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迟江同志老犯贱,约会五分钟,哄人两小时,按照这个比例算,他那天哄了一晚上陈述才重新开机。

  还是用了整整两场的电影。

  第一场是谍战片,他……看的太认真了忘了自己的主线任务。

  电影结束陈述脸更黑了,吓的迟江忙不迭买了第二场的票,来了个连连看。

  第二场已经挺晚了,座位上人不多,迟江选的是最后排。

  黑暗中,迟江悄悄伸手,牵住了隔壁座。

  后者的手指一如既往的凉,冰块似的,感受到温暖后僵了一下,没躲。

  迟江用手掌包裹住他的,轻轻晃了晃,用咬耳朵的音量小小声说:“小陈同学,我知道错了……真错了。”

  陈述的手指缩了缩,没理他。

  迟江坚持不懈,眼睛还盯在大屏幕上,观看主角们的爱恨情仇,手却很不老实,捏捏搓搓揉揉挠挠。直到陈述把他甩开才意识到错误,讨饶似的戳戳陈述,用气音说:“错了,我不乱动了,给我牵牵嘛,回家我都不敢明目张胆的牵。”

  陈述心说你放屁,你压根没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在家都能把云芙葙他们当摆设,该亲亲该抱抱,跟脱敏了似的。

  但他却没再躲。

  他们就这样牵了一整个电影,陈述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他不怎么气了,离场后率先走向卫生间。

  迟江捧着吃了一半的爆米花,在外边等他。

  影院卫生间的感应水龙头失灵,陈述研究半天才洗上手。旁边走来两个女生,看起来年纪不大,穿着同款的浅棕色裙子,其中一个不太熟练的跟他搭讪:“那个,小哥哥你是自己来看电影的么?”

  “不是。”陈述收回手,还想说什么,一只手就从后面搭上他肩膀。

  迟江搂着他,替他答道:“两个人,他名草有主喽。”

  陈述一顿,也没推他。

  那姑娘闻言连连摆手,说不好意思。迟江总觉得她眼睛里的光更亮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从影院出来,陈述总算理人了,跟迟江一块打包了几样小吃,往家走。

  晚上的出租车不好打,他们边走边等,聊了几句今天看的电影。

  结果第一部陈述没认真看,第二个迟江没仔细瞧,他俩聊的牛头不对马嘴,默契的转移话题。

  “几号开学?”迟江问他。

  “后天。”陈述说。

  “噢。”迟江点点头,几秒后又嘀咕,“这么快。”

  陈述没说话,眉眼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世界上最快的恐怕就是放假的时间了。

  迟江胳膊怼了怼陈述,问他:“你们……有作业吗?”

  “有,也不多,写完了。”陈述回答。

  “这么棒。”迟江说,“奖励一杯奶茶。”

  陈述瞥了眼他俩手里拿的吃的,没看到奶茶。

  “我给你做。”迟江补充。

  陈述回想起这人的搓的比大汤圆还大好些的珍珠,嘴角抽了抽,应好。

  他们到家时没看到云芙葙,就把吃的留了一半在餐桌。

  “诶你等下。”换衣服时,迟江突然拽住陈述的胳膊,“你抬头。”

  陈述照做:“怎么了?”

  “你这嘴唇好干啊。”迟江仔细盯了两秒,“是不是没怎么喝水。”

  陈述本来就不爱喝,闻言眨眨眼,没说话。

  “擦擦唇膏吧,我好像有一个……老妈送的,不过我用过了。”迟江从兜里掏出那支唇膏,在陈述脸前比划了下,摇摇头,“算了,我去给你找个新的。”

  这个东西太私人,而且陈述……应该是有点洁癖吧,平时特别龟毛来着。

  “不用。”陈述拉住他胳膊,“用你的就行。”

  “用我的?”迟江犹豫两秒,薅开盖子,说:“行吧,我用手给你涂吧,我手干净。”

  陈述不太理解。

  嘴巴都亲过好多好多次了,共用个唇膏怎么了。

  不过……当他看到迟江用手指挑起亮晶晶的膏体时,他还是,十分没出息的咽了咽口水。

  “过来。”迟江拉了他一下。

  手指和嘴巴的触感不一样,还是嘴唇更软一些……

  陈述浮想联翩,在迟江认真涂完、刚想撤回手时,突然一动,咬住了迟江的手指。

  迟江瞳孔微缩:“你干嘛,这玩意有毒吧。”

  “没,都是可食用的。”陈述含糊回答。

  “?”迟江乐了,“可食用就可以吃了吗,你属狗的啊,还咬人。”

  陈述磨了磨牙,看起来轻轻笑了下。

  他说:“哥,听说今天的电影是删改版的。”

  迟江没懂:“嗯?”

  “就结局的那一段……你想看看未删减版本么。”

  想起结局演了什么,迟江的眸色暗了暗,眉尖挑起,颇有兴致的看着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