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都市异能>天缘定君>第 51 章

“这不是师弟吗?”

烟花星雨,亮如白昼,全城内外欢声笑语摩肩接踵,野利蒙尘与金以恒穿过城门,遇到熟识。

尔朱颀和凤华尹掩去身份,来到妙京。

“师兄,别明知故问了。”金以恒一抬下巴。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尔朱颀开扇吟诗,对上野利蒙尘,“见过漠狄……”

“尔朱庄主不必客套,只呼姓名就好。”

“不妥,”尔朱颀诚挚道,“这样怎能显出你我一同作战过的交情,还是叫野利兄台,如何?”

“噗,”金以恒忍不住大笑,“哈哈哈哈,师兄你可真行,蒙尘哥哥他仍是逐鹰派掌门。”

“笑什么!”尔朱颀不满,“百废待兴,你不好好忙正事,光顾游玩,真够惬意。”

“天下大治,还需仰仗你们,”金以恒理直气壮,“漠狄东西两面,就请你们一人一地多多劳烦了。”

“嗯,”凤华尹应道,“既然尊主给予治理权力,属下一定不负厚望。”

“还是阿尹知我,”金以恒上前勾住凤华尹的脖子,两人像童年时候说悄悄话一样,头碰头,耳贴耳,“漠狄旖兰注重修炼,残存的门派实力不能小觑,镇守治理是重任,我先谢过阿尹。”

凤华尹会意,“门派只修炼,治理归官署,灵力出类拔萃者入官署,官署造福百姓,这是尊上制定的治世大计,属下为实现它在所不辞。”

凭借两人间的情谊,金以恒的感激无需多言,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尔朱颀,眼中亦是感谢动容,看得尔朱颀起先一愣,而后默契朝他点头。金以恒收回视线,覆在凤华尹耳边,“我的好师兄能力过人,让他帮你分担些。”

“不必,我应付得过来。”凤华尹没有明白金以恒话里的意思。

“他怕你累……”

“你觉得我会累,能力不如他?”

“啊,不不不,”金以恒连忙否认,“阿尹是最强的。”师兄,我帮不了你了,谁让你放在心尖上的是世上无双的阿尹呢。

而尔朱颀正在和野利蒙尘低声交流,“众所周知,漠狄旖兰以锗红为尊贵。”

“正是。”

“我师弟身上外袍,宽大过长,一看就不是他的。”

野利蒙尘挑眉,“是我披上的。”

“可我又听说,漠狄之主在成亲时穿着白衣,一生唯此一次。”尔朱颀见金以恒外袍下,金线刺绣火焰兰花纹的白衣。

“全漠狄旖兰都知道,你听说的确实是惯例。”

“我师弟他知道吗?,”尔朱颀扇子轻摇,”你今天带着他游遍妙京……”

“尔朱庄主,今日你来是为交流理政大事,毕竟日后漠狄旖兰百姓的福祉就多靠你了。”

“不必激将我,”尔朱颀“啪”的一声合上扇子,“罢兵言和,放弃尊位,不恋权力,值得敬佩的是你。”

“过奖。”

“当然了,日后天下繁荣的功劳一定是算在我身上的。面对古往今来前所未有的局面,不分中原与漠狄,南方人人能修炼,北方门派不再有尊卑,我们都很是期待。”

“所见略同。”野利蒙尘伸出手来,与尔朱颀击掌。

璀璨之夜,四人分开,金以恒二人目送他们踏上征程。人潮汹涌,人们自觉从二人身边分散开来,再合拢投入欢乐的庆典,把他们围绕在同庆氛围中。

金以恒望着离开妙京的两道背影,“我有个地方,想邀请你去。”

野利蒙尘不看前方两人,只看身边人,“燕齐。”

“你怎么知道?”

野利蒙尘自信道,“与你有关,我没去过的地方,就只有这一处了。”

金以恒抑制不住得意,“之前在逍遥京看过烟花,今天在妙京看,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你说是不是?”

