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慕黎照常开播，却不想弹幕的画风都变了。
【亲王，好好当技术主播吧。】
【靠技术混口饭吃也成。】
慕黎眨了眨眼，不明所以，“是怎么了你们？”
水友们语气突然这么怜爱，也不过是昨天被那个小姐姐说了自家主播是丑男里的断层第一，随后就摸到微博和某吧看了一眼。
虽然他们主播的照片是有些糊，但也能看出来，着实有些丑了。
也幸好他们是真喜欢主播的技术，不然能表演一个当场脱粉。
现在看主播正常直播，虽也没开摄像头，他们也仿佛看到了一个自卑的丑宅男，小心翼翼不露脸的模样。
见主播疑惑，水友回答，【主播你被爆照投票了，在微博和某吧都有，你可以自己去看看。】
【爆照死全家，主播你别放在心上。】
见水友这么说，慕黎还有些好奇，他做直播以来，没有在大众面前爆过照片。
有些奇怪网上他的照片是怎么来的。
慕黎点开微博，搜了那个投票，有近二十万人投票，他一个人揽了十六万。
慕黎看了一眼那个照片，虽然照片模糊，但是能看出照片里的人实在肥胖，脸上还带着近视眼镜，和被糊像素有些显得乌漆麻黑的痘痘。
整个人凑在电脑桌前，电竞椅子都坐不下，身躯实在有些巨大。
慕黎看着底下的评论，都是在说怪不得不敢露脸，说他是丑猪的。
还拿他和一个露脸的游戏男主播比较，那个主播应该是萌猫的头部主播。
粉丝都在冷嘲热讽的说慕黎不配跟他对比。
慕黎皱了皱眉，先不说他不露脸，也不用和别人对比。
但是……
他费解的看着那张照片。
那本来就不是他，如何比较。
慕黎退出微博，看到水友的关心，还是想澄清一下。
“我刚刚看了照片，微博上的那个人不是我，大家也不用担心我。”
听他这么一说，大部分水友还是相信的，但也有一部分人不信。
只觉得是伤到了主播的自尊心。
【我们又不介意你私下长什么样，亲王你何必撒谎。】
【就是，兄弟们不看这个，但是撒谎可就不对了，要不长这样，你露露脸我看看实力。】
慕黎有些无奈，“那张照片真的不是我。”
他也不想因为一张莫须有的照片就让自己去费力自证清白。
他自觉解释过了，也不想继续再提，还有弹幕在不依不饶，慕黎只能选择无视。
咻地，慕黎骤然想起之前被弹幕纠缠辱骂的时候，都是延哥帮他的。
脑袋不自觉的就想到了延哥，延哥现在还在国外，应该事事顺利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听昨天延哥的说法，应该就是这几日吧。
此时在国外正在给小主播挑选礼物的邢延，冷不丁的打了几个喷嚏。
被周围用奇异的眼光看着，邢延泰然自若的继续帮慕黎挑选礼物。
慕黎思绪飘远半晌，拉回自己的神思，过滤掉弹幕，说了今天的打算。
“今天还是抽水友双排，希望大家踊跃参加。”
他抽奖的时候，弹幕倒是平静了下来。
等抽完奖，确认好水友。
水友一组上队，就笑眯眯的和慕黎打招呼，不好意思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亲王，能不能四排呀。”
他连忙道，“我有些菜，肯定托你后腿，四排的话好平衡一点。”
慕黎对这个没有什么排斥，回应道，“好，直接排路人。”
水友连连点头。
进游戏之后，水友也先热情的和匹配到的队友打招呼，“哈喽哈喽你们好。”
随即听到一个女生和一个可爱的男声，“你们好。”
慕黎也打了声招呼。
他是一号，水友是二号，三号是女生，四号是声音可爱的男生。
听见慕黎的声音，三号小姐姐笑着说，“一号，你声音真好听。”
随即就听到四号男生有些委屈的声音，“妮妮，我的声音不好听吗？”
叫妮妮的女生连忙哄，“你的最好听。”
男生还有些不满意。
