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少宸再次醒来时，入眼尽是惨白的墙面。
思绪戛然而止，回想当年，那个据说是国外专家的老头，信誓旦旦地说自己的腺体啥事没有。
想到这里，陆少宸自嘲地笑了笑，
他当时还是太自大了，觉得没有信息素甚至不分化貌似也没什么。
到现在，自己分化后的处境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那一管药剂如果全部注射进腺体的后果陆少宸当年想象不出，只觉得最坏的结果无非是无法分化。
后面才发觉对方的目的根本不是想让他无法分化。
如果作为一个Beta，无论是单纯的生活还是继承祖上的商业财产，各方面甚至会比做AO更便捷。
但是如果做一个信息素紊乱的Alpha或者Omega呢？
那几乎是不可能继承公司一切的一切———试问哪家的当家人是一个连自己信息素都没有或者彻底紊乱控制不了的呢？
当年外公把三狗送进了警局，可是当他们想要审问三狗时，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偷偷地处理了，尸体都已经凉透了。
线索说断就断，虽然这么多年警察依旧在不断地努力，可是，三狗毕竟是是唯一见过嫌疑人的人，再查如同大海捞针。
并且，三狗与嫌疑人都是现金交易，调取了鹿海星所有当时银行的取钱记录也没有可以人员一次取了数额如此巨大的钱财。
三狗的人际关系也简单，除了亡故的父母外没有任何亲近的人，他的手机卡都是打一次电话换一个的，反侦查能力强。
那支药剂的来历也尚不明确，更多的细节反应药剂可能是多种omega抑制剂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药的混合物。
因此，此事便一直被搁置了下来。
两日前，鹿海星第一医院，陆少宸再次挂了上次那个医生的号。
"其实我们之前给你推荐的那个治疗方案已经很好了。“
”按照我们医院给你推荐的治疗方案自然也能慢慢治好，风险几乎为零。"医生看着眼前这个没有信息素的Alpha，欲言又止：
"只是……时间会比较久，五年？十年？都有可能。"
陆少宸睫毛颤了颤，机训正式开始也就是明年的事情了，他抬眼问道："还有别的方案吗？"
"有，但是风险比前一种方案高出了太多太多。"
便是治坏了也怨不上谁的意思了。
陆少宸眼睛眨也不眨，道：
"您直接告诉我，该怎么做吧。"
……
与楚云约定好的日子很快便到了，陆少宸如约前往。
即使是模拟训练，使用到的设备都是要派人时刻监管的，即使这个点一般不会有人来。
见有人走了进来，门口坐着的管理员放下了泡着浓茶的水杯。
他掏了掏耳朵，随口问道：
"找谁？"
"您好，我找楚云。”
陆少宸从兜里摸出了通讯器，操作一番后递给管理员看。
“这是我的预约号码。"
……
待陆少宸见到楚云的时候，他应该是刚做完一次单人模拟训练。
室内弥漫着隐约的酒味信息素，脱下校服后的楚云穿着一个黑色的紧身吊带背心，手臂上一层薄肌，看起来很有力量，汗打湿了身上的背心，隐约勾勒出美好的腰线。
由于是S级的Alpha，即使已经设置了的最低等级的训练也不是普通Alpha能接受的。训练后难免会外溢出一点信息素。
楚云脸上因为刚才尽力使用信息素而有点红红的，如晚霞落在了他白暂的脸上一般。
他很快就发现了陆少宸的存在，他回过头看了一眼陆少宸，然后胡乱地用背心擦了擦快要滴精进眼睛的汗，露出结实的六块腹肌。
似是发现了陆少宸目光的位置，楚云咧了咧嘴角，戏谑道：
"好看吧？"
陆少宸点点头，确实好看，如果换做别人陆少宸只会觉得是几块平平无奇的肌肉。
但在楚云身上出现…好像是有点性感？
他闭上眼睛摇了摇脑袋，可能是被对方酒味的信息素弄的迷糊了，但当陆少宸再次睁开眼时。
看到的便是放大的楚云的脸，只听见对方调笑地说：
"礼尚往来，给我摸摸你的。"
陆少宸：……？
礼尚往来是这么用的吗？
然后楚云的手就往陆少宸的腹部摸去，然后不住地惊叹：
"哇去，你这不也挺结实的么。”
“我数数，二，四，六，八，你居然比我多两块……"
"呃……"楚云的手触及边境后，陆少宸突然闷哼一声。
楚云愣了一下，忙收回了手，这才发觉自己摸到了不该摸到的。
