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推开男人离得远远的,宁愿挨着墙,也不愿躺男人怀里。可地方就这么点大,男人大手一捞就把他捞了回来。

  “那我们狼妖不就是天生浪荡吗?娘子,你得习惯呀!要不然我再帮你习惯一下?”小兔子甩着耳朵躲他的大手。

  “你瞎说,你胡说,那潮风和潮雨还有十七,他们又没有那样……”

  “好好好,你夫君最浪最坏了。不动了,再动我也受不住了。到时候别说灯会了,明早的庙会你都逛不了了。”

  小兔子瞬间安静了下来,摸摸就摸摸吧,只要不那样就行。

  轩辕溟看着他的小兔子任君享用的可爱模样,捏了又捏,亲了又亲。

  “十七和潮雨不浪,但潮风可就不一定了。”光是那身上能齁死人的甜味儿,跟他都有的一拼了,怎么可能不浪呢?

  “为什么?”小兔子问。

  在他眼里潮风话少,稳重成熟,不轻浮,不浪荡。

  “娘子难道没发觉他身上的香味吗?那香味娘子比谁都熟悉吧——”

  “你……你怎么这么坏,你自己也说了,潮风大人老大不小了就不可以吗?”

  “是是是!可以的很——我也可以,我比他更可以!”

  小兔子脑子转的不快。得要好一会儿了,才能反应过来男人说的荤话,正要发发脾气,男人已经堵上了他的小嘴。

  亲完了,他脑袋也不记事儿了,早把这茬忘的干干净净了。男人一副好夫君的模样。拍着背,哄他睡。

  小兔子枕着他的臂膀,沉沉的睡去。男人摸他的眼睛,眉毛,嘴巴。最后留在了眉心的那颗红痣上。他的小兔子很美。很可人。

  温香软玉在怀,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他睡着了,隔壁的潮风可就睡不着了。

  身子里的那股燥热又腾升了起来。

  烧的他满身通红,大汗淋漓。

  他脱光衣服,打开门窗,寒风呼呼的往屋子里灌,他打起坐用内力压制,才消退了下去——混沌的意识里,身无一物的纠缠,吓得他睁开了眼,额间的汗滴落到腹肌上,榻上湿了一大片。

  青筋暴起的手臂撑着榻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发髻散乱,抹额歪斜,他从来没这样过,竟有……些,酣畅淋漓,甚至是成了瘾。

  脑子里一遍遍回想着昨夜的人,却又半点想不起来,那人很滑,很冰,用点力差点就抓不住了。声音细细软软的,好像还哭了。

  直觉告诉他,一定不是凡人!

  醒来时除了一地的污秽,和香味。

  什么都没有。

  他又从何去找?

  那人胆子很小,却又很大。

  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他一定要找到他!再好好的收拾他!

  酒楼不远处的深巷子里,一单薄的身影坐在角落里,哭哭啼啼,一身青色的衣衫,破败不堪,还带着血,像一朵朵红梅,那人眉眼上挑,魅惑极致,眼中瞳仁竖立,泛着绿光。 圆圆的鼻头和小巧的嘴唇却是清纯呆萌。咬着下嘴唇,捞起衣袖看身上的伤,药都擦了两大罐,还是疼的厉害。白皙的小脸,哭的又红又肿。

  天色还早,潮雨就迫不及待的要出去,把三人的房门都快拍烂了,还要拍时,被潮风隔空一掌给击飞了!

  轩辕溟满意的勾了勾嘴角,潮风再不出手,他也要出手了,怀里的小兔子被吵醒了,正发着起床气。

  天寒日短,风浪云平,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花灯,把小镇照的亮堂堂,人手提着一个花灯,湿了水的青石板砖倒映着的花灯,火焰化作地上的星辰连绵成长河。

  有大的要四五个人扛的长龙花灯和鱼头花灯,有精细小巧的兔子花灯,小马儿花灯,最受小孩儿喜欢。头顶上连串挂着的更是各顶各的精美的,看的人眼花缭乱,画了人物,题了诗词,得猜中了谜题才能拿下。

  潮雨猜不中,耍赖,跳起来去摘。摘着了,像猴子似的跑了。

  摆摊儿的老伯跟轩辕溟要个说法,他没说法也猜不出,只得扔下银子,拉着小兔子赶紧走。

  小兔子提着兔子花灯,和潮雨换了猪头面具,他想要和男人一样,丑一点也没关系,不管人多还是人少,轩辕溟都没放开小兔子的手,小兔子围着他转,跳,走,目光永远都在他身上。

  玩心大潮雨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潮风隔着一段距离跟着轩辕溟,他没带面具,眼睛像鹰隼一样,审视着拥挤的人潮。小兔子走的腿酸了,男人将他单手抱起,想吃裹着糖霜的糖葫芦,把手上的兔子花灯给了潮风。

