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清晨的高中校园里，青年男女们活力四射的身影来来往往，朝气十足。
“早啊，中原。”
“早上好，中原君。”
“早。”
中原中也一边跟认识的人打招呼一边走到班里，又跟座位周围的熟人们打招呼。
他看到不远处的毛利兰，主动问: “毛利，柯南的妈妈后来联系你吗?”
世良真纯转头看向他们， “柯南怎么了吗?”
中原中也说: “柯南昨天被他母亲接走了。”
世良真纯眯了眯眼睛，朝他们走了过来， “柯南的母亲?中原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当时在波洛。”中原中也自然地说， “本来是柯南生病了，后来他母亲突然来把人接走了。”
“柯南生病了?”世良真纯警醒地问， “什么病?”
“柯南后来给我打电话了。”毛利兰说， “当时柯南生病了，江户川夫人急着带他去看医生，不过检查过后好像只是着凉而已。”
“是因为喝冰咖啡的原因吗?”中原中也问，这个借口编得还挺合适的，就是有点耳熟。
“……可能是吧。”毛利兰有些迟疑地说， “柯南的确是喜欢喝冰咖啡。”
铃木园子说: “小小年纪喝什么冰咖啡……小兰你就是太惯着他了。”
毛利兰有点内疚地说: “我都没注意到，以后我会多关注一些的。”
世良真纯若有所思地说: “之前没听你们说过柯南家里的事呢。”
毛利兰说: “嗯，因为柯南的爸爸妈妈工作太忙了，很少来看他。”
“是吗?”世良真纯怀疑地问， “那他们有跟你交流过柯南君的生活吗?”
毛利兰皱起眉头， “也没有，可能是因为太忙了吧……”
“这样的家长可不太合格。”铃木园子看向中原中也， “中原，太宰君的家长该不会也这么心大吧?”
中原中也想起森鸥外和太宰治，说: “他们有私下联络吧。”
“江户川夫人难得来一次就看到柯南生病。”毛利兰低落地说， “我有些担心……”
铃木园子立刻说: “他们自己的孩子自己都不上心，怎么能怪你!”
“就是，柯南和你关系很好，大家都看在眼里。”世良真纯安慰道， “要不然等那位江户川夫人把柯南送回来的时候，我们一起去，帮你解释。是吧，中原?”
中原中也看了世良真纯一眼，点了点头， “嗯，我也可以一起去。”
“我也一起去。”这是在场唯一一个单纯想为闺蜜撑腰的铃木园子。
毛利兰不好意思地说: “那样太麻烦你们了，我自己跟江户川夫人解释就可以……”
“别客气，小兰。”世良真纯爽朗地说， “把我们当朋友就不要推辞我们的好意了。”
中原中也继续点头。有世良真纯在，想要试探江户川柯南基本上用不着他做什么。
世良真纯补充道: “而且我也想见见柯南的家长。”
铃木园子说: “说起来，我也没有见过那个小鬼头的爸妈。”
毛利兰犹豫了一会儿，答应了他们。
另一边，在帝丹小学，同样的场景出现了。
今天一到学校，太宰治就感觉到了灰原哀的视线。他坐在座位上，翻动着面前的《完全自杀手册》，一心二用地评价着灰原哀的监视技巧。
太生疏了。不过想到对方在那个组织里只是个研究人员也正常。
灰原哀看着旁边属于江户川柯南的空位，把课本竖起来，时不时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太宰治。
但是对方跟平时一样，一直慢悠悠地翻看着自己带来的那本书，看起来和之前完全没有不同。
下课之后，太宰治找了个时机，闯进了少年侦探团的小团体里，朝着灰原哀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轻飘飘地问: “灰原同学，江户川君的身体还好吗?”
就算灰原哀已经极力掩饰，太宰治依旧捕捉到了她那一瞬间的怒意和惊慌。
灰原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干巴巴地回答: “我怎么会知道?”
“我还以为他会告诉你呢。”太宰治看了一眼被灰原哀捏皱的书本边缘， “毕竟是灰原同学给他请假的。”
吉田步美睁大了双眼，担忧地问: “小哀，柯南怎么了?”
小岛元太急着追问: “他生病了吗?”
圆谷光彦恍然大悟， “怪不得柯南今天请假了。”
吉田步美问: “小哀，柯南怎么样?”
圆谷光彦提议道: “要不然我们放学之后去探望柯南吧?”
“不用了!”灰原哀在太宰治戏谑的目光中深吸了一口气，说， “他现在不在毛利侦探事务所。”
“欸?!”三个真正的小孩子惊讶地看着她。
“不在事务所?”
“那柯南在哪里?”
“他生病了怎么还到处乱跑呢?!”