水友好奇的问道，“你们是双排吗？”
小姐姐笑容神秘，“对呀，我们是双排哦，你们也是吗？”
水友也笑着说，“我们也是，你们是情侣吗？”
因为刚刚听到女生哄男生，水友就这么猜测。
女生笑道，“不是，四号是主播，我是他的粉丝。”
水友有些惊讶，“好巧，一号也是主播，我是他的粉丝。”
女生大概也是没有想到这么巧，“真巧，一号在哪直播，有机会我们也去看看。”
水友还要继续说，慕黎开口了，“好了，该跳伞了，我们跳哪？”
小姐姐道，“一号，你决定吧。”
她这么说，四号也没有意见。
慕黎想对面也是主播，应该技术会不错，直接标了点，自闭城。
跳伞之后，慕黎瞬间抢占先机，占了房顶，搜完房顶之后直接往下，解决完自己房区的人。
就看到四号已经倒了，三号正往他那边走。
慕黎有些意外。
就看到三号也倒了。
他问，“你们那边人很多，不好解决吗？”
慕黎的声音正常疑问，没有一丝一毫的轻视。
人也快速的往他们那边赶去。
这时候，四号说话了，“跳自闭城这样不是很正常吗？你这语气好像有什么意见。”
慕黎：？
慕黎没再接话，他已经到了俩人附近，随后解决掉敌人，先后救了三号和四号。
这时候，四号又说话了，“我是不小心才被打倒的，一号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小心眼呀。”
慕黎真的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也不清楚自己哪里小心眼了。
倒是水友嚷嚷着，“我家主播小心眼？小心眼就直接不救你让你死了清净，救你还遭罪是吧。”
程晨本来就因为一号主播跳自闭城有些不满，现在还被一号的狗腿子骂了，自然很不开心。
他眼神委屈，关了游戏麦朝着镜头控诉。
“自闭城不是我要跳的，他干嘛对我这么凶。”
弹幕被他委屈的模样，心疼坏了。
【那主播就这么喜欢出风头呢，这么爱跳自闭城。】
【就是，不就是不小心倒了一次吗，我们晨晨又不是技术主播，真烦人。】
程晨也是萌猫直播的一个主播，虽然划分在游戏区。
不过他不是技术主播，粉丝常常带有优越感，说程晨应该去颜值区，来游戏区这边委屈了。
他和慕黎不同的是，他什么游戏都玩，但是重点都不在游戏上，而在脸上。
粉丝都称他明明能靠脸吃饭，偏偏要进游戏区。
而且他自称直播的时候从来不会化妆也不开美颜滤镜，纯素颜直播。
粉丝也用他拉踩了很多长相不行的技术主播和开美颜直播的那些主播们。
程晨的粉丝们都因为他真实而在直播圈很有优越感。
在直播界名声极差，但因为粉丝众多，而且都是拉群有组织的极端粉，很多主播也只能吃闷亏，不敢和她们对上。
现在看到程晨被这么对待，粉丝在弹幕问。
【晨宝，你问一下那个一号在哪直播，倒是让大家开开眼，看看技术主播呗。】
程晨看到这条弹幕，笑容可爱，他打开部队语音，声音软软的。
“一号，你是在哪直播呀，有机会我们可以一起交流交流呀，大家都是主播。”
慕黎搜刮着战利品，声音冷淡。
“萌猫直播，Vampire。”
程晨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你好，我是萌猫的程晨。”
说完他等着对方的反应。
慕黎没什么反应，他搜完东西，驱着车载上水友扬长而去。
程晨：……
他怎么也是萌猫直播的头部主播，这个Vampire是故意的吧？
这时候，三号的妮妮说话了，她声音惊讶，“Vampire？就是那个荣登主播界丑男排行榜榜一的Vampire？”
说完之后她轻笑了一声，“怪不得我我说萌猫直播的主播我怎么会有不知道的。”
“原来是主播太丑了。”
之前慕黎和关维文撕的时候她有注意过慕黎，但是后来看到慕黎的爆照直接就没有再关注这个主播了。
