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7月7日

  言何收到了温北的短信。

  对方把他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冷冰冰的发来一串卡号:

  【密码你生日,折现,有什么不对的你列个单给我】

  这话也算是简而又简, 言何看了半天明白过来, 这是要把他们在一起这些年的花销和礼物全都还给他。

  做的够绝的。

  言何没去查那张卡, 而是斟酌着回复:

  【有些东西说不清, 见个面吧】

  对方回的很快。

  【没必要,你直接说个数】

  言何:“……”

  这小子是学川剧变脸的吧?

  就别说什么分手后当朋友的屁话了,他这是打算撕破脸吗?

  没记错的话,他们这也算是和平分手, 就算不和平, 也是他这边有问题,他从没做过任何对不起温北的事, 他凭什么??

  言何越想越觉得离谱, 皱眉敲字。

  【见一面和我请假去你公司堵你, 自己选一个吧】

  温北正在事业上升期,显然不可能因为这点破事儿辞职, 对方好半天没回, 傍晚才发了一个地址过来。

  言何点进去, 见是一家餐厅。

  【明天九点?】

  言何勾了勾唇,不知是讥讽还是别的什么, 回了个行。

  第二天一早,言何起床煮了杯咖啡, 镜子里的自己有些憔悴, 黑眼圈比熊猫还重。

  他连续几天被气的睡不着, 又是头一回经历这事,完全没有经验办法, 总的来说就是一个束手无策。

  他给咖啡加了四倍浓缩,一口气灌下去才觉得自己精神了点。

  餐厅定在市中心一条闹市上,是他们从前没去过的店。

  还挺贴心的,知道触景伤情不好。

  言何下了出租车,远远看到了温北,对方坐在一楼窗边的位置,正微微偏头跟服务生交谈着。

  言何在大街上瞧了他片刻,快迟到了才走进去。

  近了才发现,这人神色如常,精神抖擞,和往日没什么两样,甚至……看起来还要比以前兴致好上几分。

  看来被“分手”两个字影响到的只有他自己。

  言何轻轻叹气,招手点菜。

  等餐品点好,服务生们也都走开了,温北才抬眼看他,问:“什么事非要出来说?”

  言何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想看看他,而且他觉得,分手应该讲明白才好,不清不楚的算什么。

  但他又怕说出来,温北拍拍屁股走人了,于是只能瞎扯道:“你给的钱,数目不对吧?”

  这几年来他们两个吃喝用住都在一处,但钱是各存各的,从来没有互相干扰过,温北自认不缺钱,闻言直接道:“我给你加。”

  “不用。”言何觉得有些棘手,只好换了个角度说:“你的银行卡就算给我密码我也取不出来,重新弄吧。”

  “?”

  此话一出,温北立刻皱起眉盯着他,目光带着探究。

  几秒后,温北往椅子上一靠,凉声道:“少爷,你是没看那张卡吧,那是你名下的银行卡,你的。”

  言何:“……”

  他名下的银行卡什么时候给过温北??

  言何沉思片刻,想起来了,是给过,而且已经给了很久了。

  “……这样。”言何沉默片刻,苦笑道:“我是没有想到,当初是怕你零用钱不够给你的卡吧?最后竟然用在分手上。”

  温北没应,他似乎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一顿饭吃的味同嚼蜡,点的都是他们喜欢吃的菜,却都没吃几口。

  最后言何叫了打包,扯着嘴角笑了下:“便宜小黄了。”

  小黄是他们楼下的一条流浪狗,逢人就摇尾巴,很会撒娇,他们平日里吃剩的都喂给他,小黄便在楼下安定下来。

  “……嗯。”温北说,“我给他买了点狗粮和窝,去年冬天的窝好像被保洁收走了,也该换一个了,你给它拿去吧。”

  言何盯着他,点了头,乐了:“你对它倒是好,也没见你给我留点什么。”

  温北也没见过主动跟狗比的,他沉默片刻,到底没说话,起身离开。

  言何没追。

  他坐在餐厅里,耳边是不算吵的热闹声,有家族团聚,兄弟聚会,情侣重逢,还有工作聚餐,老板正斗志昂扬的给员工们灌着鸡汤画着饼,讲到激动处还要一起喝一杯。

  他身处在热闹中,看着温北的背影迎着阳光,一点一点消失在街道。

  “你已经恢复记忆了,应该也知道那条吊坠是我设计的。”

  言何语气平静,一如多年前的温北。

  “每个设计师画出的图纸都是倾注了真心的,之前它确实属于你,但现在你配不上了,还给我吧。”

