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每一次产检医生都说腹中的宝宝很健康。
娜塔莉亚对婉儿的生命有绝对的放心。
但一想到心上人生宝宝那天疼得厉害，娜塔莉亚就难受的无法呼吸。
特别是看到欧阳婉儿逐渐隆起的肚子。
转眼间，迎来冬雪，外面的世界冰天雪地。
婉儿坐在屋内，她房间的窗户上都结满了霜，外面的寒风跟冰刀似的，二下一下刨着人们的骨。
这时房间门被推开，简明月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鱼汤。
窗外，婉儿透过玻璃，看到白花花的院子。
只见小人鱼被埋在雪里，她穿的单薄，冬天依旧穿着夏天的衣服。
如果不是屋里暖烘烘，简明月早就冻的瑟瑟发抖。
婉儿肚子有明显的变化，想着等外面的鹅毛大雪停下，她就跟简明月去外面玩雪，堆雪人。
“我严重怀疑娜塔莉亚来自俄洲。”
“我去俄洲吃海鲜，那儿的天气比我们这还冷。”
“但俄洲人就跟天生耐寒似的，整天往冰窟窿里蹦。”
简明月忍不住吐槽。
婉儿轻笑，没吭声。
外面的小人鱼穿着体恤短裙，别人出去冷的直打颤。
她倒好，不光穿着夏天的衣服，还总往雪堆里扑腾。
哗啦一声，小人鱼从雪里探出脑袋，头发早已湿透，她还时不时吃一口雪。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外面的院子都亮着灯。
婉儿睡不着，简明月刚才一直在楼下做鱼汤。
对明月而言，这种天气怎能没有鱼汤。
她做好以后先给婉儿端来一碗，接着下楼又端一碗给自己。
冬天的夜晚如星空之下，天空湛蓝而洁净。
小人鱼在外一直玩到凌晨三点。
她在外面把身上的雪处理干净。
接着去到浴室给自己洗了一个热水澡，带着满身热气躺在婉儿身边。
看到心上人安静的侧躺在床上睡觉，小人鱼面朝心上人的背，轻轻的环着她。
雪一直下到第二天早上。
婉儿穿着宽大的羽绒服被娜塔莉亚小心翼翼的护着，生怕雪滑摔倒。
简明月也喜欢玩雪，一开门她就兴致勃勃的冲到外面。
她手里还拿着粉红色心形雪球夹子。
“今天下雪就不要出院门了，我跟你妈去公司了。”
欧阳俞手提着公文包，叮嘱婉儿两句就走了。
屋里还有厨师正在包饺子，婉儿饿了，随时都能吃。
此时另一边，西里尔站在落地窗前。
整个别墅里只有他一人，空寂，孤独。
外面有员工在处理下的雪。
西里尔身体已经恢复成雄性，头发依旧是之前的蓝色长直发。
落地窗前，光影交错，少年的五官轮廓更显得立体利落。
因人鱼不会老化，样子会永远停留在十八岁。
唯一会变得，就是人鱼年纪越大，鱼尾就会越长。
他常年手握折扇，磕了磕自己的下巴，脑子又一次想起上次在鬼屋外撞见的雌性人鱼。
他烦躁的皱起眉头，在想着到底要不要抓那条人鱼。
商家地下研究所现在正缺雌性人鱼。
人鱼界最有研究价值的就是雌性人鱼，看她是如何孕育新的幼崽。
别说人类好奇，就连海里变态的雄性人鱼也好奇。
但西里尔可不是那种变态的雄性人鱼。
相反，他体验过变成女生带来的各种骚扰。
出门在外没个保镖，西里尔都不敢去酒吧这种场合。
不管这陆地世界再怎么变化，女性永远都是弱势群体。
他在陆地上也看过不少古代电视剧，听说那时的女性，被世人看做生育工具。
这让西里尔想起海里的雌性人鱼没个伴侣，外出觅食不仅要提防其他食肉动物，还要时刻防备雄性人鱼。
陆地上的人类将女性看做生育工具。
而海里的雄性人鱼将雌性人鱼看做美味的食物。
这导致现在海里的雌性人鱼不愿生小孩找伴侣。
原来不止在海里，古代那时的女性同样很可怜。
认识到这一点，陆地上的女性开始不再依靠男性，海里的雌性人鱼也成功进化出唱歌。
西里尔变成雌性，仅仅用那半吊子的歌声就控制住整个商家。
他很好奇，真正的雌性人鱼到底是怎么唱歌的。
相比好奇雌性人鱼如何生宝宝，他更好奇这歌是怎么唱出来的。
他想学。
如果西里尔真的想抓她，不会是为了搞科研抓她，更不是因为雌性人鱼值钱抓她，而是唱歌。
唱歌的唯一坏处就是废喉咙。
西里尔仅唱一分钟的歌，就得狂喝一鱼缸的水。
同时，人鱼用人类的语言唱歌，就不会激发控制人的能力。
西里尔体验过变成女性，也深知女性的不容易。
但他还是很想抓雌性人鱼。
如果不是体验过当女性，西里尔早在见到娜塔莉亚的第一眼就直接揭穿她并把她抓回去。
但现在，他竟然萌生出一丝丝心疼，为女性悲哀。
女性除了会孕育孩子，其他方面都不如男性。
即使有，也少之又少，个别而已。
毕竟不是所有男性都很有出息。
就因为体验过，西里尔在面对别墅里的女保姆时态度会下意识变得温和。
正在他考虑要不要抓雌性人鱼时，房间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本想转头看看是谁来了的西里尔停下动作。
在男人逐步靠近西里尔的时候，他已经变成女性。
商烬走过来一把搂住西里尔的腰。
他唇角微勾，眯眼道：“老婆。”
西里尔没回头，低“嗯”了一声。
他想起自己刚才一直想的问题，侧头问道：“如果现在有个比钱更值钱的东西，你会选择错过么。”
商烬毫不犹豫道：“不会。”
“不过我得先知道那东西对商家到底有没有价值。”
“如果没有，我要它做什么。”
西里尔道：“她不会没有价值，相反，她的价值高于全世界。”
商烬轻噗一声。
西里尔闻声瞥了他一眼，知道他不是真的在笑。
商烬睁开眼，说：“不用你说，我也会将有价值的一切牢牢控制在手里。”
“老婆，人的欲望就像你住的深海，望不到底。”
西里尔回过头，呼出一口气，呢喃道：“你啊，还真是陆地上最自私的人类。”
商烬摇头，“不对，是所有人类，都很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