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渊笑着握住他的手, 心情大好,拥过白止,“心疼我了?”
“我才不会心疼笨蛋。”白止撇嘴, 眸色柔和了些, “慕渊...我感觉有点冷欸。”
慕渊赶紧关了车窗, 打开暖气, 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是有点微烫, “现在呢?”
白止摇头, 作为易感冒体质,他有些不妙,就吹了点风应该不至于吧,然而还是担心道, “会不会感冒啊?”
慕渊把白止的衣服裹紧了些, “我们先回去,喝点药。”
“嗯。”白止握着手中的桔梗,看向慕渊的侧脸,青年其实是混血, 所以他的面相比起典型的东方帅哥来说会更深邃些,白止吸了吸鼻子, “你知道它的花语吗?”
这种花没有分支且花朵独立生长, 用来比喻忠诚的爱情再适合不过了。
慕渊勾唇, “知道, 那也是我想对你说的。”
白止嘴角微微上扬了些,那双盈盈的眸中也多了几分波澜, 握着花茎的手更紧了些。
见身旁的人没有动静,慕渊侧眸, 便看见白止微扬的唇角,窗外的玻璃流动着滚落着雨滴,外面的雨更大了些,但他眼中只有白止那张柔美的侧脸,眼神微微下放,撇到青年白皙修长的脖颈处他留下的红色痕迹,慕渊喉结微动,缓缓移开视线。
再看下去他非得在车里对白止干出些什么事来。
白止的预料没有错,当天他们回去哪怕洗了个热水澡和喝了药,白止还是感觉自己发烧了,一连打了几个喷嚏,吓得慕渊急忙让他去床上休息着,还特意把屋内的空调温度调高了些。
白止裹住自己蜷缩着入睡。
迷糊之间,他感觉额头不停被放置着湿毛巾,以及慕渊身上传来的淡淡木系清香,见他发烫的脸,青年用有些凉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脸颊。
本来就热的发烫的白止,寻到冰源,忍不住蹭了蹭,脑袋昏昏沉沉的。
他现实世界也经常容易感冒,但通常喝了点药包被子里面裹一晚上出点汗就好了,所以白止也没多当回事拒绝了慕渊提议去医院的建议。
但慕渊还是守在他身边,就连之前陈深传过来的工作文件也无心处理。
但这么的也不是个事啊,于是为了不打扰他工作,白止嘀咕了句,“你别担心,我出会汗就行了,问题不大。”
慕渊还是不放心,将药递给他,“你先喝完药再睡。”
白止撇嘴,“有点苦。”
但也还是伸手接过了,因为他怕他等下拒绝,下一秒慕渊可能就要用特殊手法喂他了。
他喝完,啧了一声,“不好喝。”
慕渊揉了揉他的头,给他递了颗糖,“奖励一颗糖,这样是甜的了。”
白止手捏了捏眉心,头疼开始袭来,又卷着被子躺下了,“好啦,我喝完药了,你不用管我,我睡会。”
然而他话一落,被子被掀开,慕渊从身后抱住了他,有他这个人形火炉的对比,就连慕渊的身体也变得有些微凉了。
白止提不起力,半推了他一下,“等等...万一传染给你怎么办?”
“那就传染好了。”
慕渊伸手揉捏着白止的头,见慕渊没有放手的想法,白止便也随他去了,不停往慕渊身上靠。
也许是感冒了的缘故,他罕见的有了些小脾气,又因为被紧紧包裹着,他的身体出汗率极高,白止毛茸茸的睡衣很快就湿透了,黏糊糊的挂身上,他感觉难受极了,朝慕渊哼唧道,“难受...”
语气中带着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撒娇。
因为感冒导致的鼻音,又因为距离极其近,效果大大加倍,听得慕渊酥麻一阵,他缓过神,拍着他的背,温声问,“哪里不舒服?”
“衣服湿了...”
“黏糊糊的黏在身上...”
“好难受...”