太宰治适时地接上一句， “江户川君被他父母接走了呢。”
话没有问题，就是语气上让人误会……
果然，吉田步美急切地找灰原哀求证， “柯南不回来了吗?!”
圆谷光彦难过地说: “柯南都没有跟我们告别就走了吗?!”
“他怎么这样啊?!”小岛元太气愤地说， “不行，我们得去找他!”
被三个孩子团团围住的灰原哀:……太卑鄙了!
太宰治保持着看戏的姿态看着他们，目光跟灰原哀轻轻一碰，心情不错地弯了弯眼睛。
灰原哀咬紧了牙，安抚这三个孩子， “不会的，江户川的父母只是难得有空来跟他聚一聚。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反正不出意外江户川柯南明天就能回来上学了，现在关键是要稳住这三个孩子，别让他们真的去找江户川柯南。
“就是说柯南还会回来吗?”
灰原哀看着面前三双紧张兮兮的眼睛，点了点头， “会的。”
“太好了!”孩子们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个个眼睛闪亮亮地看着灰原哀。
灰原哀无奈地弯了弯唇角。
太宰治看着他们，继续道: “身体不好还是好好修养，反正对于江户川君来说上不上学差别不大，不是吗?”
灰原哀警惕地看着太宰治。
吉田步美也想起来，关心地问: “你们之前说柯南生病了，他现在怎么样?”
灰原哀回答: “……他没事，大概很快就能回来上学了。”
太宰治说: “是吗?看江户川君昨天那个样子，还以为是什么急性病呢。”
“只是孩子常见的病而已。”灰原哀看向太宰治， “跟太宰君刚搬来的那一天得的病差不多。”
两人无声地对视着。灰原哀站在孩子们身前，将太宰治与他们隔开，嘴唇发白却毫不退让。
太宰治挑了挑眉， “原来是这样。那灰原同学家里的药应该能治好他吧。”
“如果时间足够的话，当然没问题。”灰原哀说， “太宰君刚才不是也说最好多休养吗?”
太宰治说: “但是江户川君不像是愿意休养的人。”
灰原哀说: “有些事并不是主观意愿能决定的。”
“灰原同学不是说是小病?”太宰治微微挑起尾音，似笑非笑地看着灰原哀。
灰原哀的呼吸有些急促，她的手紧紧握成拳，用指尖戳进手心的疼痛来稳定自己的心， “……我也希望能治好他。”
“为什么要小哀来治呢?”吉田步美开口道， “柯南的病很严重的话，上医院不就好了吗?”
“就是啊。”圆谷光彦说， “虽然灰原很厉害，但生病还是去看大夫比较好吧。”
小岛元太奇怪地问: “难道柯南任性不愿意去医院吗?”
“是因为灰原同学那里有特效药啊。”太宰治的话轻轻送到灰原哀耳边，漆黑的瞳孔像是深渊一样见不到半点光亮。
灰原哀看着那双眼睛，体会到了江户川柯南曾经说过的冷意。
太宰治不是组织的人。
她没有在对方身上感受到过组织的气息。
但是，灰原哀意识到，太宰治可能比组织的人更加危险。
“你们怎么了?”
小林老师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灰原哀和太宰治之间的氛围被打破了。太宰治转身看向来人。灰原哀松了口气，感到自己背后全是冷汗。
太宰治看向小林老师旁边的若狭留美，轻描淡写地说: “我们在说江户川君生病的事。”
“哦!”小林老师蹲下身看着孩子们，温柔地说， “只是小病而已，柯南很快就能回到大家身边了。”
“好耶!”丝毫没有察觉到灰原哀和太宰治之间的暗潮涌动的孩子们欢呼雀跃。
欢呼过后，圆谷光彦看着小林老师， “老师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小林老师说: “是有人联系老师可以送给学校两只鸡，周末的时候老师要去鸡场去看一看，你们要不要一起去啊?”
孩子们兴奋地看着她，齐声说: “要去!”
吉田步美遗憾地说: “要是柯南可以一起去就好了。”
小林老师说: “应该没问题，柯南只请了一天的假。”
小林老师看向太宰治，邀请道: “太宰君要一起去吗?”
“不用了，我对养鸡不感兴趣。”太宰治果断拒绝了小林老师的邀请，又仿佛想到什么一样弯起了唇角， “如果是狗狗的话，还能勉强接受。”
灰原哀眸光微闪。她垂下了眼睛，松开手的时候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掌心的刺痛。
小林老师眼睛一亮，终于找到了这位不合群的小朋友的爱好，激动地问: “太宰君喜欢小狗吗?”
“非常讨厌!”太宰治斩钉截铁地说， “我最讨厌狗了!”
“啊?”
在场的人一同露出了茫然的豆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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