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曜将林暮带走后，白鹄才如梦初醒。
他拉过一旁的黑龙，不敢置信地问道：“所以，离曜他是凤凰族的族……族长？”
摆脱了危险，黑龙又变回了原来嚣张的样子，“你们族长，你问我？”
白鹄还是不敢相信，他印象中的族长好像不长这样。
本来他就没见过几次族长，更别说过了这么多年，现在更是满脑子都是离曜的脸。
凤凰族是上下关系非常严格的种族，一想到自己之前和离曜称兄道弟的，白鹄就觉得鸟生无望。
他还没想好以后怎么面对离曜的时候，就看到离曜又走了出来，朝他点头示意后，撤掉了避役周围的火焰。
避役感动极了，他还以为自己已经被遗忘了，火一熄灭，他就赶紧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离曜也随后离开了妖管所。
离曜前脚刚离开，林暮后脚也走了出来。
办公室那栋楼现在塌了，白鹄他们只能又回到宿舍楼谈事情。
“你怎么回来的？”之前说好是等林暮联系，他们再去找人，怎么自己回来了？
“他发现我没什么用就把我丢出来了。”
A博士研究了一个星期后，发现林暮的身体和灵魂像是处在一种割裂状态。
一般情况，人的身体死后，意识也会消失，灵魂也会慢慢消散。
但是林暮的身体却像是个傀儡一样被他的灵魂操纵着，身体本身并没有价值，灵魂的问题又不在他的研究范围内。
所以他就把林暮放走了。
不过林暮的情况也给了他一个新的思路。
之前他都是研究让身体长生和变强的办法，没有想过身体和灵魂可以是不同步的。
“你不是说可以触碰他们的灵魂找线索吗，线索呢？”白鹄已经不想深究林暮身上发生的不合理的事了。
随便找个兼职的店都能找到他们族长头上，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林暮之前找他坦白了自己的能力，说是能通过触碰灵魂来知晓这个人的过去。
不过这个力量在他活着的时候不太稳定，所以才会呈现出时有时无的状况。
林暮这次去做人质，就是想深入了解敌方的势力。
不过遗憾的是，这几天除了黑蛟来过一次，剩下的时间都只有他一个人，A博士也只是偶尔过来。
林暮把那个地方翻了个遍也没人管，与其说他是被放走的，不如说是太久没人管他自己走的。
A博士就前几天在他身上采了点样之后，后面就没有出现过。
“那你从那个A博士身上看到什么没有？”白鹄听他说了半天，还是没回答他之前的问题，于是又问了一遍。
看来这个问题是躲不掉了，林暮用蚊子大小的声音说道：“没有。”
“没有？没有你当时说得信誓旦旦的。”白鹄依稀记得林暮当时胸有成竹的样子，他还说林暮“死后”变得靠谱了，果然是他想多了。
为了不显示自己白忙活一场，林暮补救说：“不过我发现那个A博士，他既不是人，也不是妖。”
林暮还卖关子般的停顿了几秒，神神秘秘的说：“我发现他是一只灵。”
林暮触碰灵魂的能力，更准确的说，是触碰魂魄的能力。
万物有灵，而只有生物才有魂，林暮看不到A博士的魂魄，就说明他是一只精灵。
就在林暮为自己的推理沾沾自喜的时候，看见白鹄一脸冷漠地看着他。
“他是人是鬼是妖是魔对我们有影响吗？”
“额……”林暮思考了一下，貌似……没有。
白鹄觉得自己拳头硬了，他在这替他挡了离曜一个星期，结果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有，还得罪了他们族长。
白鹄幽幽地看着他，决定如果离曜找他算账，他就把林暮供出来。
逃到郊区的黑蛟正庆幸自己居然这么容易就从离曜手里逃脱了，回头就发现身后有一簇火苗一直跟着自己。
黑蛟和它斗智斗勇片刻之后，那簇火焰突然从他身边离开了。
正当他以为是自己把它吓跑的时候，离曜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只见他周身缠绕着火焰，正缓缓向自己走来。
黑蛟害怕得心砰砰直跳，一万年前他被打败的阴影此刻又浮现了出来。
他鼓起勇气想拼一把，可他的身体却僵在原地动不了，甚至连逃跑都做不到。
接着他就看到一团火焰朝自己飞了过来，他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却没有感受到疼痛。
黑蛟试探性地睁眼，只见那团火焰停在了他的眼前，而离曜就站在旁边低声说了句什么“果然没反应吗”。
接着他又听到离曜问：“为什么伤害林暮。”
林暮？林暮是谁？
黑蛟回想了最近发生的事，只能想到之前那个人类了。
“那是他自己撞上来的。”像是狡辩一样的话语，但黑蛟发誓他说的是真的。
他听说妖管所聚集了很多妖族，他就像过去挑战一下。
结果发现，周围全是一些小妖，他就想恐吓他们把大妖引出来。
谁知道那个人类突然冲了出来，他一时收不回来，爪子就把那人刺穿了，还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离曜皱眉，听林暮阐述的时候他就知道林暮是个心里没数的。
黑蛟见他似乎没有要动手的想法，鼓起勇气问：“我能走了吗？”
“你爹没告诉你，伤了人要道歉吗？”离曜微笑着看着他。
这个表情，黑蛟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第二天，离曜关了酒吧，让夏羽暂时不用来上班了，随后便前往了妖管所。
白鹄大老远就看到离曜带着一个人走了过来。
“离……额，你来了。”白鹄本来想叫族长的，但是他之前都没叫过，现在这么叫他太奇怪了，一不小心被发现自己连族长都认不出来，那岂不是罪加一等。
但是他现在的心态让他直接叫名字他又不太敢，最后只能以这种方式打了招呼。
离曜心领神会地说：“我已经不是族长了，不用这么在意。”
随后他又问道：“林暮今天在吗？”
白鹄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连忙说道：“在在在，我带你去。”
走在路上，白鹄问起他身后的这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