  他们坐在沙发的两端,明明隔了不过几米,却好像有一条看不见的楚河汉界,将他们分得清清楚楚,谁也不能跨过去。

  温北的手指蜷了蜷,松开掐了半天的掌心。

  手心有些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汗是血,他没有低头看。

  言何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有道理,他无法反驳,连嘴都张不开。

  他确实配不上,但他也……确实不想还。

  他慢半拍的意识到,这一次和上一回不一样了,言何可以包容他一次两次,但绝不会有第三次。

  言何不会再挽留他了,也不会提出再见一面了,如果可以的话,他大概不想再看到他。

  温北从来都不敢问。

  不敢问言何是以怎样的心态在分手三年后,还能面不改色的把他娶回家,然后对过往的糟心事只字不提,对他爱护有加,百依百顺。

  他不敢问对方的目的,甚至细想一下都觉得难以接受。

  言何曾经或许,真的很爱很爱他,这份感情比他想象的还要重。

  而他确实也,配不上。

  “……对不起。”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艰难的把这三个字吐出来,他像是喉咙里被插了尖刺,每个发音都异常艰辛,字字泣血。

  他只能先道歉。

  “打住。”言何甚至笑了。

  他在有些昏暗的客厅中扬起嘴角,笑的不可自抑。

  “温北啊。”

  他半捂着嘴,笑意从指尖泄露:“你有没有发现,你的对不起……都快成口头禅了。”

  他大抵是真觉得可笑,眉眼都弯了起来。

  只是不知,其中有多少心酸。

  他或许是不甘心的,喜欢了好多年啊,都要成习惯了。

  对方已经融入了他的生活,土匪一样占据了自己的领地,要赶走也是需要时间的。

  言何仰倒在沙发上,胳膊压住眼睛,他缓了一会儿,淡淡开口:“就这样吧,温北,各自安好。”

  “如你所说,我们各有各的路。”

  “你就当我,从来没有穿过来,继续往前走吧。”

  温北正襟危坐,全身都绷着,像拉满的弓。

  他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规规矩矩的。

  闻言,他按住自己的手,力气大到骨节都泛了青。

  他忍了又忍,把嗓子里憋着的那点异样吞下去,克制着,小心翼翼的说:“可是你已经来了……”

  如果言何没来,他大概会选一只同样低等级的、没有什么脑子的雄虫,然后嫁过去,打也好骂也罢,冷落也行**也可,最后丢了半条命,拿了信息素样本。

  如果顺利的话,他们会研究成功,缔造出一个新时代。

  这个时代有好有坏,有的虫会很开心很感激,有的则会怀恨在心,处处使绊子。

  这些都没关系,他达成了自己的使命便好,最后再如言何说的,他会卸磨杀驴,把那只在他身体里留过痕迹的雄虫杀掉。

  至于他自己能不能活下来,好像也没什么所谓了。

  或许有时候,尊严情怀信念使命,都比单纯的“活着”重要。

  从前他这么想,现在也没改变,只是……

  只是有个人,他从很远很远的时空而来,在这里拥有了很高很高的地位,无尽的荣耀、舒服的生活、数不尽的钱财。

  他只要招招手,就能拥有更多,但他没有。

  他好像是为他而来的,一只手便能把他从泥泞里拉出来,拍拍他身上的灰尘,痞里痞气的哼笑一声,然后说——

  “哎,怎么搞的脏兮兮的,小花猫似的,来,给你擦擦。”

  他不会嫌弃他身上的土,也没有被他的故作凶狠吓跑,只满目怜惜、又或者是爱意,把他拥进怀里。

  这不是他第一次救他,也不是第一次被推开。

  仔细想想,这大概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不求回报爱着他的人。

  温北坐在那里,过往的每一幕,每一帧画面,都在他脑海里循环播放。

  在虫族的第一次相见,言何看他的那一眼,还有他故意凑在他耳边说话时,言何微微垂眼,眸中似有浓烈的情绪。

  从前温北看不懂,现在也理解了,那是久别重逢的欣喜,和爱而不得的痛意。

  后来对方一直对他很好很好,好到他不止一次怀疑言何的性别,和那壳子里面是否换了人。

  丛书杨安排鸿门宴的那天,言何曾把他抱在怀里,却也只短暂相拥了一秒。

  他那时以为对方只是做做样子,替他在众人面前挣个面子,如今想来,那双眼里大概是有不舍的。

  因为照顾他的情绪,体贴他的想法,甚至耐心的一点一点教会他什么是喜欢。

  在他记忆错乱、懵懵懂懂时,言何给了他百分百的尊重和爱护。

  这一切,都不是一句简单的“喜欢你”可以做到的。

  “给我吧。”

