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怎么挂了?”

  “挂了??”另一只军雌凑过来,“为什么啊?刚刚进来那个,是老大的雄主吗?”

  “是。”叶镇点了头,面色愈发凝重。

  “副将,您怎么了?”

  “老大之前从未有过中断会议的情况,是不是发生什么了……”叶镇越想越担心,拔腿就走,“我去看看!”

  几只五大三粗的君雌一听有道理,呼啦一下围上来。

  “副将等等我们!我们也去!”

  “对!肯定是姓言的欺负我们上将了,我们一起去!”

  别墅里。

  茶足饭饱的温北正在奋力刷碗。

  秉持着“做饭的人不刷碗”原则,言何心安理得的在旁边支着腿看热闹。

  温北喝了多年营养液,洗碗的动作略显生疏。

  言何瞧着瞧着便蹙起眉头。

  “这个重洗。”他敲了敲石台,道。

  “噢。”温北也觉得没干净,乖乖重新冲水涮洗。

  等一下。

  他为什么要这么听言何的话?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雄主压制?

  温北动作一顿,很快就意识到,不,这是吃人嘴短的心虚。

  一想到那个破训练营发的手册里,第一条就是坚决不能让雄主受累做家务做饭,他就觉得脸有点热。

  他动作飞快的把最后一只碗刷干净,擦了擦手,眼含期待:“雄主,不早了,我们……”

  “你的房间在二楼。”言何打断他,语气平平:“叶镇已经帮你把东西都搬过去了,洗洗睡吧。”

  温北:“?”

  等,等一下。

  “那您呢?”他睁大眼。

  “我也在二楼,你隔壁。”

  “……噢。”

  饭,吃完了。

  药。

  药哪去了??

  温北拍拍自己的脸,发觉自己清醒的像头牛,压根没有中药的迹象。

  他又去看刚刚刷好的一叠碗筷。

  桌上的所有菜他都吃过,甚至吃的差不多……

  难道……药效还得等一会?

  “那我先去洗澡了。”他深深的看了言何一眼,满含深意,走了。

  “怎么奇奇怪怪的。”言何嘟囔一句。

  洗澡还跟他报备?

  变化真大。

  要是在以前,温北的行程他多问一句多半都会被嫌烦。

  言何甩甩脑袋,强迫自己不去想,去地下室训练了。

  他之所以会选这栋别墅,就是因为地下室有一套完整的训练机械,应该是温北之前用过的。

  他试了一下,很合适。

  这具身体实在太弱鸡,他完全接受不了。

  得好好练练。

  言何换了套运动服,上了机械。

  受从前十几年日复一日的训练影响,他现在开始了甚至有些停不下来。

  一练就是两个小时。

  言何擦了擦汗,继续。

  温北洗完澡后先处理了会儿军中事物。

  然后便趴在门缝处等待。

  他等的黄花菜都凉了,不禁发出疑问。

  药效呢?

  言何呢?

  他的信息素样本呢??

  难道那饭菜里根本就没有药?

  他渐渐回过味来。

  这事他没办法理解,实在摸不着头脑。

  算了,静观其变吧。

  他从门缝处撤下来,看了一眼光脑。

  十一点了。

  言何还不上楼吗?

  三个小时了,已经达到了这具身体的极限。

  言何跳下来去洗澡,坐在浴缸里,他有些疲惫的捏了捏额角。

  真是弱啊,这就不行了,也不知道现在他和温北打上一架,谁能占上风。

  手腕的光脑突然震了震,言何回神,点开屏幕。

  是一个好友申请。

  头像模模糊糊看不清,名字更是敷衍,就一个标点。

  搞什么非主流。

  言何犹豫都没犹豫,点了拒绝。

  关闭光脑前,他想起了什么,翻了翻,找到原主常玩的一个网站。

  抱着试一试的心理,他点击搜索。

  输入:新婚雄主

  这里的网站果然更加智能,他字打了一半,下面有关的帖子全都跳了出来。

  第一个就是言何想找的。

  发帖用户看起来是个新建的小号。

  名字是一串乱码,个人资料也没填几个。

  言何点进去,看到了帖子的完整内容。

  [如题,昨天结婚,今天他就主动要求做饭,态度坚持,请问这是什么情况,我该怎么办?]

  帖子二楼。

  [补充一下,结婚完全是各取所需,我们没有感情基础,不熟]

  看到这里,言何挑了下眉,并不意外。

  他太了解温北了。

  对于这家伙来说,感情可能就是完全没用的摆设吧。

  或许各取所需才是他最想要的,不过……他想从他身上拿到什么呢?

  僵化期的安抚?

  那他完全可以选择等级更高的雄虫才是。

  言何懒得想了,他划了划屏幕,去看下面零星的几条回复。

  [3l:又是一个白日做梦的雌虫,想雄主想疯了吗?]

  [4l:呵呵,还想要感情基础?尊贵的雄虫大人肯娶你你都得烧高香吧?闲着没事好好拜拜虫神,别在这yy]

  呦,这儿的网络世界竟如此熟悉。

  言何乐了,他又往下扒拉扒拉,找到了楼主的回复。

  [6l:楼上阴阳怪气什么,你们遇不到温柔的雄主就不许别虫遇到了吗]

  [楼主回复:谢谢,但他并不温柔]

  [都给你做饭了,还不温柔??]

