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朝歌花了许久才从这巨大的喜悦之中回过神来,她的拇指掐着指腹,双手攀上那人的肩膀,加深这个怀抱。她闭上双眼感受那人剧烈的呼吸,笑问:“怎么这次跑得这么急?”
祁牧野在许朝歌的肩窝磨蹭两下,双手愈加用力,在她耳边委屈道:“我想你了。”
许朝歌轻笑一声,手掌缓慢地上下抚摸着她的脊背:“我也——”
“我知道。”祁牧野打断她,“我知道你也想我了,所以一回来我就跑回家,想让你早些见到我。”
“你给我留的书信我在那边都看到了。不仅是我,世人都看到了,满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想我了。”
许朝歌动作一顿,内心有些羞赧,她偏过头细细感受祁牧野脖子上的温度,轻声:“我没想到会被那么多人知晓,你若是不喜欢……”
祁牧野直摇头,松开怀抱盯着许朝歌的双眸:“我喜欢。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才是那个一直等待的那个人,你从未抛弃过任何人。”
许朝歌轻抬手指,抚摸着她眼周的那一圈红晕:“眼睛红红的。”
祁牧野老实回答:“我哭着过来的。”
许朝歌被她逗笑,手指揩过她眼角的泪渍,带着些许嗔意:“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哭哭啼啼?”
祁牧野捉住许朝歌的手指,脸颊贴在她的掌心上摩挲:“因为你太坏了,这么多年你只字不提想念,最后堆积到一起让我承受。你想想看,我这般喜欢你,如何见得了你受这样的委屈?”
“不委屈,有了念想,日子就过得快了,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你就回来了。”
祁牧野低头撞向许朝歌的额头:“长大了,学会骗人了。”
许朝歌无奈地瞥向祁牧野,看着那人哭红的眼圈,心又一下子软了下来,她踮起脚尖,亲昵着祁牧野的脸颊:“真好,今日开门竟真的见到了你,看来往年许的愿望还是灵验的。”
“为了我浪费一个心愿,值得吗?”
“值得,若能一直灵验,每年都用在上面都行。”
“许朝歌。”祁牧野抱着她喃喃,“你才是个笨蛋。”
许朝歌笑着收下那个称谓,她靠在祁牧野的肩膀上,透过肌肤感受她强有力的心跳。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人站在门口依偎许久,直至巷子口有人归来,她们才回过神来,匆匆关上大门,相视一笑,隔着一扇门继续相拥。
“你看。”祁牧野摊开手掌心,向许朝歌展示那朵桃花,“回来的时候它落在了我的手心,我就想着将它带给你看。当初便与你约定同饮一坛桃花酒,如今迟到四年,你可还愿意让我兑现?”
许朝歌捻起那多桃花置于眼前,隔着花瓣观察祁牧野的面孔,似要将其与四年前的爱人做个比较。良久,她满意地点点头,回抱住那人,抬头:“你我之间不论时间。”
祁牧野长呼一口气,闭上双眼慢慢回味许朝歌的那一句话。
“我的夫人待我真好。”
许朝歌:“我的夫君又何尝不是?”
两人对视一眼,一齐笑出声。
“今为建宁二十三年,那我们的运河岂不是不日就要通航了?”
许朝歌点点头,拉着祁牧野回屋:“按照计划的话,大概两个月后。”
“怎么这么厉害啊!”祁牧野手指轻弹着许朝歌的额头,“你可真是个能干的姑娘。”
许朝歌捉住祁牧野的手指,斜了她一眼:“你从何处学的这些话?油腔滑调。”
“这又怎么能算是油腔滑调?”祁牧野嘿了一声,“我是真心为你自豪。”
许朝歌哼哼两声。
“既如此,不如我们在通航那天开酒庆祝,算作纪念,如何?”
“听你的。”
祁牧野任许朝歌拉着在屋里走动,奇怪道:“既然说好,为何还要带我来厨房?”
许朝歌拉着祁牧野在板凳上坐下,俯视着她那双通红的双眸,眼中沾染了浓厚的笑意,指尖轻刮着她的脸颊。
“给你煮个鸡蛋消肿。”她笑着,“祁牧野,你究竟哭了多久?现在婉婉都许久没哭了,若是让她知晓,怕是要笑你这个姨夫。”
祁牧野低着头,肿着双眼,自认为很凶地瞪着许朝歌。
许朝歌的笑意更盛,她伸手揉揉祁牧野的脑袋,又觉着不够,俯身亲吻那人的双唇,这才脚步轻快地拾起柴火为心爱之人煮上几个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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