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天风闻听此言大惊，道：“他！”
公孙衍道：“没错，我还可以再和你说说，为啥要跟踪他。”
“于冬死后，现在实际掌握第三宇宙的只有江一秋。”
“第三宇宙是个大宝藏，对于有宝的地方，怎么能没有八藻集团？”
“所以，关键人物的一举一动，都必须在我的掌握之中！”
“对于江一秋的监视与跟踪，自于冬出事儿后就开始了。”
“监视他的探子眼线，加上老夫没有一百也有五十。”
“可不是今天老夫我兴致大发而为！”
“只不过今天却是巧了，刚好被公子碰到而已！”
这一番话，让沐天风着实吃惊不小。
如果公孙衍所言属实，那么江一秋身上的问题就极多了！
在码头那一出戏，分明就是为了让自己引开公孙衍。
但江一秋的邮件呢？
说自己被监视是真，说自己完全不知被谁监视是假？
真真假假。
公孙衍所说亦是真真假假。
究竟哪个可信？哪个又是谎言？
正在心中烦乱之际，艾尔拉住了他的手，小声道：“稳住心神，或真或假，兴许都不太重要。”
沐天风不理解她的话，但想想艾尔此时并不只是一个简单的人工智能，而是在这玉界琼田中比大数人都能高一个维度看世界的赤脚仙人。
她定不是胡乱安慰自己。
想到这一节，揪着的心也稍稍松了些。
艾尔问道：“公孙衍，想来你的身份地位，不论武功、财富还是势力都早已羡煞旁人，为何还要去参加天下武道会呢？”
听她这样一问，沐天风也觉得此问甚好。
一直以来，对于公孙衍这样的人也来参加武道会，众人均是大为不解。
公孙衍听闻此问，竟是低头半晌不语。
许久，才缓缓道：“我加参天下武道会，实属有人逼迫，不得已而为之。”
“你们也莫要逼问我，这件事我至死也不会再吐露半个字。”
“但是，另一件事件我可以告诉你们，告诉你们我真实的想法。”
“柳醉丝，她的真身，也就是那个死在现实世界的程序员。”
“想必，你们已经调查过了。”
“我要说的是，我也不相信他是吸毒而死的。”
“因为，我认识他，他根本不可能吸毒……”
公孙衍话未说完，一股黑色的烟雾平地而起，竟将他卷在其中，瞬间消失！
沐天风大惊，想要追，却被艾尔一把拉住。
沐天风道：“为何不让我追？”
艾尔道：“你追不上，也不用追。”
“这烟雾的数据代码，与你们在决赛时遇袭的铁甲黑衣人如出一辙！”
“他们，都是不应该出现在玉界琼田的东西。”
“既然知道他们的特征，其他的也不必着急。”
“一切真相，都不太远了。”
身后突然人声鼎沸，原来是樊一强、夏娄子与玄月、公子墨、杜纤云、洛飞南等，率领着南湖帮、无量派众弟子赶了过来。
樊一强远远地就打招呼道：“沐兄弟，无大碍吧！”
沐天风笑道：“我这里倒是没有什么大碍，看你们的架势难不成要去打一场架？”
众人见沐天风无恙，纷纷放心。
夏娄子道：“刚在粮行里聚集，突然听说沐兄弟和人追逐起来，还动了手。”
“吾等最喜欢打架热闹，又怎肯错过。”
说罢，众人哈哈大笑。
说笑间，回到了粮行。
众人听过沐天风所述后，都觉得江一秋行为实在诡异。
玄月老谋，让夏娄子安排南湖帮的兄弟在开封府内多安置眼线，不要放过江一秋的任何消息。
而无量派的弟子则把守所有官道、商道的客栈，负责打探近期来不寻常的消息。
樊一强也赞同玄月的安排，又叫回了党小明，让他把厮混的小叫花也都散出去，每日收集各类消息。
接续的日子里，眼见距离国王召见天下武道会前十名的日子越来越近，众人要么聚在一起喝酒赌钱，要么回到现实世界修整，每天也算是风平浪静。
玄月、公子墨和党小明三人负责收集分析每日反馈来的情报，却也都是些稀疏平常的信息，用处不大。
其间，正午社的头牌探子苏秦来过一次，沐天风以为他能带来什么有用的信息。
苏秦却道：“我来只是告知雇主，近期无可用的消息，但将会继续探听。”
沐天风也算不意外。
近期，一切都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觉得害怕。
苏秦道：“另有一件事情，江一秋最近不见了，我寻了两次总是未找到他的踪迹。”
这一点沐天风也不奇怪，自那天他诱导自己引开公孙衍，必定是不会再轻易露面了。
沐天风问道：“你最近可曾看到公孙衍？”
苏秦道：“这老儿天天都在八藻集团，可谓足不出户，更像似在躲避什么。”
沐天风将之前与其交手，公孙衍像似被一股黑烟卷走的事情说了一遍。
苏秦思付后道：“在决赛现场袭击赤脚仙人的铁甲战士，和你说的黑烟的特征非常之像。”
“我试着调查了一下，但在玉界琼田的所有资料里，都查不到。”
沐天风道：“也许，他们本来就来自于玉界琼田之外的地方。”
苏秦道：“不错，现在可以断定，这些不知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是有人故意放入玉界琼田的。”
“这些东西，对玉界琼田的危害极大。”
“保护玉界琼田顺利运行，是正午社的责任，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沐天风笑道：“既是你的责任，那你就不应该向我收取佣金了。”
苏秦白眼一翻，用沙哑的声音道：“责任是责任，酬劳是酬劳，谁也不能边喝西北风边做贡献。”
“对了，沐天风，我多一句嘴。”
“我知道你参加天下武道会，就是为了请国王出面帮助你查明于冬一案的真相。”
“但你要明白，即便是国王，也如赤脚仙人一样，无法对庞大的数据流进行任意的运算和分析。”
“加上现在看来，很多因素都是来自于玉界琼田之外。”
“因此于冬的事情，可以说纠结了千万个线头，包含着天上地下的因果。”
“一句话，就像当时雇佣我时告诉你的，事情都可以查，但查到什么地步，能否查明，尽人力听天命而已。”
“凡事，莫要太过执着。”
听苏秦如是说，沐天风心下已是了然。
他道：“我还记得你当初让我多关注第三宇宙，可我至今也没有任何机会接触第三宇宙。”
“对此你又有何高见？那铁甲和黑雾，是否来自第三宇宙？”
苏秦道：“铁甲、黑雾是否来自第三宇宙我现在不敢断言。”
“但你莫要着急，马上你就会和第三宇宙打上交道了。”
说罢，黑袍一卷，那干涩的笑声已在百米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