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条条搜索记录无不冲击着温砚,鬼使神差下,鼠标便点进一条搜索记录里。

  不得不说,这个搜索引擎还怪好用,不仅有答案,还是相当有参考价值的答案。

  好像真的在很认真的教学接吻这件事……

  温砚睁着眼,不禁震撼。

  难怪前几天季知远亲自己的时候进步这么多。

  他还以为是男人无师自通了呢。

  只是,一想到188冷面教授坐在书房里,一本正经的搜索着这些。

  还是挺震撼的。

  季知远一路狂飙,快到家的时候,忽然就慢了下来。

  离温砚说要用笔记本的时间,已经过去将近半小时。

  除非温砚没用,不然他的聊天记录大概已经曝光半小时了。

  一时间,他竟有点想逃避。

  于是在车库里磨蹭了好一会,他才上楼。

  在玄关处换鞋时,男人便探着脑袋观察着,所幸,自己的笔记本正躺在茶几上,和自己走前一样在同一个位置,像是没被动过。

  胸口紧绷的弦松下一点。

  走进客厅的同时,云胡从猫爬架上跳下来,蹦蹦跳跳的走到他跟前求抱。

  季知远俯身将云胡抱起,问着:“妈妈呢?”

  云胡窝在他怀中“喵”一声。

  温砚在楼上听到动静,下楼:“回来啦。”

  他将身上的居家服换下,套上了一件款式清爽的短袖,从木梯上下来。

  “要出门嘛。”

  “嗯,想去止园把一些字作带回来整理一下,主办方说要开始布置场地了。”温砚也是刚刚接到的电话。

  “好,那我送你回去。”季知远将怀里的云胡放回猫爬架。

  不禁感恩主办方,估计是因为这样,温砚才没看笔记本吧。

  “你刚回来,累不累?我让张叔来接我就好。”张叔是止园的司机。

  温砚走到他跟前,对上那双星眸。

  “这有什么累的。”季知远如释重负,庆幸着笔记本没被打开。

  温砚盯着他,笔记本里那一条条记录又在脑海里闪过,不禁弯唇。

  梨涡荡漾。

  男人伸手戳戳他的酒窝:“笑什么?”

  “笑你可爱啊。”温砚也不说破,笑得眉眼弯弯。

  可爱。

  这世上只有温砚这么形容季知远。

  二人一起换鞋出了门。

  季知远驾车,带着温砚回止园。

  这好像是温砚搬出来后第一次回止园。

  上次还是在初春季节,如今,岚京已经迈入夏天。

  大道两旁的橡树郁郁葱葱的在阳光下随微风轻晃。

  四十分钟后,车子停在止园门前。

  温砚坐在车里,看着恢弘阔气的止园离自己愈来愈近,那扇紧闭着的大门也缓缓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

  下车后,两人来到大门前。

  大门上的铜环有专人定期修护,所以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也并不见一点锈色。

  季知远正欲伸手推开大门,门便被缓缓打开。

  是专管前门的老齐,笑着:“季先生,小砚,快进来吧。”

  “好,谢谢齐叔。”温砚点头礼貌的笑着,跨进门槛。

  “先去清风堂和季叔文姨打个招呼么?”季知远低眸,小心翼翼地问。

  温砚望着廊外盛开的牡丹,一朵朵都是正值盛开。

  “不用了,我就们直接去明静轩和书房就好。”

  “好。”

  明静轩在止园的后半区域,徒步回去要用上十多分钟的时间。

  止园四季的风景都是美不胜收的。

  夏季的止园,每一处都有盛开的鲜花和蓬勃生长的植被,偶尔一阵清风拂过,带出一阵花香。

  温砚停在明静轩外,望着门前那片鸢尾花海。

  之前这里并未种鸢尾。

  “好漂亮。”季知远也必有被吸引住目光,“之前好像没有吧。”

  “估计是新种的吧。”温砚淡淡的收回目光,不禁有点担心。

  明静轩里是不是也变了样。

  走进屋里,并未见到青婶的身影。

  穿着一身荷色短袖旗袍的文纾正坐在厅内的红木沙发上。

  温砚一惊,没想到文纾会在。

  他刚刚只和青婶说自己要回止园,想让青婶帮忙先将墙上的字作打包好。

  没成想,在屋里的竟会是文纾。

  “文姨。”季知远率先出声。

  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点头,缓缓起身,目光也从季知远身上缓缓坠向温砚。

  上次也是在这里,两人吵了一架。

  温砚有些许尴尬的开口:“我回来把那些字纸收拾一下。”

  “我替你都收拾好了,已经让小木和小蒋送到你们车里了。”女人开口,语气难得温和,也难得流露出几分讨好的神色,“还有,你墙上的字好像少了一副,不是我拿的。”

  文纾在清点的时候,发现墙上空了一副字的位置,想起似乎是之前何廷景吵着要的那副字不见了:“不是我拿的,如果是,我也不必瞒着。”