“还喂不饱你吗?”野利蒙尘忍俊不禁,眼看就要吻了上来。

“啊,都是人。”金以恒全然没有当众被围观拥吻的勇气,他偏过头躲开,急忙解释道,“是酒,蒙尘哥哥海量,如此欢庆如此夜,当然要配美酒豪饮。”

野利蒙尘玩味看向金以恒,那双绯红嘴唇上挂着晶亮的泽渍,是出发前自己舔舐过的印记,众目睽睽,他抑制住加深这层光泽的冲动,像应战般说道,“那就喝个尽兴。”

倚云府的高台,撩起四周金纱可俯瞰全城,两人隔案席地而坐,两大樽酒壶已经备好,金以恒倒好酒,把酒杯凑到野利蒙尘嘴边,笑意顾盼生姿,“美酒配美人,人间乐事,你可不能推辞。”

“想要灌醉我就直说。”野利蒙尘接了过来一饮而尽。

金以恒心思被识破,也不窘迫,正想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周旋,野利蒙尘也倒了杯酒,一口喝尽,不容分说得把人抱紧哺到他嘴里。

“唔……”唇齿相依,舌尖互逐,两不相让,一口酒你来我往在两人口中渡了数个来回,从相连的嘴角里渗出。

模糊的几声呜咽抗议后,金以恒呼吸顺畅,捂住心口很不甘心,野利蒙尘则非常兴奋,豪气干云,“这样喝才好,我们再来!”

金以恒一把抢过酒壶,为荣誉出战,“那得我来喂你!”

“哼,你大可以试试。”野利蒙尘全力应邀,把人压在身下,“不论喝多少,剩下的事可由不得你。”

妙京上空织成一个浑圆的隐身屏障,两人栖身在屏障里把酒赏景。酒喝尽,彼此的味道还没有尝够,屏障里面温暖灼人,汗水混合,衣衫除去,金以恒强撑理智,抬手催动灵力,迫不及待飞回倚云府,掀开金纱滚落到高台进深。

□□的野利蒙尘,遒劲肌肉勃发野性和盛欲,在呼气成氲的狭小纱帐里,挥汗淋漓,身下之人颓废无力,连弯曲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嗯……”喑哑的□□从喉间溢出,尝到上方人汗珠的味道,舌尖从嫣红的嘴唇里探出,只露一点就被裹挟入另一人的口中,翻搅缠绵,把暧昧动听的忘我呜咽剥夺生吞。

朗月西沉,天将破绽,金以恒抱着软枕蜷缩身子睡得深沉,红色外袍扔在角落,白衣扯皱团在腰间,脚踝上缠绕腕带,一床锦被盖住满身痕迹,野利蒙尘想帮他换一个舒服的姿势,可拗不过金以恒迷迷糊糊间的反抗,软枕不要了,抱住温热的腰身继续入睡,野利蒙尘不能动弹,无奈就着这个姿势,靠在床头□□。

安宁寂静,时光变缓,每一次呼吸,每一寸肌肤,每一簇睫毛,金以恒的一切触手可及。

“你再不起床,我们就错过到燕齐去寻晚饭的时间了。”

双眼立刻睁开,金以恒直接坐起,被子和松垮的寝衣从身上滑了下去,因为通身酥软,又倒回床上,“我走不动。”

“起床。”野利蒙尘扯开被子。

“起不来。”金以恒赖床,边说边朝里滚,连带被子都裹到身上。

野利蒙尘朝着人形卷,“快起。”

金以恒哼了哼,表示不愿动。

“到了那里,有件礼物。”

“真的?”金以恒立刻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来,“不过,有一件事,去燕齐前得先办好。”

“什么事?”野利蒙尘把碍人的被子扯走,床上人薄衫之下的身体只展现给自己领略。

金以恒只知他一本正经,根本猜不到他心中所想,自己指指脸颊,“吻吻就告诉你。”野利蒙尘学他话里的尾音上扬语调,“就只这一样?”

