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凡躲了几天，最后以重新和join签合约的名义去了前面。
可是他带着法务人员进会议室就傻眼了，“rock你为什么在这？”
秦厚泽没理他，拿过合同叫身后的西装男仔细看，用实际行动表示对合同的不信任。“仔细看，有问题就说。”
西装男也没废话，坐下就开始仔细翻阅。
方凡见rock不理自己，也有些讪讪，知道自己之前和join签的合约引起rock不满了。“我知道自己上次做的不对，这次合同全都是正常待遇。”
秦厚泽仍旧没接话，他转头看到坐在左手边的join正低头扣手指头，
两只手十个指甲被扣的光秃秃的，秦厚泽怕他继续扣下去，把手指头扣坏耽误训练，就给join递过去一只笔。
join二话不说接过去，自己闷头研究了会就学会了按压圆珠笔，随后会议室内充斥着圆珠笔被按出来，按进去的声音。
“啪嗒，啪嗒，啪嗒......”
坐在长桌对面的几个法务人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讶，
虽然一直听说join有自闭症，但真的当面看到了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这样的人真的能代表战队参赛吗？
西装男快速翻阅了合同，恭敬的对秦厚泽说：“少爷，我看过了，这份合同确实没问题。给的价格也是市场价，奖金和代言的分成也合理，但是其中几项条款我觉得有点问题。”
秦厚泽接过来看了看，是一条直播合约，队员需在指定平台每月直播不少于50小时，直播的签约费是50万，直播打赏和平台二八分，平台二，选手八。
方凡有意和好，凑过来说了句：“新人签约费都这个价，直播打赏分成也是蹭的战队福利，这条没问题吧。”
其他新人肯定没这么好的福利，方凡也是有意向rock卖个好，这才花了大力气和直播平台谈成的。
“没问题。”秦厚泽细看了直播条例，对于join这样的新人价格确实不错。“不过这条能去掉吗？”
方凡明白秦厚泽的顾虑，劝他：“我知道你不想让join被其他人指指点点，但他既然和战队签约，他唯一的出路就是代表战队参赛，只要参加比赛，就没人不被骂的。”
其实方凡没说，他觉得rock最近太不正常了，他和join非亲非故的，把join看的跟眼珠子一样，谁碰跟谁急。
秦厚泽知道方凡说的都对，这次战队痛失世界赛名额，网上有多少人骂战队就有多少人骂他，他心理素质强能保证面不改色接受骂声，可是join不一样，他还有自闭症，“万一他出问题了，你能负责？”
方凡当然不敢说他能负责，只好干笑两声：“但他那张脸，不直播吸金太浪费了，再说只靠战队那点签约费，怕是看医生都掏不出钱，好歹让他把自己的医药费赚出来。战队签了他，也要对他负责。”
在国内，join只靠他那异于国人的长相，金黄的头发和一对蓝眼珠子开直播都能赚不少钱，当时他去找直播平台谈合作，直播平台看了join照片，也是二话不说就同意了的。
因为这太少见了。
方凡也找人咨询过关于自闭症的资料，知道这种病是天生的，而且康复的概率很低，但康复治疗，康复干预都需要大笔且源源不断地的钱。
秦厚泽沉默了，他带join看过医生，越有名气的医生越贵，他知道需要不少钱，战队肯定不会掏这个钱，但这点钱对他来说九牛一毛。
“趁着年轻，也叫join攒点家底，你想过没有，等他年纪再大点，打不动比赛了，没战队要他，他又有这个病，一个人该怎么生活？”方凡看秦厚泽表情松动，给了一剂猛药。“你别说以后，这行就是这样，有能力的新人多了去了，就是现在的你，再过几年也没战队要你。”
秦厚泽当然明白，过去战队捧着他，方凡顺着他，在战队他说什么就是什么，都是因为他曾经的荣耀，他有带领战队夺冠的能力。
从join的电脑键盘从他眼皮子下被搬走，连个招呼都不打这件事就能看出来，现在他不过刚从一队队长转职成战队教练两个月，他的脸面就没那么管用了，老板，战队高层和方凡也都开始现实起来。
“行吧，不过他的直播内容由我制定，不光是他的直播，他的所有事都要先过我这边。”秦厚泽指着西装男：“这是我的私人律师，就和我一样，join也会签一个私人和商业活动限制条款，战队必须承认这个条款。”
秦家是有头有脸的人家，秦爷爷允许孙子年纪小打电竞暂不接受家族企业，但不许他做损坏秦家名誉的事。
所以他的任何商业活动，战队都需要先和他的律师商量。
战队贪图rock的潜力和名气痛快答应了。
“行，知道你大少爷要求多，还护犊子。”方凡尴尬笑笑，最后还是同意了。战队老板见了秦厚泽都要客客气气的，他算哪根葱？
“在这，签自己名字。”秦厚泽拿到最终版合同，指着签字的位置让join写自己名字。
join抬头瞅瞅秦厚泽，二话不说就签上名字。
秦厚泽笑笑，“乖。”
“妥了。”方凡收好合同，一式两份，另一份递给join，
秦厚泽伸出手很自然的接过去，打算一会收到箱子里。
这一举动不止方凡惊讶，就是秦厚泽自带的律师也忍不住侧目。“那个，rock，我早就想问了，你这么护着join恨不得栓裤腰带上，为什么啊？”
总不能是大少爷看上对方了吧。
秦厚泽领着join离开会议室，回头随口回了句“当时是我一眼挑中了join，也是我极力想要他留在一队，我不对他负责，谁对他负责。”
要不是他坚持要战队签下join，说不定人家妈还不会丢下他，出国说不定还带着呢。
方凡一直知道rock是个嘴硬心软的，
但没想到为了join能做到这一地步，他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