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和弟媳已生米煮成熟饭!

  整整一晚上。

  沈阮仪就像艘快要溺水的船,任由风雨拍打,左右他的方向,在黎明前夕恢复了平静。

  那种感觉甚至是他纵容而获得的。

  于哲的手臂肌肉,崩得紧实,每次感受到微凸的的青筋,似在跳动,他们之间势均力敌的体格差,就恍惚成了一种错觉。

  直到沈阮仪不知第几次虚脱而去。

  他浑身透着汗,从地下车库的后座,再到星级酒店的套房,被于哲领了回去,洗了澡,看着白里透红的肌肤,胸肌流畅而漂亮,皮肤滑嫩,看就是泡健身房又不过分追求塑造感的自律身材。

  “……”

  于哲给人洗澡时不知该看哪里。

  他羞愤地闭着眼,回忆这人的手有多不安分,在车上到处乱摸,当时的于哲哪里受得了,单手捆住一对手腕,越过头顶,其余的不过是为帮他渡过药效。

  于哲只觉自己的手掌似乎还很滚烫。

  他赶紧找来浴巾,把沈阮仪裹成个带馅儿的圆子,抱回床上,兀自又进了浴室怀疑人生。

  时光逆转。

  于哲重新点开那个论坛,死马当活马医,发帖询问:前任非要跟我打分手炮,我不同意,但情况特殊给他手x了,请问还分得掉吗?

  [???!!]

  [这么劲爆的吗]

  [你压根就不想分啊,兄弟]

  [是你啊大佬,几个月前发相亲对象的那个,看样子这几个月过得刺激的嘞!]

  于哲无奈地垂下脑袋。

  一不小心又给论坛贡献了个HOT帖。

  于哲睡意全无,这会儿凌晨五点了,范小繁那边也刚处理完破事,联系上他,但拨来的电话被挂掉了:“你发语音吧。”

  他怕吵到好不容易睡下的那家伙。

  音量调整至最低。

  范小繁的语音发来,无非是控诉嫂子的二弟,把正经KTV经营得乌烟瘴气,背地里还有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如今才逐渐浮出水面。

  于哲:“比如?”

  范小繁:“我都不好意思说呢,以前只是纵容那些混混在里边瞎搞,年前开始往矿泉水里下迷药,还好没人中招!”

  于哲:“……”

  那是你不知道有人已经中招了!

  范小繁说个没完,心眼够大,察觉不出于哲怎么一言不发。

  “我陪我哥处理到现在,店里的账单也有不少问题,抱歉啊哲哥,招待不周了!”

  范小繁顿了顿,似是跟身边的人对话一番道,“刚我哥说我不懂事,现在他要陪我回家一趟,给哲哥你送换洗的衣物!”

  于哲哪好意思给人家添乱,连声拒绝,却不敌范小繁说他哥执意要送,已经在路上了,还问他要取哪些东西。

  低头看了眼沾有奇怪液体的卫衣。

  于哲揉了揉太阳穴,只好辛苦他们都带来吧,解释自己要在县里陪朋友住一晚,硬生生被范小繁转达成“哲哥跟他对象共度良宵”。

  “……”

  于哲懒得解释了,到点下楼,跟范小繁和他亲哥范大强碰上面,男人约莫三十岁出头,肤色黝黑,一眼就能辨出是范小繁的亲哥。

  只是那张脸上挂了彩,看样子跟小舅子互殴失利,这还不算,更听说姜家有背景,怕是店都要移花接木到手下了。

  于哲不禁拧眉:“就没有法律管管?”

  范大强叹气,叼着烟上了车,范小繁虽丧着脸,一鼓作气道:“我会陪我哥想办法的,以前是我不懂事,总之哲哥你别担心,西县有好玩的市集,多跟嫂子出去转转吧!”

  于哲想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嫂子是指谁,跟那兄弟俩挥手告别,见他们开车驶回农家乐方向,天色也亮出了鱼肚白。

  他回去先是泡了个澡。

  再躺上床,不再那般心平静气,互相做过奇怪的事,失了纯洁,可大床房没有多余的沙发,浑身疲惫哪里愿意睡地上。

  就这么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于哲分不清是白天亦或傍晚,窗帘紧紧拉着,有个黑影坐在他身上,忽然俯下身,含住他的喉结,眼看手上还想做更多坏事。

  “!”

  于哲抬手把人翻过去,抵在靠墙的床里侧,警告似的:“你别折腾我了。”

  沈阮仪自是得意的,脸红心跳,想起昨晚在车子里发生的一切:“咱们分不掉了。”

  于哲掰过他的脸,在黑暗中互相对视,语气中藏起了心虚:“我只是在帮你。”

  沈阮仪:“那你没感觉?”

  于哲说不过他,翻身将被子罩在头上,却被沈阮仪追上来摸他腹肌,“是谁到后来自己也背对着我自己……”

  一只手猛地探出来捂嘴。

  沈阮仪睁着凤眼,险些成了圆润杏眼,被于哲充满压迫感地威胁道:“不能说出去。”

  “为什么。”

  沈阮仪被捂着嘴,含糊地说,“我回去就准备办婚礼娶你进门。”

  于哲:“!”