“就一样,”金以恒起身下床穿衣,“不能贪心。”

野利蒙尘欺身而上,双手自他腋下穿过把人从身后抱住,“那我要这颗心,你敢说我贪得无厌?”

金以恒背靠胸膛,柔声低喃,“我本来的名字叫念心。你想要这颗心,就拿去吧。”

“好,”野利蒙尘下巴抵在小念心的发顶,回应道,“我把余生都给你。”


长空万里,追风逐云,疾行符用来遨游天地最合适不过,两人离开妙京跨过逐邪山锁兰山,来到金石镇。

之前边陲萧条的小镇如今修建成浩大城池,做为连通中原和漠狄的交界要地,地位优势愈发显著。

原本镇守中原的尔朱颀和凤华尹远赴漠狄,而漠狄的重臣迁徙中原,贯彻天下一统不以旧有地域分割的治理大策。以这里为新治所,大力重建战火中被毁的中原北部疆土的,是阮清泠。

官署僻静室内,金色光芒笼罩这位心腹下属全身,金以恒的灵力灌输在指尖,覆盖在他上臂,那道被心铭剑重伤过的伤痕,正在逐渐愈合,从伤口蜿蜒到心口的血痕收缩,慢慢消失。

“今后除了不能用这条手臂挥剑,想来没有性命大碍了。”金以恒收回灵力。

阮清泠穿好外衣,行礼道,“谢过玄尊救命之恩。”

“不必谢我,日后地方大事要紧事,还要劳烦你多多费心。”金以恒正襟危坐,颇有共主的气势。

“为玄尊,为主上一定肝脑涂地。”阮清泠跪拜到底。

野利蒙尘的声音自他头顶传来,“我已经下令重新修缮念行山落玉山庄,你有空了也可以去看看。”

阮清泠猛地抬头,眼里俱是泪光,惊喜道,“主上,您是要重建添……”

“逝去的不可追回。”野利蒙尘扶起这位从年少时跟随自己的旧时下属,“我在那里新建据点,期待他日重拾昔日行善信义的风骨,到时门派名是不是添虹派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如何去做。”见阮清泠眼泪流出,他接着说道,“我不再是漠狄之主,这你是知道的,做为我曾经的下属,你该懂得从今以后该怎么做。”

阮清泠忍住不哭,千言万语不需赘述,“我明白!”他转向金以恒再行一礼,“定遵行您的嘱托,定不辜负二位的期许。”


离开金石镇,继续向东出发,野利蒙尘脚踏疾行符,“你怎么知道,凭借灵力可以治疗剑伤?”

飞行之力全靠金以恒催动,无人处,他亲昵搂抱人,“见你往他那里派过医正疗伤,我也问信过霍运星,并没有把握,姑且试试。”见野利蒙尘沉默良久,想是思绪颇多,金以恒解释道,“他是你的得力干将,能救当然要救,而且天下那么大,总要有人来帮忙打理,不然我要累坏的。”

原来疗伤靠的不是剑,是剑的主人,先君的伤……

“蒙尘哥哥?”见野利蒙尘出神,金以恒唤道。没有回应,不免担心,又唤了一声,“蒙尘哥哥?你怎么了?”

野利蒙尘恨不得把金以恒捧在掌心,一点风雨都吹折不到,非是如此,他想不到如何弥补犯下的过错,他抱紧金以恒,平生第一次尝到害怕的滋味,这滋味很苦涩,还夹杂一丝庆幸,幸好铸成的错误还能改过,害怕变成后怕,哭笑皆有,不惯展示大悲大喜情绪的他,声音沉闷鼻音犹重,使劲呼吸金以恒的味道,“别动,让我好好抱一会儿。”

“你看,燕齐到了!”金以恒不知道对方心中波澜,极东面隐约可见银色浩淼海面,他喜笑颜开,手臂挣脱不开野利蒙尘的拥抱,才发现有些异样,明媚笑意调侃道,“你这是近乡情更怯吗?毕竟是你夫君的地盘。”