没想到现在倒遇上了。
慕黎没有回答她的话。
不过这时候程晨和小姐姐却是来劲儿了。
程晨，“那个投票我也看了呢，其实我觉得还好吧。”
只不过镜头里的他，嘴角压也压不住。
妮妮低声道，“晨晨，你就是太善良了，那张照片简直就不能看。”
水友没搭理这俩人，也是刚刚程晨说完了之后他去搜了一下对方，对面的热度比他家主播大了很多。
镜头里的人看着长相感觉也很不错，他觉得看着倒是像化了妆的。
回来就听到俩人一唱一和的说他家主播长得难看。
水友阴阳怪气，“玛德，早知道还不如不救，救了俩个满嘴喷粪的白眼狼。”
随后他和慕黎道，“亲王，这年头脸不是最重要的，我们都是看技术的，你技术好，我喜欢你一辈子。”
慕黎忍不住轻笑出声，“我争取直播一辈子。”
水友被他带着笑意的声音撩得脸色有些红。
另一边的妮妮冷嘲热讽，“刚刚去看了，原来技术主播就这么点人气啊。”
还没有她们晨晨的零头多，也不知道哪来的傲气。
慕黎直播间的人气一向很低，之前和关维文闹矛盾那会儿人气上升了很多，后来又下降了，一直不温不火的。
慕黎没有搭理三号和四号的冷嘲热讽，只不过在接下来的对局中，另外三人被击倒之后。
慕黎跑去救了离他最远的水友，之后解决完对手带着水友扬长而去。
趴在地上的程晨和妮妮只能看着俩人的汽车尾气，变成盒子。
最后慕黎带着水友顺利吃鸡，回到大厅。
三号已经被慕黎的操作弄得气急败坏了。
“你自己长得丑还不让人说了，傻.逼。”
“一个大男人一点格局都没有，活该你糊穿地心。”
“我们晨宝就是比你好看一百倍，就是技术比你差，但是人气比你高，气不气。”
程晨在一旁轻声劝道，“妮妮，算了，长相本来就是天生的，有的人天生就受人瞩目，你不要这么说。”
“我也不想大家只是喜欢我的脸，以后我会好好练技术，总有一天技术会好起来的。”
妮妮冷笑，“听到了没有，傻.逼，技术可以练，长得丑那可是一辈子都改不了的事实。”
这俩人一唱一和的，慕黎听得只皱眉。
他与人相处的经验少之又少，骂人的经验更是匮乏。
只是，考虑到直播间的素质问题，他低声打断俩人的双簧。
他也只能实话实说，“我不丑，也不靠脸吃饭，你家程晨确实技术很差，远远摸不到技术主播的门槛。”
慕黎皱眉，很真诚的给对方建议，“他想努力成为技术主播，这一点很难评价，隔行如隔山，我祝他成功。”
慕黎说完之后，就把俩人踢出去了。
水友只觉得主播太礼貌了一些，没有攻击性。
慕黎把俩人踢出队伍没多久，直播间就涌进大量的程晨的粉丝。
【就是这么个丑.逼，二十万人鉴丑的东西，怎么这么嚣张。】
【怪不得火不了，嫉妒我们程晨吧，糊比。】
【主播就把你那张丑脸藏在镜头外吧，别出来吓人。】
她们在弹幕上狂欢，辱骂，仗着人多什么侮辱的词都能说出来。
大多数人在慕黎直播间激情侮辱了大半个小时，才堪堪撤退。
剩下小部分还在辱骂的弹幕。
慕黎自顾自带着水友双排，没有被这些攻击长相的弹幕影响。
倒是有些对不住水友，“抱歉，影响大家的观看体验。”
他直播间的水友也确实被这个阵仗吓了一跳，也深刻的知道对方的粉丝确实很多。
这时候不仅仅是慕黎，水友们也开始想念壕气冲天的榜一大哥了，要是榜一大哥在的话，这些弹幕根本就不会存活。
又是日常怀念壕无人性的榜一大佬的一天。
现在延大佬不在，多数水友心有余悸，但是更多的是替主播不甘心。
那么个毫无技术的玩意儿，不过就是长得还能看，就这么多粉丝，他们替被骂得主播不值。
很多老水友这么几年看慕黎的直播看下来，都很为他惋惜。
亲王的技术他们有目共睹，在他们眼里就是明珠蒙尘。
现在这样，老水友实在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