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喜彻底僵在秋月潮汐的脸上, 浅绿色的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惊讶和错愕。
“过网击球违例？”
“就是刚刚排球还没过网，就被青叶城西击打过来了。”
大将优立刻向她解释，指尖涂着鲜红颜色的山架美华伸指点了点下巴, 恍然大悟地长哦一声：“那音驹可真幸运啊——”
“哈哈。”大将优顺着女朋友的话笑了两声，扭过头来眉间微蹙, 眉宇间全是探究。
刚刚那一球总隐隐给他一种绝非偶然的感觉。
“抱歉, 刚刚我太着急了！”
听到松川一静的话，被那一球惊呆凝固的青城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一个一个开口安慰眉间拧的都能夹死蚊子的松川一静。
“下一球下一球啊, 不用在意。”
“对啊对啊，松川学长那一球扣的也超级厉害啊！！”
……
“你们觉得，青叶城西的短板在什么地方？”
穿着白色卫衣外套着音驹火红色的运动服, 孤爪研磨把半长的发丝别在脑后，突然开口询问。
赛前前一天，针对青叶城西的部署就已经开始了。
“……”室内一下子陷入寂静，连一项闹腾的灰羽列夫都皱巴着脸安静下来。
果然，不能指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巨人组。
但也不能全怪他们, 从宫城杀出来的青叶城西, 第一眼就不具备乌野, 白鸟泽那种有明显短板的问题。
优秀的团队合作, 多样的攻击方式, 沉稳老练的打法，全面到挑不出错的地方。
“虽然介绍时大多都会提到青叶城西进攻点多这个地方，但他们，其实没有一个强力的进攻点。”
“王牌的光芒完全隐匿在队伍里, 及川彻的攻击性再强他的主职也是二传。”孤爪研磨看着他们一头雾水模样, 长叹了一口气, 重点挑出两个人来解释。
灰羽列夫听到这好奇地举起手，兴奋地像是一年级小朋友一样接着提问：“那秋月呢？”
参加过青年队集训的秋月潮汐很难不让他把他和影山飞雄对上，而影山飞雄的强大在合宿时灰羽列夫已经见识到了，提前就给秋月潮汐盖了个危险的戳。
“打手出界确实一时很难应对，所以牵制住他的二传，削弱青城的有效得分，剩下的都是音驹的时机了。”
排兵布阵的孤爪研磨刚说完，抬眼看了他们一眼：“……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研磨，你好恐怖啊！”
灰羽列夫和福永招平寒毛炸起，互相抱着像是受惊取暖的两只小猫。
……
“哔————”
青叶城西请求第一次暂停。
第一分拿下，孤爪研磨的计策初显神威。
“果然研磨就是很恐怖啊！”
这样的夸赞让孤爪研磨有些无奈，他移动两步走向长凳，争取在这短暂的休息时间内多恢复点体力。
“在基本功上花费的时间是最无聊的了。”孤爪研磨坐在长凳上，鎏金的眸子轻轻看向地板：“不逊色自由人的接球，媲美多数二传的传球，拦网，扣球……秋月几乎是把能用的上的全都修炼一遍。”
他想要做到的是面面俱到，是球到眼前时不会因为自己多花一些时间就能学会的东西而导致丢分。
最显眼的，莫过于他二传技术的提升。
正因如此，孤爪研磨几乎能够断定，他不会找别人来处理接球。
“他完全就是一个，不会求助别人的人。”
每个人脖子上挂着的脑袋不太一样，灰羽列夫用他这几乎不思考的全新的大脑，对孤爪研磨这一长串分析发出学渣对学霸仰望的感慨：“研磨，你果然好恐怖啊。”
“……还是恐怖吗……”
“还真是，相当有趣的球员啊！”场下，及川彻笑着双手叉腰，在这种情况下的大笑给人一种脑袋已经疯掉的感觉。
其他人无言地看着他。
“战术往往都是抓人的短板，我倒是没想到音驹竟然把长处都算了进去，硬是在我们没想到的地方撞出了漏洞。”及川彻笑着说着，但是浑身上下开始释放危险的信号，最后一句话在嗓子里反复咀嚼：“果然不愧是，音驹的大脑吗？”
于此同时，孤爪研磨抬起头来，注视着自己队友，用着轻描淡写地语调说出恐怖的话：“那下一步，该限制及川彻了。”
“哔————”
“比赛继续，短暂的休息过后不知道青叶城西是否从失误的阴影里走出，能够奋起直追燃起复仇的火焰呢？！”
“海信行一发重炮，直击青叶城西！！”
比起影山飞雄那种精准的传球在球场上的统治力，及川彻稍逊一筹，更多情况下，他的传球赢下对面二传的基本就在于大脑和配合。
