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人都不自觉的身体发颤,尤其是一向胆小的王登库抖得最为厉害,牙齿都撞在了一起发出噔噔噔的声音。

还不等几人再说话,李若琏那森寒的声音再次传来:

“知道害怕就行,那就赶快交出家产省得我们麻烦。”

范永斗硬了咽口水,鼓着勇气说道:

“大人就算你是锦衣卫,也不能入室抢劫吧!我们在朝中也算有些倚仗,大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如果大人愿意退去,我等愿为大人奉上白银一百万两。”

李若琏像是没有听到范永斗说一百万两的话,而是直接追问:

“你说的倚仗是谁呀!你说来听听,说不定还真能让本官卖个面子。”

李若琏之所以在这里磨磨蹭蹭半天可不是为了抖官威。

而是想套套这群人的话,看看还有没有除了朱纯臣几人以外的漏网之鱼。

田生兰又在这个时候插了一嘴:“大人,是谁就不必在这里说了,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他们可都是手握兵权之人。”

听了这话,李若琏多少有些失望,这还不就是朱纯臣和陈新甲么。

既然没了价值,李若琏也不再矫情,眼中泛着寒光冷冷说道:“再问你们一遍,是你们自己交出家产,还是我们自己动手?”

范永斗几人顿时都有些懵,刚刚不是还谈得好好的吗,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机警的黄云发也顾不得什么暴不暴露了,还是保命要紧,赶忙出声:

“大人,难道你连当朝国公的面子都不给吗?”

“国公?呵呵……老子告诉你,除了当今天子的面子,老子谁的面子都不给。”李若琏冷笑着说道。

一直看着天的卢九德听不下去了,二话不说,拔出腰间的长刀,直接剁了黄云发的一个手指。

不耐烦的说了一句:“和他们啰嗦什么?咱家可没空听你们唠家常。”

卢九德一边说着抬手一摆,东厂番子的队伍中,即刻就分出了几百人冲进了范永斗的家。

见状,李若琏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大声喊道:“奉陛下圣旨,查抄八大晋商,所有人跪地受俘,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随着李若琏的话音落下,早就踩好点的锦衣卫和东厂番子,同时对八家晋商进行了抄家。

顿时整个张家口鸡飞狗跳,不断有求饶声从各个宅子里传出。

时不时发出几声刀兵相撞声和几声惨叫、哀嚎,很显然是有人负隅顽抗被当场格杀。

这时八人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被砍掉一个手指的黄云发顾不得断指之痛,跪倒在地拔高嗓音哀求:

“大人你若饶我一命,我黄某愿意以半数家产相赠。”

其余七人也有样学样磕头如捣蒜,齐声喊道:“我等皆愿奉上半数家产。”

可不管他们怎么说李若琏和卢九德始终无动于衷。

黄云发见状,心下一狠,再度叫道:“大人莫不是不清楚我们八家的资产,我们八家的半数资产,保守估计也得有上千万辆。”

一向不屑一顾的卢九德听到这话,像是很感兴趣的问了一句:“半数家产就有上千万两,你倒是说说清楚到底是几千万两?”

八人听到卢九德这话终于是松了口气,他们都以为卢九德这是被他们说动了。

紧接着,八人一阵眼神交流过后黄云发才沉声开口:“回大人的话,我们八家的半数家产保守估计也有五千万两。”

“哈哈……好!”卢九德笑着说了一个好字。

八人听到这话脸上皆露出了笑容,不禁在心中感慨,有钱能使鬼推磨说得一点没错,要是自己几人没有钱那今天死定了。

还不等他们高兴多久,卢九德阴狠的声音就传入他们耳中。

“半数家产就有五千万两,那全部就有一亿两咯,待会儿要是抄不出一亿两,那你就是骗了咱家,咱家保证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卢九德一边说着一边用冷冽的目光盯着黄云发。

这时候的黄云发不知道心里阴影有多大。

说到底,他们再有钱也只不过是一群商人,在锦衣卫和东厂番子面前他们根本无力抵抗。

这场抄家从上午一直持续到半晚,一箱箱金银珠宝、一件件古玩字画、一匹匹绫罗绸缎,不断从八家府邸搬出来堆积成了一座小山。

周遇吉看着不少金银财宝上都残留着干了的血迹,不禁感慨,也不知道这八家得到这些财宝,害死了多少人命。

感慨归感慨,周遇吉可不敢忘记自己的任务。

周遇吉走到李若琏和卢九德跟前,一脸正色的说:

“二位,你们的差事完成了,我的任务可还没完成,张家口的事就交给你们了,本将这就率军去独石口。”

“周将军这是什么话,我们是一同来的,你帮了我们,现在轮到你的差事了,再怎么说我们也不能袖手旁观。”李若琏义正言辞的说道。

卢九德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说实话,周遇吉从内心里是有点看不起锦衣卫和东厂的,在他的印象里,锦衣卫和东厂都是黑暗面的代名词。

可今天听到李若琏的话,让他对东厂和锦衣卫的看法有了些许改观。

人家都那么说了,周遇吉也没有摆什么架子,和煦的道:

“那就有劳两位了,只是这些金银财宝怎么办?”

卢九德阴笑一声:“留下两千人在这里看守,难道还有人敢从锦衣卫和东厂手里抢东西。”

卢九德都这么说了,周遇吉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李若琏接过话茬,斟酌着开口:“周将军,那独石口易守难攻,不知你可有什么妙计?”

周遇吉笑了笑,胸有成竹的说:“这八个奸商不是刚好要送物资出关么,咱们可以扮成他们的人,进了独石口关再来个里应外合。”

听周遇吉这么说,卢九德想了想,摇头说道:“这恐怕行不通吧!我们和那独石口守将可不熟,他未必会放我们进去。”

“这个本将军也想过了,两位不必担心。”

周遇吉说着用手指了指远处被五花大绑的范安。

“那个人是范永斗的管家,是范永斗派去向独石口求救的,范永斗能让他去独石口求救,说明他和那里的人很熟,带上他,我们应该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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