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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聿涔说这话的时候, 眼神没有离开过路晚。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路晚只觉得那双漆黑的眸子像幽深黑洞，看不见底。
却莫名令人悸动。
只觉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路晚迎着顾聿涔的视线, 两人无声的对视，路晚忽而一笑, 开玩笑地问。
“涔哥是想找对象了吗？”
“嗯, 想，但不知道对方愿不愿意。”
这句话的指向性很明显, 路晚想过追顾聿涔最大的障碍可能是两人的关系，但万万没想到, 顾聿涔已经有了想要谈恋爱的人。
路晚的笑意微顿, 心底思考着那个人会是谁。
他觉得不会是江祈。
两人就见过一面，就算是有好感, 也不可能发展成想要结婚的对象。
这太快了。
可那又会是谁？
顾聿涔身边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 他不知道的人？
“想吃什么？”顾聿涔把菜单递给路晚。
路晚兴致缺缺地接过, 心底默默地回了一句：醋。
“酸辣鲜花胶、柠檬凤爪、酸菜芋子、醋溜鱼…”
顾聿涔：“……”
“他开玩笑的, 这些都不要。”顾聿涔摁住了菜单页, 不知道路晚为什么突然闹脾气。
路晚喜爱甜食、煎炸烤等菜品都是他最爱的, 除了不吃啦，路晚也吃不了酸。
“不喜欢这家店？”
顾聿涔思考着可能性。
刚才进店的时候, 路晚还没有不高兴, 那就是聊天的时候？
所以他说了让路晚不高兴的话。
稍微一想, 顾聿涔就找到了原因，路晚对他不肯继续和他当兄弟这件事很不高兴。
顾聿涔：“……”
可继续当兄弟, 他会很不高兴。
“这家的拔丝红薯很好吃, 你会喜欢的。”顾聿涔说。
“哦。”
“…香煎三文鱼也不错。”顾聿涔努力推荐, “你想不想试试他们家的果味气泡水？”
“随便。”
顾聿涔：“……”
点完菜, 路晚的情绪依旧不高，漂亮的雾蓝色眸子像是多了层阴霾，抿着唇角不见笑意。
顾聿涔不忍心，无奈投降。
”好吧好吧，我还是愿意当你的哥哥。”
“我改变主意了，我不想要你当我哥哥了。”路晚不高兴地说。
更不想以后对着其他人喊“嫂子”。
顾聿涔：“。”
“我不需要那么多哥哥。”路晚坚定地说。
“除了路君澜和路衍之，还有谁？”顾聿涔拧眉。
“不告诉你。“
路晚听出了顾聿涔的急切，得意地压了压唇角，眉梢微抬。
“江祈？”顾聿涔语气中带着疑问，语气里的酸味快要溢出来。“你前几天还和我说你们只是普通同学，并不熟。”
路晚琢磨了半天，怎么又提起江祈，可再看顾聿涔的语气，又好像不是他想的那样。
他不太确定地想：顾聿涔是在吃醋吗？
因为他吗？
这个想法令路晚心生悸动。
如果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路晚大概一眼就能看出来，可…作为当事人，在感情问题上，又是初次碰见，总会有那么点了当局者迷。
又或者如果是其他人，他能更早一些察觉出来。
可从很早以前开始，顾聿涔一直对他这么好。所以路晚分辨不出，顾聿涔对他的好，是出于那种喜欢。
是家人，还是别的什么？
所以他反复的去确认顾聿涔会不会喜欢他，又反复的去否定这个想法。
“如果是呢？”路晚反问，“而且他确实比我大几个月。”
顾聿涔：“你说你们不熟的。”
“时间久了就熟了。”路晚故意装作察觉不出顾聿涔的在意，“我第一次见你，还觉得你是个坏学生。”
顾聿涔甚至忘了追问，路晚是否想起来了，只是非常在意又不得不装得随意。
“他都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连你不会吃辣都不知道。”
“吃完饭他就记住了。”路晚煞有其事地说，“他还说过段时间带我去尝一下新开的甜品店。”
顾聿涔：“…我也可以带你去。”
路晚眸色微动，那些被他忽略且忽悠的瞬间，瞬间浮上心头。
所以那天一起吃饭，顾聿涔不是想了解江祈。
顾聿涔好像是在…吃醋。
