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循环不是因为米忽悠发现了游戏的BUG进行修复,也不是账号主人弃号。
他们虽然打破了时间的循环,但在兄妹两出现在跟前的时候才真正意识到,事情还未结束。
或者说,他们还未得到最后的答案。
派蒙打破了沉静:“我知道,钟离说的应该是那位萤火耀月真君,她的名字单一个萤。你们还记得吗?我们回璃月的时候听到的传闻。帝后萤火耀月真君已经有新欢的传闻。”
荧很是无奈:“派蒙!”
不管听到什么传言都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说。
派蒙好像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捂住嘴。
雷电将军看了他们三一眼,然后视线落在摩拉克斯和萤身上。
“这次,是找你们的。”
摩拉克斯点头:“正好你也有事需要处理,我们先告辞。”
说着他直接站了起来,明显跟旅行者交谈的事他暂时还不想告知雷电将军。
萤也很快明白过来,咬掉签子上最后一个丸子跟着站了起来。
然而有人阻止了他们。
编织长长的辫子的金发少年出声:“有些事,我觉得你们都有知情权,留在这里或许更好。”
荧微微侧身:“这是我哥哥,空。钟离先生,首先很抱歉之前答应好一起操办送仙典仪却失约的事。不过哥哥确实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们说。”她飞快看了雷电将军一眼:“与提瓦特本身有关,身为神明,也许更应该知道。”
雷电将军看着他们兄妹,作为主人,她叫人给他们上了桌椅茶点,然后遣散所有侍卫以及那些追着兄妹两一起来的士兵,整个天守阁内就只剩下他们六人。
摩拉克斯和萤自然是坐在一处,空和荧以及派蒙在他们对面桌子,主位上是雷电将军。
因为被众人盯着,派蒙略微不自在,竟是连桌子上的茶点都不好意思伸手拿。
雷电将军好似看出来了:“无需拘束,既然我已经决定不追究你们擅闯天守阁之罪,也让人布下茶点,自然是以待客之礼对待三位。”
派蒙一听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你们的气势实在太强,我差点都飞不起来了。”
萤盯着空,又看向荧:“差不多该说说正事了。”
荧点头:“嗯,先说说我的事。”
“从蒙德到达璃月我原本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哥哥,在跟钟离先生分别回到客栈后哥哥忽然出现,把我和派蒙给带走了。”荧看向钟离:“因为事发突然,甚至没能留下只言片语,抱歉。”
摩拉克斯没说什么,他要的可不是这一句抱歉,而是事情的真相。
空道:“剩下的事,我来说吧。”
“我走过无数世界。别误会,不是指星球世界,而是平行世界。”
平行世界一词让萤心底一颤。
“平行世界具体发生什么说来话长,也不是我必须要跟你们报备的事,所以我只捡一些我觉得有用的说。起因是风龙废墟见到荧之后,我在狂风之中看到了裂缝,上前查探被无意卷入时间的洪流之中。然而我发现我所处的地方依旧是提瓦特,只不过是刚到提瓦特时候。似乎有什么东西推动事情发展,我所做的事依旧如我原本的计划,然后再次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见到荧,再次见到狂风之中的裂缝,即便无意上前依旧被缝隙吞噬。所有的平行世界皆是如此,没有例外。”
“直到这一次,风龙废墟见到荧时狂风之中不再出现缝隙,时间真正意义上的前进。”
空的视线落在萤身上:“我仔细回想所有我做过的事,虽说我确实在每个世界都做出了不同的选择,也有了不同的结果,但最终在风龙废墟遇到荧,发现狂风之中的缝隙却是不曾改变的事。我不认为这次事件的前进是因为我做了什么,毕竟即便是我跟荧刚来提瓦特,参与坎瑞亚的建设做出完全不一样的选择,最后的结果依旧没有变化。所以我觉得变数不在我身上,也不在荧身上。”
空直接点名:“我对七国展开了调查,最终发现我所经历的其他平行世界都没有萤火耀月真君的存在。而这个世界,萤火耀月真君对璃月的影响却是不能忽略的。”
发现他们都听着,没有打断自己询问的意思,空继续说下去。
“我并没有选择直接去见荧,而是准备观察,看看有什么不对。直到荧和这位往生堂的钟离先生见面,我见到岩石之中的裂缝。看上去完全不同,但给我的感觉却跟风龙废墟狂风之中的裂缝一样,我知道我该有所行动。这次我带上荧,顺利逃脱缝隙的吞噬。不,或者说它根本没有吞噬我的意思。”
萤和摩拉克斯对视一眼,没吭声。
“第二天我们就得到消息,帝后有新欢,若陀龙王亲自为好友筹备送仙典仪。时间并未如我预想中的停留,或者轮回。我想定然是有人做了什么。”
空看着萤,眼中满是审视:“而能做什么的,想来也只有在平行世界中完全没有出现过的萤火耀月真君。”
派蒙开口:“我知道空说的话可能有点天方夜谭,老实说我会相信这些完全是因为荧相信自己的哥哥。我以人格,还有旅行者的人格担保,他说的肯定是真的!”
萤轻笑一声:“你自己都不相信还愿意担保,该说你真不愧是旅行者的好伙伴?”