  他简直跟这人一点也说不通!

  于哲饶是再好的脾气,对付沈阮仪也有了方法,松开手,掐着那人的下巴道:“我害你喝了不对劲的水,是我的问题,我会想办法让该负责的人吃牢饭——”

  “但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道出的这些话。

  沈阮仪听后,怔了半秒,先是意外这破天的男友力真够带劲儿,可转念一想,事情已然发生,昨晚互相都爽到了,怎么就翻脸不认人了?

  况且。

  沈阮仪绝非私生活混乱的人,他自认很纯的,认识于哲之前,从没跟人牵过手,更别提在车库里发生的那种事了。

  沈总越想越不是滋味。

  他多半是被逼急了,靠上去,一口咬住于哲凸起的喉结,充斥着埋怨地呜咽道:“你以为我跟别人做过这种事?我也是第一次!”

  话说出口。

  沈阮仪更是使出蛮力,将于哲压在身下,而后者怎会示弱,两人就跟在床上玩过家家似的,动静不小地翻来翻去,到头来成了于哲占了上风。

  “你听话好不好。”

  于哲用双膝捆住那具身体,又用了旧法子,牢牢固定住双手,居高临下地说,“我……以后不会再碰你了。”

  沈阮仪不说话。

  于哲说出那话早已羞愤欲死,不想解释自己本就对这种事全无兴趣,当时,无非是沈阮仪叫得太好听,是个男人都会遭不住那种声音。

  两人间的气氛微妙得厉害。

  沈阮仪翻身下床,听动静是去洗澡,出来后,穿着件薄薄的酒店浴袍,打电话订餐,接着便生气似的再也没回过床上。

  于哲实在没法忽视那幼稚的家伙。

  他勉强装作视而不见,毕竟有别的事要做,跟亲哥联系上了,互发文字,前些日子的矛盾也冲淡了许多。

  于哲:“方便电话吗?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于衍:“待会儿说吧,哥还在开车,十分钟就能跟你细谈了。”

  于哲当他哥在忙事业,搁下手机,偷瞄正在吃水果的沈阮仪,那家伙还没气消,坐在单人靠背椅上,看着电视上的财经频道。

  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于哲又晃了眼,眼前这家伙时而分裂,身体里像装着两个人,正因如此,从联姻和网恋带来的矛盾有着强烈的冲撞。

  无一不在警告他。

  他对眼前这个家伙的了解,仅是冰山一角,彼此之间的隔阂却如山积叠,再且,沈阮仪的蛮横、骄纵在对他有愧时压下了。

  那日后放下了又会是哪副陌生的德行。

  于哲不愿多想,怕到头来任其发展,闹得最后不好收场,还是想着当断则断。

  反正在他看来这段关系还能维持,无非是因为沈阮仪没能睡到他,这才闹腾不停,说是喜欢他,本质不过是馋他的身子。

  整间套房里只有进食的声音。

  沈阮仪叫来两份正餐,于哲说不饿,那他自己先吃了,闷着气,没见过这么翻脸不认人的。

  共处一室好似连空气都在冷战。

  沈阮仪受不了这点,端着餐盘下楼,盘靓条顺的公子哥,穿一次性拖鞋,发型也没理,入乡随俗到了这般境界。

  电梯正在往上。

  沈阮仪立着等候,叮咚一声,电梯门开了,与身穿西装的男人对上视线,互相意外。

  “沈总?”于衍像嗓子卡了壳。

  “于总。”沈阮仪与走出电梯的于衍握手,不动声色地挑眉,“什么风把你刮到这儿来了?”

  于衍:“……”

  他很难不听出调侃的意味。

  前阵子是于衍有事要处理,飞国外连轴转,疏忽了对弟弟的关心,但没办法,他总是有太多事务要处理了。

  “我自然该来的,”于衍的语气中藏着不客气,“反倒是沈总……”

  “哦。”

  沈阮仪多余地理了理衣领,“我跟你弟生米煮成熟饭了。”

  于衍:“???”

  他以为上回游艇一别,亲弟跟沈总算了吹牛,大吹特吹的那种,怎么都没想到还能整这一死出。

  于衍脸色古怪,点头示意先行别过,大步流星地前往套房,按下门铃。

  里边的于哲以为是沈阮仪又回来了。

  一打开门。

  兄弟俩面面相觑,于哲怔了半秒,接着手忙脚乱挡住脸,却盖不住破皮的唇角、脖子上若隐若现的压印和草莓,全都暴露了那荒唐的一夜。

  于衍险些晕倒过去:“……”

  他们家家风严厉,联姻也是正经婚事,从不提倡婚前行为,可现如今,他的亲弟弟跟联姻对象似乎真的睡了!

  更令他崩溃的是,刚才沈阮仪神清气爽,面色红润,而眼前的于哲满脸尴尬,看来身高和体格过人也没办法改变——

  他弟好像是下面的那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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