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云良手腕用力,晃了晃清竹的衣裳,在对方看向自己时,立马用手语说道:“照他说的做,咱们能不能活下去,说不定还得要他的协助。”

  他能不能保护好清竹,也得看他能不能得到获得更大一些的助力,眼前的楚王就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

  清竹有些不情愿,用手语回道:“可这人是傻的,真的能用到吗?”

  他不相信这个傻子真的能护得住他家主子。

  云良回头看了千钰一眼,见对方脸上的努力瞬间消散,挂上一张讨好的笑脸,扭回头比划道:“要是楚王身上没有秘密,他府里为什么会遍布眼线?”

  云良所说,清竹也不是没考虑过。

  但越是这样,越证明楚王这个人不简单,心思深沉,不适合做将来远离京城的踏脚石。

  就楚王对他家主子现在的态度,他是真的不信自己和主子能顺利离开。

  所以……

  清竹扭头瞪向千钰,“王爷大人有大量,想来不会为难奴才,您已成婚,往后伺候主子更衣的时候多着呢,还请让清竹为主子换最后一次衣裳。”

  “你……”

  千钰想斥责清竹放肆,可清竹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王爷也不想再吓主子一回吧?”

  说完这话,清竹一边比划手语,一边开口说道:“还是说王爷嫌恶主子不是坤泽,延续不了皇家血脉,连最后这点自在都不愿意留给主子?”

  他就是刻意开口问的!

  要是楚王真的看不上中庸,正好掐断主子安分过日子的心思。

  他太了解他家主子了,能躺着绝不坐着,能什么都不做就能有饭吃,就绝对不会出门冒险。

  虽然主子跟他说好了要远离京城过安分日子,但若是楚王足够贪慕主子,一直娇惯着主子,主子说不准会改变自己的想法,真的留在王府过安分日子。

  云良听到清竹这话,吓得他眼睛都瞪大了不少。

  他不是说了,要清竹答应千钰的要求吗?

  怎么现在说这种话?

  新婚头一天得罪未来丈夫,往后他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他不过是想安心找个地躺着歇息,怎么就这么难?

  云良急的想转身跟楚王解释,可楚王根本看不懂他比划的东西,只以为他在给清竹撑腰,黑着脸找出一身正红色的宫装递给清竹,沉默着出了门。

  等到彻底看不到楚王的身影,云良才松开拽着清竹衣裳的手,绷着一张小脸低声斥道:“你方才为何不听我的?连你都不站在我这边了?”

  “主子你听我解释。”清竹立马跪在地上,一脸诚恳道:“我们所求只为安稳,可若是留在这偌大的京城,这辈子都安稳不了。”

  “主子难道想下半辈子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连片刻安宁都享受不到?”

  他希望主子过得好,自然不愿意看着主子劳累。

  “若是楚王将来纳侧妃,主子您要怎么办?任由侧妃的欺辱?”

  云良拧眉,“咱们不去招惹侧妃,哪会有人来找我们的麻烦?”

  他是真的不想跟楚王作对,既来之则安之,他向来遵循这话活着。

  “可咱们在将军府的时候,真的有去招惹别人吗?”清竹跪的笔直,将自己的袖子捋上去,露出上面的伤痕,“主子,这些伤是怎么来的,您真的忘了吗?”

  清竹的肤色很白,就显得上面的各种刑具的痕迹明显异常。

  鞭痕、针扎痕、划痕……

  每样伤痕都是为了云良,清竹不挡在前面,这些伤痕就会出现在云良的身上。

  清竹心疼自家主子,云良又怎会不心疼清竹?

  可即便有清竹护着,云良还是接了圣旨,入了这楚王府的门。

  云良抬手抚上楚王递到清竹手中的衣裳,细腻柔软,是王妃的服制,看上去是早就准备好的,尺寸也是他的。

  不自觉的,云良又想起那个眼熟的傀儡,指着那傀儡问道:“清竹,那傀儡是不是很眼熟?”

  清竹见到那傀儡的瞬间眼里闪过了不可思议,随即否认道:“从未见过,主子问这个做什么?”

  “是这样吗?”

  云良还是觉得那傀儡他在哪里见过,好像还跟一个人一起玩过那傀儡,只是那记忆很模糊。

  “算了,先助我更衣,往后办事记得听我的,若再有下一次不听我的话,我不就不让你近身伺候了。”

  这哪里算的上是惩罚?

  只是清竹不愿意戳穿云良,起身笑道:“是!奴才都听主子的!”

  云良蹙眉佯怒道:“说了无数遍,不要在我面前自称奴才,怎么到现在都记不住,你是不是刻意气我的?”

  从前他就不要清竹做小厮,要清竹做他的义弟,偏清竹不愿意,说什么自己没有福分。

  “清竹不敢。”清竹边帮云良脱衣裳,边问道:“主子,要不要把金锁送去赵伯伯哪里维修,想来只有那里能做出跟从前一致的链子。”

  “真是可恨,明知主子要进楚王府,中宫的人还来捣乱。”

  云良累的很,任由清竹在他耳边絮絮叨叨,闭上眼睛就在那里养神。

  清竹也注意到了,立马闭了嘴,安静的帮云良更衣。

  脱衣裳的时候,眼底全是心疼。

  楚王这个莽夫!

  不仅衣裳被撕的破碎,云良身上的柔嫩白皙,现在却遍布红痕,像是被人虐待过。

  可恶!

  千钰从卧房离开后,就往书房去。

  他得再去找找办法,总不能把王妃迎进门,结果一辈子不碰他吧?

  结果他找了半天,只找到几本教他房中秘术的书。

  这是见他傻,刻意准备的?

  千钰无助,千钰气恼,千钰捧起书看了起来。

  结果他才翻了一页,千泽突然走进他的书房,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瞧着像是中庸。

  “干嘛?”

  注意到千钰的情绪不是很好,齐王眼底闪过一丝疑惑,扬起笑脸说道:“怎么了这是?别不高兴了,瞧这俩小厮,为兄特意挑的,中庸,能干,心细。”

  说罢,注意到千钰手中的书,又神秘兮兮的说道:“还能教二弟你房中秘术,不必看着枯燥的书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