  轩辕溟问小兔子甜不甜?小兔子点点头,

  眼里水水的,有一种说不出的神情,等身边的人不是很多,小兔子把嘴里糖葫芦喂到了男人嘴里,整个过程快得像烟火一样。

  轩辕溟紧抱着他的小兔子,一刻也不松开,小兔子吃完手里的冰糖葫芦了,还想着他的兔子花灯,男人抱着他转过身去找潮风,人没了。

  潮风穿过人群时,感觉身上划过了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然后脖子一痛,他摸了摸,是白色的粘液,像是毒液。

  人群在他脑海里变成了一个个重影,头轻脚重,走不动路。他像是跟着指引似的,又走回到了荒唐一夜的那个巷子,手里的兔子花灯掉落在地,衣服也随之掉落。

  昏黄的灯光中,一个清瘦的身影覆了上去,他紧紧的抱着,想要将他拆入腹中,那人哭着喊着,他也没心软。

  轩辕溟又重新给小兔子买了一个兔子花灯,两人去了卖胶牙饧河边小摊儿上,是一对上了年纪的老夫妇,老媪背上背着一个啼哭,不止得娃娃,老翁边做胶牙饧边哄娃娃。

  老翁怕哭闹的娃娃吵到轩辕溟和小兔子很是抱歉,多送了几块儿胶牙饧,小兔子问老翁他为何娃娃这般能哭?老翁说是他的孙子得了绝症。

  儿子,儿媳为了给娃娃治病。累死在做活的乡绅家了。他们俩,也就能买个胶牙饧度过温饱。

  小兔子听的心口绞酸,提出想抱抱娃娃,老翁怕脏了他的手,用干净的衣服把娃娃包了一层又一层。小娃娃不足一岁,圆头圆脑,小兔子也发觉了,他可能连一岁都活不到,看着老夫妇弯的像麦穗一样的腰,小兔子咬破手指,正要往小娃娃嘴里伸去。

  男人抓住了他的手,含住他的手指,他的唾液液有愈合伤口的能力。

  他接过小兔子手里的娃娃,在老夫妇看不到的地方,往娃娃身体里灌输灵力,渐渐的,小娃娃不哭了,沉沉的睡了过去。男人把小娃娃给了老夫妇,拉着小兔子走了。

  他以往只知道杀人,从来不会救人,这是破天荒的头一次,走远了,小兔子拉住他停了下来,踮着脚看男人,“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救?你……你用妖力会被反噬的。”

  “你夫君我好歹也是个千年大妖,救个小娃娃还不至于会被反噬。倒是娘子你,善心可以有,但绝对不能乱用,有些是冥冥之中的定数,你救了这一次,救不了下一次。来这人世走一遭,本就是受罪的。”

  “就是因为知道他们在受罪,所以能帮一点是一点,奶娘说做好事是在给自己积福。我是能分辨能救的和不该救的。”

  小兔子偷偷地向佛祖许了愿,把自己的福气都给男人。要他平安顺遂,岁岁年年长乐。

  轩辕溟被柔软的小兔子弄得心口痒痒的,“娘子说得都对,但以后要救人,你让我来,不能再割破自己的手,也不能咬,为夫我会心疼的,你疼别人怎么就不能疼疼我呢?”

  小兔子咬破的手指被男人攥在手心里摩挲着,“我疼的……”

  男人那些羞死人的要求,他一一都应了,还不算疼吗?

  轩辕溟抓着小兔子的手亲了一口放在胸前。“那娘子,今晚再疼疼……为夫这身心,没了娘子可活不下去了!”

  “不知羞!”小兔子抽回手,提着兔子花灯快步的走了。

  男人快步追了上去一把抱起,小兔子捶他肩膀,男人哄了一会儿,他又乖乖的趴着,两人腻腻歪歪的身影在青石板砖上拉的长长的。

  不远处的角落中,一团黑气逐渐放大。

  两人在客栈来了五六回了,没试过的地方都试过了,

  潮雨潮风又是一夜未归。

  第三天的庙会,小兔子是被男人背着去的,潮风到天边吐了鱼肚才回,又是一身污秽……

  轩辕溟摸着下巴啧啧嘴,潮风回避着他八卦的眼神,可光回避也没用,轩辕溟堵着他非得要问个明白。

  他支支吾吾说不出口,轩辕溟知道他在那方面是个愣头青,也就小声的给他传授了一些技巧,他听得耳根子发热,手握成了拳头。

  “看来都没试过,试试,试了你就知道。不用谢,你主人我一直都是个大善人!”

  潮风落荒而逃,他不是没试过,是,都试熟练了!

  而且比他说的还要放浪形骸!

  可那人又跑了!

  明明意识没之前,他抓的紧紧的,可醒来人就是没了!

  找着了,得要做个铁链,把他锁的死死的,哪儿都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