派蒙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荧的声音很是轻柔:“所以,钟离先生,我能问问发生了什么吗?这对我,对我哥哥来说很重要。”
确实重要。
不停歇地平行时空的穿越重来已经让空精疲力尽,几乎忘记最初要做的事。正如他所说他做了各种不同的尝试,但他完全没有任何线索。
然而这次他明明不做深渊王子,也没有把风魔龙改变成兵器的计划,却在风龙废墟见到荧的时候发现一切都如最初一般在前进。
只不过这次不再由他布置,有其他人在推动着那些计划,这时候他才隐约猜测循环的噩梦已经终结。
直至,他在调查得差不多,准备与荧相认之时在璃月看到岩石中的裂缝。
摩拉克斯曲着手指敲打着桌面:“我能告知你们实情,但不能平白告知,我需要知道关于平行世界更多的细节。”
萤却是微微偏头,看着他:“也许不需要更多细节,我大概猜到什么原因。”
摩拉克斯微顿,惊讶地看向她。
萤笑了笑,看向旅行者兄妹,眼中满是复杂。
“破解璃月岩石中的裂缝确实是我们,你们所谓的第二天时间并未停留,轮回,其实是因为你们没有感受到,然而确确实实有人经历并参与了这些。”
“对吧,钟离先生?”
这一声钟离先生在荧和空,以及派蒙耳中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
因为没有经历后边的剧情,荧并未猜出钟离就是摩拉克斯,更不知道摩拉克斯与愚人众的交易。
这一声钟离先生,只有摩拉克斯和萤知道代表了什么。
荧反应过来:“是钟离先生?”
萤点头:“是他,他找到了解决时间轮回的方法,所以有了我的存在。”
这说法,让除了摩拉克斯外的人都看向她。
萤耸肩:“如果不是钟离先生做了某些事,别说成为‘帝后’了,我可能早就死了。”
空沉吟一声:“我被卷入缝隙回到的时间是刚来到提瓦特的时候,想要改变也只能从那个时候开始。”
他看向钟离,如果真是如此,眼前这位看起来很普通的往生堂客卿至少活了三千年,在萤火耀月真君被记载之初就已经存在。
再联想到璃月七星对岩王帝君的讣告,以及帝后和八卦传闻...
“你是岩神摩拉克斯。”
荧惊呼:“哥哥你说什么?!”
摩拉克斯略微艰难地点头:“是。”
荧和派蒙一脸被吓到了的表情。
派蒙大喊大叫:“所以,所以帝后和钟离...不是,我的意思是帝后的那个绯闻是假的?”
荧扶额:“派蒙你的关注点是绯闻吗?”
雷电将军看着萤:“我并不知事情全貌,但总觉得你们所说的事可能与稻妻也有关系。这是变数,我需要明显已经知晓前因后果的你告知我真相。”
一句话把事情拉回正题,萤则是又看向兄妹以及派蒙。
“真相啊...”
真相就是游戏角色觉醒,让这里不再是游戏,走原本的主线剧情,而是变成一个真实的世界。
第一个觉醒的人是反主,也就是空,他进入平行世界寻找突破之法。
虽说不知道他做了什么,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灾难,但他破解了时间的轮回,回到了真实的提瓦特世界。
第二个觉醒的人是钟离,就跟他们经历的时间轮回一样,钟离也经历了轮回,而且比反主更可怕是一日轮回。
作为岩神,他自然把这件事抗在身上,义无反顾地寻找破解之法。
最后他找到了自己,把自己安排在三千年前,铺垫了三千年的神格成功打破一日轮回。
但是很显然,钟离只知道灾难是时间的轮回,跟空一样并不知道为何如此。
而如果没有觉醒者的存在,一切发展方向都会向原本的剧情方向发展,不会有变动。
派蒙还有些茫然:“游戏?话本?不对,我还是不太懂,好像跟我没什么关系一样?而且说‘原本的剧情方向’,是指原本不应该如此发展吗?”
已经跳出旅行者职责成为为‘局外者’,荧倒是想明白了。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有原本的发展方向,如果没有任何改变,它的发展轨迹是固定的。而觉醒者被卷入缝隙,进行无数次轮回寻找破解之法,成功打破了原本的命运。缝隙消失,时间继续前行。第二个缝隙出现并不会让给第一位觉醒者卷入缝隙,而是会出现第二位觉醒者,等待他来打破原本的固定轨迹。如果第二无法打破,我们也会进入循环,却从未察觉时间上的不对。”
萤点头:“就是这样。”
就如同归终他们循环于那一日,却未发觉不对。
荧脸上露出些许伤感:“最艰难的,其实是察觉时间轮回的觉醒者。”
知道她在心疼自己,空握住她的手,露出个安抚的笑容。
雷电将军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抱歉诸位,我需要立刻就去探查,你们随意。”
狂风之中,岩石之中,那么是否他们稻妻的雷电之中也有缝隙?
过于焦急的雷电将军竟是不顾礼仪,直接把客人留在天守阁。
萤撑着脸,看着雷电将军身后亮起的万千愿望之中的黑紫色缝隙。
雷电中的缝隙出现了,雷电将军并未消失,那是否代表觉醒者并不是她这个人偶,而是一心净土里的雷电影?
也许在这一瞬间,所谓的永恒已经不再是巴尔泽布的执念与坚持。
魔神爱人。
就跟其他愿意牺牲的魔神一样,巴尔泽布会放下自己对永恒的执念以破解她将要面对的时间循环,带领稻妻走出灾难。
萤收回视线,不经意地与摩拉克斯对视。
心虚的摩拉克斯移开视线,却没错过移开前一秒萤脸上那灿烂得过分的笑容。
萤确实在笑,不过很显然笑意不达眼底。
“正如荧所说,最痛苦的是觉醒者。那么觉醒者钟离先生,对此你有什么感想?”
摩拉克斯:...
他坐得很直,全身紧绷,每一根神经都在感应着周身所有的气氛和情绪。
虽说早就明白这件事隐瞒不了多久,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并未第一时间坦白的摩拉克斯着实心虚。
最重要的是,他猜不透如今的萤是否真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