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要你自己去思考了。”
“可是我还是不知道……”
经过一通发泄，她总算冷静下来，想到刚才做的事情，她的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愧疚。
她都做了什么？！
没有臻仙阻止，她真的把神玄界毁灭了。
臻仙挠了挠头。
神玄界被一个激动的小姑娘毁灭，听起来世界好廉价。
“我想想，这就当是你的赎罪？”臻仙道，“你要作为灾难活下去。”
他的话开玩笑的意味更多一些。
“你死了，灾难也不会消失。”臻仙耸了耸肩。
“我真的可以……活下去吗？”
臻仙微微一笑让开，露出后面的人。
“可以的。”
见情况稳定了，澪带着墨的父亲走了过来。
“我没有恨过你。”墨迹说。
从澪口中，他知道了前因后果。
“可是在我出生后，你就……没有理过我。”墨说。
“那是……我的原因。”墨迹惭愧地低下头，“因为我在害怕。”
他没想过要让墨伤心，在暗中墨迹也为她做了很多事的。
“我……不知道怎么教你。”墨迹说，“我从没见过我的父母，童年就在为城主清理青玄城，我……不知道怎么当好一个父亲，要是她还在的话，她一定会给我答案的，可是……她走了。”
墨迹躲闪着眼神，他也认为自己当初的决定很愚蠢，可是他还是那么做了。
要是墨的母亲在这，一定会给他一巴掌的。
就连臻仙都颤抖着手，考虑要不要来一发人格修正拳。
“我很害怕教不好你……”
“她现在很好？”臻仙忍不住说道。
墨迹躲避着视线。
臻仙重重地叹了口气。
怪不得他对墨有亲近感，他们的过去都差不多。
墨犹豫后要开口，“我原……”
别这么着急啊，少女。
“她不会原谅你的。”臻仙说，“你是想当它们不存在吗？”
要真是这样……
那他可能比不上墨。
臻仙的眼神逐渐变得危险，他紧握着拳头。
至少墨没想着逃避，她只是没有足以面对的强大的心。
“你要是想着用可怜的父亲形象，换取原谅……”臻仙走了几步，到他面前语气平淡，“别在我面前表演。”
“我想那些。”墨迹反驳，“我不渴求原谅，但如果……她心里对我这个父亲还有期待的话，我希望她再给我一个机会。”
臻仙嘴角勾起，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和我无关了。”
留出安静的空间给他们，他去和不远处的澪会合。
“说的不错。”
“……别说了，我现在有点害羞了。”那股中二劲过去，臻仙别过头，有些想死。
“我没想到你会说那些事的。”澪高兴地眯起了眼睛。
他和那位父亲有些相似，他们都不渴求原谅。
可能是因为他们追求的东西不一样，臻仙要更洒脱一些。
“有时我也会梦到的。”臻仙笑着说，“他们伸着手，想把我拉下去的梦。”
“那是梦魇的恶作剧。”澪道。
“可能吧。”臻仙说，“好久没有见到她了。”
澪不希望再见到她了。
最后梦魇的态度也很奇怪，有种想和他继续聊下去，却被人打断的感觉。
“……她的游戏可能还没结束。”澪说了个恐怖的推测。
臻仙遥望那对父女，耸了耸肩。
如果游戏还没结束，那他会接下来的，这就是他可怜的命运吧。
“澪，你说他为什么突然开窍了？”臻仙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么长的时间，他一直没找机会跟墨谈谈吗？
要不是墨突然变成了灾难，恐怕连她母亲的事都不知道。
“你很好奇？”
“嗯。”
“我有一个推测，他有危机感了。”
“嗯？”
“动物不都有一种察觉危险的本能吗？”
“澪，拜托别开这种玩笑。”
臻仙顿时感觉空气变得压抑，身上仿佛有若隐若现的针在扎，心里越来越不安了。
“还没结束，最好让他们离开神玄界。”澪建议。
可是神玄界这么多人，他要怎么挨个带他们离开。
除非叶末能出手……
“或者我直接把世界给毁了？”臻仙苦恼道。
“那他们就真的死了。”
世界毁灭不代表他们会回到主世界，他们不知道会被卷到哪里。
“可终究只是推测……吧。”臻仙不确定地说道。
他望向墨，这个世界的人都会遭遇危险什么的……
大脑拒绝承认这种想法。
“臻仙，谢谢你……”墨和父亲说完，就到他面前道谢。
“听我说墨，你最好赶紧离开这个世界……”臻仙犹豫地说道。
“唉？”
在她眼里自己一定有问题吧。
“你也感觉到自己力量的不正常吧，一切就要开始了，以神玄界为战场。”
好不容易父女的故事才重新开始，结果就要结束的遗憾，他不想看到那样的事。
“……你在害怕吗？”墨歪了歪头。
“我没在害怕，万一解决不了我就使用全力，不过那个时候，神玄界的人也活不了。”臻仙揉揉头。
他都在说什么。
“你们也有这种感觉吧。”臻仙说，“察觉到有大事发生的危机感。”
话毕。
“哎呀，不用这么紧张的。”略显稚嫩的童音。
恐惧，害怕，不良的情感吞没臻仙。
灵力凝成剑形，他朝着声音的方向挥出一剑。
黑发的小姑娘轻描淡写地接住了攻击，她把住他的手腕对他用童真的语气说：“又见面了，好好的大哥哥。”
澪第一时间护住了父女二人，皱着眉看着另一位天道少女。
“刚才这一招，要是我没挡下来，会毁灭这个小世界的。”黑色的天道少女嬉笑着说。
“你到底是谁，想怎么样？”
“这个问题，大哥哥，你不已经知道了吗？”少女仰头可爱道，“那我介绍一下吧，我叫芙晓，是天道力量的另一位拥有者，来这里当然是找她玩的啊。”
臻仙手臂微微用力，正想挣开她的手时，眼前的景象变得扭曲。
“大哥哥，你的力量太危险了，先和我的宠物玩玩吧。”芙晓用听似毫无恶意的语气说道。
瞬间臻仙的身影从神玄界消失了，连澪都没反应过来。
“决定的时刻就要来了。”芙晓张开手，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