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合和希,男性,原生人族,赤贫,平民。”

“春本夕纪,女性,原生人族,育有一子一女,平民。”

“有趣有趣,有此技能,当可先人一步,好处多多……”就像入手了小的玩具,杨挺对路人无差别的使用着“天眼”技能。目光所及,皆有血条及文字信息飘于头上。好巧不巧的,那文字为地道汉字还不算,且都是简体滴。

“枪田大翔,公性,进化兽人,农业商人。”

“噗……”杨挺将刚送入口的牛奶喷出,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一个头生双牛角,肢体极为粗壮的大汉愤怒转身:“哞……看着点嘿,差点吐我身上。刚做的衣服,五十块下品‘战石’呢!”

“对不住,接着。”韩舞阳将几块“战石”|递上。牛头人立马见钱眼开,牛眼立马笑成了缝:“两位公子也是无心之失。不当事,不当事……”

“挺哥儿诶,有啥乐子,讲出来一起高兴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韩舞阳对杨挺知之甚深。

“呵呵呵呵……枪田大翔?什么鬼?这也是名字?”牛头人已然喜滋滋离开,杨挺的肩膀却依旧抖个不停。

“很奇怪么?放眼天下,有名有姓者皆大有来历。普通人,自取自名,也是无奈之举。哎……”未央悠悠叹息。

这次,杨挺没理他。只因目力所及,又有新的目标——暴灯,男性,战意修炼者,资质平平,性格暴躁,家境殷实。

“跟上。”人流不断,很是热闹。杨挺加快脚步,生怕放跑了暴灯。

此时正是午后时分。虽是冬天,却也艳阳高照,是个好天。杨挺带着韩舞阳出了“高中楼”,行走于大街上。但见熙熙攘攘,各式各样的人群川流不息。琳琅满目的商品亦随处可见。

虽然样式不多,但也算充裕。尤其是那水牛奶,更是引人注目。好奇之下,杨挺买了两份。一份自然入了韩舞阳的无底洞,另外一份,则大半奉献给了大地。

于人群中行了约有半个时辰,方才脱离了人群。杨挺远远眺望,但见白雾缭绕,一座山峰拔地而起,直刺云霄。一道石阶小径蜿蜒向上,直通天际。小径源头,则有蒲团一块,盘坐一人。

杨挺与韩舞阳远远坠着,倒没让暴灯发觉。可所观景象,已然生出了别样滋味。“果然不同凡响,简直有仙家气派。可是一路行来,怎地早没看见?”

“无他,阵法而已。若无此等本事,岂不要封闭十载?其实‘天灾’只是一个说法,其内的怪物也有高低强弱之别。嗯,先不说这个,以后慢慢会了解的。”

未央忽然住口,这倒一反他好为人师的秉性。杨挺想着要不要追问的当儿,便即听见了怒吼一声。

“欺人太甚!”字正腔圆,且为汉国口音。没料到,名为暴灯的汉子还是老乡。杨挺回头与韩舞阳交换眼色,遂大步而行。与此同时,左右亦露出了几个身影。

这些人和杨挺一样,皆被环绕山峰的大阵隐去了身形。由于沟通需要,方才在小径周围显出了身形。

“某千里而来,风餐露宿,耗资甚巨。凭什么不能入‘粹教’?有甚要求,尽管道来。能否做到尚且两说,你这厮却只给‘广教’试炼牌一块,忒也太过辱人!”

前几个字,暴灯是用喊的。可越说声越小,后来干脆就是小声抱怨了。

“哪里蹦出来的山野村夫,真为我人族丢脸。”一个长衫打扮,手拿折扇的白面人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看吧,人族也不都是聪明的。儿砸,好好考,别理会那蠢货。”说话的,却是个嘴巴尖尖,侧眼像两颗黑宝石一般;肚子胖胖,身披雪白羽毛,橘黄脚爪的——本地凤凰。

与之前见过的兽首人身不同,这位可是全兽形态,唯独声音是妇人动静。

一眼见之,杨挺又想发笑,却也知不该。只能表面强忍,暗自对未央尽情宣泄:“哈哈哈哈……一只一米多高、将近两米长、会说话的的老母鸡。哈哈哈……看那鸡冠子,趴趴着,还粉红粉红滴,哇哈哈哈……”

未央:“……”

“母亲大人多虑了,儿岂能那般滴不知轻重。”一个声音朗朗地少年接了话。杨挺循声望去,白净面皮立马成了猪肝色——哪里有什么少年,分明是顶着公鸡脑袋的鸡头人身怪。再加黑红相间的衣着,更是喜感十足。

正自观察呢,鸡头少年似有所感,忽忽然扭转鸡头,对不远处的杨挺分开了喙:“你瞅啥,喔……”

杨挺:“噗……”

“学宫山脚,禁止喧哗!”一道呵斥忽然响起,将所有喧闹一并压下。

杨挺只觉无法抗拒的威压陡然降临。似乎稍有违抗,便会粉身碎骨。双腿膝关节更是发出了清脆的“嘎嘎”声。“噗通噗通……”连串闷响中,山径前跪倒一片。

然而一股子倔强迅速产生,硬生生顶住了那令人胆寒的威压。杨挺使余光,看到韩舞阳牙关紧咬,显然也不好受。但和他一样倔强,一样的站立不屈。

“若未入学宫大阵,必将你两人膝盖压碎。哼……”冰寒嗓音冷哼一声,那几乎让人绝望的威压陡然消失。杨挺两人立即原地蹦起,就像被人在屁股上狠踢一脚似的。

“你俩,有点骨气。上得前来。”蒲团之上,力压众人,说话冰冷的,竟然是个梳着五髻“文殊顶髻”地童子。童子将嫩藕一般的手臂一挥,立马冰霜挟裹杨挺两人上了台阶。

小径四周,不管是人还是兽,皆露出了愤愤之色。然而刚被童子教训一番,余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可是报名试炼的学子?”说着话,童子缓缓将眼皮合上。那动作,那神态,皆都像极了垂垂老矣的古稀之人。

“不报名,来这鸟地方干嘛?”韩舞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虽然实力有限,却绝对不服!

杨挺也想曰点什么,奈何那骨子冷意甚是古怪,竟透体而入,直往骨缝里钻。一时间牙齿磕磕,委实说不出话。往上一看,童子头上赫然有块版子,上书几个大字:学海,学宫缚地魔,新生入宫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