  言何站在他面前,朝他摊开手。

  那只手白皙修长,指甲修剪的干净平整,和他这个人一样,温润如玉。

  就算闹到这个地步,也没冲他发过一次脾气。

  温北没动。

  他不想还。

  东西舍不得,人也舍不得。

  归还了吊坠,他们好像就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了。

  “南南。”言何温声开口,把催促也说的几近温柔:“别闹了。”

  一回生二回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又何必装作青涩。

  温北唇角紧抿着,到了这重要的关头,他一个字也吐不出。

  从前言何总是纵容着他,有什么分歧吵架,都先低头哄他,就算不是他的错也哄着。

  把他惯坏了。

  现在言何抽身要走,他连挽留都不会,笨拙的像个傻子。

  “我……”

  良久,他压着颤抖的嗓音,低低抽气,问:“我可以……买下来吗……多少钱都可以,什么都可以……”

  言何垂眼看他,没有说话。

  或许是房间里光线太暗,衬的他那双眼,无悲无喜,不带一丝一毫感情。

  被温柔眸光注视的久了,这样的眼神还是温北第一次见,每一眼都像针尖刺入皮肤,一点一点深入,扎穿骨头才好。

  凌迟似的。

  温北抖了下,倏地移开脸,不愿对视。

  言何不说话,他只好自言自语似的继续说:“求求你,你如果不缺钱的话,想要什么呢……我什么都可以给的……我也不会拿这个威胁你什么,我只是想,留个念想……”

  留一个,言何爱过他的证据。

  要不然往后岁月漫长,他怕他记不清所有细节,一切都像梦一样散掉。

  “不可以。”

  听到这里,言何终于开口,他静静地注视着温北,语气不容置喙:“我没什么缺的,你身边也不剩什么有价值的,温北,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已经亏过两次了……

  不会有下一次。

  “行了,别在这装深情了。”言何指尖向上,招了招手,催促着:“我一会儿还有事,快一点。”

  他许是真的以为温北不在意。

  也可能是知道他在意,故意刺他。

  不管怎样,这句算得上绝情的话果然有用,温北猛的闭眼,然后一直紧握的右手缓缓张开。

  掌心里,躺着一条吊坠,他戴了许多天,那一尾银鱼也依旧亮闪闪的,不曾黯淡。

  言何轻飘飘抽走它,揣进口袋里。

  “行了,星币我直接打到你卡上,记得收。”言何很满意,他拿过自己的包,离开时的脚步轻快,似是卸掉了什么重担。到门口时,他微微偏头,看到温北杵在客厅中央的地毯上,看样子是追了几步,又停下了。

  他们安静的对视两秒,言何说:“以后好好生活。”

  言何走后很久很久,温北站不住了。

  他手撑着膝盖缓了缓,慢慢蹲下来。

  几滴水珠直愣愣掉下来,落在毛茸茸地毯上,很快消失不见。

  而他在空荡荡的别墅里,终于明白过来——

  就在刚才,他彻底失去了他的爱人。

  言何在主星买了套房子,刚住了两天便租出去了。

  原因无他,虫帝得知他来了后说什么都要他住进帝国分配的府邸,说他是尊贵的S级殿下,就为了虫身安全考虑也不能住闹市。

  就这样,古有岳母三迁,今有言何……搬家跑断腿。

  他衣服太多,都是金主爸爸送的,也不好意思挂到二手网站上卖,更不能扔了,只好都装进大箱子里,通通带走。

  小白还在温北那里,他没带走,又去商场买了一个新的家政机器人。

  这只机器人呆板极了,远没有小白有趣,言何很少跟它搭话。

  这些天他勤于工作,称得上没日没夜,就算有了空闲时间,也不是在研究新菜就是在看战场视频。

  他那天说想要军功不是开玩笑,人嘛,走到哪里都要有点抱负,长久的安于现状,会迷茫的。

  简单来说,他喜欢刺激。

  尤其是打仗这种事,危险,但他喜欢。

  有种置生死于度外的美。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不仅研究了这里的机甲功能,还把附近各个方向的异种也查了遍,擅长的进攻方式、弱点、死穴,他都要知道。

  虫帝也明白他是认真的了,但因为他是雄虫,迟迟不肯松口。

  言何也不着急,先把餐厅连锁的事坐稳再说。

  这天他正在教学员做虾滑,塔尔推门而入,挤眉弄眼的问他还有多久结束。

  言何脱下一次性手套丢进垃圾桶,淡淡瞥他一眼:“有事?”

  不怪他搞“连坐”,只是温北跟叶镇关系太好,他如果还同塔尔整日混在一处,只会让对方为难。

  当时适当的距离,只做合伙人挺好的。

  塔尔神经大条,还没发现他的不对劲,用夸张的面部表情告诉他:

  有事!大事!

