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3.
贺暃说我嘴像挂鞭,啪啪啪说个不停。
但是我觉得长了嘴就是用来说话的呀,它不是一个合格的倾听者,林止是的。
我躺在竹编的躺椅上摇摇晃晃,想到什么都对林止叭叭两句,他有时候会思考会反问我为什么那么想,我就叭叭跟他说为什么。
比如,我跟他说我讨厌漆黑无光的狭窄空间,讨厌潮湿长满苔藓的地面,讨厌打火机燃烧蹦出一束火光,讨厌闻到烤肉味。
他问我为什么会讨厌,我回答不上来,就告诉他应该是本能讨厌。
“我之前有表现过我讨厌什么吗?”
我翘起脚踩了踩他的膝盖,他盯着我的脚,我也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也不知道脚踝与小腿衔接的位置怎么留了几个红印。
“没有。”他摇头轻笑。
我见他自从来了以后就没戴过眼镜,伸手蹭了下他的痣,“你怎么不戴眼镜了?”
“不戴,你也能分得清。”
说着,他面上扬起一抹笑,我形容不出来,但是我觉得他的心情应该挺愉悦的。
*
下午三四点的阳光与徐徐的秋风相伴,很是惬意,我晃着躺椅看青山绿水,觉得这样的日子好不真实。
“林止,我之前很忙碌吗?”
我插起一块猕猴桃放进嘴里,酸得我五官挤到了一起。
“不忙,但是你身边很热闹。”
他放下看了一半的名人史记,回头看着我说道,我盯着他书上密密麻麻的个人笔记,问他从书上学到了什么。
他眉头微拧又缓缓舒展,“学到了一部分处事的原则……”
一听他文绉绉的,我连忙叫停。
“停停停,老太太来找我打麻将了。”
*
这群老太太架起方桌手动洗麻将,时不时觑两眼林止,看多了,林止便笑着看回去。
“小伙子长得真靓,前阵子看着你,阿姨都不敢跟你打招呼,觉得你冷冷的,”我对座阿姨笑着跟林止寒暄,“你们这对新婚夫妇颜值都很高,将来孩子得有多漂亮。”
林止笑而不语,而我忍不住摸起一张牌后回头看他,心里十分不解为什么这群老太太分不清林止和贺暃,两人气质一眼就能辨别啊。
“像小唐的话更漂亮些,两口子初见都有点冷冷的,相处久了觉得小唐比小贺温柔些,气质更柔和些。”
她们还真一言一语地探讨起我和贺暃要是有孩子了,像谁更好看。
林止品着茶水,我见这群老太太一直在讨论不看面前的麻将,故意说我要杠了,她们才定睛去看自己的牌。
我随口说说,竟然真的杠了。
我举起刚摸的麻将递给林止看,没忍住倚着他捂嘴笑,这群老太太都家境极好,打麻将纯属打发时间,我可不一样了,我就是奔着赢她们的钱才跟她们打的。
杠一下有好几百,输了的话通常都是贺暃给我出钱,所以对我来说都是稳赚不赔。
“小唐啊,打麻将喜怒不形于色,你这一摸,我们就知道你真要杠了。”
我才不管,捂着嘴笑。笑够了,把面前三张麻将放倒从未用的麻将最后面再拿一张,直接糊了,杠上开花。
翻了四倍,我直接不捂嘴了。大笑着从她们要钱,回头又摸了摸林止的手,握着他的手腕狠狠亲了一口他的手。
“今天手气好,都是借运了。”
“嘚瑟要输啊。”
“我不听!”
林止和贺暃那个瘟神比,真的能带来福气,一下午让我赢了两万多。
晚饭我都不想吃了,拉着这群阿姨说再战再战,被她们笑话说小财迷。后来她们子女来了,我们才散场。
护工送饭过来那会儿,我正撺掇林止以后别走了,我俩一起去赌场打麻将。
她听到这话后给贺暃说了,吃饭那会儿贺暃打电话过来把我骂了一顿,我才气鼓鼓作罢。
434.