“思考太多动作就会迟疑的。”
但是及川彻不可能放弃思考，就像秋月潮汐不会放弃传球的。
“预判到他的传球轨迹，或者说尽量减少他传球的人选，在将秋月的二传牵制住，青叶城西的空战就会被大幅度削弱了。”
游戏攻略说出来轻而易举，但真正实施却是难上加难，可从孤爪研磨嘴里说出来仿佛是件轻松无比的事。
猫咪，伸出了利爪。
渡亲治一个飞扑，迅速来到排球落点位置，手臂轻扬，让排球再次飞翔。
“及川！”
“嗖———”
落在及川彻手中的排球急速高飞，瞬间来到岩泉一的打击点，被他用力一击，刹那间突破拦网。
“但又被音驹救了起来！！”
夜久卫辅目光灼灼地盯着来球，踏出的步伐坚定有力，在后场双手握拳双臂打直，让排球再次高升。
“这发球救的相当漂亮！音驹的阵容没有被打乱，依旧保持着自己进攻的节奏！！”
蓝黄的排球静静旋转，孤爪研磨移动两步来到排球落点，抬头伸手等待着排球落下。
动作看起来依旧不慌不忙，他站定后脚掌都没离开这片颜色鲜亮的场地，落下双手间的排球顿时一抛，呈现抛物线的弧度翻越拦网，直接落到青叶城西前排。
球网对面，所有人眼睛骤然睁大，瞳孔完全在眼眶中暴露出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岩泉一右臂瞬间抬起，重重向上一打，孤爪研磨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被瞬间化解。
但这，正中孤爪研磨的下怀。
如果能得分更好，不能直接得分这一球的效果也已经起到了。
“及川！！快救球！！！”
“青叶城西的阵型完全被打乱，排球虽然没落地但青城仍在岌岌可危的悬崖之上！！”
及川彻奋力追赶着这个完全偏移航道的排球，顷刻间纵身一跃，双手奋力一传。
……
“如果排球只冲着秋月去，是不是太容易被解决了，而且扣球的路线太单一了点。”
黑尾铁朗听着孤爪研磨的部署，又加上了新的问题。
“及川彻，岩泉一，秋月潮汐，最好对着他们三个去，或者那个最高的金田一勇太郎。”
一个在场上擅长掌握全员状况的二传，只要让其他人完成一传，进攻准备时间不够充分，助跑距离不够，跳跃的高度，进攻的强度的落差就会完全被及川彻纳入眼底。
“哪怕依旧是多人进攻，那个人进攻的机率要比其他人低很多了。”
“所以与其说是牵制及川彻，更多的是迂回降低其他人进攻的强度，缩小他的可选范围。”
……
“嘭————”
松川一静，重重扣响。
明线和暗线同步进行，当青叶城西反应过来时就已经深陷在音驹的大网中不可自拔。
“这发强力的扣球再次被音驹救了起来！！”
在观众席上的震天呐喊声中，排球再一次分毫不差的落在孤爪研磨的手中，双手一点，任由排球再次高飞。
福永招平助跑起跳，高度示意的托球落在他手里，瞬间化身一个角度极限的内角球。
“嘭———pang———”
“非常漂亮的进攻招数！角度压的极低，但，渡亲治接了起来！！”
扑倒，救球，后排的渡亲治拉直扑倒的身体艰难救起排球，倒地在球场左翼和中央的之间，救球的下一秒又立刻起身站起。
灰羽列夫将这一幕完全收入眼底，学霸分析的通关攻略在他脑子里过了一瞬，电光火石之间，他的脚步瞬间移动，直接向着中央起跳，完全封死秋月潮汐。
“嘭———”
身高赋予的高度相当绝佳，但秋月潮汐的一球直接落在他的指根，摩擦翻滚一刹那，即刻反弹。
“相当精彩的打手出界！不过音驹仍然没有放弃，夜久卫辅还在追球！！”
排球远远飞离场外，夜久卫辅大迈着步伐，一刻都不敢停留。
“pang———”
排球落地。
“哔————”
“很可惜啊，不过恭喜青叶城西！！追平比分！！”
“漂亮！干的好啊秋月！！”
“嘿嘿。”秋月潮汐单手摩挲着自己的后脑，笑得十分开心。
汗水打湿的球衣贴在胸前，及川彻不停地喘着粗气，灰羽列夫拦网的动作给他带来了一瞬的迷茫。
比球要先一步行动，究竟是如何预判到的。
不能使出全力的扣球会被音驹接起来，刻意忽略被阻碍进攻路线的球员将大大减少音驹的拦网难度。
孤爪研磨在赛场上紧绷的神经突然有些松懈，乏力的感觉蔓延至四肢。
青叶城西进退维谷，音驹即将通关。
“把对手逼到绝境还一副无趣的样子，研磨你原来这么恶趣味的啊。”
“……小黑，你可以不说话的。”
“哔———”
“青叶城西更换强力发球员，16号选手京谷贤太郎代替2号选手松川一静上场发球，不知道能不能打破青叶城西被动的局面呢？！”
这一声哨响，惹得音驹众人下意识又看了眼孤爪研磨，及川彻的眉头微皱，面色凝重的盯着那个看起来没干劲的红色身影。