  女人强调着,重复着告知温砚,不是自己所为,似乎很害怕被误会。

  “我知道,那副字我之前带走了。”温砚一时间有些适应不了这么讲道理的文纾。

  “这样,在你那就好。”文纾松了口气,盯着温砚看了许久,“吃得惯住得惯吗?怎么就是不见长肉。”

  原本是长了几斤肉的,但前两天生病,又掉了。

  “都还好,您不用操心。”

  “文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小砚的。”季知远在一旁补充着。

  “嗯……”话题干巴巴的开启,干巴巴的结束。

  女人抿唇,像是又想起什么:“沈家的事情,我们和你堂哥商量了一下,决定让沈明河把沈焉送出国,不许他再待在岚京,沈家的股市亏损严重,沈焉现在又断了腿,估计在国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你觉得这么处理可以么?”

  温砚最近已经全然忘记了还有沈焉这号人。

  一得到消息就是沈焉腿都断了,不禁有点吃惊:“我没什么意见。”

  “好,那我就让你堂哥这么办。”女人点头。

  “妈是想替表哥求什么么?还是又其他的事情……”温砚并不认为文纾是良心发现,只能想到是这些原因才让她态度大转变的。

  毕竟,女人又不是没有这样过。

  见她这么问,文纾难免暗下眼眸:“没有,不求什么。”

  她对自己的亲生骨肉好,竟会被误会是另有所图。

  她是有多失败,多坏。

  女人想着,眼中带式几分凄凉:“留下吃晚饭吗?我给你煲了莲子汤。”

  “不了,我不喜欢喝汤,也不喜欢莲子。”温砚也暗下眼眸。

  莲子汤。

  是文纾常用的戏码。

  自己小时候被逼着在书桌前练字,连睡觉的时间都被挤走,有时候生着病也不例外,他会受不了崩溃,会质问文纾和温重华为什么这么对他。

  温重华本就铁石心肠,并不在意小孩的哭诉,和只有十岁的小温砚说:“白玉不坏,孰为珪璋。”

  文纾则会端着一碗莲子汤来上演一场母子情深的戏码,搂着小温砚说:“小砚,你是妈妈的孩子,母子连心,你苦妈妈当然也苦,但这都是为了你以后着想……”

  小时候的温砚一开始还会被哄骗,直到每次,每次女人都想用一碗莲子汤来证明爱。

  忽然有一天,他就讨厌上了莲子汤,甚至见到莲子也觉得厌恶。

  这种厌恶持续至今。

  女人被他严词拒绝的有些下不来台,垂着眼。

  在一旁一直没搭话的季知远出来解围:“晚饭我和小砚答应了朋友要聚餐,下次吧,下次我们再来吃。”

  女人自然也能听得出来这是客套话,苦涩的笑笑:“好,那下次…下次吧。”

  温砚的脑子里充斥着幼时那些不好的回忆,心情也覆上一层阴霾。

  两人从明静轩出来,又看到门前那片鸢尾花。

  季知远能感受到温砚的情绪有些低落,并未开口说什么,只是轻轻牵住了他的手。

  手被温暖的掌心裹住,温砚转眸望着季知远。

  “你知道小时候我最期待什么吗?”

  “什么?”

  “期待你来止园,期待你带着我去假山后面偷吃零食,期待你带着我去抓蝴蝶,掏鸟窝,期待你带着我翻墙出去玩……”

  “停停停,怎么把我说的这么不学无术啊。”季知远没想到自己小时候竟然干过这么多混帐事。

  温砚笑,那对梨涡里却并非全是甜蜜,更多了几分感慨:“是有点,但那都是我最开心最快乐的时候。可你不常来,有时候来了,我也被困在书房。”

  牵着他的季知远听着,心里也不禁苦涩起来,将温砚的手越牵越紧。

  “以后我会一直在。”

  温砚听着,那双狐狸眼里的阴霾渐渐散开,牵着季知远往附近的假山后头跑。

  “我今天可没带零食。”季知远很听话的被他牵着进了假山后头。

  “今天不吃零食。”温砚盯着他,忽地将男人抵在假山背面,仰头吻上他的唇。

  刚刚午后的时候,他也有看笔记本里的攻略,恰好实践一下。

  按着攻略,他仰着脑袋调匀呼吸,在季知远的唇上反复吸吮碾压。

  指尖则配合着吻,似有若无的滑过男人的窄腰。

  季知远将近一米九的个子,被压在假山前亲,不禁有点荒唐。

  温砚的亲吻的温柔又像是有某种规律,深深浅浅的在他唇上挑逗。

  惹得他一伸的燥火。

  两人紧蜜的贴合在一起,季知远也顾不得这是在哪,伸手环上温砚。

  温砚的指尖依旧在胡乱游走着,到处钩伙。

  正当男人予取予求之际,温砚却蓦地离开了他的唇。

  幽幽开口:“借季大哥的攻略学习了一下,学习成果还可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