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两意【完结番外】>第24章 一根刺

  两个人没再就这个问题说下去,因为彼此都明白,扒开层层话术之后,白离眼中看到的不是朝上的刀尖,就是灼人的火焰。

  闻君何再怎么做,也无法抹掉他亲手断了白离回家的路这个事实。所以他没法控制白离怎么想,也没法给出合理的解释。难道告诉白离“我只是单纯派人想去接站然后送你安全回家”?鬼都不信。

  他心里是有愧的,但现在最重要的是白离能回来。哪怕用了一些不入流的手段,也不后悔。

  傍晚的书房里没有开灯,光线很暗,闻君何抬手将笔电扣下去,就着白离坐在自己腿**上的姿势将他抱起来,像抱小孩子一样,大步走出书房,左拐,踢开了卧室的门。

  闻君何将白离压进松软的大床中间,整个人完全覆在白离身上,他有些急,不太讲究章法和程序,用力吮吸着身下这人的唇舌,密密实实不漏一点缝隙,听白离发出微弱的呜呜声,心口涌出极大的满足。他一只手撑住床头,短暂地将上半身抬起来,眼底滚烫地看着闭着眼的白离,另一只手将自己的衬衣扣子解了,又去脱白离的衣服。

  刚才从书房到卧室的路上,他已经把白离的外套脱**了,扔到了走廊上,这会儿白离只穿着一件套头卫衣。他三两下把白离脱**光了,怕人冷,将被子扯过来,盖住两个人身体。

  白离在混*乱*粗*重的呼吸中,努力寻回自己的声音,推了推闻君何胸膛,用了一种商量的语气:“我想先去洗个澡。”

  闻君何只停了一瞬,就继续吻他,嘴里说着“没事”,手下动作没停。

  “车站太脏了,”白离被亲着,嘴里含含糊糊地求,“想去洗一洗。”

  闻君何这次终于停下来,看着白离已经发红的眼皮,眼底淌着淡淡的一层流光,半晌之后说:“好,我和你一起去。”

  温热的水洒下来,光晕和蒸汽下,白离的身*体像一块暖玉,泛着诱人吞食的光泽。事实上,借洗澡逃避不是个好办法,还有可能会被吞食得更快。

  白离显然就是后者。

  闻君何从后面抱着白离,把自己一点点挤*进白离身体里。白离发着抖,每进来一寸就有一种窒息的错觉,直到闻君何捏住他腰上的软肉,让他“放松”。

  “怎么这么紧,”闻君何说,“我们分开这么久,自己没弄过吗?”

  白离把头偏过去,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有什么好弄的,他没这个习惯,也没这个兴趣。以前在床**上配合闻君何,不过是因为爱着眼前这位。若做一些勉为其难的、出格的事情,他都可以忍下来,也希望对方能更舒服一些。如今爱不爱的,白离不知道,也不想深思了。

  夜还没来,结束还早。

  白离一把劲瘦腰**肢被闻君何固定在手掌里,不一会儿便泛起红色的掌*印。

  浴*缸很大,闻君何将白离挤到角落里,牢牢困在墙壁和双臂之间,眼底翻腾着浓重的欲**望,很重很重地cao他。

  他说了几句很难听的话,像调情又像是羞辱:“我cao了你八年,你身上全是我的味道。别人不长眼地来抢我的东西,同不同意我说了算。”

  “你能不能走得了,也要看我心情。”

  闻君何嘴上不饶人,动作越发凶狠,多日来的不畅快被一场毫不克制的性**爱一扫而空。

  白离的膝盖被坚硬的浴缸硌得通红,最后被抱到洗手台上,后背抵住镜子,被无休止地摆弄着。

  闻君何低头吻他腰腹上软弹的肌*肤,眼角瞥到膝盖上的那片红,停了停,便吻了上去,很珍惜的样子。白离只觉得又疼又痒,连带着一点惧意,喉咙里被逼出了零碎不堪的呜*咽。

  闻君何两只手都抱着他,一只手紧紧勒住腰*腹,另一只手握住他脖子,粗糙指腹滑过微凸的喉*结,再往上,按住已经被蹂*躏得红肿的双*唇,将手指塞进他kou里。

  “我不想继续了,就给你说一声?”闻君何重复了之前的问题。他声音压在耳畔,两只手同时用力,似乎想要把白离揉*进自己身体里,然后重重地顶*弄,粗*喘着气说,“没有这一天的。”

  这句话说出来,白离便挣扎着想要起来,然而闻君何一只手按住他,另外一只凶*器钉着他,他根本无处可去。

  细碎的呻*吟和呜*咽在水汽蒸腾的浴缸里响了很久,直到白离彻底偃旗息鼓,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最后无论闻君何问他什么,他都目光散乱地点头。

  闻君何才肯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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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和好”之后,闻君何像是变了一个人,除了去公司,几乎不再出门,就算要出去,也是带着白离的。