对手下意识的反应惹得及川彻无比在意，很难不觉得孤爪研磨又安排了什么东西在里面。
事实也确实如此。
“哦—————嘿！！”
弯曲的腰腹带动极致的力量，京谷贤太郎这一击面色都狰狞起来，抬起的手臂暴起了青筋，肉眼可见的大力和冲击。
“接这样的球，手要断的吧……”观众席上，有人喃喃说道。
“嘭———”
轰鸣的巨响裹挟着排球，重重袭来。
攻击性很强的猛兽放在队伍里本就是个不确定因素，更何况这人天生和音驹属性相冲。
“这枚重炮再次被音驹的自由人夜久卫辅接了起来！防守坚韧有力！音驹再次发动多人进攻！”
送上门的让青叶城西彻底陷入烦躁的利器。
“嘭———”
排球被孤爪研磨上手传球，一个传跃分毫不差的落在灰羽列夫的手中，下一刻立刻奏响。
“漂亮的高球！音驹的攻击穿过了拦网！成功将青叶城西的阵容打乱！”
“快接球！！”此刻渡亲治已经轮转下场，青叶城西后场的防守本就属于薄弱环节。秋月潮汐向□□斜着身体，排球在双臂一个反弹，再次将排球交给了及川彻。
“小狂犬！”
“嘭———”
及川彻自然是了解京谷贤太郎的秉性，所以这一球也交给了他来打响。但是音驹的防守寸步不让，他凶狠无比的进攻在音驹手里偃旗息鼓，化成他们进攻的机会。
“啧。”京谷贤太郎皱着眉，重重咋舌。
但接球和进攻仍在继续，下一秒，音驹的快攻就迎面而来。
“救球救球！”
这一次，排球传过拦网的空隙，径直砸下。
“pang———”
落在手臂上的排球卷动着呼啸的风声，带着灼热的气流径直落在秋月潮汐的手臂上，然后下一秒，再次反弹高升。
“及川！接球！！”
呐喊声和行动一起响起，及川彻的脚尖摩擦着地面，额间的汗水滑落到下颌，下一秒又是一个快传。
“排球从球场右翼直袭左翼，速度极快，灰羽列夫已经准备到位！”
脚尖踏实地面，灰羽列夫仰着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排球。
“预备——跳！！”
随着山本猛虎的一声大喊，灰羽列夫高高举起双臂，全力跳跃，尽可能的扩大自己的接球面积。
“嘭———pang———”
巨力的排球打在他的手臂上，下一秒立刻下压。
“音驹的二人拦网完全阻挡了岩泉一的进攻，直接圧回青叶城西的场地！”
下一刻，花卷贵大扑倒到前面，拉直的右臂艰难触起排球。
“但这一分远没结束！青叶城西又一次发动进攻！！”
长时间的拉锯僵持住局面，京谷贤太郎急不可耐地想用一击，为自己争取更多的上场时间。
伴随着排球砸响的激烈鼓点，排球在金田一手中击打向对面，两队最高的人隔着球网同台竞技，再一次被他们音驹抓住了时机。
“一次触球！！”
“研磨！！”
排球又一次，又一次升空。
“嘭———pang———”
“一次触球！！”
“双方上演精彩的攻防对决！排球来到右翼及川彻手中，这一球会被他交给谁呢？！”
看着及川彻单手背后打的手势，京谷贤太郎急不可耐地冲上来，抬手就是一发重扣。
死死冲开孤爪研磨和山本猛虎铸就的拦网，让排球又一次的飞向后场。
“但音驹再次接了起来！！”
这是青叶城西摆脱不了的魔咒，夜久卫辅千辛万苦地追赶上排球，右臂一抬排球低空飞过。
“快补救！”
排球低擦着落在球网上，翻滚一圈即刻下落，山本猛虎鱼跃，又一次将下落的排球拉回天空之上。
“研磨！！”
排球紧贴着球网，随着这球一直没有结束，京谷贤太郎脸上的表情愈发阴鸷，气势汹汹地又一次助跑上前。
眼看着他就要踩线进攻，排球也在金田一的面前，金田一根本来不及思考，立刻起跳将排球再次圧回场地。
“嘭———pang———”
“哔———”
再一次的，过网违例击球，全场哗然。
……
“Victory”。
看着屏幕上的英文，孤爪研磨将手柄扔在旁边，无聊得后仰瘫倒在地板上，通关的空虚完全笼罩全身。
“小黑，好像没和翔阳比过也有好处啊，他现在我心里还是很有趣啊。”
孤爪研磨瘫坐在长凳上，看着对面满头汗水的秋月潮汐突然开口，摄像头缓缓扭转对准他，背景是黑色电子版上鲜红的数字。
22：25，青城没能改变的局势，没能挣扎出音驹编制的蛛丝，第二局音驹获胜。
“……你还会杀人诛心的吗？决战还没开始呢。”
“啊……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预警预警，微嗡微嗡微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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