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海:“……你不是应该嗯这样那样然后什么鬼?”

  盛久安奇怪的看着他:“年轻人,你是不是吓傻了?”

  李川海沉默,秋望雪则快步追上盛久安,激动的追问:“是不是知道木木在哪呢?”

  盛久安摇头:“不知道,鬼不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她的注意力只在她的怨恨上。”

  “就连这个被关起来的人,也不过是她就近选择想告诉我们线索而已,可不是好心的让我们救人。”

  “如果我没猜错,这个人的遭遇和女鬼生前应该差不多。”

  秋望雪眼睛红得仿佛要哭了。

  盛久安看她一眼,声音一如既往的令人安心:“我说过的,别急。”

  秋望雪只能沉默。

  村子很小,东边看过去只能瞧见三栋房屋,有一栋在路边,一栋在田野里,一栋靠着树林。盛久安三人顺着一条也就能够让小三轮跑过去的路朝东边去,最先遇到的就路边上那一家,房屋周围没有什么树,也不知道姓不姓杨呢?

  这家院里有两小孩,两个风格感觉完全不同的小孩儿。

  一个小女孩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浑身脏兮兮的坐在院子里,长得瘦瘦小小像一只小猴子,也不知道有多少岁,他们走到院前时小男孩抬起头看了一眼又低下了头。而小男孩的对面坐着的,是一个精致漂亮的小女孩儿,穿着小裙子小皮鞋,扎着系大蝴蝶结的双马尾,可爱得像一个洋娃娃。

  盛久安看着一动不动的小女孩。

  明明打扮得那么可爱,又是五六岁正值活泼好动的年纪,这小女孩儿却死气沉沉的,小男孩还会转过来看他们一眼,这小女孩就这么半低着头,没有一点反应。

  “哎,小朋友。”盛久安突然开口:“知道姓杨的人家怎么走吗?”

  小女孩还是没有反应,倒是小男孩抬起头看了一眼。

  不是看他们,而是看向他的右上方,木篱笆之外就是一片田,顺着他看的方向看到的正好是林子边缘的那户人家。

  盛久安从挎包里拿出两颗糖果,放在了大门的门槛上。

  “哎,你是怎么知道是那家的啊?”

  李川海眼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家,发出疑问。

  “那小孩说的啊,一提姓杨他有反应就说明他知道有这么个人,应该是平时父母有和那人有过接触。”

  李川海:“那说不定他是对羊有兴趣呢?”

  盛久安点头:“有道理,但养羊要放出来会选择那家吗?”

  连个围起来的院子都没有,四面八方都是田地,要么关家里养着要么放出来祸害庄稼?

  说话间已经到林前那户人家的门前。

  过了中午太阳已经升至半空,这日出时背阳的一面也能沐浴到些许阳光,可眼前的房屋院落仍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从敞开的门看进去,每一间屋子都紧闭着大门,连窗户都关得严丝合缝,里面还拉上了窗帘,多少有点此地无银的意味。

  “阴气很重,但没有活人。”

  没有感受到活人气息的云澜岄冒出头来说道。

  估计出来了几次已经被那两人见过,云澜岄便也坦然的出现开口。

  身后两人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到,紧张的环顾左右寻找声音的来源。

  盛久安无奈的看他一眼,干脆捧出来放在肩膀上坐好。

  云澜岄抬手抓住盛久安的领子,小声:“此地恐怕是那女鬼长期生活之地,怨气很重,就在那里。”

  怨恨重的鬼魂,很容易被生前之事束缚。

  她会不断的徘徊在此地,纠缠在憎恨之人身旁,那长期陪伴她的生前之物都可能成为怨念的附着体,若是一般人的话,在这么厚重的阴气和怨气之下生活,时间久了轻则体弱多病,重则影响寿数。

  “进去看看。”

  盛久安走到那怨气最重的屋前。

  破锁开门,抬眼望去。相比中年妇女的秘密房间,这间屋子就格外的干净整洁,像是有人长期清洁打扫着,东西也摆放得整整齐齐,窗户前的桌子上还摆放着一束已经枯萎的红玫瑰。失去生机的花被门外吹来的风摇曳着,干枯的花瓣终缓缓飘落而下。

  盛久安看着花瓣后的相框。

  里面有一个女孩儿,正挽着一个男孩儿的手,清秀的侧脸上是充满甜蜜的笑容。

  身旁的男孩应该也是同样美好的神情,但此时的相片上,男孩的面部一片漆黑焦化,明显是被火烧过,只是恰恰好只烧了男孩的脸,多少有些刻意为之的意思。

  “盛先生!”