这个念头令路晚有些兴奋得难以克制，努力压平想要扬起得唇角，顾聿涔在吃醋，那一定是对他有那么点不一样的想法。
哪怕不是喜欢，也有好感的。
因为这些年来，两人的相处模式从未变过，所以连带着当事人也没及时的意识到，这种占有欲是源自于喜欢。
顾聿涔明显察觉到路晚的情绪逐渐高涨，脸色默默沉了下去。
提到江祈他就开心了？
顾聿涔原本还在犹豫不决，他担心突兀的表白会吓到路晚，上回在山上的意外生理反应就让路晚躲了他一阵。
可他要是不表白，路晚可能永远无法明白他的心意。
不管路晚是拒绝还是接受，他得先让路晚知道，两人的关系不只是兄弟，还有其他可能性。
不喜欢他，他可以慢慢追，可以慢慢等，而不是站在一个离路晚最近，却又最不可能触碰到他的位置上。
顾聿涔跳过了这个话题，“点餐吧，吃完带你看看俯瞰A市的夜景。”
“好。”
路晚虽然有点遗憾，不能够完全确定顾聿涔的心意，但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他没追过人，可自认为学习能力很强。
他可以学的。
两人心思各一地吃完了一顿饭。
“是去双子星吗？”
A市有两栋很高的建筑，挨得很近中间有衔接的桥梁，又因为外观相似，所以有了双子星的名字。
“不是，还有更高的。”顾聿涔说。
“哪里？”
路晚疑惑，他怎么没听说过有比双子星更高的建筑？
“不会是要去山上看吧？”
“跟我来。”
顾聿涔也不多解释，牵着他的手进了西图澜娅餐厅的观光梯，直达顶楼。
观光梯不大，只有他们两个人，落地大玻璃，确实能望见窗外的万家灯火。
路晚本来想说，双子星的观光梯才是最佳观测点，但顾聿涔愿意带他来，就他们两个人，因为心境不同，这对路晚来说，像是约会一
样。
“到了。”
电梯口有两位漂亮的小姐姐，穿着漂亮的衣裙。
“顾先生，路先生晚上好。”
顶楼停了一辆直升飞机。
路晚眸色瞬间亮起，没体验过坐直升飞机看夜景。
然后顾聿涔牵着他上了飞机，让他坐在副驾的位置上。
路晚转头去看顾聿涔，正想说要和他一起坐后排，就见顾聿涔从前方绕过去，上了主驾驶位。
“你还会开直升飞机？”路晚眼底流露出了惊讶。
“很诧异吗？”顾聿涔似孔雀开屏，“我会的东西还挺多。”
“还有什么？”
顾聿涔帮他戴上航空耳机，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现在都告诉你了，以后就没有惊喜感了。”
“坐好，系好安全带。”
飞机起飞，上了高空，如顾聿涔所说，带路晚俯瞰A市夜景。
万家灯火犹如群星闪耀，路晚甚至看见了远处双子星大厦，俯瞰城市的夜景是无法形容的震撼。
那一瞬间，路晚只觉得时间都慢下来了。
跨海大桥上汇聚而成的灯光，像是一条连绵的长龙，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芒。
“好漂亮。”
路晚感慨了一句，已经拿出手机连拍了好几张夜景。
顾聿涔耐心地等着路晚慢慢拍照，见他手机里存了不少照片后才问：“拍完了吗？”
“差不多，拍了好几张可以直出的照片。”路晚的语气听着很高兴，顾聿涔的这个惊喜倒是让人挺悸动。
虽然顾聿涔有时候表现得很直男，但他比大多数直男要用心，他是真的会站在路晚的角度考虑他会喜欢什么。
“我今晚很高兴。”路晚说。
顾聿涔顿了下，出口的话可能会搅乱路晚的兴致，可他还是想说。
“路晚。”
顾聿涔平时都喊他“小路”，忽然这么郑重其事的喊他，路晚凝眸看向他。
“我刚才说的都是真心话，我不想和你以兄弟相称。”
路晚的神色有一瞬的茫然。
顾聿涔怕自己说得不够直白，又怕路晚的脑回路过于清奇，会曲解成别的意思，索性一股脑全都说出来。
“是因为我喜欢你。”
“不是哥哥对弟弟的喜欢，也不是朋友之间的喜欢，是想和你当恋人的喜欢。”
“更直白一点的说。”
“我对你的好，不是没有目的，我也不是你想象中那样不求回报。我对你是有欲望的。”
反正现在在城市上空，路晚没机会甩开他愤恨离去。
顾聿涔心想，所以再过分一点，也可以的吧？
“是想要抱你，想要亲你，想要睡你的那种欲望。”
【作者有话说】
老顾终于A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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