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可也捧着碎玉流泪,难过的不是玉碎了,而是难过……他生辰那日,阮翎羽拖着跪上长阶流血受伤的膝盖,出入各大赌坊青楼找他,只是带他回家过生辰,说上一句“生辰快乐,长命安康”。

  难过阮翎羽做的这一切,他一无所知。

  如今想来,刚回京那段日子阮翎羽早出晚归,恐怕每日过的十分紧迫。

  如今顾可也猜到了,阮翎羽恐怕早就跟宣王斗起来了。从重生睁开眼,阮翎羽恐怕便开始着手计划了,从很早以前便开始了。

  而阮翎羽一开始拿走了鬼玺,一方面担心他又用此剑做出什么傻事,另一方面是需要鬼兵为他阿姐阮翎希开路,去往北城送信。

  阮郎星夜闯顾府那日,阮翎羽说他总是自以为是。

  这倒是没说错。

  因为他的自以为是,他总是固执地选择不相信阮翎羽,所以,即使整个顾府除了他爹顾舟,都知道阮翎羽的心思,阮翎羽将心思昭告,他却不知道,总是自卑地认为,阮翎羽在关键时候,会毫不犹豫放弃他。

  阮翎羽何其冤枉。

  想到这些,他便觉得难过。

  因为上辈子的误会,他一直带着偏见去面对阮翎羽,拒绝信他,怀疑他。阮翎羽性格闷声,他又始终拒绝跟阮翎羽接近,如此,阮翎羽更加开不了口解释,有委屈只能默默吞下……

  将这些事,在脑子里反复一想啊,顾可也就觉得,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阮翎羽一定受了好多委屈,简直心疼的不得了。

  他快有半年没见阮翎羽了。

  他太想念阮翎羽。

  顾可也着急忙慌地去找阮翎羽,正巧与匆忙赶来的阮翎羽遇上。

  四目相接,却都愣住了。

  顾可也只觉心中酸涩无比,不是滋味儿,在见到阮翎羽的这一刻,那似被人捅了窟窿眼、飕飕漏风的心脏才堪堪被填满,安稳落在实处。

  阮翎羽缓缓走近,仔细打量着顾可也,眼尾微红,眼底的心疼,压也压不住。他忽的抬手,指腹抚过顾可也眉骨处的伤痕,指腹微凉。

  阮翎羽喉咙干涩如被沙石磨过,薄唇微颤,难过道:“哥我、我好想你……”

  顾可也抬手,握住阮翎羽的手腕,另一只手揽上阮翎羽后颈,猛地拉近距离,吻了上去,与阮翎羽唇舌缠绵。

  粘腻的一吻结束,呼吸紊乱,二人抵着鼻尖。

  顾可也才低声道:“我也是,好想你。”

  “走。”

  顾可也拉着阮翎羽,大步往房里赶,“你住哪间房?”

  ………

  一进房门,顾可也单手紧紧握着阮翎羽的手腕,另一只手轻车熟路上锁。

  “哥,白日宣淫不好。”阮翎羽犹犹豫豫道,似乎有所顾忌。

  “不好个屁,以前也不是没在白天干过。也没见你不好意思!”

  顾可也说着,又仰头,吻上了阮翎羽的唇,间隙间,顾可也含糊不清问道:“你又长高了些?”

  阮翎羽低笑一声,加重了这个吻。

  二人呼吸逐渐焦灼。

  顾可也只觉得硬的厉害。

  不知何时,衣袍摩挲着散落,阮翎羽将他带上了床榻,然后俯身压下,低头相吻。

  顾可也太久没做过这种事了,再加上阮翎羽的主动,极大的取悦了他,一时间给了顾可也极大的刺激。

  上辈子这种事没少做,他们对于对方的身体极其熟悉。他也乐得阮翎羽伺候他,索性就享受着。

  顾可也瞳孔涣散,浑身一软,闷哼和喘息不断,微微张着嘴,阮翎羽顺势吻下,长驱直入,津液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