陆少宸鲜少如此狼狈，如果不是被好兄弟掏了鸟，他也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楚云后知后觉地不太好意思，他挠了挠头：
"对不住啊兄弟，如果你真的断子绝孙了的话我会为你负责的……"
陆少宸本来都没那么痛了，听到这话他宁愿自己就地昏死过去。
……
陆少宸自开学以来头一次来到学校的这个地方———原因很简单，放不出信息素便无法操纵这里的一切，那自然没有来的必要。
但今天不一样。
陆少宸之所以选择这里，便是因为这里的封闭性可以保证楚云的信息素不会溢出，从而伤害到他人。
插入学生证后，二人进入模拟舱，陆少宸发觉身旁的一切快速变幻，转眼自己已经处于机甲内部，
眼前出现了一行字幕，一个女性的机械音同时出现：
"鉴于您是第一次使用本校的机甲模拟战设施，为您自动开启教学模式。”
"使用信息素灌注于机甲内部以操纵行动……"
“……”
陆少宸简单地听了听，基本跟他现在的状况没啥关系，第一条要求使用信息素他便已经是无法的。
不过，本来今天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来"挨打的"。
楚云的声音这时候出现在了陆少宸的耳边："喂喂喂，二当家的，听得见不？"
"听得见。"
“我已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开始。"
楚云深吸一口气，他也是头一次进行双人对垒模式，平日里他打多都是单机。
他开始尝试将信息素灌注在模拟出的F-0163号内部。二人现在操纵的机甲型号是联邦内数量最多也是对于初学者最容易的———F-0163号，一台灰色的基础机甲，联邦所有拥有机甲驾驶证的士兵的一台启蒙机甲，也被用作新兵以及机甲驾驶训练学院的官方教学用机甲款式。
S级Alpha的信息素缓缓的从楚云的位置散发开来，接着机甲便开始缓缓启动。
"直接用信息素攻击我吧”
“楚哥。"
机甲驾驶员目前开发完善的攻击体系，共两种方式来攻击对手：
分别是，用信息素操纵机甲对对方进行物理攻击，另一种攻击方式便是直接用信息素攻击对方的精神攻击。
楚云闻言，试探地放出一缕信息素，冲向对面那台F-0163里的陆少宸。
陆少宸看得明白，楚云并没有使用多少力量。但这些微量的精神攻击足以让没有信息素御体的自己不适。
头只是痛了一下，强度还好，适应了一段时间后，他对着对讲机向楚云说道：
"继续吧，加大强度。"
楚云闻言，更多的信息素从其腺体涌向陆少宸的周围，浓稠的酒精味充斥在陆少宸的机甲内部。
一段时间后，强度翻了又翻。
这次陆少宸许久没有说话，楚云不禁有些担心。
"你还好吗。"
陆少宸方才刚把对讲机关闭了一会，来掩饰自己的一声闷哼。
"没事，继续吧。"他的声音有些微哑。
楚云不得不佩服他的毅力。
但，其实陆少宸的腺体从一开始便伴随着锥心的痛。他眼眸微微充血，嗓子的一点暗哑也被略微失真的对讲机给模糊掉了。
又过了一刻钟。
陆少宸感觉已经到了自己的极限，便叫停了楚云，信息素很快就收了个干净。
一阵眩晕后他从模拟舱里坐了起来，发觉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
楚云也很快便也从里面脱离了出来。刚起来后，见陆少宸翻翻找找，不禁有些疑惑。
“找什么。”
陆少宸没有说话，半响从包里掏出一瓶橙汁来，随手递给了楚云。
楚云略微讶异，不知这人是从哪里得知自己爱喝橙汁的。
许是放在密封的包里一直没有取出来的原因，橙汁触感冰凉，上面还挂着细小的水珠。
楚云拧开瓶盖，猛灌一口后，顺势坐到了陆少宸旁边，挠挠头对他说：
"谢谢，还有……”
“你怎么知道我爱喝这个？"
陆少宸挑了挑眉，实话实说："随手买的。"
二人休息了一会，陆少宸站了起来。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楚云见他这么说，以为他休息好了，要离开了。
"刚刚没消耗我多少，怎么了？"
谁知陆少宸闻言一个转身撑了一把台面，又登上了模拟区域。
他招招手对楚云喊道：
"再来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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