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谦依旧待在酒吧里,忙的时候就跟着一起和客人喝酒聊天,闲的时候不是在里屋睡觉就是在外面算账。
国庆刚过,他一时还适应不过来,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散漫的状态,干什么都提不起劲。下午的光景,他在里屋里眯了一个小时就出来了,走到吧台要了杯酒慢慢喝起来。
调酒师放下手里的酒瓶走到他面前道:“老板,你怎么老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啊?交女朋友了吗?”
付谦瞥了他一眼,饮了一口酒道:“没时间交女朋友,你老板我最近身边发生了太多事,像做梦一样,别提多带劲了。”
他自嘲,脸上是无奈的笑。
调酒师想问他都发生了什么,结果付谦手机响了。
他拿出来一瞅,顿时哀嚎一声趴在了吧台上,划向了接听:“喂……”
龙明曜就站在酒吧门口旁边的花架后看着他,含笑道:“你在干什么?”
付谦努力挺直身体,转动着桌上的酒杯道:“我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在酒吧里做我的老板啊。哪像龙哥啊,每天提刀砍人,可忙了。”
“呵呵,你怎么知道我每天提刀砍人?”
“黑社会吗?不砍人还会干什么?”付谦理所当然道。
“你这话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龙明曜还当真歪头想了一下,“不过说实话,我砍过的人并不多,两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噗!”付谦忍不住笑出声,转过椅子靠着吧台道,“我才不信。”
“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付谦也不和他闲扯了,问道:“龙哥今儿个找我有事吗?我酒吧里这会儿倒是没什么人,愿不愿意赏脸来喝一杯啊?”
龙明曜看着他慵懒的模样,觉得他看着还挺顺眼的,便问:“是吗?还是免费?”
“当然,龙哥来了随便吃喝,都算我头上。”付谦大方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
挂了电话,龙明曜就从花架后面走出来,径直朝他走去。
付谦还低着头,嘴里哼哼呢喃:“我和你要钱你肯给吗?黑社会!混的人模人样的,还真把自己当大佬了!”
调酒师看着龙明曜过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走开了。
付谦余光瞥见有人过来,抬头就想说欢迎观临,待他看清是龙明曜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嗯?黑社会?混得人模人样的?”龙明曜反问他,站在了他面前。
付谦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好不容易稳住了,又立马下来,就着袖子擦擦椅子赔笑道:“哈哈,我说的是瞿家帮那个呢!来,龙哥,你坐你坐!”
龙明曜本身就没想和他计较什么,根本就不放在心上。椅子还带着他的体温,坐下之后十分暖和舒服。酒吧里空调开的正好,不热不冷的。
付谦亲自给他倒了杯酒递给他,然后问:“龙哥怎么这么快就到了?难不成真是御风而来?”
“对啊,就是御风而来。”
“哈,龙哥果真是无所不能啊!”付谦干笑道。
龙明曜看着他,两口饮尽杯中酒,问:“你为什么不像上次一样?为什么每次见到我都是这幅阳奉阴违的样子?你不觉得别扭吗?”
付谦微觉诧异,随即道:“我……我觉得还好啊……”
“你和别的客人也这样?”
“我……差不多吧。”付谦回答,有些心虚。
龙明曜听了他的话,微微皱了一下眉,放下杯子站了起来:“咱们去里面聊吧!”说着就反客为主自己往里屋走去。
我靠?!这酒吧到底是你的还是我的?!
付谦暗自骂了他一番,还是乖乖跟了进去。
龙明曜熟稔的开灯,看这里屋布置变化不大,莫名觉得有些安心。
“龙哥看电视吗?”付谦关上门,走到茶几前俯身准备拿遥控器。
“不看。”龙明曜低声说,走到他身后,双手环住了他的腰。
付谦身子顿时僵住,瞪大了双眼一动不动,脑子死机卡壳了。
龙明曜掰过他的脸,让他那张惊诧到扭曲的脸对着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你想吓死我?”
付谦心中咆哮:大哥!谁吓谁啊!你他妈吓死我了好吗?!!
见他不说话,龙明曜也就没说什么,直接把人推到了沙发上,自己开始动手脱衣服。
付谦看他那架势,当真是被吓得不轻,哆哆嗦嗦的,心脏都快蹦出嗓子眼了,嗓子更是干哑的厉害,颤抖问他:“龙哥,你这是啥意思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龙明曜脱掉外套,再脱掉里面的T恤,走到他面前俯身看着他道:“如果我说了,你肯定不同意,所以我觉得直接动手比较好,干净利落。”
说完他就把手放在了付谦肩上。
“啊!”付谦尖叫出声,用力推开他站起来就想跑,被龙明曜一把拉了回来,重重的摔在沙发上。
“不是龙哥!你别这样啊!咱有话好好说好吗?我我我……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啊!!!”付谦当真是被吓坏了,眼圈通红,带着哭腔。双手紧紧护着自己,紧张的浑身颤抖。
废话!特么都这架势都出来了付谦还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吗?!这尼玛是要强上的意思啊!!!