白止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极热和黏糊之下,他完全没考虑到自己这些话对慕渊的诱惑。
慕渊喉结微动,覆在白止额头上,手下是满头的汗,不仅如此,他的身体也全都是汗,整个人湿漉漉的,将外面的衣服都打湿了。
慕渊哄他,“乖,多出出热,明天就不难受了,白白最乖了。”
“慕渊!”白止伸手扒拉着他。
慕渊叹了口气,伸手撩开白止的衣服,覆在他耳边,低声询问,“那我帮你脱了好不好?”
白止只穿了那一件,所以当慕渊把他的衣服脱了之后,虽然黏糊糊的感觉没了,但是慕渊却把他环的更紧了。
手下是光滑细腻的皮肤,不同与之前隔着一片衣物,慕渊的手心像着了火似的,他略过白止腰窝,眼下不光白止,就连他也感觉昏昏沉沉的了。
慕渊极力找回理智,想收回手,但他实在做不到忽略怀中的人,他抬起白止下巴,吻了上去,就在慕渊想下一步动作时,白止猛的一惊,别过头,断断续续道,“等等...先别...我提不起劲...”
慕渊咬了咬他的耳垂,“我自己来动...”
“别....”作为进入方,白止也没有经验,他有些紧张,噙着眉和昏痛的神经作斗争,“我有些紧张...也有些害怕...”
慕渊低叹一声,最后还是心疼大过于欲望,他伸手捏了捏白止的眉眼,帮忙舒缓疼痛,低声道,“是我太心急了。”
“我给你讲故事,乖乖睡觉别乱动好吗?”
白止覆在他脖颈处蹭了蹭,软声嗯了下。
慕渊低沉又磁性的声音很适合讲故事,为了哄白止好好睡觉,他几乎把这辈子听到的故事都搜刮了出来,等讲到第八个故事的时候,怀里的人还在哼唧。
他一边拍着他的背哄睡,一边揉着他的头缓解头疼,开始讲第九个故事...
到了第九个故事结束,怀里终于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慕渊才舒了口气。
怀里的人跟个火炉似的,把他也搞得热极了,勉勉强强撑过后半夜,他伸手拿过早就放一旁的体温计给白止量了量体温,见烧已经退下去了一大半,他才抱着白止放心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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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经过一晚上的泄汗,白止的感冒总算好了,连鼻子也通气了不少。
他一醒,慕渊就抱着他去洗手间洗澡去了。
虽然在他再三的要求下,两人没有越过最后一步,却也还是被青年报复性的一个又一个吻袭卷。
彼时白止正被慕渊环在腰上,身后紧紧贴着浴室的墙壁,头顶的浴霸喷出的温水从他的肩下滑落,聚集在锁骨留下一滩水,而其它的顺着他的身体滚落到慕渊的腰上。
两人在浴室缠绵了一个小时,慕渊才抱着他出来给人吹头发,另一只手紧紧环住他,“等下我想带你见一个人。”
白止微愣,“嗯?”
“我的一个老朋友,他想见你。”
收拾完一切之后恰好中午,白止换上了昨天买的棉服,慕渊怕他又出去吹风,就又给人围上了围巾,收拾好一切后才拉着他出门。
慕渊居然还有朋友呢。
白止好奇得很,一路上都忍不住问到底是谁,毕竟慕渊才从国外回来,怎么可能在国内有认识的人呢?
然而面对面前好奇的小猫咪,慕渊只是轻轻一笑,“你等下就知道了。
SUV停留在山水间。
陈深下车给自家老板开车门,在接触慕渊的目光,他微微低头,表示收到老板的意思,然后恭恭敬敬等两人离开。
慕渊牵着他的手,给他紧了紧围巾,“他人已经到了,我们直接进去。”
山水间,店如其名。
偌大的庭院里全是秋意黯然的点缀,假山、溪流、枫叶和满地的小石子铺成的小道。
然后便是一间隔着一间的小房间,全是木质,没有一点钢筋混凝土的浇筑,所以当两人走近一间风水风的小房间,白止瞧见早已经到了的英俊青年时微愣。
对方一头金色的卷发,五官深邃,是纯种的西方面相,他微微起身,先是和慕渊点头示意,随后将目光放在白止的身上,细细打量了会,朝他伸手,“你好,久仰大名。”
什么久仰大名啊?
