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丛林法则[穿越]【完结】>第32章 (二合一)

  他想把撒特德当兄弟,但……

  春雨沥沥, 江言一早就被身后的热度烫醒。

  撒特德就跟揣了两条烧得滚烫的烙铁放在身上似的,面孔闷出许多汗液,眼神深邃, 仿佛在酝酿一场异常猛烈的暴风雨。

  见江言醒来,覆盖在他腰前的那只大掌立刻重重地揉起来。

  江言心下一惊,本欲开口阻止, 奈何撒特德手上的力气太重了,还没说出来的话变成痛呼。

  撒特德生怕吵醒怀里的小人儿,愣是整宿没动过,可他浑身就像一块坚硬僵直的雕像,墨发散落,脸一压, 从江言背后贴近, 鼻息很沉, 呼出惊人的烫意。

  江言的耳朵一下子就被烫红了。

  他紧着嗓子:“撒特德, 你……”

  “言。”撒特德短促地唤他, 用流汗的面孔往他颈边蹭了蹭。

  江言是男人, 当然知道对方难受。

  他身心健康,也不是没有过,可他从不麻烦别人。

  而且……还真没哪一次就跟此时的撒特德一样, 像块火热坚硬的石雕。

  他膝盖蓦然一松,力气被卸了, 又抗拒不了背后的人, 心直直往上提。

  江言急出汗,汗珠却被撒特德一点一点用唇舌弄干净。

  春雨如油, 滋养万物, 包括丛林里的每一只野兽也一样。

  ……春天实在太可怕了。

  他余光瞥向撒特德那只大手, 连忙出声:“我今日还有活做,你、你的手其实——”

  耳垂落入温热口腔,江言说话的调都晃了晃,心下一横,想着退而求其次也行吧。

  他把手伸出来给对方看,还换了套说辞。

  “看我的手,撒特德,你看我的手好像也可以是不是……”

  他举起的手没派出用场,很快就用来揪撒特德的落下的头发,或者揪着兽褥了。

  神智混乱间,他还分出心神担心兽褥脏了。

  毕竟潮湿的雨季,褥子不方便晾干,于是摇晃摇晃的腿一蹬,把兽褥踢到床尾,有的半落在地上。

  脚踝滑下些微泡沫,差点弄到兽褥。

  江言闷红了一张汗湿,心想:他真的很愿意把撒特德当兄长或者亲人一起过日子,可谁家兄弟像对方这样的?

  清晨,撒特德给江言烧水,把他抱入浴桶洗澡。

  江言非常郁闷,报复似的往撒特德肩膀挠出几道爪印。

  撒特德趁他浸泡的时候,取下烤在火上的肉,和过去那样,把肉撕成条送到他嘴边。

  伺候得还算周到,可他之前做的不是人事!

