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辞觉得他应该可能交到一个好朋友。
就是ID为S+++的大神。
他的每一个问题都能得到对方详尽的回答。
但无论他把彩虹屁拍出什么颜色，对方都很冷淡。
如果真的冷淡，哪会扶贫他？
可能性格使然，更有可能社恐。
程序员大多如此，言辞算其中的另类，不然也不会被老板带出去应酬。
判断对方为社恐后，言辞的话不自觉多起来。
囚禁的小蔷薇：你多大呀！
囚禁的小蔷薇：不想说没关系，我就随便问问。
囚禁的小蔷薇：你真的太牛逼了，在我们那里一定会被抓起来上缴给国家。
囚禁的小蔷薇：你有没有兴趣投资一些项目，虽然我知识浅薄，但找到几个不错的，要不要分享给你，不说稳赚，多少能赚点零花钱……
大神高冷又社恐，程序员的工资虽然不错，但言辞还是想回馈对方。
给钱那是侮辱大神，要是大神投资他看好的项目，一起赚钱一起花，言辞会很开心。
陈荣是樊尘的贴身助理之一。
大学里他的专业能力过硬，甚至有留校的机会。
但优秀的年轻人总是心高气傲，在社会上混了两年，取得不俗的成绩，一家IT公司甚至邀请他过去做技术总监，年薪百万那种。
就在答应之前，陈荣在一次商务酒会上遇见樊尘。
信息素之池继承人。
这个称呼多少带点对二世祖的有色眼光。
他能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靠家族荫蔽后代。
如果他有这个背景不一定比樊尘做得差。
大约这种心理作祟，陈荣鬼使神差应聘了樊尘的助理职务。
毫无关联的领域，陈荣觉得他靠着自己的聪明脑袋和S级信息素等级，很快能成为樊尘的贴身助理。
确实如此，陈荣三个月后就跻身樊尘的贴身助理一职。
一待就是五年。
五年里，他跟樊尘的差距越来越大。
是他距离樊尘的高度。
那个继承人以雷霆手段兼并中型制药公司，不断研发新型抑制剂，更将切断剂推到明面上，无论社会如何反对，但掌控国家的权贵都在暗自支持。
他本站在巨人们的肩上，守住家业已是不易，却没想到这名继承人让家族企业愈发强大，宛如帝国般无坚不摧。
而他也在激烈的贴身助理竞争中存活下来。
唯一的遗憾就是他是贴身助理里最边缘化的那个。
因为樊尘觉得他笨。
一个常年拿奖学金，大学时学术论文就被发表，还被IT公司聘请为技术总监的人。
樊尘说他笨。
陈荣只能默默吞下这口老血。
因为他真的笨。
他面对囚禁的小蔷薇发来一系列问题中，竟然慌了神。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事情要从一个月前说起，老板突然将他喊进办公室。
当时只有他一个人，他那淹没好几年的雄心壮志终于苏醒。
老板要重用他了，老板终于看见默默无闻的他其实金光闪闪。
老板让他进入信息素之池的内网，这个局域网有专业技术团队管理。
据说里面每一个程序员都可以当骇客。
老板让他神不知鬼不觉。
他不知道老板什么意思，刚刚皱了皱眉。
老板望过来，他优雅的坐在沙发上，像最昂贵的油画人物。
“不行？”
嘴角扬起优雅的浅笑。
陈荣敢说他只要点头，半个小时，不，十分钟后就会收到人力资源部的解聘通知。
点头后，老板接下来的操作就更加让他看不明白。
他给出一个IP，让陈荣跟踪对方。
对方不怎么活跃，一般上三个小时的网，其中大部分时间都在一个编程网站待着。
而且对方还有一个极其傻逼的ID：囚禁的小蔷薇。
樊尘让他事无巨细报告小蔷薇的动态。
可小蔷薇很乖很听话，除了上网学习就是浏览技术网页。
不知道这么一个可爱乖巧的学生有什么好监视。
但他不敢问。
每天他有半个小时的汇报时间，就是从公司到信息素之池这段回程。
人们都说前往信息素之池的这段路美丽浪漫。
但对陈荣来说就是坐立不安，汗流浃背。
他不知道樊尘想听什么，只能赶他觉得重要的事情汇报。
樊尘不曾发表任何意见。
直到小蔷薇发出一个问题贴。
樊尘一尘不变的神态有了些变化。
“他问的问题难吗？”
很简单。
陈荣斟酌用词，“对初学者来说有一定难度。”
樊尘点点头。
“你能解决？”
当然。
于是陈荣终于在扒小蔷薇的痕迹之外有了新任务，回答小蔷薇的问题。
樊尘的要求一如既往简单明了：让他听明白，别的不用说。
他跟小蔷薇也一直保持着这种一问一答的互动。