他又不是什么名人。
白止默默道,但他还是伸出手,微笑,“你好,我叫白止。”
手还没被握上呢,就先被慕渊握上了,朝他介绍着,“这是Aaron,你叫他英文名就行。”说完拉着白止入座。
Aaron笑着摇了摇头,倒是见识到了慕渊的占有欲,了解内情的他便也没放心上。
他也入坐。
这个包厢很有山水墨那味,也挺应山水间这个名字,小房间檐外还挂着风铃,风微微吹来,发出阵阵声响,到也算特别之处。
“说起来,这也不是我第一面见你。”Aaron微笑着说,“你的照片我在慕渊哪里看过很多次了。”青年的中文流畅,也没有带外国口音。
白止朝慕渊看去,后者笑着揉了揉他的头。
Aaron微微挑眉,瞧着两人的动作,端起桌上的茶珉了一口,缓缓朝白止解释,“我和他认识几年了,经常会听起你,所以才说了刚刚那话,不用在意...”
白止轻声回答,“没事,很高兴认识你。”
Aaron朝他微微一笑。
慕渊轻咳一声,按下旁边的响铃提示服务员上餐,“好了,先吃饭吧。”
一顿饭下来,白止对Aaron的印象还不错,三人用完餐,正从包厢出来,就遇见了顾黎青。
他正和什么人告别,白止瞧着匆匆离去的背影,是位中年男人,穿着西装,离开的背影也有些慌乱,白止正抬眸,发现慕渊的视线也恰好落在离去男人的背影上。
中年男人拐了个弯便不见了,而慕渊也收回视线。
这还是白止出顾家第一次见到顾黎青。
顾黎青那张冷峻的脸瞧见他,脸色缓了几分,正想开口,瞧见他身旁的慕渊,神色一凛。
白止就感觉自己的手被慕渊轻轻牵着,青年也珉着唇,对于顾黎青的出现有些不耐烦。
顾黎青将视线放在两人交汇的手上,艰难开口,“白止...好久不见。”
白止朝他点头,“好久不见。”
顾黎青软了语气,“最近过得还好吗?有没有受欺负?”
他的问题太多,慕渊皱眉,没当场把白止带走已经算他耐心好了,“顾总有些多虑了,他是我的人,自然会比你上心。”
“谢谢关心。”白止微笑道,“我过得很好。”
顾黎青的关心有点太迟了,虽然不知道他想清楚了什么,但白止和他也仅仅只是如此了。
空气中隐隐传来箭张跋弩的意味,Aaron双手环胸,饶有趣味在三人之中打量,最后上前解围,“我们走吧。”
顾黎青还想说些什么,但慕渊没有给他机会,楼着白止就走,而白止也仅仅是淡淡瞧了他一眼。
顾黎青看着三人之间被环着的白止,眼神越发暗沉了起来,转身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冷冽的声音带着几分决然,“是我...”
“我答应了。”
三人出了山水间。
Aaron便也不打算打扰慕渊二人,他今天也只是抱着好奇心来瞧瞧这个令慕渊花费许多精力的主人公究竟如何。
如今见了,他倒是有些理解了。
白止的身上总有种莫名的吸引力,出于职业敏锐,对于他来说,是神秘感。
他勾唇,朝白止笑眯眯,浅色的瞳仁闪着微微亮光,“白止,很高兴认识你。”余光之中撇见慕渊微蹙的眉心,笑意更显,“但我要先回去了,还有慕咱们慕董交代的事要做呢,那事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
白止睫羽微眨,有些疑惑。
Aaron打趣道,“你要感兴趣,哪天来我家我给你讲讲...”
