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南忘忧峰。

冯开眼见戴星河一身炼神期修为,展露出来。

自然是对儿子冯杰所说的话,坚信无疑。

于是冯开毫不犹豫的单膝跪地,祝贺戴星河突破桎梏,参透神功。

戴星河眼见冯开已经坚信。

随即收敛了真气,上前一步扶起冯开。

“冯长老休要恭喜我。”

“戴某虽然功至炼神,却不过是老祖随手施为,非是戴某之能。”

“你我皆当感念老祖恩典,为老祖尽忠!”

冯开被戴星河握着双手搀起。

双手却是因为激动,不住的颤抖着。

“老哥哥,你的意思是,小弟也能为老祖尽忠吗?”

戴星河此时神色一凛,郑重的对冯开说道。

“凡我阴山门人,入门之时皆发过毒誓,已将生死献于老祖。”

“而今你真心效忠,何言能否效忠?”

“只要不是如那枯荣慕辰一般,一心存私,戴某以性命担保冯长老无忧。”

“而且此番重整宗门,冯长老若能立下功劳的话。”

“戴某在此保证,可于老祖面前,为冯长老美言一二。”

“届时说不得,冯长老也同戴某一般,得老祖垂青得渡炼神。”

冯开听完戴星河许诺,已经激动的无以复加。

想不到这泼天的富贵,竟然就这样砸到了自己头上。

还好当时戴星河借人,自己派出了稳重的大儿子冯杰。

此时冯开,激动的握着戴星河双手,语气中更是带着颤抖的说道。

“冯开满门生是阴山派的人,死是阴山派的鬼!”

“愿为老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戴星河看着真情流露的冯开,满意的拍了拍冯开肩膀。

“冯长老果然深明大义。”

今日只废口舌之功,便能收服滇南冯开。

已经很让戴星河满意了。

毕竟千年来,这一支特殊的派系,从没被吞并过。

虽然以现在戴星河的实力,完全能够灭杀冯开一系全部门徒。

但是平白损失巫蛊御毒一系,却也是阴山派莫大的损失。

就在冯开表明心迹,戴星河目的达成以后。

忘忧峰上的下人,已经备好了酒菜。

桌上不乏时鲜菌子,与各类山珍。

更有一坛苗家美酒佳酿,尚未开封时,就已经散发出阵阵酒香。

“老哥哥,你一路舟车劳顿,奔赴千里。”

“现在酒菜俱全,不如小弟陪你痛饮一番,一解舟车疲乏如何?”

面对殷勤的冯开,戴星河终是摆了摆手。

“大事就在眼前,咱们简单吃过,冯长老你便点齐门下好手。”

“这美酒不如等到咱们功成,到总坛以后做庆功之用!”

冯开不敢忤逆戴星河的意思。

急忙附和着说道:“老哥哥时刻以大局为重,堪为我辈楷模!”

“咱们就依老哥的主意!”

随后冯开转身,对自己儿子冯杰说道。

“你去召集门下金丹圆满以上的弟子,马上塔寨之前集合。”

冯杰领了父命,刚想前去喊人。

不料又被冯开叫住。

“剩下实力弱些的,若是毒蛊用的好的,也都叫上吧!”

“切记嘱咐他们,一切压箱底的毒蛊,全都带上,不许私藏!”

“阿爸放心,儿子一定办妥!”

这一次,冯杰终于离开塔寨,前去召集人手了。

戴星河看了冯开表现,满意的点了点头。

“冯长老心系重振阴山派大计,老祖定然会赏识于你。”

……

三日后。

秦岭山脉之中。

一座掏空山体,修建成的唐朝古墓。

千余年来,一直被鸠占鹊巢。

被当做阴山派总坛。

白辉然、付成祖、卢赫、钱继业四位阴山派长老。

正在接待自滇南而来的冯开。

“冯长老,你怎么来的如此之慢?”

“难道不晓得事态严峻吗?”

长期驻守总坛的白辉然长老,显然不理解冯开。

为何得知戴星河的暴行之后,却不立刻动身,前来总坛相会。

“白长老见谅,我冯开身处偏僻之地。”

“且有满族老小需要照拂。”

“自然是要妥善安置老弱之后,才能放心前来。”

冯开身边,站着一个矮小瘦弱的老头,正是钱继业长老。

此时听到冯开所言,深以为然,随即帮腔道。

“冯长老说的是,他们一族千年来未经风波。”

“此时听闻戴星河暴行,能够遍携族中好手前来助拳,已是高义!”

碍于钱继业的面子,此时白辉然也不好在时间问题上,再说什么。

“好吧,来了就好。”

“今日我派现存六大长老,除去戴星河外,皆至总坛。”

“诸位也都是阴山元老,不如大家一同商量一番,该要如何对待戴星河残害同门一事?”

此时阴山总坛之中,除却白辉然,本身职责就是驻守此地。

另外付成祖、卢赫、钱继业三人,皆是难以抵挡戴星河,避难而来。

因此虽然白辉然发话,却是一时之间无人作答。

众人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总想着让别人先发表意见。

最后还是冯开先说话了。

“白长老,总坛通讯,只说戴星河残害同门。”

“一日之内,屠灭两位长老。”

“就连在场的弟子们,也都没有放过。”

“如此残暴行径,却是不知为何?”

“而且我辈在此商量对策,因何不见老祖?”

“难道要我们越俎代庖,商量如何处置戴星河吗?”

冯开所言,正问出了另外三位长老的疑惑。

于是这三人,纷纷点头称是。

白辉然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悠悠说道。

“冯长老毕竟年纪轻,没有经历过当年大难。”

“戴星河这人,素来心高气傲。”

“当年我派助纣为虐,犯下大错遭天下玄宗讨伐,直至助贼长老们被尽数诛灭。”

“那时的戴星河,就曾想亲自诛杀反叛长老。”

“直到后来戴星河一系,不但得以保全,甚至更加发展壮大。”

“我曾以为,他一派之实力,便可匹敌我等两派之战力。”

“可如今戴星河半日间,屠灭两派尸骨无存。”

“依我来看,现在需合咱们五派之力,才能与之一战了。”

冯开耐心听白辉然说完,随即又问道。

“那处决讨伐长老一事,也该禀明老祖,由老祖定夺。”

“不然的话,我等行为,与戴星河行径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