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哥,轻云嫂嫂没事,你这又是何必呢。若是轻云嫂嫂知道您这般作贱自己,岂不是又该担心了。”

  严筠衡话音落下,严筠卿这才放下手中的长枪。

  “我没事。”

  “大哥说这话自己可信?我知道你是担心轻云嫂嫂,可这次是意外,更何况有你和陆尧大哥在,轻云嫂嫂也不会有事,你无需自责。”

  严筠卿摇头:“不是此事,我就是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们走吧。”

  严筠泓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自家二哥拦下,最终只能离开。

  反倒是陆尧,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

  “行了,他们俩都走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毕竟这么多年兄弟,这一点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严筠卿迟疑了片刻,道:“轻云中毒了。”

  后者闻言,蓦地顿住:“中毒?怎么可能?!什么时候的事?”

  “我也是今日才知晓。”严筠卿垂眸,袖中的拳头紧握,眼底满是自责。

  “这到底怎么回事?”陆尧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样。

  “听刘大夫的意思,自她出生就被下了毒。”

  “什么?!谁干的?!竟连个孩子都不放过!”陆尧怒道。

  严筠卿低头不语,她去时,只听到了刘大夫说她中了毒,之后便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那怎么办,刘老头可有解毒的办法?”

  “不知道,可若是有,也不会拖至今日。”

  “这老头真是不中用,需要他的时候屁用没有。”

  突然间严筠卿脑海闪过什么重要的信息:“巫族!对!巫族!你可知道?”

  “巫族?你说的不会是百年前被灭的那个巫族吧?”

  “对,只要找到巫族后人,说不定有办法救轻云。”严筠卿急切道。

  这才轮到陆尧为难了:“可这巫族都灭了百年,我们从哪儿去找巫族后人。”

  “或许,我知道。”

  “你?”

  将之前发生的事悉数告知,陆尧一整个震惊:“你的意思是,是巫族后人救了你?”

  “我也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巫族后人,但他手中有巫族的丹药,就算不是也与巫族有关联。”

  陆尧蹙了蹙眉:“可就算如此,那我们要怎么做才能将人引出来,难不成真得找一群人来杀你?”

  谈话再次陷入沉默。

  “我来想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不如这样,明日我再去找刘老头问问,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不必了。”严筠卿想也没想便拒绝了,他们瞒了她这么久,想来是不会说的。

  “不是,你等等我啊!你说的那个黑袍人,我总觉得不太靠谱,要不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陆尧边追边说,奈何人压根儿听不进去。

  本是想着等天一亮就去找刘老头问个清楚,结果却跑了个空,房间内别说人了,连个人影儿都没看到。

  其实天还未亮时,严筠卿就已经出了府,并非是去找什么黑袍人,而是去付一个五年之约。

  刚到地方就瞧见一个男子已经坐在了桌前,举手投足都是熟悉的样子。

  似是听到了脚步,转头打招呼:“你来了。”

  严筠卿点头:“久等了。”

  后者微微一笑:“许久未见,你倒依旧没变。”

  “是吗?”严筠卿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

  “听说你如今已经是镇北将军了,恭喜。”男子举杯祝贺。

  严筠卿再次端起茶杯客气道:“谢谢。”

  “你我之间谢字就不必了吧。”

  “若你不是六皇子,或许就真的不必了。”

  此话一出,后者放下茶杯的动作一顿,随即莞尔一笑:“终归是瞒不过你。”

  他既都承认了,严筠卿便也无法再像之前一样,起身行礼道:“末将参见六皇子。”

  其实在收到那封无字信时,她就已经猜到了,只是如今听他亲口承认,多少还是有些难以置信。没想到她找了这么久的六皇子,竟然是他。

  “你这是作甚,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欢这些虚礼。”

  “以前是以前,如今你是六皇子,我是将军,身份不同,自然与之前有所不同。”

  凌朔无奈一笑:“你我终归是疏远了。”

  其实他早就料到了这一幕,在他身份揭穿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他依稀记得,第一次见严昀卿时,是在边关,那一次正逢战事,他恰好被他所救,谁能想到原本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却能因此成为知己。

  寥寥几面却让彼此对对方有了初次印象,之后渐渐熟悉,才发现无论是战事还是国事,两人的想法与见解都出奇得不谋而合。

  自然也就走得近些,但从始至终凌朔都未向其透露过自己的身份。

  “六皇子找我不单单为了叙旧吧?”严筠卿主动出击。

  对于他的单刀直入,凌朔毫不意外:“没错,身为知己,严兄应该明白我来此的目的。”

  他如此坦诚,严筠卿自是也不会拐弯抹角:“我可以帮你。”

  似是没想到他会答应的如此痛快,饶是凌朔都有些难以相信:“你、答应了?呵~!”

  “六皇子笑什么?”

  “我以为你不会答应,毕竟你们严家一向不参与此事。”

  他说的倒也没错,若是没重生话,或许她就与他所说一般,一口回绝了。只可惜,她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只会愚忠的严筠卿。

  “那是之前,如今不一样了。”

  “有何不不一样?”

  严筠卿抬眸看了他一眼道:“既然六皇子已经决定要争上一争,想来宫中的一切动向应该也知晓些许。”

  后者毫不避讳的点头:“没错。”

  “那六皇子也应该知晓,如今除了三皇子与五皇子,那就只有二皇子与太子了。而今太子的权势占大半,其余便是三皇子与五皇子的拥戴者。只是以他们的能力,想要与太子相争,不容易,除非……”

  “除非太子被废。”凌朔抢答,随即又道:“又或者说,太子卒,他们才有相争的机会。”

  严筠卿笑了:“没错!”

  “只是,想要废了太子谈何容易。”凌朔抛出难题。

  “废太子或许不太可能,可若是想取之性命,却轻而易举。”

  “你不会是想……”凌朔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