  江言懒懒地背着身不予理会,郁闷无比。

  他虽然愿意以平和的心态接受异世,接受跟撒特德生活,但不意味着他要跟撒特德以那种方式和平共处啊。

  任由撒特德把肉,水,果子都送到嘴边,江言摇头,始终不想搭理。

  直到撒特德不得不外出巡视,江言才独自进食。

  吃饱,他忍着异样慢慢爬下绳梯,到棚子转了一圈,达达兽正在欢快地吃着野菜,野菜都是新鲜的,撒特德每日都会到就近的地方拉一捆回来,在他巡视之前给达达兽们喂上。

  想着撒特德知道喂禽/兽的自觉性,江言抿唇,细细的雨丝清凉舒适,把他停滞在心口的那股郁闷散去。

  江言等身体大约恢复正常了,就后开始倒腾附近的地。

  除了养禽/兽,他还想以后在周围开垦菜地,获取水源成为比较麻烦的事情,总不能每日都提着水上上下下。

  江言去后山找水源的时候就萌生过一个念头,因此让撒特德带他去砍竹子,把竹子凿空亦是为此做准备。

  他舒展手脚,拎起一捆竹子径直往后山走。

  来到从石壁汇聚而下的那道水流前,他按竹身长度定出一段距离,抡起木杵在泥地上挖坑。

  挖好坑,把用作支撑的竹身送入土内,做三角固定的支架,再把第一截按间隔凿了口子的竹子从水流下接入,对着支架固定好,用藤蔓扎紧竹子和支撑的竹架。

  溪涧顺着延展出去的一截竹子往下淌,从竹子末端流出,就跟接入自来水管一样。

  江言嘴角扬起笑,继续拿着用来固定的支架,到间隔差不多的距离挖坑插/好,再把第二截竹子顺着第一截末端下方接入,水汇聚到第二截竹里,顺着延长的竹身往远处淌。

  按这个步骤反复把凿过口子的竹子往山洞的方向接,水流慢慢汇聚到江言规划的地方,固定在山洞右方的空地。

  从这里接水,以后给禽兽添水,或者浇菜都很方便。

  江言从竹口前捧着水把脸洗了一遍,浑身清爽。

  活儿还没做完,他继续抡起木杵从原地顺着树丛的方向挖出一条手臂宽的泥道,又沿着附近收集许多石头,把石子全部垫入挖开泥道中,做一条往树丛方向引流的小水沟。

  忙完这阵,江言爬回山洞躺着休息,要不是一早撒特德缠着他做那事,还不至于做完活儿后歇得那么快。

  他为此又有点郁闷,吃过食物,喝了水,半梦半醒的睡了会儿,体能和精神恢复几成。

  雨已经停了,江言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起,把鞋子穿好。

  底下,传来阿乔的唤声。

  江言走到平台,看见阿乔和过来的雌兽拎了些肉和野菜。

  阿乔道:“言,我们来看看你,顺便问你要不要出去采果子。”

  江言笑道:“好啊,反正午后暂时没活儿。”

  阿乔和雌兽们举起拎的东西:“这些是带给你和撒特德的。”

  雌兽们有些羞愧:“来了几次总吃你做的食物,没有你那么好的手艺,就想着能送点肉了。”

  “还有这些野菜,听说你把达达兽养起来了?达达兽每日都要吃菜,也顺道拿了几捆过来。”

  江言也不矫情,把东西收下,同雌兽们道谢。

  阿乔问:“言,你真的要养达达兽啊?每日要喂它们不说,它们吃多少都长不出太大个头,肉不如其他的野兽多。”

  意思就是养了麻烦,还不经吃。

  江言笑着解释:“养达达兽有其他目的。”

  他想看这些鸭子能不能下蛋,蛋富含营养,而且有概率能解锁多一种食物的机会他不想错过,另外以后把鸭子杀掉吃了,羽毛留着也有用处。

  阿乔傻笑:“你总是做让我们想不明白的事,可我们还真想跟过来看,看你又做出什么稀奇的东西。”

  其他雌兽围着江言刚介绍的竹子“自来水管”看了会儿,阿乔也跟过去看。

  “言,你这个办法真好!”

  雌兽们道:“改日咱们回去这么弄,以后就不用经常去河边打水。”

  聚在一块说了会儿话,江言跟着雌兽们到别处山脚采集野果。

  兽人们在部落生活数年,哪些果子能吃心里有数,江言跟着他们摘果,篓子很快就装满了。

  采摘野果的过程很快,回到山洞夜色还未降临。

  他把果子收好,洞口一暗,撒特德的出现把外面的光都挡住了。

  江言扭过头,故意不想说话,下一瞬手腕紧了紧,撒特德拉着他。

  他问:“你干什么就要做东西吃了。”

  撒特德道:“言,我带了东西给你。”

  江言想起上次撒特德把自己那什么一次后,每日都在洞口外摆猎回来的野兽,硬下的心不由微微松开。

  他无奈道:“不会又给我带了食物吧,之前带的还没吃完。”

  撒特德把江言抱下山洞,很快,江言看到另一种跟鸭子对应的野禽。

  十几只野鸡被藤蔓捆着脚,像瘫痪一样瘫倒在地上,蔫蔫的,不知道被捕前遭到撒特德怎样的对待。

  江言呆住。

  “……”

  因为看见江言把达达兽圈起来养,撒特德午后巡视,刚好看到一群叽叽兽出没,下意识想到江言身上。

  不知道江言会不会养叽叽兽,可撒特德还是捉了些回来,因为江言今早看起来似乎又闷闷不乐,他喜欢做繁衍的事,可江言好像不是很喜欢。

  撒特德想江言高兴点,所以才把这些小只,肉少的叽叽兽也带了回来。

  江言翻了翻几只叽叽兽,把它们抱起,放进搭好的棚内,解开捆在它们脚上的藤蔓。

  撒特德默默跟着他,问:“言,你还生气吗。”

  江言一顿,立刻知道对方在问什么。

  气还是气的,也郁闷,但收到叽叽兽,他也还挺高兴的。

  见江言低头不语,撒特德靠近他,高大的身躯弯下腰,想看清他的神情。

  “言。”

  江言思绪经过一番苦斗,他既羞耻于表达,可的确也不好受。

  “撒特德,你……你下次真的能不能轻点?”