  [楼主回复:……]

  [9l:看起来楼主是厌雄体质……]

  [楼主回复:是有一点,靠近雄虫会有些生理不适]

  到这里,下面便是大片的骂声。

  话题围绕着楼主得到了不珍惜和疑似做梦开展。

  没一句好听的。

  言何掠过这些,关闭了帖子,若有所思。

  厌雄体质……

  他又搜了搜,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不过从零星的讨论里,他大概明白了。

  算不上疾病,只是讨厌而已。

  言何从已经凉了的浴缸里走出来,一个复仇计划在大脑里缓缓成型。

  他上了楼,来到隔壁卧室门前。

  敲门。

  温北果然还没睡,趿拉着拖鞋来给他开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言何竟然从他的眼神里品出了一丝“你终于来了”的诡异情绪。

  必不可能。

  言何在心里摇了摇头。

  “我想了想,咱们新婚头一天,理应更加亲密,分床睡实在不合适。”言何一本正经道。

  果然!

  温北眼睛一亮。

  晚睡的虫有信息素吃!

  他没白等!

  “好的雄主。”他故作镇定的点了头,“那我收拾一下就去您那里。”

  言何:“?”

  为什么这么快就同意了,他不是很讨厌吗?

  “雄主先回去吧,我马上就好。”温北说。

  言何神情恍惚的离开,回到自己卧室。

  是哪一步不对,他为什么看着还挺高兴呢?

  言何走了,温北掩盖住眼底的兴奋,做贼似的打开衣柜,从最角落的小箱子从里拿出他的秘密武器。

  据说,它的杀伤力最强了!

  不多时,言何的房间门被敲响。

  言何正坐在床边看杂志,想都没想便喊了声进。

  床头他放了一壶茶,刚泡好的,味道很香,见晾的差不多了,言何拿起杯子,送到嘴边。

  “雄主……”

  言何抿了口茶,循声望过去。

  “噗——”

  言何一口茶喷了出去,差点呛死。

  温北穿了身月白色的薄纱,轻飘飘的仿若没穿。

  行走间,春光毕现。

  言何的眼神不自觉黏在那截劲瘦的腰肢上。

  察觉到自己在看什么后,他猛的咳嗽两声,气乐了:“温北,你知道矜持两个字怎么写吗?”

  最近天气寒凉,就算有空调,屋子里还是冷的,言何黑着脸拽了个毯子过去,扔到温北身上。

  温北慌忙去接。

  他也是头一回穿这玩意儿,忘记了脚边长长的、垂下来的轻纱。

  “哎——”

  他眸子倏地瞪大,踩着自己衣服往前摔去。

  眼看要摔个狗啃屎,他也不能管什么毯子了,收回手试图保持平衡。

  毯子被丢到地上。

  温北摔在言何怀里。

  就算换了具身体,在紧急时刻,言何依旧能保持几乎完美的应变能力。

  他搂着温北的腰,扶住他,两秒后突然意识到掌下没有任何布料,实打实的握在那片肌肤上。

  冰凉且紧实的。

  温北脸侧飞快的渡了一层红晕,他僵着身体,有些不知所措。

  极度亲密的姿势下,连空气都暧昧起来。

  砰!!

  哐当——

  接连两声巨响,言何瞳孔一缩,带着温北往后躲了两步,背靠房门,看向窗户处。

  卧室巨大的落地窗此刻碎裂成无数片,夜幕中,一张……不,无数张无辜的大脸出现。

  “……叶镇?”温北懵了,他从言何结结实实的怀抱中支楞出脑袋,不敢相信:“你在我家听什么墙角??”

  五分钟后,温北换好了衣服,十几位梁上君子也从正门进来了,个个缩着脖子蹲在地上,蹲成一排。

  “说!你们干嘛来了?”

  温北在训虫,言何看了几眼,转身走了:“我去切点水果,你们聊。”

  言何一走,叶镇立马蹦起来,很是紧张的摸索着温北的身体。

  “我们刚听到你喊就赶紧过来了,他是不是在欺负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嘶……”

  叶镇摸到他后背,温北脸色一白,躲开了。

  “我就说他打你了!!让我看看!”

  “滚。”

  温北瞪眼,气死了:“老子是在训练营受的伤!”

  撕掉遮盖的白色纱布,上面青紫红肿还带着血丝的伤痕便暴露出来。

  叶镇一眼认出是光鞭所伤。

  “那个破训练营打您??还伤的这么重?!”

  “闭嘴,小声点。”温北一巴掌呼上去,咬牙:“你想宣告全世界吗?”

  “那您为什么不去治疗仓啊……”叶镇压低声音。

  “这属于惩罚。你什么时候见过雌虫受罚允许治疗了?”

  “那您可以去求求您雄主啊。”

  “我……”

  脚步声在门外响起。

  温北有一瞬的慌乱,推了叶镇一下:“快,给我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