龙明曜看他反应这么大,也慢慢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坐在了他旁边,从口袋拿起来一根烟抽了起来。
付谦看他收手了,这才稍稍放心些,往沙发另一头挪了挪,拉开和他的距离。一切来得太突然,他是真的被吓到了。
龙明曜抽了一口烟,扭头看他警惕的样子,苦笑道:“你说,我说什么你都答应是吗?”
“.…..”付谦选择不说话。
“如果我说,我想和你做爱,你答应吗?”龙明曜看着他,嘴里吐出缭绕的烟。
付谦身子一抖,故作镇定道:“除了我,这酒吧里你看上谁就睡谁,反正他们也不会抗拒你,乐意和你做爱。我,不行。”
“为什么?”龙明曜问。
“我不会和不喜欢的人做爱,身心不契合的性爱,只会带给我负罪感。”付谦一本正经道。
“你原来是这么有原则的人吗?”龙明曜笑起来,揶揄道。
“反正,我是不会和你做的。如果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和我上床,那我告诉你,不可能。当然,如果你强上我也没有办法,但我发誓,你一定会为你做出的一切而感到后悔。”
付谦说的每个字都敲打在龙明曜心上,有些异样的感觉。
他低下头,将没有抽完的烟扔进烟灰缸:“我不会,你可以放心了。开玩笑的,别当真。”
付谦冲他翻了个白眼。
龙明曜站起来,看着他:“你相不相信,我对你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老子管你?反正老子不会和你有任何关系。”付谦别过头道。
“呵呵。”龙明曜无奈笑,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深吸一口气道,“你是个聪明人,看事情通透,不适合做情人。付老板,如果你结婚了,我猜你会是个好丈夫。”
“绝对的啊,但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付谦说着,语气里带着不爽。
龙明曜拿起自己的衣服穿上,道:“付老板,你很清楚我的过去我的为人,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对付我。如果有一天,我告诉你,我想要和你过一辈子,你会相信吗?”
“呵呵。”付谦笑起来,坐直了身体道,“龙哥,你太会说笑了。我这人呢,虽然逢场作戏惯了,但还是有原则和底线的。不能碰,就算死也不会碰。当然,这包括人和事,还有物。”
“不碰毒品,不多管闲事,不结交黑道。”龙明曜替他说来出来
“对。”
“所以你和我,一直是逢场作戏,没有一丝丝的真心实意?”
“嗯。”付谦坦然点头,“家教所致,我小时候因为多管闲事被我把打了一顿,记忆犹新。”
“呵呵。”龙明曜当真觉得有些无奈,他转身走向房门,顿住,扭头看他,“付老板,希望有一天,我们之间的关系能变一下。那时候,你叫我明曜,我叫谦儿。”
“科科,这辈子都不可能。”
“如果呢?”龙明曜说完,就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听见门被关上,付谦总算松了口气,一个劲抚着胸口呢喃:“谢天谢地,保住了贞操。”
今天这一遭给付谦提了个醒,有些人吧,就只能是做酒肉朋友,深交不得。虽然他和龙明曜根本就不算深交,但是他那把奉承他,定是叫他觉得在付谦这里他有了地位,所以才敢这么放肆。
所以他决定,下次龙明曜要是来了,他就随便招呼一声离开就行了。这种人若是再相处下去,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来。
龙明曜说得对,付谦对他的过往无比清楚,所以,付谦不可能和他产生关系。
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
办公室里,瞿成尹最终和孙斯元达成共识。
瞿成尹看了一眼办公室的门,笑道:“精打细算至此,我也不说什么了,只希望,合作愉快。”
“那是当然,双赢互利,才是我们合作的目的。”孙斯元也道。
“那我就不送了,慢走。”
孙斯元起身,转身过去打开门,走了出去。
站在门口站得笔直路一泽见孙斯元出来,赶忙小声问他:“怎么样了?瞿董是不是很生气啊?不用我?!”
孙斯元整理了一下西装,一脸笑意:“你放心,这份差事,非你莫属,你只要给我拍好照片就行。”
“真的啊!谢谢副董!”路一泽激动道。
“好了,我们走吧,感谢的话,以后再说。”
“好好,我会好好干的。”路一泽信誓旦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