  本来那两玩意儿就长得很逆天,江言每次都担心自己会散架。

  撒特德沉思,江言不欲纠着这方面跟他探讨,很快跑开。

  (下)

  今夜很累,早上跟撒特德做了那种事,又忙了一天,按理说江言应该很快睡着。

  洞外隐隐响起虫鸣,他左右辗转,觉得有些热,便从兽褥里钻出,望着火堆发呆。

  微凉的大掌揽上他的腰肢:“言?”

  江言拉开男人的手:“我没事,可能有点失眠,你继续睡吧。”

  江言不睡,撒特德也不睡。

  高大的身躯坐在他旁边,像块沉默又完美凿刻出来的雕像。

  江言:“……”

  他被男人放在脸上的目光看得坐不下去了,左右无事,干脆起来,给自己找点活儿打发时间。

  江言拿了十几个果子,扭头看了眼跟着自己的撒特德,径直爬下绳梯,走到竹管底下用水洗干净果子,

  他准备往上爬,落下的蛇尾卷起他带回平台,江言有过瞬间的怔神,没说什么,继续做事。

  他取下洗干净的燧石,坐在石块上,用燧石将果子切开,切成小块,又找了个空罐子备用。

  江言走到石灶边生火,打算先做点果酱试试味道。

  切好的果块下锅,不断翻炒,约莫一刻,果肉慢慢化开。

  火光照着青年的脸颊,皎白细腻,仿佛镀了一层莹润的光。

  撒特德半蹲在旁边,看了几眼小人儿,再看锅里的果肉。

  江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撒特德说的。

  “试试熬些果酱,虽然少些东西,不过味道再差应该不会差到哪里。”

  看着火候,江言把果肉熬成酱状,粘稠的酱倒出锅,份量装了一碗。

  他吹凉一勺试了试味道,酸酸甜甜,能吃,下次还需要改进。

  于是熄了火,用陶盖把盛着果浆的碗盖好。

  江言伸了个懒腰,转头撞进撒特德定定望着自己的眼神,别过脸,很快转回去。

  他问:“你要尝尝果酱么?”

  江言重新挖了一勺递给对方:“吃点?”

  撒特德咽下果酱,酸味冲得他眉心直蹙。

  江言失笑:“果酱带着酸,又甜,你直接吃可能会不适应,以后烤肉可以用来抹着酱吃。”

  他拿起牙刷接了一碗水到石台边洗漱,撒特德也拿他那根牙刷跟着江言出来。

  洗漱干净,江言重回床上躺好,腰间揽来一条微凉的掌心收拢,他瞥过视线,看了眼撒特德就闭眼。

  今晚的撒特德没有拉着他做那事,不间断的虫鸣在耳边响,江言半靠在撒特德肩膀睡着了。

  翌日,江言转去土窑看了一圈,见没什么情况,正准备离开,被两个雌兽唤住。

  雌兽早早就来看火,他们轮值看守,现下到了他们回去的时候。

  雌兽回去要备食物,想做鱼丸。

  一听,江言道:“那我跟你们过去看看。”

  江言到了雌兽的山洞,拿了条活鱼宰杀,当着他们的面处理鱼肉,搓丸子,看过一次,雌兽就上手学了。

  很快,住在周围的雌兽也过来学,江言发现雌兽学着自己栽种带回来的蚂蚱草,干脆摘了一把,又教他们做了道凉拌菜。

  以江言为中心,四周围绕一圈雌兽,阿乔问询赶来时,江言有事要回去了。

  阿乔叹气:“我来晚了!”

  江言瞅见他脖子那处不加遮掩的激烈痕迹,火速移开眼睛。

  平台上雌兽探出张脸,笑着喊:“阿乔,我们会搓肉丸啦,言教的,你上来,我们教你!”

  阿乔“嗷”一声应下,朝江言笑呵呵的:“言,那我上去了!”

  雌兽们学习搓丸子的劲头正盛,江言感慨美食的力量果然是强大的,无论像他这样的纯种人类,还是兽人,都抵挡不住美食的诱惑。

  正午 ,撒特德回来了一趟。

  江言正在用果酱涂着烤肉吃,见对方走近,抬手招呼,把刚涂完果酱的肉块递了过去。

  江言道:“缺点糖,如果有糖混着一起煮果酱就好了。”

  撒特德不解:“糖?”

  江言“嗯哼”一声,吃完烤肉,躺在兽皮上小憩片刻,又下去喂达达兽和叽叽兽了。

  他往棚内添换新鲜的水,瞥见撒特德跟来,计上心头,说道:“你一时半会儿还没出去,不如跟我到后山做件事,成么?”

