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间气氛正剑拔弩张，宋溢的声音插了进来，他从段存青身后出现，以一个十足靠近的距离擦过后者肩侧，坐在了两人侧边的位置上，目光牢牢锁在段存青面上。
“这位是……”
段存青眯眯眼，捕捉了宋溢眼中十足分明的欲望，他拉了拉口罩的位置，让自己的脸更完整地露了出来。
霍成知眼中划过道冷光。
段存青改了面对霍成知时的生硬语气，温声说：“我姓段。”
宋溢惊讶：“你就是他们经常提的那位段小姐？”
宋溢从前没有心力也没有财力玩车，段存青混迹纨绔聚集的F公馆时他还是个苦逼的上班族，等他攀上高枝开始涉足这种地方，段存青早就回归了本分生活，这几年偶尔才露一次面，成了这个圈子里的传说。
段存青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垂：“他们都提我什么了……那都是他们起哄胡说的，你不要信他们。”
宋溢给段存青倒了杯酒递他面前，笑着说：“怎么会是胡说，光是说段小姐是个十足的美女这一点，他们不就没说错吗？”
宋溢原以为段存青只是个被霍成知拐上床的普通人，没想到这人居然还是个据说家世雄厚的大小姐，勾搭对方的欲望愈发旺盛。
他全然无视了身边的霍成知，托着脸问段存青：“你今天来，是也要上场？”
段存青点头。“太久没玩了，可能状态不太好。”
宋溢：“玩车嘛，不就讲个畅快，总想着赢那多累。”
段存青眨眨眼，他伸出手，问宋溢：“可以借一下你的手吗？”
宋溢兴致勃勃摊开手：“随意。”
霍成知冷冷看着段存青双手托起宋溢的手掌，唇线抿紧。
段存青将宋溢的手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松开手，唇角勾起来，眼睛直勾勾看着宋溢，似是河边撩人的柳枝，又似慵懒的猫。
“我能赢过你。”他笃定地说。
宋溢失笑。“我的手告诉你的？”
段存青反问：“你不信？”
圈子里都知道段存青几年没怎么玩车了，前几次来也只是随便跑跑，十有八九早就没有当年巅峰的状态了，想到对方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宋溢毫不在意段存青的挑衅：“这种事要跑了才知道的。”
段存青像是较上了劲，他一只手按在宋溢大腿上，身体靠近了些，宋溢身子一僵，看段存青凑近来，一双狭长上挑的眼专注地盯着自己。
“那你要不要和我赌一把？”
宋溢的双目瞬间被锁住了：“你想……赌什么？”
段存青缓缓吐出三个字：“我自己。”
她在勾搭自己。宋溢脑海里迅速冒出了这句话。
大腿上的热度在缓慢侵入皮肉，近在咫尺的浅淡香味化作挠人的瘙痒。
宋溢覆住了段存青的手，声音开始不稳：“赌这么大？”
“那当然……”段存青声如海妖，直视宋溢的双眼似深海，“是因为想要的东西值得。”
来F公馆的人大多带了相好的来，宋溢也许是为了弥补当年和霍成知交往时的不甘，故意把霍成知也带了过来，说不上羞辱，更像是炫耀。
霍成知对此其实并没有什么想法，应该说宋溢做什么他都无所谓，旁人觉得他落魄成了被包养的小三，他也没放在心上，来了F公馆后该聊聊，该喝喝，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直到段存青在他面前勾搭宋溢。
霍成知孤身一人在阳台上抽烟，脸色铁青，双眼沉沉，如有雷电轰鸣。
他身后的大厅里，没有前去现场的人坐了满屋，正围着大屏幕看现场直播，议论打趣的声音快要掀翻屋顶。
霍成知头疼欲裂，他抽完了烟盒里最后一支烟，看了看周围，沿着楼梯下到了一楼。
他拨通了段存青的电话。
“什么事？”段存青的声音很冷静，“我马上要上车了。”
霍成知：“段存青，你喝了酒。”
段存青：“那又怎么样？来这里的人谁没喝？”
“你不要命了？”
段存青像是在笑，声音轻了不少：“你这么关心一个强奸犯干什么？”
霍成知被他反将一军，脸色愈发难看。
段存青丝毫没顾及这边的低气压，继续发问：“还是说，你怕你的金主输了，要被我睡？”
“段存青！”
“我可以不睡他，”段存青说，“其实我对他的后面不感兴趣，就是看他不爽想整整他而已，你如果不想他被我睡的话——你来代替他，怎么样？”
霍成知结束了通话，夹烟的食指和中指颤得厉害，他低着头，狠狠抽了几口，仰起头看逐渐阴沉的天，缓缓吐出了乳白的烟。
段存青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