住了,别让他像疯狗似的招人厌。

  第三,如果你嘴里的爸妈是周正和张家荷夫妇,那就请孟小姐给我带句话,人在做,天在看,自作孽,不可活。

  第四,也是最后一点,孟小姐的订婚宴不出意外,我是一定会去的。即使被事情拖住去不成,也一定将大礼送到。不止你和周时予两位当事人,就是全锦城的人,都会受到震撼的。”

  即将挂断电话前,我叫住了孟夏,“对了孟小姐,麻烦你管住你老公,再来骚扰我,信不信我会报警的。”

  孟夏的情绪终于被我弄到崩溃,只听她啊的一声尖叫,在她疯掉之前,我麻利的挂断电话,来电号码拉黑删除一条龙。

  以孟夏的性格,肯定会找周时予去闹的。

  就让他们狗咬狗吧。

  只是可惜我远在千里之外,看不到现场版,啧。

  爷爷一直闷在房间里,我想见也见不着。

  几次想去砸门,却因为胆子没有大到包天的程度,敢想不敢做。

  实在闲的发慌,便爬起来准备去后山陪陪奶奶。

  叶家的规矩,回老宅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奶奶上香,再去

  奶奶生前亲自操持的佛堂里跪着诵上一天的经文。

  此次回来是夜里,不好打扰奶奶休息,早上起床想要去,又被张爷爷说我怀着孕,不宜扫墓。

  原因是暮地阴气重,这几天倒春寒,温度也低,对我们母女不好。

  可是,那是最疼爱我的奶奶,在她老人家的地盘上,她不会影响到时我和九月的。

  但长辈们的话,我还是要听的。

  而奶奶,也是要去探望的。

  恰好家里人都不在,正是我阳奉阴违的好时机。

  我们所在的地方是玉城近郊,后边是连绵的山脉,别墅依在山脚下,后门直通山谷。

  奶奶的墓地就在后边的山谷里。

  爸爸说那是奶奶还活着的时候,和爷爷一起选好的位置,用了近一年的时间,修建的一座合葬墓,非常的庄重、肃穆、安静、内敛,而不失奢华。

  我走在通往后山的小径上,脑子里突然的有点乱。

  这里是白家,生人进不来,自然不会有人害我。

  可也不知为什么,右眼皮一个劲儿的跳个不停,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北风和东风被扔在身后,我一个人在石头小径上慢慢的走。

  二十五年的记忆之中,我从没有一个人在这条路上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