“赌场好玩吗?乌烟瘴气。”
“你管我。”
我“啪”的挂断了贺暃的视频通话,握着林止的手机不想还给他,趁他切水果的间隙,我打开浏览器看新闻。
头条新闻不是哪哪明星出轨被抓了,就是哪哪明星离婚了,到最底下才是社会新闻。
【张氏药业集团独子已失踪三个月】
这条新闻夹在一群小偷小摸的新闻里显得有些醒目,我刚要伸手点开那条新闻,林止就转身将手机收了回去。
他的温柔里透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可能外表是温馨的茉莉花,内里是钻石雕琢而成的墙壁,我感觉他不像外表那般柔和好说话,但是目前我还没有找到可以推断的凭证。
“吭嗯,”假装咳嗽引起他的注意,见他将手机息屏后看向我,我指着自己又指指他,“我吃完水果后会洗澡,还要抹药。”
“好。”
他答应得太过轻松,我反而会担心他不理解我的意思。
“需要你帮我洗澡、抹药。”
“好。”
看来,我和他真的坦诚相待过。
我想着接过他递来的果盘插了一小块脆脆的梨子放进嘴里,边咀嚼边靠着滑动衣柜盯着他看,故意把手伸到他面前。
“我好白啊,”我故意说道,刻意将我的钻戒再次摆在他面前,“你看我是不是很白啊。”
钻戒在灯下很闪,林止唇角抿起,“是。”
我几次炫耀我的钻戒都没得到什么正面回馈,比如“好看,是不是很贵”之类的,这样我就可以大放厥词,“是啊,都够买2套海景房了。”
虽然我也不知道海景房多少钱一套,但不影响我炫富,毕竟现在能炫耀的只有财富了。我在贺暃面前夸我自己漂亮,他反问我一句有谁不漂亮,把我哽住了。狗东西!
贺暃这个狗东西!
*
晚上八点半,秋季昼夜温差大,林止合上笔记本电脑起身将窗户关上,同时将折叠窗帘也拉上了。
他端着水杯看我趴在床上玩大富翁,问我要不要一起玩,这话可是太合我心意了,我猜测失忆前林止是我最得意的情人。
“这样吧,输一局脱一件衣服。”
我边说边把大富翁地图展开,把骰子放在地图中间,盯着林止衬衣最上一颗纽扣,不怀好意说道。
“我俩?”林止放下茶杯坐在床侧,即便是这样坐,也不像贺暃懒懒的翘起右腿,一副随时可以躺下的慵懒姿态。
“不然呢,把空调被子外套脱了吗?”
我反问,他低声轻笑。
*
我比他多了一件胸罩,优势在我!
大富翁地图没有端游那么大,我故意耍炸把地图上的四块大房子全买了建成酒店,林止在我酒店里住了三次就破产了。
我握着骰子忍不住笑,盯着他得体的西装裤说道,“先脱裤子,先脱裤子。”
他闲适无谓与我的急切态度形成鲜明对比,起身解开皮带扣,修长的手指绕过纽扣解开纽扣,拉下拉链露出内里包裹巨物的黑色内裤,但很快就被垂下衬衫遮挡住了。
他坐姿既不豪放,也不内敛娇怯,非常正常但又显得很禁欲的做法,我偷瞄瞄不到衬衫下面,趴在床边往下看,看他脚上的黑色袜子才意识到亏了。
“袜子不算啊。”
“好。”
他笑道,和我开始了下一局。
而我在输掉第一局脱下睡裤的瞬间还没意识到林止的可怕性,紧接着脱掉了睡衣,又在他的注视下脱掉了胸罩。
他的眼神很平常,至少没让我察觉到其中的情欲,我将挽起的头发散下垂在胸前遮住。
再一次输掉了一局。看他只脱了一条裤子,我抱着毛绒玩具开始打滚耍赖,“你作弊!我怎么可能一直输呢!贺暃可是脱光光了,怎么到你就只脱一条裤子呢!”
他端起茶杯吹开水上飘着的茶叶,好不悠哉的即视感让我面红耳赤,吭哧两声还是脱了内裤,随后抓着骰子要跟他再战,而他则是笑道,“不早了,恩玉。正好你脱光了,洗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