  撒特德:“好。”

  江言咬牙:“可能需要你做点牺牲。”

  撒特德:“?”

  江言把燧石带上,捧了个罐子,又抱起一捆干草,头一扭,示意撒特德跟上自己。

  东西多,一双大掌横过,轻松拎走他抱在身前的干草。

  江言瞥撒特德一眼,又转回视线,直视前方。

  他边走边开口:“之前我到后山找水源,看见几只蜜蜂,然后跟着蜜蜂走了一路,发现横长的树枝上筑有一个很大的蜂巢。”

  江言比划着蜂巢的大小,露出期许的神色:“上面挂了许多蜜,如果能取下蜂蜜,咱们就有糖吃了。”

  话到这里,他有点难为情。

  “那个蜂巢很大,蜜蜂太多了,我拿火点燃这捆干草后,能不能请你用尾巴卷着干草送到蜂巢旁边,利用烟雾把蜜蜂暂时熏跑。”

  撒特德理解了江言话里的意思。

  江言碰了碰鼻子:“不好意思啊,你的尾巴很长,这是我目前想到最安全的办法。”

  撒特德这么威风凛凛的一条巨蟒,蛇尾能卷起两条成年大蛇砸晕,让他干熏蜂巢的事听起来有些滑稽。

  撒特德答应,江言道:“我不会跟其他兽人说的。”

  撒特德目光平稳,没有丝毫扭捏。

  来到靠近蜂巢的地方,江言站定,指着方向,道:“那块东西就是蜂巢,一会儿我用火点燃干草,你把干草送过去,用冒出来的烟雾反复对着蜂巢熏就成。”

  撒特德的蛇尾很长,他们所站的范围是安全的。

  江言将整捆干草点燃,起了烟雾,递给撒特德。

  漆黑的蛇尾卷起不断冒烟的草反复对着蜂巢熏,许多蜜蜂涌出,四散飞走。

  江言耐心观察,时机差不多,抱着罐子跑过去,用燧石对准右边鼓起的角割开,取下小心装入里面,他又沿蜂巢边缘割了一圈,蜜全部装进罐子,满满的一罐。

  飞向远处的蜜蜂聚成一团,江言头皮发紧,朝撒特德喊:“带我走!”

  倏地,他抱紧缠住腰身的蛇尾,坐在尾巴上让撒特德迅速带他回了山洞。

  眨眼的功夫,江言回到山洞前,抱着怀里的罐子欣喜一笑:“成了,没想到这么简单。”

  撒特德的尾巴也太实用了。

  他低头打量仍缠着自己的蛇尾,墨色的蛇鳞犹如闪着暗光,像宝石一样,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发出感慨。

  这一摸,人立刻腾空。

  毫无防备的江言连忙抱紧罐子,被送到了撒特德怀里,依然坐在他的大尾巴上。

  腹底下的细鳞微微抖动,江言绷住嘴角,道:“快放我下来吧。”

  他扭头,忍不住又开口:‘撒特德,你、你会不会太夸张了?我就摸了一下你的尾巴而已……’

  摸蛇尾下面那一截,怎么上面的就要打开啊。

  江言垂眼,秉着非礼勿视的想法,轻声催促:“快放我下去,你一会儿还要巡视部落,耽搁时间就不好了。”

  双脚落地,江言心有余悸。

  他朝撒特德摆了摆手,做挥别的姿势。

  “一会儿我用蜂蜜重新做果酱,这次做出来的应该会比较甜,我想你会喜欢的。”

  江言用手指勾了一点蜂蜜送到嘴里,舔了舔唇,眯着眼道:“好甜。”

  对上撒特德幽浅的眼睛,他一顿,把罐子递到对方面前。

  “要尝么?”

  撒特德抓起他的手,就着他勾过蜜的手指舔了一下。

  江言:“……”

  撒特德沉声道:“甜。”

  表面看不出来,蛇尾却在地面拍动着甩了甩,似乎挺愉悦的。

  江言:“……”

  撒特德还有一点不解:“言,为什么不拿走?”

  撒特德指的是为什么不把蜂巢全部拿走。

  江言解释:“若我拿完蜂巢,什么都不留给蜜蜂,它们就活不了多久,会死的。”

  他又不贪心,要走蜂蜜就满足,何必断完蜜蜂的生路。

  撒特德“嗯”一声,出去了。

  江言目送撒特德离开,盯着刚才被对方舔过还有点烫的手指,闷闷的不说话。

  作者有话说:

  撒特德:谁要当你兄弟?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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