野利蒙尘沉浸于巨大感慨,被这句话反转情绪,他一把掐住金以恒的腰,睥睨千军万马的豪气浮现脸上,威胁道,“你莫非不是忘了,我最在意这些虚名。”

金以恒哼了一声,眼珠一转岔开话题,“晚饭想吃什么?我好带你去。”

野利蒙尘手上力道不松,用“教训”的口吻,“为夫喜欢吃什么,难道你不知道?不知道可是……”

“可是要受罚的。”金以恒抢过他的话,恃宠而骄,“我知道。你只会用这招来威胁我,我可不怕,哼。”

野利蒙尘在骄纵和掐灭锐气之间摇摆,金以恒轻松催动疾行符,在空中如离弦之箭,直飞拂夜通晓城。

正是黑夜降临时分,城中万盏华灯明霞花开,歌声流动喷香满溢,果然不负繁华熙攘的盛名。

野利蒙尘随手摘下巷道边栽种的明霞花,学游人一样戴在胸前衣襟,人群里的女子看见他们两人都呆了,同伴之间红着脸指指点点笑个不停。金以恒对她们不吝笑容,引得尖叫赞美不断,他足尖一点,借屋顶檐角几步跃上城楼,对脚下人头攒动的壮景,豪迈陈词,“战事不再,共享太平,今晚请大家赏花喝酒,烟花助兴!”人们各个抬头注视,他身披华服,腰束宝带,明昳耀眼,除了为这道风姿惊叹,也在猜测他的身份。

话音刚落,四面城墙上各色烟花齐放,璀璨绚丽点亮天幕,从没有见过如此流光溢彩的夜空,人群里爆发出啧啧惊叹。

久违的金山儿快步跑到他跟前,“我的好主人,你要的烟花也太多了,还好我总算在你回来的时候赶上了。”说完抱紧金以恒,经历大起大落,终于再次见面,不争气的眼泪蹭上主人衣襟。

“干得好,就要让他知道我燕齐的排场。”金以恒揉揉金山儿的脑袋,“其他呢?”

“当然都准备好了,就等你回拂夜通晓城。”金山儿擦掉眼泪,冲人傻笑。

“嗯!我一会儿便回。”金以恒满意点头,随手划了一个隐身结界,消失在众人好奇的视线里。

“我燕齐怎么样?”他瞬间落到街角,朝野利蒙尘炫耀,人们还在上方城楼注目寻找,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角落多了一个人。

“都是你安排的?”野利蒙尘不动声色。

“啊?被你发现了,那有没有惊喜呀?”金以恒倒向他的肩膀做偎依的动作,没成想被直接腾空抱起,醇美的嗓音贴在耳畔,“有,而且十分欢喜。”

“哈哈,那就好。接下来去吃点东西吧?”金以恒搂住野利蒙尘的脖子,尽地主之谊。

这回换野利蒙尘明知故问,“去哪里?吃什么?”

脸颊凑上对方嘴唇,“去我城中,吃什么任你挑选。”

被花海簇拥的拂夜通晓城中央,就是城主的寝殿,真如金以恒说的,一桌佳肴已经备好,就等二人落座动筷。

野利蒙尘筷箸在手,才发现菜式不是烹制考究的稀有食材,而是没见过的小食,金以恒把此地的风味都展现给来客,“喜欢吃哪一道,我帮你夹。”

豪气干云的金城主被拉入怀里,坐在腿上,“把礼物给你再吃。”金以恒双腿分开在野利蒙尘腰部两侧,好奇问道,“什么礼物?”

“这个。”手心一展,黄金光泽,是一枚金片,辅以多色宝石做成项链。

金以恒认得这个形制,他从妙京逃离时,捡回六瓣花形玉佩,有枚金片就和玉佩串连一起,上面刻“野利蒙尘”四个字。

野利蒙尘帮他把金片戴在胸前,“这历来是漠狄之主的信物,如今就做为天下共主的信物吧。”

金以恒手捧金片,下意识寻找刻字,野利蒙尘注视他,目光真挚,“把你我的名字刻在一起。”

指腹抚过七个字,默念好几遍。

见金以恒只顾低头不说话,抚慰道,“先这一样,礼物还有。”

“一样就够了……”

“不够,”野利蒙尘笃定道,发现金片上溅落一朵水滴,他捧住金以恒的脸轻轻抬起,“怎么哭了?”