  “你们先做,一会儿下锅前喊我。”言何叮嘱一声,跟着塔尔出去了。

  “大好事!”塔尔兴奋的一拍言何肩膀,被躲开了也不恼,摇头晃脑道:“你还记得上回邀请咱们的那个节目组吧?他们开始拍下一期了!”

  言何记得,但他不觉得这事跟他有什么关系,遂挑眉:“所以呢?”

  “你不高兴吗?咱们可以放假了呀!”塔尔一想到可以带薪跟老婆约会他就开心,喜滋滋道:“主人物还是咱们几个,也会来几只新虫,节目组那边就期待你来呢,嘿,你小子魅力还不小。”

  “不去我也可以随时放假。”言何说,“我跟温北已经离婚了,再去不合适,也不符合节目组的传播观念,算了吧。”

  “别呀!”塔尔拉着他,“这游山玩水的,总比你自己瞎跑强吧,而且大家都知道你俩离了,没什么大不了,你以为节目组那只臭虫为什么高兴,你单身了那些雌虫才更兴奋啊,流量更大了!”

  言何:“……”

  他还真没想过这一点。

  “去吧去吧。”塔尔软磨硬泡,“你还真打算单身一辈子呀,这不是浪费么,节目里那么多单身虫,你去看看呗。”

  言何简单一个字:“不。”

  塔尔遭受了严肃的拒绝,颇受打击,在言何转身回屋后,他咬牙切齿的编辑了一条讯息,点击发送。

  小样儿,看你还能不能拒绝!

  远在后厨的言何打了个喷嚏。

  他觉得有人在骂他,但他没有证据。

  快下班时,他接到了一通视频电话,不能拒接的那种。

  画面里,虫帝笑的颇为诡异,竟在劝他去参加《虫虫有缘》

  而且他的说辞,竟和塔尔高度重合:“你也不小了,该去找找雌君了。”

  “知道你跟其他雄虫不一样,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给你瞎安排分配了,你去谈一个自己喜欢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

  言何僵着脸,正要拒绝,又听虫帝道:“你如果去参加……你那申请随军出征的文件,可就能批了。”

  言何:“……”

  言何不抵诱惑,最终还是点了头。

  去节目组的路上,塔尔一直在为自己狡辩:“真不是我,我是谁呀我能叫动陛下!”

  言何懒得理他。

  “哎呀你放心。”塔尔又说,“节目组都是知情达理的,肯定不会拿你跟温北做文章的,放心好啦。”

  他这话放出去没半小时,他们到达了拍摄现场,只见酒店的门前,挂着条鲜红的、长长的、随风飘荡的横幅。

  上面写着一排大字:预祝《虫虫有缘》第二期拍摄顺利!点就看言何殿下跟他前夫哥的爱恨情仇!

  言何:“……?”

  塔尔:“……。”

  言何忍了又忍,才忍住转身就走的欲望。

  节目组负责虫看到他果然很兴奋,那眼神,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大概是耗子看到了大米,还是饿了好些天那种。

  言何躲开他激动的招呼,勉强笑着,跟他商量:“你看这横幅,挂一会儿应该差不多了吧?”

  “那不成!花了好多钱订的呢,得挂到拍摄结束!”

  言何:“……”

  得。

  他们到的早,在一楼喝了会儿茶其他虫才陆续到场。

  有了第一期的经验,这回节目组准备的格外齐全,每一只新来的虫都要去小黑屋拍一个短视频,作为彩蛋。

  言何进去胡诌了几句就出来了,不多时,他看到温北跟叶镇也来了。

  这两位大抵是刚下班,军装也没换,严肃正经。

  他只瞥了一眼便收回视线,扭头继续研究他的茶。

  温北来的不算早,拍完短视频出来时,言何身边已经没有空位了。

  他安静的走向另一头角落,坐下来。

  塔尔有心给他让位置,又不敢做的太明显,急的眼睛乱转。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塔尔站起身,招呼道:“我去叶镇那边坐,他那儿的茶香……谁来坐我这个位置啊?”

  说完,他拼命向温北使眼色。

  温北有些迟疑,他怕言何会不高兴……对方一眼都没看他……

  “我……”

  他刚要起身,便见眼前晃过一道身影,已经有虫抢了先。

  “我可以吗?”雌虫大大方方走近,看似问的是塔尔,眼睛却一直黏在言何身上。

  一见他,塔尔牙疼似的抽了抽嘴角,不情不愿的应:“可以啊,当然可以。”

  雌虫坐下来,朝言何伸出手:“阁下中午好,我叫安蒂弗兰,很荣幸见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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