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算上那一看就不能打的中年男人也就三人,和平年代也没想着走哪都带保镖,情况多少有点艰巨,也挺……刺激的。

  杨湛往后一靠,不惊不慌,挂着满脸玩味继续看着事态发展。

  老者的拐杖狠狠往地板上一杵,咚的一声,气得脸都涨红一片。

  “年轻人,这八千万你到底能不能拿出来?”

  “别是空口套白狼吧?”

  盛久安转头看向杨湛。

  杨湛轻啧了一声,倒也不拆他台子:“不过是八千万,你觉得我杨家拿不拿得出来?”

  老者沉默下来,半晌后才放出狠话:“那这八千万杨少可得小心用了,别买了芝麻丢了西瓜。”

  杨湛一挑眉,上下打量老者,确定不认识也没听说过这么一号人。

  这是不知者无畏还真就有所依仗?竟然敢威胁他?

  盛久安摆摆手,淡淡开口截了火气:“老爷子手上有不少人命吧?”

  “做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如今也是到头了。”

  “就算我把这机会让你,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甚至……你或者你想救的人还会死得更快呢。”

  老者脸色骤然一变,似毒蛇般的阴鸷视线死死盯着盛久安,这一席话明显触及到了他不可言说的底线,眼神越来越暗,也越来越狠,估计下一秒就要不管不顾的动手要了盛久安两人的命……

  “铛!八千万一次!”

  拍卖人敲响的定价锤打破了这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

  “铛!八千万两次!”

  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过去。

  “铛!成交!”

  盛久安看向笑得诡异的拍卖人,问道:“我要提前看货。”

  拍卖人微微点头:“自然,请您稍等,其他未曾拍卖成功的客人可以离去,下次请早。”

  “另外,在看货之前,您可需先筹备一下货款?”

  盛久安见其他人纷纷离开房车,就剩那位老者还不愿离去。

  “在此之前,你们是否要先保护客人的安全,我瞧这位老爷子不是很服气的样子。”

  老者轻哼一声。

  看来这文明人的方式解决不了问题,就要诉诸武力了。

  拍卖人不慌不忙的看了一眼:“客人不用担心,没有人能在这里闹事。”

  老者讽刺一笑,下一秒就有人冲了上来。

  手上拿着违禁品,两人护在老者身旁,五人拥堵在前直对上盛久安三人。

  盛久安抬手摸了摸冰凉的玉石,无奈的叹了口气:“都什么年代了,何必打打杀杀呢。”

  杨湛惊疑不定的看着他站起身。

  这人从头到尾都过分从容,脸上挂着淡淡的浅笑,面对如此可怕的情形依旧游刃有余,他目光平静的扫过在场所有人,口吻温和:“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放下违禁品,咱们好好说话。”

  “对,来,摆这,然后自己找位置坐下。”

  “至于您,老爷子,年纪大了气性不要这么大,心脏受不住的。”

  “不过既然您那么想看,那就坐这一起看看吧。”

  盛久安也就几句话的功夫,竟真的将杀气腾腾的老者给安抚下来。

  杨湛不自觉的坐直了身子,想问,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盛久安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后,看向身后的拍卖人:“把货拿上来吧?”

  ——

  盛久安进了房车,云澜岄在原地停留几秒才转身离开。

  周围停放着很多小货车,大多是空的,想来之前应该摆放着各种杂货设备。云澜岄快速穿梭在车厢之中,守卫的工作人员未曾有一人察觉到异常,只觉今晚的温度有些凉,时不时吹起一阵让人不住打个激灵的小风。

  有几个车厢里有人。

  云澜岄看向睡在小床上的姑娘,目光从她那一双白骨手上扫过。

  旁边摆放着唱戏用的道具,角落立着一块牌子,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三打白骨精。看戏的人只图个乐子,还以为那一双白骨手只是做好的道具藏于袖子之中,却不知嘻嘻哈哈几分钟的时间背后,是一个姑娘无尽的苦痛。

  被活生生的剃了手臂上的肉,只留下那洁白的骨。

  云澜岄未曾察觉到奇怪的气息。

  总共十八辆小卡都搜寻过来,还见到了那三人组最开始见到的花瓶女孩。

  不幸的是,这并不是一场视觉上的骗局。

  这个姑娘没有四肢,身体畸形萎缩,所有内脏挤压在花瓶之中,苟延残喘的活着,看那苍白的脸色和虚弱的呼吸,看样子也是活不了多久了。

  搜完货车,便是房车。

  有一辆房车停得远些,在外不见光亮,也不知里面有人没人。

  云澜岄钻进去,平静的表情起了些许波澜。

  整个车厢之中竟溢满了邪气与阴煞!

