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千年前有人在等我>第237章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祁牧野闭上眼,痛苦地摇头。

  “妈妈。”祁牧野同样站起身,还想说些什么。

  “你不要说话。”管能俪当即摆手,“你让我静一静。”

  “你生气了吗?”

  “我怎么能不生气?”管能俪大声责问,“妈妈气你把自己的身体当做玩笑,气你为了只见了几面的女人就抛弃家庭。”

  管能俪的手指着自己的胸口:“但我更气我自己。妈妈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可你经历了那么多次,面对那样困难的抉择,我却毫不知情,甚至……甚至还鼓励你去追她。我、我真是快疯了。”

  “妈妈。”祁牧野走到管能俪的身后,俯身抱住她,“死亡不是终点,被遗忘才是。就算我在这个世界死去了,但我会在许朝歌身边好好的。我做了什么,生活得怎么样,你都能看到。说不定等朝歌的主墓室打开,你能看见我们两个的合葬。”

  “呸呸呸!”管能俪气急,胡乱拍打着祁牧野的手臂,“你好好地站在我身边,说什么合葬?妈妈希望你快快乐乐的,不想你背负那么多。就像我给你取的名字那样,我不希望你卷入太多纷争。”

  “但作为牧野,注定成为历史的重要一环不是吗?”祁牧野笑道。

  管能俪拉着祁牧野的手臂哭道:“妈妈不求你大富大贵,不求你名垂青史。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妈妈只希望你普普通通无忧无虑地过完这一生。”

  “但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祁牧野说道,“要是我不抓住这个机会,我将一辈子为这次退缩遗憾,一辈子懊恼当初的决定,妈妈,你肯定不希望我过上这样的人生吧?”

  管能俪抽泣着,没有言语。

  “其实在那里没有什么不好的,生活节奏慢,风景秀丽,民风淳朴。朝歌还开了个面馆,我们衣食无忧,相比社畜,我更喜欢当那些孩子的先生。”她揽过管能俪的肩膀,与之面对面,“妈妈,我在那里教很多孩子学习,这是我之前怎么也不敢想的。那儿的人们都很敬重我,好像在那里,我才能更好地实现自己的价值。”

  管能俪:“你想当老师,妈妈就给你找个工作,干什么非要回到那儿去?那儿的条件那么差,生个感冒都要要了命。”

  “不会,陆琦是那边的大夫,经历过大风大浪,我的身子都是她帮我调理的。”

  “就那么喜欢那姑娘吗?”还未等祁牧野回答,管能俪继续说道,“你为了她都愿意抛弃我和你爸爸,想必是很喜欢了。”

  她转过身,恨铁不成钢地点点祁牧野的额头:“你啊,就应该把你扔山里挖几年野菜。”

  祁牧野捂着额头委屈道:“妈妈,朝歌又不会负我,我挖什么野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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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不可取不可取,大家一定要反对祁牧野的生死观,穿越是小说里的事情,一定要珍爱自己的生命,爱惜自己的家人(医学生不要骂我)

94 | 第 94 章

  管能俪比想象中更容易被说服。她是个开明的人,她从不会把孩子当作自己的附属品,比起把女儿牢牢挂在身边,她更希望祁牧野拥有自己的人生,洒脱自在,幸福一生。

  在这一点上,管能俪与许朝歌不谋而合。

  在这个家中,虽然祁明这个角色大多数是沉默的,但他骨子里依旧尊重自己的女儿,血浓于水,祁牧野骨子里的那股执拗劲他再熟悉不过,虽然他还没有消化这些信息,虽然他对自己的女儿万般不舍,但他依旧尊重祁牧野的决定,让她放手去追寻自己的幸福。

  父母的最后一课,是放手。

  再者,往好处想,这算不上传统意义上的分别,他们或许能在史书上看到女儿的消息,离开了这个世界,祁牧野反而能在另一个世界与心爱之人过着安稳的生活,这又何尝不是世间父母所追求的?

  就当女儿远嫁好了。

  他们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在离开前,祁牧野腾出一段时间与父母相处。儿时没能玩上的游戏,在二十多年后的今天一家三口一起体验,一直拖延的旅游也一股脑儿地走了个遍,一起漫步在落日余晖笼罩着的海边,细细感受属于傍晚的极致温柔。

  在最后时刻,留下属于彼此的无与伦比的回忆。

  最后的落脚点,祁牧野选在了一幢偏僻的乡村小院。管能俪不忍直面这样的场景,将自己锁在房间内,每日看着这段时间的录像以泪洗面。

  她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后悔现在的这个决定,但怎么让她忍心看着自己的女儿逐步走向死亡?

  这个小院坐落在一个偏僻的小镇,人烟稀少,附近就剩下一对老夫妇居住。他们难得见到新面孔,祁牧野新搬进来时便带着自家煎的烙饼串门,亲自打听究竟是何处的姑娘,竟然会到他们这穷乡僻壤来。

  两夫妇也曾北上打拼,只是随着生活的磨砺,两人逐渐参悟生活的本质,辞去打拼多年的工作,一起回到这僻静的小镇度过余生。

  他们年岁已高,此生没有子女,相扶到老,每日相依着走在林荫小道上,平静而又祥和地接受彼此已经老去的事实。

  初次见面时,两夫妇看着挂在墙上的画像,佝偻着身子问:“这人是谁?”

  祁牧野望过去,目光柔和:“她是我的月光。”

  祁牧野怕吓到那两位老人,并没有将自己的打算告知他们。她很少走出房门,院子里一片荒芜,偶尔能见到几棵杂草,耷拉着接受寒风的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