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钰嘴角下抿,正要“我委屈但我不说”的挪开手指,却见那发丝从中截断,软软地垂下,搭在他的手背上。
他面带惊讶地抬头看向青年,只捕捉到那只缓缓收回的手。
掌心向上,姿态优美。
“好慢。”
青年似轻慢地抱怨了句,恰如寻不住的风,何时去留,捉摸不透。
席钰猛地攥紧手,握着那截断发,像捏着一颗颤动不已的心。
“留着,护身。”
卫阡轻声道。
席钰的手抖了一下,目光晦暗不明地看着他的背影,低低的应了声:“嗯。”
“冯先生,”卫阡向前迈步,手中已握住长刀,“要不要来打个赌?”
之前在青年挑衅般的叫出“螳螂兄”的时候,冯延贵的怒气值就已经开始攀升,究其原因,或许是因为无论生死,没人愿意被当做异类。
所以现在他定定地看着青年,黏腻的血液从身体里不断淌出,令人作恶的腥臭味弥漫开来,“赌什么?”
卫阡:“赌你能接我几招。”
他腕部一使劲儿,纯黑的长刀立时出鞘,并贴着雪白的肌肤转了个漂亮的刀花,清狂又矜傲。
这样的态度就像枯木旁骤然乍起的绚烂火花,一下子便激得冯延贵丧失了残存的理智——
“我赌你的命!”
“我的命?”
卫阡侧身,避开飞速袭来的骨刃,翻飞的衣摆如同盛开的鲜花,在火海两侧摇曳。
“你要不起。”
他举刀挡住从上往下劈来的骨刃,刀上的血气悄无声息地溢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