  期间赵览打过电话来,问白离的情况,白离平静地说自己回来了,没走成。他说这些话当着闻君何的面,一点没遮掩,赵览听出来他状态不对,没敢再问下去,只说万重为的副总联系过他,事情已经解决了,公司目前已经开始正常运转。

  他们彼此明白,这件事之所以解决得这么快速,万重为插手是一个原因,闻君何没再步步紧逼也是一个原因。

  至于还要不要回公司继续上班,白离回头看了一眼闻君何,说自己不回去了。他不想再把赵览牵扯进来,况且闻君何一直不待见赵览,他再回去没什么意义。

  赵览当然明白这一层利害关系,当下也不是谈话的好时机,便嘱咐白离注意身体,遇事别急,随后挂了电话。

  “你去我公司吧,想做什么都可以。”闻君何见他挂了电话,走过来,难得面色柔和地和白离商量。

  “我专业和你公司不对口,去了不合适。”白离淡淡地说,“你忙你的就行,不用管我。你放心,我哪里也不会去的。”

  闻君何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并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白离自从回来之后,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消极应对,表面看和之前没什么不同——要做爱就做,要回应就说,提要求就说行——但是独属于白离的那种鲜活的气息和热情,闻君何一次也没再感受过,哪怕生气也行。可是如今的白离,似乎连生气都不会了。

  闻君何坐到白离旁边,还想要说什么,白离突然站起来,说:“我去喝水。”

  闻君何抓住他手臂,往下拉一拉,白离只好又坐下,眼底很快闪过一丝不耐。闻君何看到了,没点破,依然平心静气地问:“那你有没有想做的事?可以去做。”

  白离垂眼看着握着自己的闻君何,那手掌很大,包裹住他的手,轻轻地在他手心摩挲。

  “我想回家,也可以去做吗?”白离问。

  闻君何脸色果然沉下来。

  “不可以是吧!”白离自问自答,他原本就不是软弱的性子,如今已经被逼出一分歇斯底里,之所以还能到现在没崩溃,也只是因为慑于那一点辖制罢了,对父母的,对朋友的。

  白离上小学时候的同桌是个厉害的女生,在课桌上划了一道三八线,那女生跟白离约法三章,若是谁过了线,就要被打手板。没想到现在闻君何也给他划了一道线,过了界就要挨手板,还美其名曰你想做什么我不拦着你。他又不是小学生了,何必再用这种心知肚明的可笑借口。

  虽然心里的反抗因子一直在跳,但是“打手板”真的很疼,白离不敢越界。

  所以他冷静了三秒钟,在闻君何发怒之前认输:“我开玩笑的。”

  熟悉的无力感在心底蔓延,闻君何换了个姿势,仰靠在沙发上,难得解释了几句:“我没有不让你回家。等我忙完这阵子,我和你一起回去。”他心里想,自己父母这边要先过完明路,不然白离父母那边是不好交代的。

  但白离显然没听进去,事实上,他在走神,根本没听见闻君何说什么。

  他满脑子都是之前鼓足了勇气邀请闻君何回家时,对方说的那句话:有什么好见的。还有白妈妈隔着话筒传来的、失落的那些嘱托。

  “不用了,等你觉得时间合适了,我自己回去就行。”白离打开手机上新下载的小游戏,开始通关。

  闻君何皱了皱眉:“我说了,我和你一起回去。”说完伸手将白离的手机抽走了。

  “有什么好见的?”白离没忍住,手在半空中晃了晃,话冲口而出。

  话说出口,他和闻君何同时沉默下来。

  白离不着痕迹地往沙发角落挪了挪身体,低着头不再说话。

  “你知道我父母对我们的态度,之前我妈也找过你。小白,那时候我没做好决定,所以有些事便没有做。我那时候做的不好。”闻君何保持一个姿势,看了他很久,说,“现在我已经做好决定了,我父母那边不管用什么办法阻挠,我都会解决,不会再让他们为难你,我们的事也跟他们没关系。所以,你和他们没什么好见的。”

  他顿了顿,又说:“我当时,觉得你没必要见我父母,所以我也没必要见你父母。”他难得低了头,开始认真分析自己的错误和不妥当,“我的家庭环境不够轻松,所以忽略了你家庭环境的需要和习惯,才说了那么不合适的话。小白,对不起。”

  在闻君何看来,爱人和父母没有什么见面的必要,过好自己日子就行了。而在白离看来,见父母是对爱人的认可,是尊重,是隐晦的承诺。两人家庭观不同,所以闻君何觉得自己今天解释过了,这事应该就过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随口说的这句话将是永远横在白离心底的一根刺。

  白离想,闻君何其实什么都知道。你看,他并非没有发现问题所在,他只是之前不在意,所以不解释。可是现在解释了又怎样呢?就算解释得再合理,白离也已经不想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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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b:她行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