  微微血光附着在周围的物件上,弥漫的邪气遮挡住他的视线,一时间也辨不清车厢里的情况。怨气与邪气碰撞,一时间力量涌动,拍打在车壁上发出砰砰的声响。云澜岄眼神一沉,更为厚重的怨气将躁动的邪气按压下来。

  一个大铁箱子,没有盖。

  空气里飘荡着一股像是果子没熟时涩涩的植物气息。

  云澜岄靠近过去低头看。

  铁箱子里生长着一棵葫芦藤,顺着搭建好的架子爬得满满当当,枝繁叶茂都挂起了小葫芦,只是这葫芦并不大,也就人大拇指般大小,颜色青翠,小巧玲珑十分讨喜。可就是这么精致可爱的盆栽,此时却被粘稠的血水滋养着。

  铁盒子的下面可灌满了血。

  那葫芦藤的根甚至扎在一颗半腐烂却仍然在跳动着的心脏上。

  这东西邪气又诡异,想来就是一切怪物产生的源头。

  云澜岄微微抬手,怨气朝着盆栽包裹过去。

  “啊——”凄厉的尖叫在耳边乍起,盆栽之中突然涌出一颗扭曲的人头,黑洞洞的五官直面云澜岄,长大的嘴喷吐出浓浓的怨恨,臭得熏人!

  一只,两只,三只……已经被蚕食得失去主魂只留下满腔怨恨的鬼魂从葫芦盆栽之中纷纷钻了出来,对着云澜岄就是一顿张牙舞爪,嗷嗷叫着显然不乐意被云澜岄带走。

  云澜岄颇有些嫌弃的退后一步。

  轻轻拍了拍不小心沾染上邪气的袖摆,那一片暗红血污眨眼消失不见。

  随之而来的便是怨魂不甘的尖啸,“砰”的一声炸响,那冒出来的怨魂尽数溃散。

  怨气成功包裹住盆栽,非常粗暴的抓着那一根藤,将其从黏血之中拔了出来,顺便抖了抖,将那令人恶心的心脏也给抖落回去。扯下一旁的帘子将葫芦藤一裹,云澜岄准备回到盛久安身边。

  黑暗中骤然闪过一道金光。

  云澜岄动作一顿,回头看。

  自己的怨气爪爪已经溃散,葫芦藤从半空掉落。

  一只手凭空出现抓住了葫芦藤,而云澜岄的怨气慢了一步只能缠住对方的手。

  没有半分留情,若是普通人此时手骨已经被生生捏断,但对方显然是有些道行的人,怨气刚刚缠上便被闪过的金光抵消。云澜岄皱起眉头,身形一隐一凝,手上已经抓住了什么东西。

  手指用力,想直接掐断这“程咬金”的脖子。

  一张符纸迎面而来,直接炸开。

  云澜岄面色未改,但脸上却多了一块明显被灼烧过的伤痕,还有那掐住脖子的手也被炸成一团黑色的怨气。伤痕在快速复原,手中之人成功逃脱了桎梏现出身形。云澜岄一看,竟还是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之前在那什么红花村里,随同警察一起来的特殊人士。

  似乎是叫周壑的一个年轻玄师。

  云澜岄看向他手中的葫芦藤:“请把这个给我。”

  周壑神情严肃:“此乃极邪之物,若被你一只怨恨深重的极凶之鬼拿到手中,后果不堪设想!看剑!”

  云澜岄轻轻挥手。

  刺过来的长剑被轻飘飘的弹开。

  “你若将其交于我,我便不会伤你。”

  “我非作恶,只是替人将这邪物取走,那人与你一般可处理这般邪物。”

  周壑攻势依旧猛烈:“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你看看你身边的怨气,都快凝出水了,之前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做了多少恶!”

  “要骗人也麻烦装得像一点!”

  云澜岄不愿与他纠缠,突然栖身上前。

  对方横剑在身阻挡,云澜岄抬手直接抓住剑身,剑发出痛苦的铮鸣声响,“咔”的一身直接断裂开来,上半剑身被云澜岄拿在手里,刺啦刺啦直响,其上附着的力量不断灼烧着云澜岄的掌心,可他面上依旧淡然平静,似乎感知不到痛。

  “啊——”周壑一声痛呼。

  那半截剑尖猛地刺进他的肩膀,力道之大直接将他钉在了车壁之上。

  疼痛之下松了手,葫芦藤掉落在地。

  云澜岄操控着怨气提起葫芦藤,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周壑挣扎着拔出剑,鲜血很快就染红了半边身子,他拿出一张符纸往伤口上一贴,连忙追出了房车。可云澜岄飘得贼快,等他下了车早已没了踪迹。周壑捂着肩膀暗恼的低喝一声,见有人听到动静赶来,连忙隐藏回阴暗的角落。

  云澜岄刚飘到盛久安所在的房车,就听到了一声炸响。

  一钻进去,就看到一老者正抬着什么东西指着盛久安。

  黑洞洞的口子透着危险的气息。

  而桌上已经趴着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一动不动气息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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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爪爪!

  我想了一天!龙龙名字确定了!

  没错,他就叫敖夜!

  熬最深的夜,缠最烈的美人

  另外,老攻虽然是白发红眼,但和兔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头发是用脑过度,眼睛是熬夜太久,人是真的疯不是假的,另外名字还没想好,要不叫“伤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