“因为开心……”眼泪划落,左眼下的花钿松动,花钿旁的珍珠被泪水连带脱落,露出从没有示人的疤痕。

野利蒙尘抚过眼下,花钿贴的时间久了,一碰就掉,没有掩盖,一道长疤全部显了出来,无瑕的脸上由于它破了相。

金以恒抬手就要挡住这道经年伤痕,被野利蒙尘阻止,手包裹手从脸庞移开,嘴唇覆上肉色痕迹,轻啄轻吻,“别动,只给我看。”

哭着哭着就笑了,脸上还挂着泪水,金以恒点点头。

野利蒙尘尝到眼泪的味道,毫不犹豫咽下,嘴唇沿上吻过眼睛,眉骨,停在额头中央,“还疼吗?”

金以恒赶紧摇头。

“所以,从那以后,所有的招术都用符纸催发?都瞒着我?”

金以恒莫名心虚,眼神躲闪。

“不理我?”野利蒙尘一口咬住脖,算是逼问。

“啊!”金以恒高叫出声,衣服不知何时已被解开,下裳褪到脚踝,上身被提起又猛得一坐,蓦然降临的充塞感令他战栗,“你,你什么时候……”

长驱的霸道直达体内的柔软,□□溢出,身体抖得愈加厉害。

“还不回答我吗?”野利蒙尘后靠椅背,坐在桌前,扶住金以恒的腰以免瘫倒,腾出另一只手游走周身敏感各处。

“不,不是……”皱眉强忍。

“嗯?”质疑随后大力挺动。

“啊!是!”

“用血养剑,强动灵力,这禁忌的招术,也是你?”

“啊啊啊,是是……”一头长发摇动。

“你怎么对自己这么狠心。”野利蒙尘搂住人叹息。

“我受不了了……”金以恒在溃泄的边缘,如一汪春水软在爱人手中。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做傻事。”野利蒙尘握住他要害助他一程,同时在体内主力进攻没有丝毫松懈。

“嗯嗯……”呜咽与□□并存,咬住下唇含糊答应,“啊……”金以恒仰面发出酥醉的喘息,下巴脖子连成紧绷优美的线条,随即身体一紧,痉颤不止,逼得坐着的人差点破功,许是不尽兴又或许是怜惜,野利蒙尘就着面对面的姿势,托住人起身站起,几步走到床边,金纱飘下,内里景色只属于他们二人。


第二天正午阳光明媚,拂夜通晓城外来了一个人,他现在正门口,抬头看看屋檐,又低头看看鞋尖,犹豫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向守卫说道,“我想见金盟主。”

金以恒起床洗漱,眼角由野利蒙尘亲自贴上珍珠,正拿了镜子欣赏镜中人,连午饭也顾不上吃,听见有人要见自己,不免好奇,“是谁?”

侍从回答,“禀尊主,是一个普通少年,身量不高,手拿两件如意和灵芝,说是还给您。”

金以恒顷刻记起来人,“是他!”刚迈出一步,就被拉回桌前,“先吃点,再去见人。”野利蒙尘拿了一块饼饵塞进他嘴里。

金以恒一侧脸鼓鼓的,边嚼食物边嘟囔,“我都两顿没吃了,快被你饿死了。”

“是么?”野利蒙尘半披衣袍,腰带未系,胸口肌肉若隐若现,以实力展现“秀色可餐”。

金以恒咽下甜丝丝的饼饵,纠正道,“和蒙尘哥哥在一起,怎么会饿着呢,哈哈哈。”


花海回廊上传来脚步声,来客拗头果然见到一袭鲜衣之人,金以恒两步掠到他面前,“是你啊!”

