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齐王没了话说,拧眉道:“既然章公公办的好差事,自然得去找章公公要赔偿,跟大哥有什么关系?”

  他怎么瞧着千钰这小子一点都不傻,反问他的话脑子清醒的很!

  “呵!”千钰冷笑一声,“章公公是替谁办的事,大哥你能不知道?”

  “大哥连一条金链子都不愿意赔,居然还敢打我媳妇嫁妆的主意?”

  千钰直接将千泽的目的摆在明面上的,揭穿他所有的伪装。

  他最见不惯这个明明脸皮比城墙还厚,还非要装出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

  居然敢惦记别人媳妇的嫁妆,不要脸!

  若是他自己手底下的人弄坏的,齐王还可能为了面子赔一下,但那是母后身边的人,他赔了肯定就拿不回来了。

  他不做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

  扭头便想起母后要他来办的事,便强改了话题,“二弟,抓紧时间收拾一下吧。”

  “母后今晚在宫中设宴,特意交代我来请你和弟妹一同前往,正好把敬茶这个流程改到今天,明日就无需多跑一趟了,”

  他得赶紧远离这个傻子,也不知是不是这做王府有什么巫术,总觉得每回来,他的脑子就不怎么够用。

  这次也是,他总觉得云良和千钰应该没圆房才对,不然他和千钰见面的时机就不该是在后院,而是在满是信香的卧房中。

  不对,云良是中庸,千钰是乾元,是在满是暧昧气息的卧房中才对……

  听到齐王这话,云良只觉得头皮发麻。

  什么明日就无需多跑一趟,怎么看是章公公进宫告状,皇后等不到明天收拾他了吧?

  他跟皇后好像就是犯冲,不是看到皇后犯错,就是看到皇后的儿子齐王犯错。

  他至今还记得看见章公公和齐王抱在一起时的震惊,比听到皇后卖官那回更甚。

  也不知道齐王是怎么下得了嘴的……

  想到这,云良没忍住又多看了齐王一眼。

  他的嫁妆是爹娘早就备下的,他自己都不知道价值几何,这齐王也真好意思开口!

  千钰一口应下齐王的话,刚要松开媳妇,又注意到齐王还杵在那里,立马拉下脸赶人,“大哥,你怎么还不出去?你是想偷看我媳妇的身子吗?”

  千泽本来没这个意思的,但听楚王这么一说,还真有点想看。

  但他能说吗?

  他不能,所以他只好转身往外走,正好调查一下死的两个小厮是谁的人。

  最好不是他的人,不然他还得想法儿塞人进来。

  齐王走后,千钰的眼神就放在了清竹的身上,“你怎么还不走?你家公子这里有本王在,还留在这里作甚?碍本王的眼?”

  “还是说你跟那齐王一样,贪图本王王妃的美色,想偷看王妃更衣的场景?”

  清竹不动,挑眉道:“楚王,您会手语吗?”

  千钰:“……”

  怎么把这茬忘了?

  这小骗子还装聋呢,他就是把嘴说干,都不会让他帮着更衣的,他总不能直接扒衣服,再直接给人套上吧?

  还真得让清竹这厮留下,不然没法交流。

  “你赶紧的,快说要更衣去宫里的事,别磨叽!”

  千钰是担心慢了耽误皇后的事?

  并不,他只是想看看媳妇穿王妃形制的衣裳。

  皇后什么的,从来不在他的考虑之内,要不是还要靠老皇帝讨银子花,他连老皇帝的面都不愿意见。

  反正他是个‘傻子’,他发什么疯都没人敢说一句不好的话。

  清竹虽然不懂千钰的小心思,但有些话还是要问问公子的,于是先胡乱比划了几下,确保千钰看不懂之后,才开始说正事。

  “公子,这楚王不认那地契,咱们真的要留在这里吗?”

  比起强留公子在自己身边,清竹更想要公子获得幸福。

  云良看了一眼千钰,才比划道:“接了圣旨哪还能有回头路?”

  若是能回头,他也不必这般受制于人,既怕生出个傻儿子来,又怕死在这楚王府。

  再有,就是那些他放不下的……

  “你记得清点一下将军府的余下的现银,拿去给那些妇孺用,咱们总有一天会离开这里,即便不能重新披甲上阵,也得想法子安置好他们。”

  “爹娘未归的真相尚且不知,咱们能依仗的只有剩下的云家军。”

  云良至今没为爹娘落泪,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不信他爹娘会这么容易丧命。

  战死沙场也得有遗物带回,可爹娘的遗物甚至只是一两片衣角,其余贵重之物全然消失不见。

  爹娘都是会武的高手,保命的本事多着呢,怎么可能比不过一个后起之秀?

  只要没见到他爹随身带的那柄御赐的龙首短刃,他不会信那张小将军口中的任何一句话。

  就算全大黔的人都在他耳边说爹娘已死,他都不信!

  千钰看清竹和云良比划了半天,实在不懂他们说了些什么,只好开口问道:“清竹,你说完了吗?本王可以帮王妃更衣了吗?”

  该死!

  他一定要想法学会手语,总不能跟媳妇聊天的过程中一直隔着一个清竹。

  也是这小骗子的错,都不愿意相信他。

  清竹努力了半天,才将脸上的嫌恶压下,“王爷,这种事让清竹来做就行,不敢劳烦您大驾。”

  拱他家公子的傻猪!

  楚王:“现在可不是你跟你家公子相依为命的时候,楚王妃的身躯,可不是你这低贱的小厮可以随便触碰的!”

  “方才是本王的错,吓到了王妃,你安慰一二本王就不计较了,往后若再被本王看到一次,即便王妃记恨本王,本王也必须将你扫地出门!”

  “听清楚了吗?”

  清竹不应,就呆站在那里,不应不答……

  与此同时,奴仆聚居所。

  “红月怎么被赶去外院做粗使洒扫?是做错了什么事?”

  “我猜应该是得罪了新进门的王妃吧?不然王爷向来不理会内院的事,怎么会突然让人去外院,外院住的可都是乾元,我记得红月是坤泽来的吧?”

  “管他作甚?平日里总拿鼻孔看我们这些人,现在栽了,管我们什么事,往后离他远些,免得被王爷以为是他的同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