一段时间后他有点欣赏小蔷薇。
觉得对方是个可塑之才，他像海绵一样疯狂吸收着知识。
每一次的新问题都比上一次的问题跨越好几个级别的难度。
他甚至怀疑这个小蔷薇隐藏了实力，扮猪吃老虎。
但又不像。
他觉得小蔷薇更像在更新系统，把一些落后的无用的知识更替掉，吸收融合新知识。
但最近几天，小蔷薇画风突转，不仅变得话痨还老问一些他无法回答的问题。
樊尘看过他翻译过来的问题后，大多数都不理会，偶尔说一两句。
那种骨子里的优雅骄傲隔着屏幕都要溢出来。
直到小蔷薇发来一句话：你是不是没什么朋友？
陈荣心想，谁敢跟信息素之池的主人做朋友。
樊尘说是。
陈荣矜矜业业翻译。
这句话仿佛打破什么魔咒。
小蔷薇的消息一个接一个蹦出来。
囚禁的小蔷薇：你要是不嫌弃，我们做朋友？
囚禁的小蔷薇：呃……你要是不愿意，我给你做狗腿子也可以。
囚禁的小蔷薇：我很厉害的哟，投资了两家公司，马上就会有盈利。
言辞打下这些令人羞耻的话时，心里揣着一个想法，他想拉大神入股，如果合作愉快，他可以自己找项目跟大神一起做。
有大神在，成立一个骇客帝国也不是什么梦想。
到时候，他就用骇客帝国打败樊尘的医药帝国，让这个变态强制攻滚得远远的。
他已经想象出一脚踏在樊尘鸡巴上狞笑的快乐场景。
樊尘一只手撑着下巴，目光淡淡看着窗外。
陈荣觉得他是开心的。
很快樊尘不急不缓地开始回答小蔷薇的一些问题。
“二十五岁。”
陈荣跟言辞同时瞳孔地震，特么的太年轻了吧。
樊尘五官深邃，属于成年后就不太看得出年龄的那类长相。
那么五年前，樊尘才二十岁。
陈荣想回到五年前对那个狂妄自大的自己狂扇耳光。
言辞穿来前二十八岁，自诩极有天赋还努力的那类人。
没想到被他崇拜的大神居然只有二十五岁。
人比人，气死猪！
他是猪！！！
“项目发过来。”
终于等到大神对项目有点兴趣，言辞赶紧发过去两个项目。
一个是他没有追加注资的项目，一个是他追加注资的项目。
那个提出技术建议的项目，言辞不想给，他爱着呢！
嘿嘿，人嘛，总要留一手。
陈荣一言难尽地看着小蔷薇的小动作。
心想，这特么什么烂狗屎的运气，遇到命运之神都能拿狗屎砸对方。
老板多半会失去兴趣。
陈荣如实汇报，小蔷薇投了三个项目，追加注资其中两个，但是报过来的是一个注资一个没注资的项目。
然后，陈荣就看见他的老板笑了一下。
不是那种教养使然的面具式微笑，他的眼睛在笑。
一片蔷薇花瓣擦过他的脸颊，陈荣恍惚觉得那枚花瓣更加艳丽。
“听他的，明天去办。”
陈荣没反应过来。
樊尘的目光瞥过来，“不会？”
陈荣连连点头，当了五年贴身助理，要是连投资拟合同都不会，他可以去死一死。
樊尘又说，“他没提的那个项目……”
陈荣查过那个项目，很有潜力，但风险也大。
三个项目的资料在上车前就递给樊尘。
修长手指轻轻敲着扶手。
“买下来。”
陈荣谨慎的点点头，这个小蔷薇到底是谁？
这个项目钱不多，一个亿。
对樊尘来说不多。
但陈荣觉得好他妈的多，他好想给老板当狗腿子。
他好像早就是狗腿子……
同狗不同命！
下车时，陈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老板的心情似乎变得不太好，要说什么时候变得不好，好像就是看了他一眼之后。
陈荣不明所以，恭恭敬敬地目送老板离开。
言辞盖上电脑心脏还砰砰乱跳。
一来成功抱上大神的大腿，二来樊尘回来了！
他居然得意忘形上了一个下午的网。
樊尘走进浴室时，正好看见顶着一脑袋泡沫的言辞。
“先生，您回来啦！”欢欣雀跃。
假象。
“为什么不在床上等我？”樊尘微微皱起眉头。
还不是上网错过时间，还没来得及做局部护理。
洗澡能掩盖一切。
言辞游过来趴在池边。
少年裸露在外的肌肤沾满泡沫，锁骨处却露在外面。
他用一种仰望的姿势，目光崇拜地看着樊尘。
“先生，我们今天玩个不一样的。”
他也是用这种样子看着他口里的大神。
樊尘又爽又不爽地松开领带。
声音却是自己都不知道的暗哑，“玩什么？”
“浴室play…”言辞话音未落就被樊尘拎出来丢在地上。
光洁的地面硌得他龇牙咧嘴，只能四肢着地的缓解冲击力。
樊尘看着像狗狗一样撅着屁股的言辞。
做什么狗腿子。
就应该做他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