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我信息素过敏>第六十章 粉色的云

  夏天燥热, 日长夜短,人总是贪凉贪睡,南橘挣扎着从被子里爬起来的时候已是傍晚三点了。

  别墅里静悄悄的, 没什么人声儿,隔着厚厚的遮光窗帘反而能隐约听见一点儿细微的鸟叫。

  院子里栽了许多树木花草, 时有鸟雀在枝头流连,久久不去。

  冷气打得很低, 脚踩在木地板上也是冰凉凉的很舒服, 南橘揉着眼睛下了床将窗帘掀开一角, 外头一片光亮灿烂,烈日炎炎。

  她眯了眯眼,果断把窗帘又给拉上了。

  别墅里近来是没人在的,所有的佣人都被放了两个月的长假, 上门清洁的阿姨每天早上七点钟来一趟, 弄完卫生就会离开。

  除了南橘, 现在整个别墅里唯一的活人儿就只有还在隔壁房间睡觉的白茶了。

  此同学昨天才考完中考, 昨晚被南星拉着一块儿去了同学聚会,半夜两点多才回来, 早饭也顾不上吃一直在睡。

  南橘昨晚比她还晚回家,她临时去机场接了一趟程负雪,大明星私自来花市还被眼尖发现的粉丝们堵在了应急通道, 她去的时候人已经蹲在地上蹲得快发霉了。

  回到家的时候, 白茶人已经睡下了,南橘开门看了一眼便没打扰。

  对于刚刚考完试的学生们来说,除了宪法大概是没有谁能管得住他们了。

  南橘近来总是加班, 泡在公司里的时间很长, 平时白茶放学回来总也等不到她一起吃晚饭, 小猫儿为此一直有点郁郁寡欢。

  所以南橘才答应了对方等中考完了便给家里的佣人们放个小长假,好陪陪人。

  家里空荡荡的,走过时闻得到清浅的栀子花香气,南橘扶着楼梯往一楼走,花香愈浓。

  挺直的碧绿枝条插进透明的花瓶中,花瓣白而舒展,最外层残留着一点儿花萼的淡青,好似这雪白从青色中抢着争着出了头。

  木瓜海棠的花期已经结束了,别墅里却还有别的花草,这栀子花大概是佣人们离开之前特别换上的。

  无人打扰,也不会有人总是喊“大小姐,”南橘久违地感觉到了自在。

  一种自由自在的舒适感随处而来,她光着脚在大而漂亮的别墅里走着,穿着宽松的睡裙,连bra都没有穿,懒懒散散地走进了厨房。

  她饿了,想煮个粥,再把猫儿着没醒的白茶喊起来一起吃个三餐合一的晚饭。

  南橘是会做饭的,而且手艺还算是可以,简单煮个广式咸粥不成问题,小小圆圆的粗砂锅刚好能煮两人份,排骨炖得软糯可口,最后撒上葱花姜末,香气扑鼻。

  家里的碗筷极好看,一年四季都是轮换着来用,红花白底的小碗被搁在白色料理台上,有一个小小的豁口。

  南橘最后找了两个圆圆的带耳花瓣形汤碗盛了两碗粥,拿托盘端着拿到了楼上。

  宅在家最快乐的事就是可以在床上吃薯片和把饭端到床上吃,她打算让白茶也享受一下。

  白茶的房间个人风格很明显,简单,利落,毫无少女气息,色调是冷淡的冷色调。书桌靠着墙壁立起,上面用书立立着一排书籍,桌上放着笔筒,一支圆珠笔被放在摊开的书页中间。

  南橘轻轻推门进入把托盘放在桌子上,拉开了1/3窗帘,猛烈的阳光落在木地板上,将整个房间都衬得亮堂许多。

  床上,一个小包鼓起来,南橘走过去,在被子下瞧见了几缕散落的黑发,弯弯细细的,像是柔软的羽毛。

  “小猫儿,别把头埋进被子里睡。”她无奈地掀开被子,想要好好地纠正一下白茶的坏毛病。

  被子一掀,沉重的呼吸声音便再也遮掩不住了。白茶不舒服地皱着眉头闭着眼睛,蜷曲着身体抱着一个枕头将脸颊贴在那上面,红扑扑的,发丝落在她的脖子,黑白分明,衬得裸露出来的皮肉好像泛着柔柔的光。

  她比以前要更成熟了,纤细中不再是未成年的青涩,而是多了一点不单纯的意味。

  南橘呼吸停了一息,觉得不大对劲。

  “白茶?醒醒,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她伸手去碰白茶的脸颊,一片滚烫像是发了高烧,身上的睡衣也是有些潮湿。