白止:“”
他连忙摆了摆手,“不...不用了。”
慕渊沉声,“Aaron。”
“开玩笑的,你别那样看我。”Aaron正色道,“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
说完紧了紧大衣,大步离开。
豪车扬长而去。
“真是个奇怪的人。”但和慕渊之间却没什么架子,白止倒是对两人之间产生了好奇,“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慕渊勾了勾他的鼻尖,“没什么好说的,谁都没有你重要。”
白止撇嘴,他好像不是问这个吧。
他也没想歪啊!
白止入车,见慕渊自己开车,于是问,“陈深呢?”因为早上出来都是陈深当司机送他们来的。
“让他去帮忙办件事了。”
慕渊启动车,“我们先去医院。”
“医院?”白止疑惑问,“去医院干嘛,可是我感冒不是好了吗?”
“去看看你的耳朵。”
要不是慕渊提醒,白止几乎差点忘了他的耳侧还戴着助听器,其实要真说影响到他的生活,也没有,甚至他都已经慢慢习惯了,“但最佳关键时期都过去了这么久,能行吗?”
停下等红绿灯的间隙,慕渊伸手揉了把他的头,宽慰他,“别担心,这位是国内顶尖的耳科专家,肯定会有办法的。”
白止嗯了声。
二十分钟后,SUV停留在市中心医院大门口。
有钱就是大爷,慕渊带着他去的时候没花多久一系列检查几乎都做了,而慕渊口中的专家拿着检查单告诉他,虽然状态已经固定了,但是要治也是能有50%恢复听力的几率。
然后又谈了些手术相关。
出医院的时候,白止才舒了口气,“有些意外,居然真的能手术治疗。”
“本来想带着你去国外的,这方面我有认识更好的专家,但也还是要先了解下你的具体情况,把资料发过去。”
“也不用麻烦啦,不是说有50%的几率嘛。”
“这些你不用管了,我有考虑。”
轻微的震动声传来。
慕渊打开手机,是陈深给他发的消息。
老板,已经好了。
凉风袭来,他关了手机,上前将白止拥入怀里,占了会便宜,“走吧,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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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在地下车库。
坐上上至几十楼层的电梯。
打开家门。
一进房间,空气中就有股清香在鼻尖萦绕。
慕渊牵着他的手来到阳台。
在白止没有入住之前,家里就只是一个临时休息所罢了,除了那晚接他回来,慕渊稍微把主卧弄得温馨了些,其它次卧和客厅的装饰都是些高大上的极简风,就好比阳台虽然很大,摆放了观景沙发,好好一个观景台,却也少了些什么。
而此刻,上面却摆满了花。
各种种类型的花都有,还有一个可以窝着俩人的吊椅和一些环绕的绿箩。
远远瞧去,竟然有一种小花园的感觉。
看上去漂亮极了。
白止眼睛亮亮的,异常兴奋,不仅阳台,就连客厅这些也多了许多温馨的小装饰。
“怎么样,喜欢吗?”
白止点头,忍不住给他一个大大的熊抱,“太漂亮了,好像一个小花园啊,你什么时候弄的?”
慕渊笑着回拥他,捏了捏他的脸,“我们出去的时候,之前你不是说喜欢花,现在你在家无聊的时候就可以摆弄摆弄这些花,平日里闲下来,我们还可以窝在外面休息。”
“那个吊椅我现在就想去试试。”
白止就好像见到一个新奇玩具的小孩,吵着慕渊要陪他去试试。
他坐上去,发现这个吊椅还可以当秋千荡,他长手长脚的窝着也不难受,仰躺在上面还怪舒服的,“下雨天在这躺着看花听雨最适合不过了,不过...这个能承受两个人吗?”
“能啊。”慕渊轻笑,“不仅能,应该还能干一些事情...”他的尾音拖得很长,眼尾上挑,“到时候可以试试。”
白止噙他一眼,羞红了脸,“慕渊,你乱说些什么。”
谁家那啥跑到阳台上去啊?
慕渊弯腰,好笑逗他,“再说那我现在就试试了啊。”说完还真装模作样动了动他的腰。
白止赶紧求饶,“别,我不说了。”
别瞧着白止话这样说,然而007还是在板面上瞧见白止的好感度又上升了5。
007:啧,小朋友,口是心非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