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倒是不会。”

  云良轻轻用手指触碰自己被划痛的地方,“嘶!真的好痛!”

  “不过,等找到爹娘,我肯定会让爹狠狠揍你一顿。”

  云城听到这话愣了一瞬,突然感慨云良只是个才离开爹娘不久的孩子。

  不说有没有长大,从前被将军和夫人保护的那么好,肯定有好多事想的简单。

  他不能要求云良跟自己一样,懂得很多事情,甚至懂得自己保护自己。

  “反正你这样就好,等进了安国境内,我再帮你把脸洗干净。”

  “到时候你想说自己是什么都行,就算是已经灭绝的女人都行。”

  “走吧,咱们还得继续赶路,我去把剩下的人弄醒。”

  听到又要赶路,云良忍不住皱紧眉头,小声嘟囔道:“都没人抱我走路了,真的好累……”

  云城听到了,但也假装自己没有听到。

  反正他不会抱得,要他带着这个累赘赶路已经够麻烦的了。

  要是还要抱着这个累赘走,他都想不到自己是被什么玩意儿迷了心智。

  ……

  千钰走的极慢,甚至连清竹都感觉得到。

  因为他瘸了一条腿,都能蹦跶着赶上千钰的马车。

  这日修整的地方在一条河边,清竹凑到千钰边上问道:“狗王爷,你不会还想着能再见公子一面吧?”

  “反正你就是想也没办法,就算公子没死,肯定也不想见你这个强迫别人的狗王爷。”

  千钰冷眼望着清竹,什么话都没说。

  清竹还嫌自己说的不够过分,“我想你应该还没梦到过公子吧?”

  “你说,公子要是想见你的话,怎么可能不来你梦里几次?”

  “就算是骂你,也是来找你,现在不来找你,就是根本不想你,对你死了心了。”

  千钰根本不理他,只一挥手,就有人上前来,将清竹拖到空地上暴揍。

  清竹反抗不了,但他看到千钰不痛快,自己就痛快到不行,甚至在挨打的时候还在笑。

  “哈哈哈……”

  “狗王爷!”

  “我看你就是被我戳中的心事,才会一直让手下的人欺负我,你自己不敢动手,是为了什么呢?”

  “是因为你自己良心不安,根本受不了被我谴责吧!”

  “哈哈哈……”

  清竹的声音真的很难听,至少千钰是这么觉得的,所以……

  “来人,先剪了他的舌头,本王不想听到这些恶心的声音。”

  闻言,立马有人上前剪掉了清竹的舌尖。

  不致死,也不至于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每次开口说话都痛的要命,让他不敢轻易说话。

  清竹不服,含着满嘴的鲜血怒骂。

  “狗王爷!啊!你不得好死!”

  千钰还是下了马车,盯着清竹看了半晌,吩咐道:“那玩意儿对中庸来说,应该没有用了吧?”

  “给他割了。”

  千钰的声音很轻,轻到清竹第一时间都没听清楚。

  但这刑罚确实很重,重到清竹忍着痛,叫了两天。

  到第二个修整的地方时,清竹已经没了精气神,看到千钰本人站在自己面前都骂不出口了。

  千钰对此很满意,甚至准许手下送了饭给他。

  虽然只有两个没什么味道的馒头,还被侍从砸到了他的脸上,他还是捡了起来,忍着痛吃了个干净。

  千钰看他这模样,终于露了笑,“阿良看到你这幅狼狈的模样,肯定能心安。”

  “我才不需要阿良有多想我,我只想要阿良能开心。”

  这样,阿良应该能入一回他的梦吧?

  ……

  云良和云城本来想就近直接进安国的,可他们选定的地方被一位安国官员占着,说是在为官员家中的公子办生日宴。

  一行人没办法,只能去另一个城门那里。

  云良望着看不见尽头的道路,忍不住问道:“咱们还要走多久?”

  他已经走不动了,小腿都要发抖,但不敢直说。

  云城一眼看出云良的意思,抬手就用抱孩子的姿势把他抱了起来。

  “既然累了,就来当一会儿我的儿子吧。”

  “记住了啊,你只是一个发育比较好的孩子,昨个儿才过十二岁生日。”

  云良挣扎着要下去,“我才不要当那么丢人的人,我就是当你爹,我也不要当你的儿子。”

  云城顺势把人放在地上,“随你,但你这会儿下去自己走了,待会儿求着我要当我儿子,我都不会搭理你,听到没有?”

  云良脚落地的瞬间就后悔了,儿子就儿子吧,反正不用自己走路。

  但……

  “我觉得我可以再自己走会儿,我总不能一直当拖累人的那个。”

  云良说这话时神情十分认真,认真到云城对他都高看了几分。

  “你想怎样都行,最好累死也自己爬着往前走。”

  云良没说什么,只喝了一口随身水壶里的水,才继续往前走。

  他喝的水少,现在还有大半个水壶的水,应该可以喝到下一个城门口。

  可队伍里就是不知道省着喝的人,喝完了自己的水,就开始惦记别人的水。

  一个乾元看到云良的水壶还满满的,就凑过来问道:“公子,能不能把您的水分我一点?”

  “您从前也是享受过好日子的,应该不会舍不得这点水吧?”

  云城听到了这话,但只静静地望着云良,想要看他能怎么做。

  毕竟来要水的这人是队伍里出了名的滑头,不是一般人能轻易对付的了的。

  云良静静的望着那个人,将自己的水壶紧紧抱住。

  故作委屈状,“云城,你看你手底下怎么混进来的乞丐,还想抢我的水壶!”

  “大家伙都是出来办事的,怎么就盯上了我的水壶,队伍里不会有内应吧?!”

  他这话说的夸张,声音又大得很,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他还觉得不够,仍旧嚷嚷道:“这种叫花子都是怎么处置的啊?”

  “从前我看爹娘他们遇到,要是真的可怜的,就会施以援手,可要是假扮的,甚至有手有脚,还不会自己动手挣银钱的年轻人,爹娘就会叫人乱棍打出门去!”

  “云城,你快给我出出主意,我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