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蓝终于心满意足的笑起来,脸又红起来:“这不是安慰我的话吧?”
“瞧瞧,一夸你就脸红。”晏先生好笑道:“所以我平常还是收敛着的。”
看来钟起真的是最了解晏先生的人,顾青蓝忽然又不开心起来:“那我跟钟起,哪个好看?”
晏先生不理解:“他是A,你是O,没有可比性。”
“可是他跟你有过娃娃亲。”
晏先生一听便明白:“原来是因为这个不开心。”
顾青蓝一听,哑口无言,又道:“所以晏先生为什么要跟别人有娃娃亲?”
“是我疏忽了。”晏先生道:“应该在刚出生的时候就和我母亲说,我以后只能跟一个叫顾青蓝的小笨蛋结婚,不要乱给我定亲。”
“你哄三岁小孩吗?”顾青蓝:“我又不是这样霸道的人。“
“你也知道你是三岁小孩。”
顾语蓝的头压的低低的,声音苦巴巴的:”我只是不想配不上晏先生。”
晏先生敛着眼睫看他:“为什么?”
顾青蓝抬起头,眼眶红红的:“我一直觉得晏先生是最优秀的人,所以应该有同样优秀的人来相配。”
晏先生声音低沉,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所以你觉得世界上还有谁比你更爱我?”
顾青蓝怔然好久,才坚定:“没有。”
他的肩膀被轻轻握着,听见晏先生从容的说:“所以从来不是你配不上我,而是我注定甘拜下风。”
顾青蓝笑起来,嘴上不满道:“说来说去,就因为晏先生缺爱了,所以才说什么甘拜下风的话。”
果然,怀孕的男人也是不好哄的。
晏先生像谈判桌前的专家:“我缺的爱,全球只有你这位供应商,所以要保证长期合作,不要断货。”
顾青蓝松口气似的“啊”了一声,懒懒的扑在他怀里:“哼,没有零食就断货。”
晏先生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颊最后还是剥了一颗橘子哄他,顾青蓝心满意足的吃光了,吃完也可以反口:“我说的是零食,这是水果,不算吧。”
晏先生抓着他的下巴:“小吃货,说了不许吃零食。”
顾青蓝毫无骨气的瘫在他身上,声音软绵无力:“可是我想吃糖炒栗子……从昨天想到今天……”
晏先生听见他呼吸吹在胸口,乖顺的不像话,真是软了心肠:“我让人送来。”
顾青蓝立刻精神:“越快越好!”
结果送到桌上的大大的盘子里只有那么八颗,还冒着腾腾热气。
“这也太少了。”
“不许得寸进尺。”晏先生眉头的弧度表明了这是最后的底线。
“够了够了。”顾青蓝讨饶得笑了笑。
晏先生帮他剥好壳:“怪我之前太由着你胡来,才会这样。”
顾青蓝小声嘀咕:“医生都说了妊娠糖尿病是很正常的……”
“就算现在医学发达,分娩也是有生命危险的……”
晏先生忽然想起了他的母亲,多亏了她时常将狰狞的伤口揭示给他看,所以他倒是自小就明白,分娩是件可怕的事情。
顾青蓝给他递了一个:“那我吃四个,晏先生吃四个,大商人,这在商业上叫风险平摊?”
“所以不断货了?”
“不断,永远都不会断货的。”顾青蓝郑重道。
顾语蓝要去BR上班,顾青蓝送他。
顾语蓝一直用探究的目光看他。
“有话就说好不好,臭小子。”顾青蓝翻了个白眼。
“如果我查到爸妈的死跟Kester有关系,你会怎么办?”
“怎么办?所以你希望我跟晏先生分手?做单身爸爸?”
顾青蓝坐在车上拿了个橘子把玩:“所以住在这里的这几天有了什么新的收获吗?”
顾语蓝皱了皱眉,这两天他倒是查到了不少关于当年的事情,只是真相却越来越疑惑,“我觉得当年的事跟晏均是脱不了关系,就算不是主谋也是从犯。”
裤子捏在手里,顾青蓝沉默着,紧紧锁着眉头。
顾语蓝看着他痛苦的模样,才道:“只能希望真相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就算真相是最坏的,我也不会跟晏先生分开,当年我把对爸妈的愧疚纠归于晏先生的身上,已经是错误了,现在难道还要再来一次吗?这一切跟晏先生有什么关系呢?他是个是非分明有责任感的商人,我爱他尊重他,所以不允许任何人诋毁他。”
看见哥哥坚定的眼神,顾语蓝愕然了一瞬,才道:“哥,你真是变了,那也好,就怕你心智不坚,左右为难,像当年一样,才是真折磨人。”
“所以我的婚礼,你来吗?”
“当然了。”
顾青蓝嘱咐他:“到了BR要小心些,不要做出格的事。”
顾语蓝眼睛眯起来:“说起出格的事,哥哥才应该反省吧。”
顾青蓝怔了怔:“啥?”
“我给你的白鸽,BR的人怎么会知道?”
顾青蓝坐起身:“不可能,这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任何人,连晏先生都不知道。”
顾语蓝下了车:“事已至此也无所谓了,正好给我个机会,进BR去查清楚。”
回去的时候,顾青蓝的脑海里恍然响起一句话,和杜航卓重逢时说过的一句话:“我早就知道你在这了,我还知道我送你的礼物,你一个都没收。”
那段时间,快递都是一直放在窗台上,包括那些礼盒,除了快递员,还有谁会接触到那盒白鸽。
杜航卓,还是他的助理?
“不可能是杜大哥啊,他那么痛恨格罗佛.杰罗姆和BR,不可能会把白鸽给BR的。”
顾青蓝这么对自己说,然而心里又隐隐有些不安。
某国医院。
“江先生,您的修复手术十分成功,几乎没有留下痕迹,恭喜您。”医生自豪道。
江枝歌看着镜子里的容颜,下巴上那条手术缝痕已经消失,看起来似乎是恢复了以往的美丽,只是他看见自己的眼睛一点光都没有。
“谢谢您。”
“不,能为您做这个手术,是我的荣幸。”医生笑起来,任谁看见这样漂亮的脸蛋上那条崭新的狰狞伤痕,都会叹息的,好在他成功了。
江枝歌走出医院,雪光逼得人睁不开眼,他怔在当场。明明已经恢复了所有,格林斯也死了。
为什么还是不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