“是我是我,我的好金主美金主。”他喜笑颜开,熟络得抱住金以恒一条胳膊,“你终于回来啦!”

金以恒的衣服被他扯歪,差点露出脖根的红红点点,还好及时理正了衣领,回以笑容,“小珞怎么知道我回来了?”想到昨晚登临城墙俯瞰全城,他明白了,“原来你一直在城里,看见了满城烟花。”

“嗯嗯!”米小珞可劲点头,“我哪里也没去,就留在燕齐,知道你回来了,特意等你睡个懒觉再来找你。”

时光荏苒,久别重逢,还好你我都在。

米小珞整洁的衣服上挂了两个荷包,上锈两只小狗,整个人气色甚好,圆圆的小脸白白嫩嫩,“米掌柜过得不错嘛,寻常楼生意可还好?我的生意账册可都交给你了,你该不会只算自己的忘了我那份吧?”

“啊?你都知道啦?”米小珞眼睛亮晶晶的,“我在城里开了家酒楼连带客栈,我有自己的家了。你放心,你的账册我每天都把你打理呢,我先把你的钥匙还给你,再带你去我的酒楼吃饭,顺便把账册给你过目,嘿嘿。”

金以恒接过葫芦和灵芝,以如今实力,结界哪能拦得住自己,难为小家伙一直保管着。“金主……”米小珞紧紧盯着他,当初也在这片明霞花海目送他离开,然后大战开启,中原动荡,关于金主的各种消息传得满天飞,米小珞不知道真假,只有担忧,害怕再也见不到金主,还好他回来了,还好他还记得自己这个普通平凡人。“哇!”米小珞由哽咽变成嚎啕大哭,被经过的金山儿朝天嫌弃哼了一声。

金以恒探出帕子帮他擦脸,“不哭了啊,重逢了要多笑笑。”

“嗯嗯。”米小珞破涕为笑,心情仍旧激动,又被看得非常不好意思。

金以恒牵起他的手,“走,带我去你的酒楼吧,我想尝尝你的招牌菜。”

“太好了,我给你做好吃的,我能掌勺。”米小珞抹点眼泪,赶着出发。

“等等,我还要再叫一个人陪我一起去。”金以恒回望花海。

“谁啊?”米小珞随口问道。

身若玉树,人如瑾瑜,气度无双,野利蒙尘踏上回廊,米小珞从没有见过这么英武又有气势的人,呆呆得戳戳金以恒的胳膊,“金主你说过的,世上最美的人,是不是就是他啊?”

金以恒莫名看向米小珞,“啊?我说过吗?”

“嗯,说过的,在浴池里。”

“啊?哦。”金以恒脑海里回想野利卿欣的画像,嗯,还是又美又能力惊人的蒙尘哥哥最好。金以恒虚晃几步,冒到野利蒙尘面前,“走走走,跟我去吃好吃的,厨子什么都会做。”

野利蒙尘碍于人前,冷冷道,“哪里?”

金以恒掏出符纸,无数朵明霞花聚集到他脚下,以此为托底,载着三人飞出拂夜通晓城,一路遨游城中,花瓣缤纷,飞扬空中,一阵花雨后,靠米小珞指路,到达寻常楼门口。

“就是这里。”米小珞和金以恒不见外,对野利蒙尘有些畏惧拘谨。

“哇,好温馨。”金以恒跨入大门,“蒙尘哥哥你快来,你站门口,客人不敢进门。”

米小珞招呼道,“你们先坐,我去为你们上菜,我一大早就开始准备了。”他刚刚说完,身体突然一软,差点跌倒,金以恒眼明手快扶住他,“没事吧?”刚问完脸色便凝重起来,手上用力把米小珞劈晕了。

“他怎么了?”野利蒙尘高手本能尚在,也觉察到异样。

“他的意识有被操控过。”金以恒把人扛起来,隐约捕捉到了一点灵力残留,就在尽头那间房间,他踢开房门,把米小珞放在床上。

“离魂索命,夺人神志,”野利蒙尘对金以恒说道,“这是野利氏的独有招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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