  秋望雪呼唤一声。

  盛久安转过头去,就见秋望雪从挨着墙的床边上抽出一条锁链。

  “这里也有。”李川海站在床尾,手上也拿着一条锁链,这锁链直接连在墙壁上,长度可以保证被锁住的人能自由活动在房间里,却无法打开这扇门逃离出去。

  “所以她……之前是被锁在这里吗?”李川海突然不寒而栗,声音艰涩:“这个村子是怎么回事……”

  “书柜前,地毯下。”

  云澜岄突然开口。

  盛久安瞧着他指着的方向,那是一张红色的厚地毯,就铺在书架的前方,上面还摆放着一张小圆桌和两张小凳子,圆桌上的书籍摊开着,走过去一看,是一本叫做《最初的爱情,最后的仪式》的书,没听说过也没有看过,但看那微微发皱的纸张和夹在其中的三张书签,想来曾有人坐在这里多次翻阅。

  “我知道这本书。”秋望雪眉头紧锁,眼中难掩厌恶:“别看书名挺文艺,里面内容挺荒诞的,还很重口,属于黑暗病娇爱情文学,我之前只看过一点点……”

  盛久安将桌子挪走,掀开红地毯。

  红地毯之下是一个木门,连接着地下的地窖。

  盛久安看着那木门都锁不住的怨气,微微挑眉。

  “你们两别和我下去了。”

  “接下来的场景你们承受不住。”

  木门上的锁裂开,盛久安拉起门板。

  一股极度阴凉的气息溢散而出,激起皮肤上的一层鸡皮疙瘩,漆黑的洞口连接着老式的梯子,打着手机灯往里看,也只扫到了什么黑色外壳的东西,盛久安回头看了两人一眼,爬下地下室。

  这是一个地窖,是真的冰凉而不是阴气带来的阴冷。

  摸到灯绳一拉,视野大亮,地下室的情况尽收眼底。

  一片刺眼的白,地板墙壁天顶都贴满了白色瓷砖,四个角落都放置着一台冷气机,此时有两台正在工作着,难怪那么冷。

  盛久安目光落在地下室里那唯一的黑色上。

  长方形的盒子……好家伙在地下室里放棺材?

  而且这棺材边缘被钉死的地方有被锯裂的痕迹,显然被人撬开过。

  盛久安思索片刻:“好变/态,恋/尸/癖!”

  云澜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小小的脸蛋上竟然多了几分忧愁神色。

  盛久安没那么多讲究,抬手就要推开棺材板。

  视线的余光扫到一抹艳红,他抬头一看。

  那女鬼竟然出现在了棺材前。

  枯槁的手指轻轻触碰上棺材,棺材盖儿下面躁动着溢出的邪气朝着女鬼的手纠缠上去,盛久安眼疾手快的一拍!就和拍蟑螂一样快准狠,还给棺材拍出了啪的一声响,女鬼猛地的回过神来,快速飘到墙边远离棺材。

  盛久安想推,没推动。

  云澜岄抬手一挥大袖摆。

  整个棺材板都被掀飞到一边。

  “嚯!”盛久安发出一声惊叹。

  棺材里有一具干尸。

  明显是有人特殊处理过,这具干尸保存的十分完好,皮肤都没有一点破损,表面应该涂了什么漆料,有一点点泛着光。干尸平躺在巨大的棺材内,穿着一身红色的喜服,没有带着红盖头,嘴唇被人用线缝合起来,还拉高了嘴角的高度,被迫扬起一个诡异的笑。

  棺材单睡一具干尸显得宽敞孤独……看那干尸旁边的枕头,恋尸癖实锤了!

  “这就是你?”

  女鬼点了点头。

  “行,等我离开我会把你带出去,然后交回给你的家人。”

  “入土为安,早渡幽冥。”

  盛久安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女鬼的尸身。

  右手腕上有一条红绳,脖颈上也有一条红绳,就连这一身喜服上打着喜结的红绳……都是出自那棵树上挂着的红绳。沾满着邪气,充满着未知的危险。

  将棺材板重新盖上,盛久安爬出地下室。

  屋里的两人看了他一眼,很自觉的没有多问。

  走回到村里,中年妇女还没有回来。

  盛久安站在冷佳佳爷爷的院前,看着院中的狗屋。

  小半条黄色尾巴耷拉在外,一动不动。

  从他们来到现在,就没见过这条狗从狗屋里出来溜达过,原来是已经死了,而且其他人家的狗也都没出现,他观察过,可不止一家有这搭建简单的狗屋。

  “狗怎么了吗?”见盛久安盯着,李川海忍不住问道。

  盛久安收回视线,面色淡然:“你们知道狗可以看到鬼吗?”

  李川海点头:“听说过。”

  盛久安:“猜一下,这些狗狗是怎么死的?”

  李川海神情扭曲:“死、死了?被鬼害死的?”

  盛久安叹了口气:“去厨房找点武器防身吧。”

  李川海沉默片刻:“物理驱鬼?!”

  盛久安:“有想法,你可以驱给我看看,为玄学行业实践发展提供一份力量。”

  李川海尴尬的摸了下鼻尖,脑子逐渐转过弯儿来。

  这些狗……恐怕是被自己的主人家给杀了!

  他打了个哆嗦,连忙转身走进厨房寻找合适的武器。

  盛久安转头看向秋望雪:“其实你们应该离开这里。”

  秋望雪摇了摇头。

  见着姑娘态度坚决,他便也不再劝:“注意保护自己安全,远离这个村子里的人。”

  “算算时间,也就在今晚了。”

  李川海拿着两把小刀一根擀面杖走出来,疑惑:“什么时间?”

  盛久安对他一笑,直让人心底发凉:“当然是,宜下葬,宜嫁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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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

  我昨晚……是用医院的WiFi发的文,顺便写了啥我今天已经毫无印象

  求爪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