  白茶的状态也很奇怪,只是用手指碰了碰,她便皱着眉躲开,小声地啜泣起来,眼泪湿漉漉地用眼尾流出来。

  她躲着南橘的手,把脸往枕头上埋,发尾散开,露出腺体上贴着的阻隔贴,重重叠叠,起码贴了四五道。

  南橘愣了一下,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伸手一把撕掉了。

  铺天盖地的信息素味道顿时充盈整个房间,呛了南橘一脸,如薄雾般清浅,又像白开水一样清澈。

  房间里装着的信息素感应器立刻标红“滴滴滴”地发出警报,声音大得吓人。

  南橘愣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白茶发情了。

  她也许昨天半夜里就发情了,就在南橘半夜来看了一眼走之后就一直这样浑浑噩噩地捱到了现在,人都迷糊了。

  阻隔贴能盖住信息素外泄,哪怕是发情期的Alpha或者Omega,只要不把贴在腺体的阻隔贴撕下来,再努力克制生理反应的话是可以压制着不叫人发现自己正在发情的。

  但是,这怎么想也不可能。

  发情的Omega就如没有理智的雌兽一样,巴不得跪在Alpha的脚下摇尾乞怜。南橘从未想过阻隔贴能解决发情问题,这只是一个辅助工具,但白茶偏偏就是这样做了。

  她给自己贴了四五片阻隔贴,藏在被子里硬生生熬着人生中的第一次发情。

  南橘现在再看她,只觉得对方整个人都像是从什么柔软的水液中捞出来一样,浑身上下都是软绵绵的好欺负的模样。

  她走快几步伸出手将安装在床头柜上一直嘀嘀作响的感应器关掉,打开灯,这才注意到床边的垃圾桶里扔了三支拆开的安慰剂。

  这东西是研究院只是留下来的,用来缓解白茶分化后的不稳定状态,早就已经用不上了。

  南橘抿紧了唇,想到了安慰剂的另一个用途:可以用于抚慰丧偶单身却还存在发情期的Omega或者Alpha。

  针管被拔掉,针管中的液体却丝毫未少,想来有人在使用之前又反悔把它们扔进了垃圾桶里。

  白茶,很厌恶这种充满着陌生Alpha合成剂的安慰剂。在之前不得不使用的时候,每次都是南橘帮她注射的,她连看都不看一眼,非常抗拒。

  真遇上意外发情了,她或许硬撑到信息素爆炸,也死都不会用这种安慰剂。

  早知道今天早上就不要睡懒觉了,早知道,就不给别墅里的佣人们放长假了。

  南橘深深叹了一口气,踢掉鞋子提起睡裙上了床,试探着伸手想要把白茶抱进怀里。

  可白茶一碰着就发抖,哭得惨兮兮的,哭得人心里头又软又酸,怎么哄都听不进去。

  她是硬生生靠着自己扛过了第一次发情,所以在不清醒的状态下下意识抗拒着任何人的碰触,像是不安的猫儿,一直往被子里躲。

  封被打开,南橘才清楚地看见对方身上用力抓出来的痕迹,在手腕手臂上都有,白茶的左小臂上甚至有一个很深的牙印。

  想来是白茶为了抵抗生理需求故意用疼痛压制,既聪明又伤害自己的做法。

  南橘试探了两次便不敢再试了,她跪坐在床上,蹙着眉喊白茶的名字,喊她小猫儿,重叠的裙摆压在腿下,雪色的线条纤细又美好。

  不知是听到了哪句话,往被子里缩的白茶颤了颤眼睫毛,湿漉漉的泪珠垂着落下去,眼里水色蔓延。

  没有防备地,她竟像个黏人的小猫儿一样突然扑了过来揽住了南橘的脖子,呜呜咽咽地往人身上蹭,声音又软又可怜。

  “姐姐……”她可怜兮兮地哀叫着,听得南橘心头直颤。她伸手拍拍对方不住颤抖的脊背,想把人抱起来送去研究院。

  可她一动,白茶便不依。

  “姐姐你帮帮我吧……呜呜你帮帮我呀……”

  女孩儿的声音是软软的,身体也是软软的,被抱住的半分钟后南橘止不住地后悔:她不该因为家里没人就本性暴露不穿bra了。

  因为白茶也没有穿,她揽着南橘的脖子不撒手,脸颊胡乱地蹭着,不知道怎么地就埋进了脖子里。

  腺体被尖利的牙齿咬住的时候南橘整个人都觉得麻了,细细密密的颤意从尾椎骨一路窜到头盖骨,整个人都不好了。

  南橘也不知道自己那时候是怎么想的,在她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伸手掐着白茶的脖子把人抵在了雪白的被面上。

  女孩儿的睡衣早就在磨蹭期间卷了上去,露出细细白白的腿和一截软绵绵的腰身,她抿着嘴唇把衣服拽下去,听着白茶背对着自己跪趴在被子上哭。

  感应器的数值又飚了上去,接近危险的红线,去不得研究院,又打不得安慰剂,南橘目光沉沉地看着被自己压制着的少女,脑袋嗡嗡作响。

  “还好你前几天成年了。”南橘把人拽起来,让人坐在自己怀里,手指搭上了睡衣的领口,语气微哑:“我早该请人来给你上生理课的。”

  她这样做,不知道人醒过来之后会不会怨恨自己……

  午后的阳光如金子散漫又灿烂,柔软的被子裹着漆黑的发和泛着粉色的皮肉,房间的气息混合在一起,如水液交融。

  在这个午后,南橘真的看见了粉色的云。

  作者有话说:

  小白:好的我只短暂地攻了1秒。当然还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哇,小白才18,再等等再等等,小橘子还在犯怂呢感谢在2022-09-03 08:49:59~2022-09-04 03:03: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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